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翡郦楼外,封羽锦捂着胸口,好看的容颜略微狰狞,商牟急忙拿了药丸:“王爷。”
“本王没事。”
稍微缓和了疼痛,他走进楼中,直接道:“掌柜,有没有新进的玉璧?”
掌柜看他面目贵气,锦衣玉立,随即谄媚恭敬的把他引到一边,蚕丝布帛上陈列着琳琅满目,晶莹剔透的各种玉璧。
“公子请看,这些都是从西域进货的羊脂玉,手感细腻,光泽萤润,大气端庄,尊贵精致。”
封羽锦点头,目光一扫,都没有心仪的款式,忽而抬头,看见了对面一块镂空的优美玉璧,玉璧中间雕刻了一轮小巧的月牙,旁边的纹路小巧复杂,美丽漂亮,他一眼就瞧中了,拾起,干脆道:“就它了。”
“公子太有眼光了,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由天然的翡翠玉石琢刻而成,只是…小的这玉,是不打算出手的……”
掌柜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
封羽锦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你出个价吧。”
掌柜看看玉璧,又看看封羽锦,犹犹豫豫伸出了五根手指,还没有开口,封羽锦霸道说:“商牟,给他取五千两黄金。”
“是。”
掌柜难以置信的张张嘴,艰难的咽咽唾沫,心想天降财神爷啊——
“多谢公子!”
掌柜心花怒放,暗自欣喜,他没有想到封羽锦出手如此阔绰,方才他伸手不过是五百两银子而已,想不到他居然一下翻了十倍,还是黄金…这样的天价都可以把店铺买下来了……
试问长乐城里,有人如此财大气粗,花钱如流水。
估计也只有封羽锦了。
“公子慢走,以后常来!”
封羽锦没有反应,拿着锦盒上了车。
“王爷,丞相府到了。”
“嗯。”
皇后出殡之日,臣子随往皇陵,当然也包括皇甫德。
此刻丞相府大门紧闭,商牟敲了几声,也无人应答,封羽锦却是道:“踹开。”
“是。”
商牟一惊,也不敢怠慢,两脚就把门踹开了,听得一声“哎呦”的痛声,一个小厮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的,他抹抹鼻子埋怨道:“谁啊…这么……”
“不知礼数”没有出口,他就惶恐的跪倒,大呼:“三皇子…小人失礼……”
“把你家大小姐叫来,本王要见她。”
“是…三皇子这边请——”
叫人诚惶诚恐把封羽锦请到亭中,奉上了茶水瓜果,又差人去了皇甫蔷的住处,静默的等待,顺便端来糕点。
封羽锦淡漠的看着,一摆袖子:“不必麻烦,你们都下去。”
丫头小厮齐齐点头:“是。”
皇甫蔷正在窗前刺绣,听小厮来唤,她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指,殷红的血滴落在荷花图案上,十分的刺眼,她啧了一声:“他来做什么?”
可是说不清楚为何,她心里居然有些兴奋,只是尽力的压抑着,把此当做了罪恶的妥协——他们说好一年后再见,他如今来了,教她该如何面对?
“你在哪里?”
“在亭中。”
“好,我这就去。”
针一放,她拿手帕擦干净手指,扶着门就走出来。
殒杀回到了星河,守门的小厮对他一拜:“殒杀公子,许久不见。”
“嗯。”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踏进门中,小厮就议论起来:“这几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怎么环月姑娘和殒杀公子都回来了,平常年中,他们都无影无踪的……”
“不知道…你说会不会是少主的命令?”
“少主也几日没见了,应该不会吧……”
“算了,别猜了,等下别人听见有该罚我们了……”
“是…是…有道理……”
小厮就恢复如常,一丝不苟的立在门前,严肃而冷硬。
殒杀一出现,院子里的师弟师妹都围了上来,亲切的喊着:“师哥。”
他亦是平静点头,走过长廊,拐到了药星阁,药女楚肖肖在桌上调制药方,一见殒杀,满脸惊讶:“殒杀公子,你回来了!”
“嗯,来与你说一声,师父已经没事了。”
“岐芸护法没事那就太好了——想不到,殒杀公子如此厉害,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可以取到百里砂月草。”
楚肖肖称赞道。
“没事的话,我去见少主了。”
“殒杀公子慢走。”
“嗯。”
退药星阁,殒杀手臂一沉,一个调皮略带忧伤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殒杀师哥,你总算回来了——”
“环月,你怎么回来了?”
殒杀讶异,没想到能在星河见到环月,他瞥一眼她悲伤的面色,又问:“和商牟吵架了才跑回来的?”
环月听到这个名字,抗拒一般的退了几步,也撒开了手,低着头,声音也小了一些:“嗯……”
殒杀看看四周,把环月叫到一边,耐心道:“怎么回事?”
抬眸,她眼眶泛着波光,眉目忧伤悲哀,抱着手臂,想要假装不在意却更加的难受,她咬咬唇:“他…不要我了……”
看环月这般失落悲伤的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殒杀拍拍她的头,给予她唯一能做的安慰:“别哭——商牟他不是这种绝情的人。”
可是转念一想,谁能比杀手更无情,他有些尴尬。
“师哥,我可能要离开星河了——”
她哭着弯起眼眸,使人看了百般不是滋味。
“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嗯…但凡还有退路,我便不会那么早离开宫中。”
“我去找商牟,你再等几日。”
殒杀知道此事难办,可是环月是她看着来到星河的,若非商牟,她手上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和一般人家的姑娘一样,怀揣着一方清梦,看世间万物,自由生长。
“师哥…我…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不想骗自己,也不想纠缠商牟,因为她明白,一切都变了,她在这头傻傻的等着,可是商牟已经离开她的视线,越来越远了。
“环月,听我的,等我见过少主,就去找商牟。”
他笃定说道。
环月捂着眼睛,深深的笑,却比哭来得更伤心:“师哥,谢谢你。”
“不客气,这一次出去,我明白了许多道理,不该错过的,为何要放手——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可是,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爱情吧。”
“师哥,你似乎…不一样了……”
环月怔怔的说,她的目光迷离,落在殒杀的面具上,某一刹那,她好像看见了一朵血红的花开在了他的眉心,伴随着黑色的符记——
是哭得眼花了吧,哪有人眼睛会开花的,简直是耸人听闻,环月心想,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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