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掐起净化诀,朝剥皮匠人扑了过去。
不过身体的状态终究还是成了一块短板,我还没到他的面前,剥皮匠人突然向我抓了过来,而且恐怖的是,我明明感受到了他这一下抓到了我的太阳穴,似乎整只手都砸进了我的脑袋里,可是最后,我却还能好好的站着,好好的看向那黑压压的士兵在天上乌云一般排布涌动。
剥皮匠人不见了。
一种剧烈的恐惧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像是有一座山,压在得我心头隐隐作痛,可是这种恐惧来自哪里,我却很迷茫。
好像一切都是凭空出现的,慌张,恐惧,紧张,抵触……
很快,我眼前那一片金戈铁马也不见了。
我又回到了刚刚初见剥皮匠人的那个地方。
只是此时等在这里的已经不是剥皮匠人了。
“子桑暝!”
莫名的恐惧越发剧烈,我整个人都慌了,现在看到子桑暝,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救赎,唯一的想法就是扑到子桑暝的怀里,听他像往常一样,对我说一句“别怕”。
可是,我刚向前迈出一步,子桑暝竟然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
而在他晶蓝色的眼睛里,我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
半腐烂的猫头,干枯的身体,还有我慌慌张张的伸手在脸上摸索的表情。
怪不得刚刚会有那种感觉,怪不得剥皮匠人已经将手伸进了我的大脑中,我却没有受伤,怪不得剥皮匠人你不见了。
我疯狂的在脸上摸了一圈,眼泪通过那破烂的眼眶流了出来。
“子桑暝,我是闫诺……我……”
我嘶吼着向前走,每走一步便会重复一遍。”我是闫诺”,可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了之后,我才发现,我现在说出来的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话,我只是在毫无章法的喊。
我无法正常说话了。
子桑暝眼中狠厉之色更浓,手中已然攥住了那把会燃起火焰的长剑,剑尖此时正对着我的眉心。
他,他这是要杀了我?
“子桑暝!子桑暝!”我嘶哑着嗓子继续喊,虽然喊出来的声音只是毫无意义的尖锐叫声,可是就让我这么死在子桑暝的剑下,我,我真的难以接受。
我宁愿死在剥皮匠人的手里。
长剑上的火光开始升腾起来,我整个心脏也在同时悬了起来。
这世间似乎没有什么比被人暗算之后要死在爱人剑下更让人觉得奔溃的了。
然而就在这时,剥皮匠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小殿下,是不是很难过,很痛苦?你知道吗,在你抓住我之前,那个孩子,我就是用他的母亲的手剥得皮,他的表情,给你现在一样,哈哈哈,见惯了杀伐,人性中的善恶才让我更加难以自拔的沉迷,你们总是能给我一个不同的感受,哈哈哈……”
我真是恨不得扒了这个剥皮匠人的皮,我恶狠狠的对那剥皮匠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道:“你不要得意,即便我今天死在这里,你也照样出不去,阴书的封印之法可不只有从外界封印。”
剥皮匠人的声音顿了顿,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心事,冷哼一声。”你想要在内部封印?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在这阴书之中。”
我牙关咬紧,没有回答。
我当然知道我在这阴书中,我这么一个“唯我”主义的人要下定决心为民除害,也算是一种破天荒。
可我现在哪有别的选择!
不封印便是死在子桑暝的剑下。
我哪有别的选择!
“那好,想要封印你就试试,这幅身体可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声音这一次彻底消失,我立刻掐准这段时间抬手掐诀。
刚才情绪激动还没有感觉,现在因为要掐诀,手指的各个关节都要动起来,才感觉到身体的异样。
也明白了剥皮匠人刚刚那话的意思。
毫不夸张的说,关节处的僵硬竟然像是穿了钢筋。
难动是一方面,动一下就钻心的疼,才是让我这内部封印法诀久久掐不出来的最大障碍。
坚持下去。
我拼命咬着牙,感觉那尖锐的牙齿已经刺进了我的皮肤之中。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拇指与无名指之间的距离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这个封印法诀就可以成了。
“闫诺!”
冷冽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我一个愣神,法诀被人截住了,子桑暝的手正牢牢攥在我已经变成了剥皮匠人的,干枯的手上。
“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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