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吧！”

“天命人，你杀人不沾因果，杀了，就是你的功德！"

严正的观音臂捏起枚丹炉中的灵丹。

丹内封着无数的魂魄！

"你每杀一个妖魔，就为南海了结一份因果，未来南海就能更放心地炼制更多丹药！"

“滚！”

孙圣暴怒。

血鳞棒猛然打出，将那幻境打得爆炸开来，回到了现实。

现实中，孙圣的肉身已经受伤了。

左腿被骨刺贯穿，黑血腐蚀皮肉露出森森白骨。

"很痛吧？"

秀秀的蛇脸贴地游来，獠牙滴落的毒液化出当年自己被杀时候的场景。

“当年我被投入丹炉前，也如你这样痛呢！”

“你受过的苦，为何还要我受一遍呢？”

孙圣暴喝一声，徒手拔出已经被污染的腿骨，掷向血佛。

骨茬在空中化作燃烧的利箭，洞穿了佛额的第三只眼。

"没用的……"

裂缝中伸出十八条罗汉臂，每只手都握着带倒刺的降魔杵。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是一个规则，可这个规则就是我们定的，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真的吗？那等我打烂你的脑袋，看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

孙圣调动肉身，瞬间长出了新的骨头，然后，抡着血鳞棒，就对着那巨大的紫衣罗汉化成的血佛打了过去。

“砰砰砰，咚咚咚！”

一阵猛敲猛打之后，孙圣还真将那血佛给打碎了。

“轰隆隆！”

血佛轰然崩塌，却没有消失。

碎块落地，这东西，又化作了万千金身罗汉。

这些罗汉的面庞，全是孙圣熟悉之人！

有他上一世的父母，有他上一世的亲友，有他上一世的初恋……

还有他这一世打死的妖鬼，什么狼妖，什么山寨头领，什么恶鬼书生，什么陈献，什么山神南元明……

甚至，还有青龙城遇到过的乞丐……

这些人，全都变成了怪物罗汉，在齐声诵经。

然而，他们手中的法器，全是带血的骸骨。

"认出他们了吗？"

一个似笑非笑的苍老声音，从那罗汉阵之中，传了出来：“这些可都是你的善缘啊！”

“善缘？”

孙圣的眼神坚定而锐利，扫过了四周。

四周，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个的怪物。

无论是真的将他们拉到了这个世界，还是什么怪异的力量，凭借孙圣的记忆，将这些东西投射过来的，都令孙圣不适！

包括孙圣的父亲母亲在内的所有熟人的身体，都扭曲变形，皮肤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

他们没有别的表情，唯有嘴角挂着一丝狰狞的笑，仿佛失去了灵魂！

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剩下了杀戮的本能。

他们身着残破的袈裟，手持由血水凝结而成的白骨法器。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古怪的经文诵读声。

那声音空洞回荡，如同来自深渊的召唤，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