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踢她干嘛?
反脚踢了回去。
许执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踩了我你还有理了?
宽松的衣摆下,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地斗了起来。“……”坐在周围的皇后皇帝、洛见山、王浅浅以及清涧门门主,视线都集中在自以为悄无声息的两人脚下。
门主对身旁的洛见山哈哈一笑:“洛兄,你这朋友们真是童趣十足啊。”
洛见山端坐如松,面上如有冰霜凝结,久而,眉峰微微波动,嘴边勾出些微淡笑:“门主误会了,那是陛下的朋友。”
王浅浅噗嗤一笑,又转瞬用咳嗽压了过去:“吭,嗓子进沙子了,不好意思。”
谁也没招惹过的乌从南:“……那不是皇后的朋友么?”
李木木笑容端庄:“呵呵,是吗?毕竟都是孩子呢。”
可不是孩子么,一个卧病十多年,临危受命上了战场;一个刚刚出嫁就守了寡,不知人事。
“咦?”李木木坐直了,看向台上,引得无聊得走神的乌从南看了过去。
佩云山庄两位也早就盯着台上的人了,没有参与几人对话。
王浅浅凑到洛见山身边,对台上指指点点,兴奋地说着“这个人已经连赢好几场了……”之类的。
白涟漓拍了拍裙摆上被踢的灰尘,呼啦呼啦拿着扇子扇风,时不时打到许执面瘫的脸,见身边这群人都在看场上,也把目光转了过去。
高台四角的旗子已经被换成了红色,代表着决赛。
暗红的旌旗飒飒翻动,涂了漆的旗杆前,女人一身利落男装,长发盘起,黑布遮面,剑气如云。
她的对手是清涧门门主的二儿子,虎背熊腰,手握金环大刀,挥舞生风。
乍一看,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分高低,刀剑相撞,擦除猩红火花。
但仔细看去,男人面对女人多变灵巧的进攻有些应接不暇,刚接上迎面的攻击,后背又来一道剑风,躲过后方,左边又来一道,抬手要挡,银白长剑又破空迎面刺来。
时间一长,男人已有疲态,大汗淋漓,女人却仍旧像上场时一样,灵活似燕。
门主摇了摇头:“唉,广儿要输。”
云镜安将女人的出招看在眼里:“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有这等人物?看起来像是临场悟招,假以时日,不容小觑。”
“是没听说过,她还是临开场前报的名,叫什么……什么来着?”门主抓了抓花白的头发,死活想不起来那段记忆,他记得他还把那名字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跟在后面的小弟子俯身,轻声提醒:“一木。”“对对,叫木一。”他当时还想这名字怪好写的。
小弟子:“……是木一,呸,是一木啊,门主。”
正在无数个“一”和“木”在门主脑中肆无忌惮地跳动时,一声巨响,高台上的男人被击飞,高大威猛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
铜锣“咚——”一声,小弟子从门主身后站出,扬声:“恭喜木一夺得魁首,下面请第二、三、四、五名参赛者上台。”
女人抱拳:“是一木。”
“哦,哦,抱歉,一木,按照规定,武斗会魁首可以向圣上提一个请求。”
金银美人宅院田地武功秘籍,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要求,陛下都会应允。
武斗会每年唯二的看点,就是魁首提出的愿望了。在人人好奇的讨论中,女人声音仿佛被火燎过,像树皮一样狠狠磨砺过每个人的耳膜:“我想进玄铁军,陛下。”
白涟漓在看会了女人的招式后,就没再看了,专注于面前的果汁和点心,听到这话,才再次抬起头来。
像听到什么离奇的话,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乌从南手指在腿上点了点,轻笑:“朕能听听你的理由吗?”
“我想为我大燕奉献一切。”
“既然都是尽忠,军营不行吗?”
“陛下赎罪,我自幼崇仰老将军,苦练武功,梦想有一日能进入玄铁军,奈何女儿身,壮志成空。如今请求陛下,也只是想要一个资格。”
乌从南沉吟片刻,看向了许执:“将军以为如何?”
许执莫名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点眼熟,想了半天都想不到,目光落在女人遮面的黑布上:“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脸?”
玄铁军不比平常军队,不可能随便放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进去。
一木点头,抬手扯下了脸上的布。
“嗬——”
被吓到的呵声四处响起。
女人大半张脸都是烧伤的斑驳疤痕,从额头左侧攀过大片脸颊,直接蔓延到下巴,空留一双眼睛幽黑沉静,背脊直挺,完全不受他人眼光而影响。
再想起她的嗓音,便不难理解了。
这定是一个身世悲惨的可怜女子。但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凭自己的能力赢得了自己的奖励,身姿如插入岩石的古剑般挺拔笔直,浑身上下一股坚韧傲然的气韵。
许执没看出什么端倪:“给个机会倒没什么。”
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以这个女人的身手,绝对能进入玄铁军,她缺的就是这个机会而已。
…
一如江湖不好闯,江湖的路也很是不好走,回京途中,颠簸的马车里,白涟漓胳膊抵在窗口,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许执头疼:“那你知道我们怎样才能离开吗?”
“不知道。”
“那你希望快些离开还是慢些离开?”
“无所谓。”
“你怎么又这么不在乎了?”
白涟漓淡淡瞥了他一眼。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离开,而是系统的目的。副本中情绪被影响得太大,实际上,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系统要见,却也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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