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少年许以她红衣(2 / 2)

千殇图 钟离儿 2627 字 2个月前

他大舒一口气,看观音庙里有人正在焚香,一个老和尚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话,那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歪着脑袋似懂非懂的点头,眼里都是聪慧。

他却笑了一下,道:“去江露戏园看看。”

“王爷,戏园的桂花已经谢了。”

“风起苍岚,桂落戏园,谢了浅香,仍留倩魂…说来桂子的季节过了吗…也好,生亦苦,死亦哀,其实都一样。”

“王爷……”

商牟跟在封羽锦身后,看他步履缓慢,垂眸暖暖,在习习的风里,衣袖翻飞,像一只落单的雁,身影寂寥落寞。

在空荡华丽的宫殿中,传来的是奏折摔在地上的哗哗响声,封邑启浑身发抖,龙眸里的怒火冲天,他的手指一指奏折,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青蓝色的花纹细密紧凑,米色的纸上写了密奏二字,经封邑启甩袖一甩,翻开的折子已经变成了两半。

胡全金颤颤巍巍的捡起,定眼一看,上面寥然几句,却是让看着心惊胆战,站立不稳,他也是手一颤,眼见折子欲要掉在地上,他急忙接住,吓得跪在了封邑启的脚步。

“这折子是哪里来的?”

“奴才…奴才今日取来奏折便没有离开,这密奏不知是何时……”

“是谁如此大胆,递上密奏却不曙姓名,口诛笔伐,字字句句皆是弹劾丞相买凶害三皇子!”

“这…陛下息怒……”

“把张之濂找来,朕要亲自彻查此事!”

连滚带爬出了大殿,他跑去了典吏署,署中的张之濂正在翻查吏名薄,上面记载了辛南大大小小的案例和凶犯的姓氏名字,以及准确的日期。

“大人,胡管事有要事求见。”

下属前来通报,他放下手里的狼毫,正襟危坐,道:“有请。”

胡全金见到张之濂,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人,此番是奉陛下之命,今日宫里有人递了密奏,弹劾丞相大人,说是丞相蓄意谋杀三皇子,如今陛下大怒,特派奴才前来,请您到殿里去一趟。”

“怎么会出这种事!胡管事,你我都知道丞相大人平时宅心仁厚,胸怀辛南,颇受爱戴,岂会谋害皇子…此事一定有误会!”

“大人,陛下已经盛怒,兹事体大,还是要速速查清才是!”

“嗯…那下臣即刻去觐见陛下。”

“好…大人请……”

胡全金自然是知道皇甫德的为人处事的,他辅佐封邑启尽心尽力,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用心良苦,呕心沥血,可是此事太过突然,想来蹊跷得很,为免有变故,张之濂不敢耽搁,很快便到了殿里。

“下臣张之濂叩见陛下。”

“你看看这个!”

奏折一甩,又被砸在地上,看封邑启神色难看,张之濂便有些心理准备了,谁知一看奏折,他却是惊得后背发凉,其中一共五句言语,却是字句要置皇甫德于死地,更是扯上了三皇子,弹劾皇甫德买通城中杀手,对三皇子伺机出手……

张之濂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为什么这份密奏读来都是破绽,杀意太盛,剑指当朝丞相,显然是有意扰乱宫廷……

“看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张大人?”

封邑启收敛怒气,恢复了平常云淡风轻,淡然自若的模样,他的眼里却全部皆是戏谑,不知是对那奏折还是张之濂,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十分的难以揣测。

“启禀陛下,下官以为…此封密奏,乃是恶意中伤丞相大人,若真有此事,为何不见三皇子上报,且看密奏所说,丞相买凶蓄意谋害三皇子,可是却无半点证据,只是口头所说,并没有多大的分量……”

“依爱卿之意,是有人故意戏弄朕吗?”

“下臣不敢,只是……”

恰在此时,殿外一个宫人跪地行礼,禀告道:“陛下,殿外来了一个男子,说是有急事要面见陛下。”

“什么人?”

“似是一个渔夫,戴着斗笠,年轻力强,看样子很着急。”

张之濂突然有些感觉不对劲,来路不明的男子来此面君意欲何为,难道此事真有那么复杂?又或者说是,真有那么凑巧……

“让他进来。”

“是。”

一个身穿粗麻,头戴青竹斗笠,脚穿草鞋,挽着裤脚的男子走进大殿,跪地一拜,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鱼腥和海盐的味道,他还算年轻,只是脸上红彤彤的,似乎是吹多了海风的缘故,脖子和露出的四肢都是焦黄色的。

“草民拜见陛下。”

“听说你要见朕,是有何要事?”

他抬头,紧张的看看封邑启,脸色有些惧怕,他两手握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张之濂见他十分奇怪,便提醒道:“陛下问你话呢?快些说啊。”

他才望一眼张之濂,埋着头道:“陛下…草民在城外的落水河里打鱼时捞到了几具尸体,他们…他们身上有一块令牌……”

“什么令牌?”

封邑启瞪大了龙眸,急切的问,他的眼神在男子打量了几番,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可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怪异……

张之濂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只见男子从粗布上衣里掏出了一块青铜色的令牌,令牌上积了新鲜的红锈,一看便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不久。

张之濂偷偷瞟了一眼,吓得他一个激灵,目瞪口呆的“这…”了一声,封邑启踱步到男子面前,捏起令牌一看,他青筋暴突,血脉喷张,抓着令牌握成了半个拳头,他的手心被指甲掐中,压抑着爆裂的怒火问:“尸体呢?”

“草民怕陛下不相信草民的空口白话,便用板车拖到了宫外…请陛下明察……”

“你可知这令牌是谁的……”

男子为难的挠挠头,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草民不识字……”

“那你是如何穿过重重关卡到宫里来的?”

张之濂追问,他不相信手无寸铁的渔民可以于皇宫里出入自如,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猫腻……

“草民…草民……”

他抓耳挠腮,这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一点……就在他被封邑启的目光盯得冷汗浃背之时,殿外的光被人一遮,无比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一样的响起,他想他要是一个女人,一定不顾一切的爱上声音的主人……

“是儿臣让他来的。”

“锦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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