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秦瑶光拱手:“母亲,孩儿知道珍羞署,掌供祭祀、朝会、宾客之庶羞。”
杨氏有点懵:这个生得极俊的孩子,是替她解围?
随即,她就看见燕时晏无辜地冲着她眨了眨眼:“珍羞署令,是很大的官吗?”
“扑哧——”
淳宁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来。
明明是春天,杨氏却仿佛被火烤着,整个人从头红到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秦瑶光给了燕时晏一个微笑,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说得好!
晏哥儿的毒舌属性,初露端倪。
大门口处不只是他们,还有各府在外等候的下人、和卢家的仆役。
杨氏只觉得她丢了大丑,都快没脸见人了。
在京城,区区珍羞署令算得了什么?
一个从八品的官职,唯一的好处只是有些实惠罢了。
和高高在上的长公主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完。
燕元安开口了。
他假意训斥燕时宴:“三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知道私底下问我即可,为何要为难旁人?”
说着,他又一本正经的解释:“珍羞署令是从八品,差一点就不入流。”
九品之外即为“流外”,只差两个品阶而已。
“我懂了,谢谢二哥教诲。”燕时晏一脸虚心受教的模样。
然而他越诚恳,就越衬得杨氏难堪。
堂堂卢家嫡出子嗣,只混了这么一个不起眼小官,还被人就这样赤裸裸的说出来,她恨不得挖个洞给钻进去。
卢家如今的势力的确大不如前,但好歹还有个世家的名头。
杨氏走在外面,顶着卢家妇的头衔,旁人少不得都要恭维几句,从来不会故意提起她丈夫的官职。
是她舒服得太久,才会忘了在长公主面前,她什么也不是。
对方更不会给她体面。
杨氏只觉已经够难堪了,偏偏,还有神补刀。
燕锦阳在旁边听了半晌,将“珍羞署”这三个字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念过好几次之后,突然福至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