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用牙在手指上咬了一个小口子,一滴鲜血从那挫裂开的肉里挤出来,滴进泳到我脚边血海之中。
很快,海面出现变化。
原本汹涌的海面瞬间扬起一片巨大的海浪,翻卷而起的赤红足足两层楼高,边缘的浪岩上泛起一层层白色的泡沫,像是一根银线,来开了一道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的序幕。
我站在海边看着那海浪朝我扑过来,没有躲开。
那海浪也像我想的那样,没有真的冲过来。
还没到我身边,血浪骤然停住,鲜红像是片幕布,黏腻腻的从一个巨大的木箱子上落下来。
没错,就是一个木箱子。
刚才那巨大的浪会卷起来,也是因为这个木箱子。
长宽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高度两层楼。
正对着我的是一扇正常高度的门。
也许是因为这箱子的体积太大了,让这扇明明正常大小的门看起来很小,像是一个洞。
推开门,里面还好,并不算黑,还有一个照明的东西。
在那屋子,应该说是酒窖里面的正中间挂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眼生双瞳,离体不死,这酒仙还真是挺厉害的,重明鸟的眼睛都能弄到手。
我借着那昏黄的光,向酒窖四周看去。
小时候我一个叔叔很喜欢喝酒,我虽然不懂,不过常年累月经常到叔叔家去看他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的桶,耳濡目染也看过一些酒的驻存。
这地方还真是不枉酒窖的称呼,从进门处,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摆着巨大的酒架子,橡木桶一个个整齐的摆在架子上,带着塞子的一端朝下。
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我们刚才喝的那些酒应该就是从这里拿出来的。
我还以为这里会是很仿古的那种坛子,没想到,还挺现代的,保存酒液都用橡木桶,怪不得酒香味可以那么绵软,没有用坛装的那种凛冽刺激。
只是,这地方这么大,想要找一面镜子,恐怕还真是有点难。
我沿着这些架子一路摸索,基本是所有能找的边边角角犄角旮旯都搜了一个遍,但是,完全没有收获。
在酒桶里?
不可能。
酒仙那么一个爱酒如命的人,怎么可能把那种东西放进酒里。
想着想着,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
我此时站着的位置也是凑巧,正是那重明鸟眼睛瞳孔正对着的地方。
那鸟眼中两个深邃的瞳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身上。
隐约透着一点较为微弱的光。
那光,有点像是,什么东西反射出来的。
我掐了个诀,腾身而起,近距离靠近那眼睛一些,然后变换了几个位置仔细朝里面看了看,发现那凝聚的一小束光线,只有在一个固定的位置可以看到,只要换了个位置,它立刻就不见。
对了!那镜子有没有可能在这个眼睛里?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控制着身体又向前飞了一段,与那眼睛完全贴近。
放开精神向那眼睛中探索了一下,果然感受到了一种除了重明鸟未死的生命力之外的力量。
我笑了,就是它。
怪不得在地上没有找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一个保险的地方,那这个酒窖里面最保险的地方,除了这眼睛还真是没有别的地方了。
可是,这找到是找到了,要怎么拿出来?
重明鸟的眼睛应该也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东西了,不能随便破坏,在不破坏眼睛的前提下要取出来东西,似乎也不可能吧。
正着急,阴书忽然自己飘了出来,落在我手上。
没有翻页也没有提出什么提示。
这什么意思?
我愣愣的看着它,半晌后,我似乎明白了阴书此时出现的意思了。
赵雪,剥皮匠人和肖英男不都是以魂魄的形态被我封印咋阴书中的吗,那阴书这时候出现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把我的魂魄传进重明鸟的眼睛?
这样不仅不用破坏眼睛,还不用把镜子取出来。
我心中一喜,说做就做。
重明鸟的眼睛还真是一件神器,我进来的时候竟然还能感受到一种自我保护的灵力在它的周围飘起来。
我一路飘到眼睛深,那保护的能力就跟了我一路,凡是我经过的地方肯定都有一道光膜,迅速将其覆盖住。
直到我到了一个漆黑的小空间中。
这里应该就是瞳孔的位置。
我看着周围错综复杂的脉络,还有那如同呼吸一般律动的黑色“墙壁”,忽然有点紧张了。
作为一个医学院的学生,自然知道在眼睛周围会分布着多么密集的神经和纤维,自然也知道一旦眼睛受了伤,会造成什么样的反弹效果。
虽然这重明鸟的眼睛已经是单独存在的了,不过可以看出来,在这眼睛被挖出来的时候一定是受到了很好的保护的,甚至当初挖掉了重明鸟眼睛的人还在它的周伟做出了一片还原重明鸟头颅的保护膜。
这就造成了这眼睛虽然是单独存在,却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原来的头颅中的错觉,才镇压住了一个靠着“眼睛”名列神兽名单中的,神兽的眼睛。
所以,可以说我现在基本就是行走在一颗炸弹上。
更要命的是我在这瞳孔中扫了一圈,好不容找到了铜镜的位置,结果那铜镜竟然还嵌在了我正对面的一片肌肉纹理中,肌肉律动,铜镜就跟着动。
仔细看就能看到,镜子明显跟那一小片肌肉已经长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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