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现在给孩子们教书，日子清闲了不少。

隋丽芳随时过来，她都能做好吃的款待。

过了一会儿，于敏带着韩森来了。

刚开始，两人还扭扭捏捏，不肯承认在处对象。

隋丽芳机灵得很，想了个法子，让他们主动坦白了。

中午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十分尽兴。

省城距离南湾大队的路程不算远，隋丽芳一直留到下午三点多，才依依不舍地与苏染告别。

于敏为了送隋丽芳，还特意请了半天假。

等隋丽芳坐的吉普车消失后，苏染和于敏才回了大队。

接下来两天，日子过得倒也算是平静。

在学校时，苏染偶尔会遭到胡玉的针对，但都被她巧妙地化解了。

并非苏染变得大度，而是这两天她心情莫名烦躁不安，懒得与胡玉纠缠。

虽然将这一切归咎于身体状况，但也不知是否忧思过重，这几个月的例假都没有准时来过。

这个年代女人们来了例假，都只能用月事带，虽然不喜欢，但总觉得不卫生，还要清洗，很不方便。

苏染来了例假，就直接用从现代买来的卫生巾，身上清清爽爽，不容易感染疾病。

可这几个月不知怎的，例假就是不准时，有时一个月来三天，有时一连半个月。

虽然有些郁闷，但等到下午给孩子们上完课，她还是去了大队的卫生室。

苏染进门时，女医生正戴着听诊器给一位老奶奶看病。

她扎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长着一张鹅蛋脸，浓眉大眼，约莫二十岁。

来卫生室坐诊的都是镇上或县里的医生，每隔几天就会换一次班。

这女医生看着面生，苏染以前没见过。

见苏染进来，对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去后院等着。”

诊室面积不大，苏染正好也不想在屋里待着，便去了后院。

后院已经有两个大婶，还有一个大叔，苏染很自然地坐在两个大婶身边。

听那两个婶子说了会话，苏染大致了解了女医生的情况。

这女医生名叫夏婉，是京城医科大学毕业的，家里遭了变故，被下放到这边县医院。

她心气儿高，在医院得罪了不少医生，受人排挤，于是自请下乡，被安排来了南湾大队，当上赤脚大夫。

公社把她的粮食关系也转到了南湾大队。

跟知青们不同的是，这夏婉每天能挣十工分，还有公社发的补贴，每月有五块钱。

苏染正听着两位大婶说闲话，旁边传来夏婉厉声呵斥。

“你耳朵聋了？我不是说把上衣脱掉吗？你要让我说几遍？”

“对不起……夏医生，我……我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老奶奶声音十分委屈。

苏染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旁边坐着的两个婶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

“夏大夫脾气可真大，又没欠她钱，干嘛这么训人，就她这臭毛病，在乡下肯定是找不到男人的。”

两个婶子偷偷说着闲话，表情嫌弃还带着鄙夷。

但轮到她们看病时，态度一个比一个温和。

很快轮到了苏染，她进屋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没等她说完，夏婉就趴在桌上写起了诊断书，最后还询问了苏染的姓名。

她给苏染开了三副药，冲苏染笑了笑。

“这是三天的药，一天吃一顿。”

苏染点头，心里有些惊讶，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夏婉换了两副面孔，真是稀奇事。

拿完了药，苏染打算回家吃药，然后上床休息。

没想到半路遇到了苏洋，还得知了一件不好的消息。

苏洋眉头皱成了川字。

“姐，刚刚我听人说，黄小月被送到京城去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