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好说歹说林宁就是不同意劫粮,好不容易送走二五仔,魏越、郝萌、管亥先后过来请战,林宁大手一挥:“回去,回去,没我的命令,都不准来!”
这条命令一下,果然清静许多,不久波才入见,林宁瞪圆眼,波才行礼道:“主公,末将听闻诸将请战,意欲劫粮,窃以为不可,必是辽东军诡计。”
春风化雨,林宁面部表情一下缓和了,点头道:“修远之言正合吾意,快坐。”
坐下之后,波才仔细分析一番,最后道:“此等几百人的运粮部队,不过是诱饵,我军轻易可以拿下,辽东军欲怠慢主公之心,等辽东军故意暴露囤粮所在,主公一旦按捺不住出动主力劫取,恐有不测。”
“修远说的和元直、子泰大同小异,参谋部也认为坚守不出为上策。等辽东军放出粮仓之地,则派一偏师佯攻,将辽东军主力吸引过去,我军直取辽东军营寨,定可大破之。”
波才松了一口气,说:“主公英明。”
林宁看着他道:“修远这些年虽然也出塞作战过一段时间,多数还是在训练新兵,以修远之才,实在委屈了。这次攻取辽东军营寨的任务,我就交给修远,务必一举而定。”心想,老子的神兵利器还没到,经此一役辽东军很可能一蹶不振,还能不能提供实验作用?有点担心啊。
古往今来,替对手担心扛不住攻势的,也只有林宁一个人了。
波才大喜道:“多谢主公栽培!”
事情总有意外,还没过一天,晚上林宁照旧在帅帐练字,写到手腕发酸才罢休。他洗了洗手,看帐外月光明亮,没有睡意,准备练一会儿剑再说。徐庶早年行走江湖,剑术超群,被拽来当陪练。
两人刚刚拔剑,还不等拉开起手式,郝萌慌慌张张地跑来,快到林宁跟前了一个踉跄,幸亏他是武将,下盘稳固,没有摔成狗吃屎。郝萌大踹几口气,一边行礼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主公,不好,不好了,吕将军他……他……”
林宁心生不祥地预感,把剑往地上一插,急道:“奉先怎么了?”
郝萌喘匀了气道:“吕将军去劫粮了,只带了他自己的亲兵!”
林宁扶着头,这厮的脑子和性格也就够欺负欺负胡人,和鬼心眼特多的中原同胞一比,就落了下乘。徐庶听过原委,一点儿也不急:“主公勿忧,吕将军一定能平安归来,还会有收获。”
我当然知道他会满载而归,问题是这家伙不让人省心,这次是运气好,下次被带到沟里可就玩大发了。林宁想着,沉下脸道:“子诚,奉先回来就让他到帅帐来一趟。”
郝萌心说我多倒霉,又不是我不听将令,赶紧应下。
吕布很轻松地劫了十大车粮食回来,本身毫发无损,一进营门逮谁跟谁炫耀。郝萌唉声叹气地拦住他,小声道:“主公很生气,让你去一趟。”
吕布不以为意,吩咐亲兵卸车,然后就去了帅帐。
林宁和徐庶、刘德然商量过了,虽然辽东军的目的就是诱惑幽州军劫粮,但吕布不听命令,擅自出营,必须得罚。当然,处罚力度可大可小,刘德然提出意见: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妨将计就计,好好搞一下吕布,一是震慑二五仔,二是做个样子给辽东军看,等真正动手的时候估计公孙瓒的疑心也消除得差不多了,此所谓一石二鸟也。
就这样,吕布还没进门就被许褚拿下,扭送军法处。这里得说一下幽州军团的军法官系统,非常特殊,因为各级军法官均独立于幽州军团的作战系统,不归将领指挥,也不干涉行军作战,直接向幽州最高长官林宁负责。军法官的主要职责就是执行军法,作战将领绝不容许干涉军法制订和执行,理论上军法官对除了林宁之外的所有军职人员拥有管辖权,只要你触犯军法,哪怕你是幽州一等一的大将,也得接受处罚,除非林宁亲自过问。由于林宁很少、几乎不干涉军法运转,军法官的权威一直在扩大,一开始军中谁见了都得小心伺候,后来逐渐明白,军法官独立运转听着光鲜,实则你只要安分守己,作战听指挥,不触犯军事条例,军法官就连整一个大头兵的权力都没有。至于军法官滥用职权怎么办?其实幽州军团还有一个独立于作战系统之外的教导队系统,相当于政委,和军法官一样,不参与作战,只做军人的思想工作,直接对林宁负责。如果军法官滥用职权,士兵可以报告给教导队,由教导队核实之后向林宁报告;同样的,教导队滥用职权,士兵可以向军法官报告,由军法官核实并向林宁报告。
无论是军法官还是教导队,每一级配置不会太多,避免产生冗员。
军法官很认真地核实了吕布的罪名,最后宣布:中郎将吕布不听命令,擅自出战,按照军事条例,杖责四十,立即执行。
“我不服!”吕布刚吼了一嗓子就被按了下去,以他的勇猛还没被五花大绑挣开束缚并不难,匆匆赶来地张汛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吕布愣了一下,又是一声大吼:“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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