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华和宋夫人还不知远在百里外的一群人怎么编排,母女俩许久未见,又是一顿抱头痛哭,随后便齐齐打了几个喷嚏。
宋姝华小心擦了眼泪,整理了面容吩咐道:“春桃,去把窗子打开,可别熏坏了母亲。”
说完她对宋夫人愧疚道:“娘,我这药味重,您多担待。”
宋姝华病重,自然不能吹风,因而屋子里的窗子只有在她不在时打开通风,其余时候皆是紧闭着,不能让一丝邪风吹入。
宋夫人眼鼻泛酸,打量着宋姝华:“上次见你还没有这么瘦,怎么这才几个月你就瘦得只剩骨头了.......”
宋姝华:“许是苦夏,娘您知道的,夏日热向来难熬,药又苦,我哪里能吃得下饭?”
闻言宋夫人悲恸:“我儿命苦啊!”
待她整理好情绪,两人才说起正事。
宋姝华:“娘,上次让您寻的几味药可有眉目了?”
宋夫人点头:“三味药已经寻到两味了,还剩一味已经有消息了,再过段时间便给你送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宋姝华这才露出微笑,“麻烦娘亲了。”
宋夫人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难过道:“你我母女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干什么?”
“不过你有把握吗?”
宋姝华脸色一沉,语气冰冷:“没有把握也必须有把握。”
看着她阴沉扭曲、双颊凹陷的面容,宋夫人禁不住打了个微颤。
随即又羞愧,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自己怎么能害怕呢?
说实话她很担心女儿的这个决定,尤其是什么‘一举得男’的偏方,听起来就不正经、不靠谱,她怀疑宋姝华是不是被骗了。
若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药方,她以前怎么没有听过?
但看到女儿信誓旦旦的表情,宋夫人没有多言。
罢了,反正不是用在女儿自己身上,就随她吧。
晌午过后,宋明月来了夏荫阁。
她道:“你不在时我已经写信给我姨娘了,她得知是你帮了我后万分感谢,她说已经备好了银两,只待我们回去她便让人送去侯府。”
“到时你让人去知会一声,我舅舅便会把备好的银两送过去,你若是想要去银票,他们便转成银票给你。”
围场一行,宋明月因梁琴一事差点被冤枉而兴致郁郁,因而未去。
檀音嗯了声,“银票方便,麻烦了。”
见她对自己依旧生疏的样子,宋明月心里泛起酸涩。
“我知你不在意,但我还是真心感谢你,以后我在家中定不会让人欺负了苏姨娘和五弟去。”
“若是有需要,你.......也可以写信与我。”她认真道。
说完她眉头一皱,圆圆的脸上神情怅惘:“不过家中的事我也帮不了你多少,我姨娘在信中说母亲已经在为给我挑选婚事了。”
“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像二姐姐那样嫁到其他地方。”
她已经及笄,接下来的人生大事便是婚嫁,至于嫁到谁家,则由主母操持,因而其中充满了许多未知。
听到她即将嫁人,檀音转头扫了她一眼,“父亲和赵姨娘疼爱你,应当不会让你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