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婳蹙眉,掌心是蓝色的一团火焰,她毫无犹豫拍向晚兮,却在离他只有一寸时迅速的回身,原来是阿狸拿着紫萧袭来,紫萧逼退了她几分。
“紫萧?这灵气…为何如此之强!”
她疑惑的喃喃自语,却发现衣角有些鲜血,一摸嘴角,果然是气血涌来,不甚咳了一口。
紫萧回到了晚兮的手上,他得意洋洋的看着皇甫婳,一股紫气飞了过去,又出掌贴近,皇甫婳冷不丁的退后,阿狸却伸着利爪从她背后攻来,一时左右为难,进退不得,冷冷一笑,她哼了一句,那怪物猛然跳了过来,仿佛蟾蜍一般吐出了绿色的汁液。
“啊——主人,小心!”
汁液沾上阿狸的手臂,瞬间冒了黑烟,一股刺痛让她冷汗直冒,随后赶紧护在了晚兮面前。
“皇甫婳,我与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想得到机关图而已。”
晚兮此刻态度软了几分,眼看局势失利,皇甫婳的本事还未曾显露出来,他谨慎小心惯了,便不会继续冒险去激怒她。
“机关图岂容汝这等凡人沾染!吾绝不会拱手让人!”
她讽刺的勾唇,青筋暴跳的打了一掌,强大的力量劈头盖脸的冲来,阿狸和晚兮都被打翻,两人痛苦的吐了血,一时间也无法还手。
都说斩草除根,否则后患无穷,此刻的皇甫婳已经完全醒悟,晚兮和阿狸心怀不轨,留下来也是祸害,为免夜长梦多,她幻化出来一把蓝色的长剑,那是灵气汇聚而成,带着冰冷的杀气。
晚兮握紧紫萧正要殊死一搏,谁知道还未出手洞口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时紧张不已,皇甫婳迅速的踢来,那紫萧落在了地上,光芒黯淡下去。
而后,剑刃贴上了晚兮的脖颈,冷意十足有些痛楚,皇甫婳杏眸中冷漠至极,带着深海一般的深重阴暗,她扬手正要落剑,身后却有红光飞来,身形一晃,她立刻躲开了。
“是谁!”
怒问,长剑一挥,洞口气流一冲,起了一阵白烟,石头上都是烧灼的焦黑痕迹。
“机关图苏醒之时,便是天下浩劫之日,可是本座偏不信!”
洞口,是衣裳朴素,黑发披肩的星河少主——扶央,他嬉笑着,眼眸深处是捉摸不透的光影。
他的身后站着无心和歧芸,手里都握着武器,目不转睛的看着皇甫婳。
“少主……”
晚兮诧异道,心里五味杂陈,却懊恼无比,想不到他还是计输一筹,倒是便宜了星河少主。
“晚兮,你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定然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机关图的厉害你或许不清楚,才会自食恶果,狼狈不堪。”
扶央冷冷的开口,语气里都嘲笑,晚兮没有抬头,却十分的愠怒。
“原来是星河少主!机关图尽惹了些豺狼虎豹,无耻之徒。”
皇甫婳坐在了石床上,倒也不着急动手,星河少主给她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是深渊一般,深不可测。
“皇甫婳,你还是把机关图交出来吧,本座不想为难你。”
“哼!做梦!”
皇甫婳一拍石床,飞身拔剑利落凌厉的奔着扶央而去,他有些愕然,退了一步,无心凤凰笛一甩,火色凤凰展翅鸣叫着。
一个法阵在半空中出现,星河少主扬手纵身一跃,歧芸也捏着长鞭疾走袭来,她踩着石壁风一般的到了面前,皇甫婳不屑一顾的勾勾手指,木盒子里的怪物又蹦了出来,她眉心的蝴蝶也瞬间变大,张开了美丽硕大的翅膀拦下了火凤。
长剑带风,擦过了歧芸的面门,皇甫婳竟然直接拽住了她的鞭子,然后借力一掌打去,又急速的改变方向,她的眼眸睁大,美丽冰冷,映照出扶央英俊惊讶的面庞。
“破!”
皇甫婳手指一点,那空中的法阵瞬间被破除,无心的凤凰笛一晃,却也是不甘落败,一把打中了皇甫婳的肩膀,疼痛如针扎一般,惹得她愤怒的冷哼一句:“死不足惜!”
“少主,她太强了!”
无心大声喊道,明显有些体力不支,歧芸也符合的点头,鞭子一抽,却拜托不了皇甫婳的拉扯,她咬牙道:“她似乎铜墙铁壁一般。”
扶央一怔,不安起来,这个时候皇甫婳却把歧芸借着鞭子拖了出去,歧芸在地上滚了几下便摔到了石洞外,她浑身都是血,脸颊还有许多划痕,血从口中吐出,她痛苦的开口:“少主,要小心……”
“尔等可还要拦吾?”
皇甫婳问,挂着灿烂妖娆的笑容,她不似之前的怯弱无能,如今已如英姿飒爽的战士一般,手里的长剑是她最亮眼的标志。
扶央犹豫了一下,有些后怕,不过事到如今,再没有回头之路了,只能一鼓作气,一往直前。
“皇甫婳,难道你吸收了机关图的力量?”
“哼,汝明白得太晚了!”
皇甫婳冷哼,咬牙出掌,她的眼睛瞬间变得深邃幽黑,没有一丝的光亮,像是一汪静止不动的潭水。
火凤呼啸着飞来,鸣叫响彻云霄,翅膀上都是熊熊烈火,皇甫婳眼眸被照亮,里面没有任何的感情,她的笑渐渐深了,长剑发出尖锐的声音,她的指甲握得嘎吱作响,一瞬间来到了扶央面前。
“少主!少主——”
无心眼睁睁的看着皇甫婳飞身矫健的跃起,长剑利落的插进了扶央的心口,鲜血喷涌出来,扶央来不及说话就昏迷了过去,他的衣裳都被染得红艳如火,一眼看过去,仿佛是一簇牡丹花一般。
一边的晚兮毛骨悚然,大汗淋漓,此情此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星河少主倒在了血海中,那一剑似乎伤及了心脉肺腑,就算醒过来也一定大不如前……
“尔等贪婪卑鄙之人,还觊觎上古神物,简直笑话!”
皇甫婳丟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飞出了石洞,剩下了泪流满面抱住扶央的无心,她惊慌失措的为他灌输真气,却发现毫无用处,扶央的身体渐渐的冰冷,似乎已经无力回天。
“阿狸,我们得去看看。”
晚兮小声道,阿狸随后点头,手掌心的蓝色灵力熄灭了,她扶起他,不敢有多余言语。
晚兮和无心擦肩而过,他打量着终于露出真容的星河少主,忽尔感慨万千,微微叹了一口气,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真正的星河少主他未曾见过,自然也不知道扶央是冒充的,他不过是有些佩服他,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却颇有手段和心机,把星河管理得井井有条,也算是奇才。
天界大殿中,玄女跪在天君的面前,她埋头叩首,眼里泛着泪光:“天君,天地之战,人神之争,会致使六界不安,黄泉碧落不稳,您为何执意要让机关图和续命灯自相残杀?”
“玄女,本帝的决定需要你来诘问吗?”
天君不悦的看着她,眼神极其的冰冷。
“玄女不敢,只是续命灯可是西天佛祖手里的神物,您需要借机削弱佛家地位,却也不需用机关图来对付续命灯啊?”
“哼!你倒是聪明,既然知道本帝的目的,你为何还要前来求情,莫不是天界留不住你了?”
“玄女并非这个意思…只是,续命灯和机关图都是无辜的,您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呢?”
“放肆!本帝来轮不着你来教训!”
天君暴跳如雷,竟然一个耳光打在了玄女的脸上,他厌恶的瞪着她,一时心头火气难平。
玄女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她抬头也是一脸的愤怒,语气激昂道:“天君,您乃是六界主宰,是天地至尊,为何却因为被佛祖牵制而兴师动众,续命灯带着劫数而生,如今与机关图相爱相杀,岂不是改变了命途!”
“混账东西!本帝就是要看看,究竟是机关图厉害,还是续命灯坚不可摧,西方佛祖又如何,六界在前,他能拿本帝如何?”
“天君,您常说人有心魔,易被欲望诱惑操纵,所以才卑贱如尘,一文不值,可是如今反观自身,您难道就问心无愧吗?”
“住口!来人,给本帝拖下去,打入天牢,如此胡言乱语之神,不配留在天界!”
“天君…您便是心虚了…续命灯和机关图本不会有所联系,亦不会纠缠不清…都是您的私心,让他们相遇相知相识,如今情深意切,无法自拔,却无端生了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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