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鼻子微微一抽，眼神中的冷意微微融化了几分，道：“所以从一开始，勇哥哥你便知道，我是你的妹妹？”

杨勇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灵儿也终于知道，自己嫁入东宫之前，文帝叫去杨勇，也并不是嘱托他好好对待自己，而是在那一晚，将这个埋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告诉了他…

所以这么多年来，杨勇从来都没有碰过自己的身子。小的时候，他还肯在自己害怕的时候抱着自己入睡，而自己长大以后，在一次向他说可以为他侍寝之后，他便离自己越来越远…

良久，杨勇终于深深叹了口气，道：“灵儿，我也知道，当年父皇的这个安排并不妥当。可是当年，我也不过十五岁，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即便这一切都不是杨勇的错，可是他对于灵儿，心中还是有着深深的愧疚，垂首道：“我知道这也对你不公，因为你这一生，便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再嫁给别人了。可是灵儿，我愿意竭力补偿你。我已经想好了，但凡你日后看上了哪一位男子，东宫便会声称王良媛暴毙，然后去成全你的姻缘。你如今也大了，也不需要被安置在东宫中被保护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灵儿轻轻抬首，深深地望了一眼满怀歉意的杨勇，只觉自己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似是被一根针在狠狠刺痛…

重新开始么？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这世界上的事，哪里是件件都可以说一句重新开始，便可以重新开始的？

自己嫁了这么多年的丈夫，竟然在一夜之间，便成了自己的亲生哥哥…

灵儿望着杨勇的脸，自己的一颗心仿若被一团乱麻牢牢地束缚起来，一圈一圈，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她终于勉力挤出一抹笑容，道：“勇哥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夜深了，你去陪云姐姐吧。”

杨勇微怔，然而也确实不知自己还能够说些什么，只得犹豫片刻，起身叹道：“灵儿，你好好休息。如今你已经都知道了…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随时来找我。”

灵儿并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苦涩，以作回答。而杨勇，也终在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拂了一拂裙袍，转身离去…

还像从前一样么？呵…从前，你是我的夫君，即便你有云凌，可我也只当你是我生命中唯一一个男人，会是与我一起度过一生的男人。

可如今，怎么还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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