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们乱作一团,惊恐的扑着身上越烧越大的火焰,普元真人呵斥道:“是幻术!不要上当!”
可是道士们似乎都充耳不闻,有的甚至开始在地上打滚,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神秘人长刀一转,对上了普元真人的面门:“我劝你不要插手!”
这时华阳真人却是手甩拂尘直接朝神秘人冲过去,离神秘人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痛苦的咬牙,随后滚落在地上,普元真人愕然,急忙去扶他,却立刻愣住了,他看见华阳真人的脖子上有一个微小的孔,一只黑色的小虫正没入了皮肉里,突如其来一阵恶心,他手足无措……
几乎同时,他感觉自己喉咙一痛,拿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有,直到钻心的疼袭来,他摔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可是那刺疼冰冷的感觉却怎么都摆脱不了。
“这是蛊虫,不要垂死挣扎了。”
神秘人长刀收起,嘲讽道,看着一地痛不欲生的道士拍拍手,眼眸中的冷意终于被满意取代。
趁着神秘人和其他人周璇的时候,皇甫婳总算没有辜负期望,她的桃木剑成功的破掉了法阵,殒杀虚弱的倒在她的怀里,却是满脸幸福的笑容,让皇甫婳十分的心疼:“风间…我会被保护你的……”
她可爱的模样近在眼前,又笨拙又倔强,殒杀想着,就算是此时此刻死在她的怀里也毫无遗憾了。
“小婳…我不会那么早死的…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手里……”
“不会的…我才不会杀你……”
皇甫婳搂住他的脖子,亲昵的贴着,就好似小心翼翼的撒娇,惹得殒杀心柔软如水,都不舍得动弹了。
“好了,走吧。”
神秘人面对着温馨甜蜜的画面,居然有些伤感,说话时的语气都低沉了几分。
他把殒杀扶起来,偏着头,好似在躲避他的眼神。
殒杀的心都在皇甫婳那里,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
好不容易出了白云观,神秘人一言不发,殒杀这次注意起他来——这人突然出现,武艺高超,沉默寡言的,未免不让人疑惑。
“阁下是何方神圣,不知为何出现在白云观?”
“这…你别问了,既然你们已经成功脱身,我也该走了。”
神秘人非常的冷漠,直接打断了殒杀的话,说完就要走,皇甫婳看着他的背影,脑海突然闪过了一抹灵光——这人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我们?”
皇甫婳高声问道,却没有听见回答,神秘人的身影远了,在风里吹散,带来一阵凉意。
“小婳,算了,只要我们都没事便好,他日有缘的话,应该还会再见的。”
“我只是觉得很熟悉,他的背影我不知道在哪里见到过。”
“是吗?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凭我的嗅觉,他的气息十分的陌生,就好像是海里面的鱼一样,摸不清脾气秉性。”
殒杀是专业的杀手,他的话皇甫婳当然深信不疑,于是就没有纠结此事了。
“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了——小婳,你真的愿意离开丞相府吗……”
或许面对心爱之人,多少都会自卑吧。殒杀鲜少的失掉了信心。
“风间,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似乎为了证明这句话,她抱紧了殒杀,在他的怀抱里幸福的弯起嘴角。
“商牟,你可算回来了?”
弋瞒从屋檐上跃下,刚好拦住了正要进门的商牟。
“这可是西赋宫,要是被王爷撞见,你我都活不成了。”
商牟眼刀一扫,弋瞒随后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他拍拍商牟的肩膀:“西赋宫又如何,三皇子敢杀你,未必也敢对我下手——对了,过来聊聊?”
“有事?”
“没事我找你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聊什么?”
弋瞒嗤之以鼻,率先走了一步。
商牟寻思着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眼皮一个劲的乱跳,有一种糟糕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不过他还是跟了上去。
东至宫的高楼之上,弋瞒倚靠着栏杆,悠闲随意的把木匣子递给了他,商牟不接,问:“这是什么?”
弋瞒掂掂木匣子,开玩笑的扯起嘴角,神秘的笑笑:“你难不成以为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商牟嫌恶的横了他一眼,接来打开了匣子,当那看见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时,他瞬间懵了,仿佛被人施了咒语一般呆离在原地:“什…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殿下的意思以你的聪明应该心知肚明吧,这匕首不用可惜了,你说呢?”
“太子殿下真的不放过王爷吗?”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殿下的心思没人能懂。”
“我明白了。”
拿走了匕首,商牟若有所思的抿唇。
“你应该知道,你是不可能回头了,所以你既然选择了殿下,最后不要存着异心,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弋瞒叹气,认真的提醒道,其实他挺欣赏商牟的,干净利落,头脑冷静,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旗鼓相当的盟友,他不是特别想放弃。
“多谢提醒。”
商牟面不改色的离开,留给弋瞒一个骄傲挺拔的背影。
提笔写字,满行玄机。
院子之中,商牟放走了灰色的鸽子,望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就好像是无数只灰色的鸽子聚在一起,齐头并进。
“王爷,商牟要对不住你。”
叹息着,商牟垂眸,握紧了匕首。
翌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一列迎亲队伍在街道上蜿蜒前行,宛如灵活的游龙,香车宝马,锦衣华丽,吹锣打鼓,喜气洋洋。
赵书义一身鲜红的喜服,黑色长发束起,英姿飒爽,俊逸脱俗,他骑着黑色骏马走在队伍最前头,面色温柔,嘴角含笑,这让跟在他旁边的赫连墨钰艳羡不已:“书义,你今日可真是春风满面,悠然自得啊,可怜我光棍一个,夫人还不知道在哪呢,你说成亲就成亲了——”
“我说赫连公子,你可不要酸我,你生得仪表堂堂,俊美无双,家世雄厚,能说会道,这长乐不知有多少女子挤破门槛争着闹着要嫁给你呢。”
赵书义也不甘被他调侃,立刻回嘴,看赫连墨钰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连连道:“哎有夫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嘴厉害得比蜜还甜,不过我倒是想成婚啊,就是没有寻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你说气不气人?”
“这个,得靠缘分了——墨钰,我劝你平日里少在城里悠闲打转,有那时辰还不如去月老庙拜拜,说不定月老显灵,过不了多久就赐你一个贤良淑德的夫人了——”
赵书义爽朗的笑着,赫连墨钰白了他一眼:“就会打趣我。”
不过他也无可奈何,今日新婚之人最大,若是平常他只怕会喋喋不休的。
不多时,已然到了刘府门口,赵书义一看聚了许多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热情似火的笑意,一列丫头甜甜的叫着:“姑爷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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