周恒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宁清泉继续说道：“不过即便是冰碴，在这个季节吃到嘴里，也是极为珍贵的享受啊。正好码头的李老板和我是老朋友，关于你的一切，我一问便知道了。”

“看来宁掌柜的人脉很广啊。”

“周老板说笑了，我一把年纪哪有什么人脉，只是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多认识几个朋友罢了。”

“朋友多是好事，做什么事都方便。不像我，孑然一身，做什么事都得靠自己拼命，幸好有些手艺傍身，才不至于饿死。”

说罢，两人对视两秒，都笑了起来。

第一次交锋结束。

宁清泉的意思很简单。

我做生意几十年，朋友多的是，你周恒什么德行我随便派人就能查清楚。

周恒被迫接招，但并没有吃亏，回应也很明确。

我周恒就一个人，靠的就是敢拼敢干，最重要的是我还有手艺，你能怎么着？

这时，宁清泉指挥手下伙计倒了杯茶过去，笑着说道。

“周老板，我听说你的丝绸冰是从一位贵人手里花大价钱买的，我就很困惑，你说一个小摊如何挣这么多钱，竟然能在炎炎夏日买下一块丝绸冰呢？”

“呵，那宁掌柜以为呢？”

“我以为……”宁清泉两眼盯着周恒，“贵人是假，你藏了秘方是真！”

周恒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宁掌柜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摊主，哪有什么秘方。”

“有没有秘方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一下周老板，做生意不是那么简单的，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

“宁掌柜是怕我抢了你的生意？”

“呵！”宁清泉冷笑一声，眉毛一挑，“老夫在这县城做了几十年生意，还真没有怕过谁，刚才的话，只是一个前辈对晚辈的善意提醒！”

周恒没说话，平静地摇了摇头。

原本他打算用一些无关紧要的配方跟宁清泉合作开店，再想办法寻求独立，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跟宁清泉这种目光短浅的人合作，反而会拖了他的后腿。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周恒不打算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

“慢！”

宁清泉忽然叫住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周恒的肩膀，笑道：“周老板，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这样，你留在我这当糕点师傅，我每月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周恒都没想理他。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宁清泉阴恻恻地说道。

“周老板，我做了几十年生意，遇见过很多顽固的对手，最后无一例外，他们都输得很惨。出于好意我想提醒你一句，你还年轻，要懂得把握机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下次再见面，老夫可不是这般客气了！”

好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周恒回过头，半眯着眼睛。

“宁掌柜，我做生意很多年，也遇见过很多傲慢的对手，最后无一例外，他们也输了，出于好意我也奉劝你一句。”

“鼠目寸光，骄兵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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