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这个念头被敬重老爷子的裘丞知道被后者掐死,我赶紧先一步把这种大不敬的念头掐死在脑海里,正想开口时灵光一闪,赶紧晃了晃裘丞的手。
裘丞不解,一脸诚恳跟老爷子说画在温碧斯,他可以让梁祁送过来。于是刚刚动摇的老爷子又说算了算了,太兴师动众。
这个……笨蛋!
我生怕他再说两句就彻底绝了老爷子的黄昏恋苗头,急得直接踹了他小腿肚一脚,然后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我手机里有照片。”
老爷子果断闭上了长着的嘴,老眼望天。
我瞪裘丞,小声道:“手机!”
路上我睡着了,手机掉到座位下面,他下车前给我捡了就顺手放他口袋里了,这会儿保存着画的手机还安静的躺在他外套口袋里呢。
他终于反应过来我刚才的动作是让他拿手机,结果差点让他坏了事,一张俊脸彻底崩了,忙不迭交出我的手机就自觉闭紧了嘴。
麦当娜夫人的画我拍了好多照片,有刚拿到的时候拍的,有晾干的时候拍的,还有我们自己动手装裱时拍的,老爷子看得很慢,捧着手机极为认真半天才翻一张,而那因为颤抖有时候划几下才能滑动屏幕的手指给我的感觉不是划手机,而是抚摸情人的肌肤。
一直到离开裘家堡我都没能从老人家这种深情的感触中恢复过来,翻来想去最后还是忍不住用手肘碰碰裘丞,等那双同样喜欢把情愫深藏的眼眸望过来时,才闷闷道:“你说老爷子为什么不想知道麦当娜夫人的名字?以裘家的势力,想要调查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
即便跨越了几十年的时光,只是确认一个人是不是另一个人也轻而易举不是吗?
裘丞长臂舒展顺势摆在我肩上,嘴唇微掀就是波澜无惊的四个字,“近乡情怯。”
近乡情怯啊……我听得懂他的比喻,甚至这就是最一针见血的形容了,只是莫名有点嫌弃,他这副样子就像是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人一样,老爷子都这么深情了,他都一点都不敢动吗?
我有些气闷,却很理智的知道这些小情绪源头不怪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知道老爷子和麦当娜夫人的事?”
就这短短一小会的忍耐,我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有情人被迫分离各自成家,然后几十年过去一方老伴去世多年想要找到曾经的爱人却遭遇家中晚辈无情阻止,理由是不能对不起已逝奶奶的故事。
“我不知道啊,”裘丞理所当然的说完,脸上又出现了最近总是浮现的古怪,“但是你可能有机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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