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被踹得往后仰倒,顺便撞开了门,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
陆遂嗅到浓郁的腐味和血味,一眼望进了内室,皱着眉头走进去,看到脱了一只鞋,坐在床边的李木木。李木木佯装错愕,连忙扯下裙子挡住自己的脚:“世子怎么突然来了?”
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这几天一直跑来跑去,脚底生了疮,这不正处理呢,您就进来了。”
“我那丫头没跟您说清楚呀?等着我一定教训她,怎么敢脏了殿下的贵眼!”
陆遂掩住鼻子,嫌恶地后退一大步,又一步两步退出房间,腰间的金坠咣啷啷响着,大惊失色。
“你是不是女人啊!”
李木木委屈道:“也不成想您这么赶巧呀。”
陆遂想骂她两句,甚至想蹬她两脚,却不想再被这恶心人的空气玷污,甩袖而去。
白涟漓回头看了看李木木的方向,提着裙子循声追陆遂而去。那分明,不是脚疮的味道。
被恶心到的陆遂竟然丝毫不察。
见人真走了,李木木松了口气,跑到晕厥的小琴面前,叫人把她扶回了房间。
李木木转身,看向自己床上那没了双眼,人不人鬼不鬼的少女,叹了口气,继续给她处理身上的溃烂伤口。
真是天杀的陆遂。
好好的女孩子折腾成这样,还被丢在柴房里自生自灭。
要不是她那天亲手下厨没柴,又兴致大起亲自去柴房,这个可怜的女孩就彻底没命了。
或许是陆遂的声音太过深入其心,一直昏迷的女孩被吓醒了。
桃冉开始挣扎,用仅剩的几根手指扣自己看不见的眼睛,抓挠自己大腿的断处。李木木好不容易按住她时,听见了她喉咙里溢出的哭泣声。
“杀了我……”
“杀了我吧,求求你……”
“求求你了啊,不要救我……”
她是个那样骄傲的孩子,她不要这样活着。
李木木看着她毁容丑陋的脸,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握着小刀的手颤了又颤。
“要坚强……”
“我不要!!”不要坚强,不要这样活。
师父,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救她?
我该怎么救这世间的人?
几刻钟后,李木木顶着一脸疲惫走出房间,哑声对李娘子说:“去咱们账房支些钱出来,妥善安置吧。”
……
傍晚,给自己那便宜哥哥送饭的白涟漓被他拉着坐下。
斐千秋往嘴里塞着鸡腿,一点优雅气质都没有:“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不方便的来给我送饭?”
白涟漓被他的天真逗笑了:“可没人管你死活,是我偷偷拿了些世子剩的菜给你送了过来。”
剩饭啊……
斐千秋扯唇郁闷地看着手里的鸡腿,最后认命地咽下不满,深感人心凉薄:“怎么这样?”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剩饭。
白涟漓皱眉:“我说姐姐,你今天怎么回事,你要反应快点呀,但凡小世子再生气一点,就不只是用脚踹你伤口了。”而是一剑给你捅穿了。
斐千秋明白了她没说出来的话,泪流百行,还被鸡肉噎到了,锤了几下胸口,好不容易咽下去才咳嗽着说:“怎么这样?”
突然额头被对方的额头抵住。
斐千秋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咳嗽得通红的眼眶更红了。
他妹妹都从来没有和自己这么亲近过。
白涟漓没有察觉,皱眉:“没发烧啊,我以为你生病病傻了呢,明明前几天你还很小心很害怕的。”
“你帮过我,所以我想你也能好好活下去,但是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你要学会靠你自己。”
“你要清楚,这不是梦,这是现实。”白涟漓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这不是梦,这是现实。这不是梦?
斐千秋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还有她说话本来就这样没有逼格,全是大白话吗?
斐千秋屁股疼,后背疼,脑仁也开始疼,索性就不想了。
【笨蛋美人谁懂啊?我哭死。】
白涟漓:=_=
【好宝宝,爷夸别人你吃醋了?】
白涟漓:……
为什么她的系统这么恶心?
能不能换啊?真是受够了。
“诶,是你?”
听见声音,白涟漓脚步一顿,迟疑地转头‘看’过去:“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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