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几下掌掴很快便结束,月姨娘双颊顿时出现了均匀的红痕,半边脸都肿了。
然何嬷嬷下手有分寸,因此虽然看着可怖,实则只是点皮外伤。
大太太倒也没有想过要将她的脸毁了,如今不过是月姨娘母女一点教训罢了。
“柳氏,你可知错?”她起身,移步至月姨娘面前,居高临下道。
月姨娘低着头,语气嗫喏:“妾身.....知错了。”
面对大太太的威压,月姨娘心底升起无力感,既憎恨又心生恐惧。
当年她不过是心有不甘,崭露了一点野心,结果便被打入了泥潭,为了保全自己和一双儿女,她不得不紧紧扒着大老爷,跟他去了穷山恶水的青州,这才有了喘息的余地。
此次回京,她便想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定下来后她的心愿算是了了一半。
听闻檀音只是宋家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于是她便想与套个近乎,帮忙试探下谢循那尊煞神的态度,结果却碰了个软钉子。
被落了面子,即便面上不显,月姨娘心中还是留有不忿,尤其是在得知对方的吃穿用度竟然是独一份的规格时,她便没有阻止女儿去大老爷面前闹。
她知道老爷不喜欢自己儿子的这个侧夫人,为了她,谢循已经拂了他两次面子。
结果没想到竟然引得陈君如亲自前来为其撑腰!
这个女人简直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自打她进了谢家,不论自己做什么,陈君如始终如一座大山死死地压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去。
她清楚,当年她苦心经营,谋划多年的事没有成功,在陈君如面前狠狠栽了跟头,往后自己就更不可能在她面前挺直腰板了。
亲女儿是当今太后,亲外甥是当今圣上,亲儿子如今更是成了镇国公,这样的身份地位,她拿什么争?
一想到当年的屈辱,月姨娘遍体生寒,顾不上狼狈的姿态,连忙道:“妾身知错了,往后一定好好教养二小姐,还请太太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饶过她一回!”
大太太没有接她的话吗,而是看了眼谢瑶:“算一算她也及笄了,亲事定下来了吗?”
闻言月姨娘心生紧张,“回太太......还尚未。”
而谢瑶,有了方才那一幕,她如今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一直躲在月姨娘身边。
已经成了旁观者的檀音见大太太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心想不愧是敢将心上人牌位摆放在夫家佛堂的女子,魄力十足。
大太太能应对,她便看着未插话。
大太太:“按理来说,她虽不是我生的,但好歹也称我一声母亲,自古以来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母亲是不是该给她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听着这有些熟悉的说辞,月姨娘心跳如雷,她下意识地看向檀音,却见她恍若未闻。
谢瑶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生怕下一秒大太太就把她指给了哪个乡下的泥腿子来报复她。
她咽了咽唾沫,无措地看着自己的生母月姨娘,眼神中带着乞求。
“太、太太,瑶儿她还小,这些年跟着妾身也受苦了,所以妾身便想多留她几年,至于婚事.........”
月姨娘看了眼大老爷的方向道:“老爷说他会给瑶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大老爷在片刻前被驳了面子,差点就要挥袖离去,又自觉对不起月姨娘母女,便应声:“确有此事,瑶儿上月才及笄,年纪还小,婚事再等两年用不晚。”
对小女儿谢瑶总归是疼爱的,即便她要定亲,大老爷也不可能交给大太太,否则不知道她会给瑶儿定什么亲呢?
瞧他们一个个提防着自己的模样,大太太只觉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