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酒醉夜醒(1 / 2)

喝醉的人,总是睡得很沉。

淮月这一觉并不舒服,一躺下就没动过,醒来时头颈酸疼,神志倒是清明。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见山间绿朦朦的竹屋。

淮月发了会呆,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精致舒服的高床上。

她想了想,就知道自己是在傅家的厢房里。

‘怎么就喝醉了?’

淮月很嫌弃自己的酒量,捂着脸自怨自艾的了一会。

桌上留着一盏微亮的油灯,还比不过窗外月色清辉。

淮月感觉口干,想去喝茶,一放脚险些踩到人。

阿樱伏在脚踏上睡得香甜,她今夜伺候的不是傅娘子,心里没那么警惕。

淮月又睡得沉,阿樱以为她不会醒了,所以就睡着了。

茶壶就在桌上,淮月不想打搅阿樱好梦,就小心翼翼的绕过了她。

她轻盈的到了桌边,茶壶里的水还有一点温。

蟋蟀声衬托得夜色更加静谧,忽然隐隐的,传来一声女子的悲鸣。

淮月正咕咚咽下茶水,愣了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阿樱发出一声梦呓,淮月将架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正要再去睡一觉,等天亮些就离去。

淮月还在苦恼,不知道自己有否说什么醉话,醉态是否招人厌弃。

唉,实在丢人的很。

淮月正要上床,又不远不近的传来一些杂声,女人声痛苦悲戚,还有一些击碎碰撞的声响。

淮月微微皱眉,忍不住推开窗缝瞧了一眼。

‘我这是在大娘子的院里呀。大娘子的院里怎么会有……

淮月正想着,那种悲恨入骨的哀鸣更加清晰的传了过来,令人毛骨悚然。

淮月睁大了眼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恶梦中。

这声音分明是纪如笺的!

声音如此悲凉凄惘,简直如一只胸腔被荆棘扎穿而垂死挣扎的雀鸟。

在这傅家里头,到底有什么能够威胁纪如笺这个女主人?

淮月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阿樱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抬头看去,只见一片衣角慌张的从门槛上飘过。

这庭院里居然没有一个值夜的下人,淮月心里惊疑,从最边上西厢房一路往正院跑去。

她的脚步孤零零的踏在砖地上,咚咚作响,与心跳声混做一团。

正屋门掩着,不知有没有上门栓。

淮月正要推门而入,恰听见纪如笺尖声道: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声音凄烈似鬼哭,恨意浓重的叫人无法呼吸。

淮月吓得僵立片刻,立即就要往内冲去。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使了全身的劲将她拖回来。

淮月一时不察,跌坐在地被拖了出去。

她拧着身子回头看,就见阿樱惨白着一张脸,对她捂嘴又连连摆手。

淮月吃住力不肯走,阿樱抱着她的身子跪了下来,死死的咬住唇。

淮月几乎是被她用手臂捆回屋里去的,阿樱还怕她要逃出去,将淮月堵在墙角,用身子挡住她。

“为什么?”

太多的困惑和不解,淮月头疼欲裂,胃里也不是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