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嬷嬷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很快消失不见,收好单子下去了。
洛染想了想,没想明白汪嬷嬷刚刚笑什么,正好这时候早起练功的某人回来了,就也岔了过去。
“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傅今安一进来,自然地接过又青手中的梳子,有些笨拙地替她通发。
男人似乎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皂角的香气以及热气腾腾的水汽,熏得洛染有些昏昏沉沉。
忽然头皮一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傅今安看着手指上一根长长的秀发,有些尴尬又懊悔:“对不住。”
洛染摸着头顶,道:“还是让又青来吧。”
这次他终于没坚持,将洁白的象牙梳子递给又青,自己则靠坐在梳妆台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她梳妆。
洛染还好,这两日相处脸皮总算厚了些,只垂眸不看他就是。可怜了又青,被一双鹰似的眼睛盯着,平日半盏茶时间就能梳好的发髻,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最后梳完,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
用过早饭后,两人默契地没有提及去东院请安之事,直接上了马车,往冠军侯府去。
“娘!您倒是想想办法啊!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骑在您头顶上为所欲为吗?”
从新妇进门到昨天敬茶,连着两天傅明珠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心里气得要命,想着那个煞神总不能天天跟在洛染身边吧,一大早上她就想好怎么为难洛染了,谁知等了一早上,却等来人家已经出门了的消息,摇着方氏的胳膊愤愤不平。
方氏心里也气得够呛。
要怪只能怪那个孽种命大。为了显示她继母宽宏大度,从她嫁进靖国公府开始,就表面上对傅今安亲近,背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每天都盼着傅义能将那个孽子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