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的眼睛，在这个岁数的小孩儿眼睛里都是干干净净的，可李天昊的那双眼，太活泛了。

来回乱转。

那是一双不属于本分小男孩儿的眼睛。

张奶奶问李庆香：“这孩子你……要养啊？”

她怕儿媳妇犯糊涂！

养个小孩是不难，可也得分帮谁吧？

李大刚这一家子，她可怕死！

李庆香端着茶缸猛灌了几口水：“一会派出所的人跟我去他舅姥爷家，送那去。”

张兰这种情况根本养不了孩子，暂时只能送冯晓晴家那头去。

张奶奶：“……”

那孩子的舅舅也是倒了血霉。

婆媳两个人在客厅里说话，屋子里李天昊看见什么拿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吃东西也没有个规矩，反正伸手就是抓，吃到嘴里不好吃就吐一地，发现张奶奶的针线包里好像有钱，孩子爬上床直接去拿。

以前冯晓晴带他的时候就是这样，孩子绝对是有样学样。在他这个岁数，他不晓得对错不晓得应不应该，只晓得钞票可以让自己的嘴巴过瘾。

张奶奶回到屋里，看着吐了一地的花生和瓜子眼睛狠狠一跳。

就小芳那孩子，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情！

打小就特别有规矩，闹腾肯定是闹腾了点，但规矩特别好。张奶奶宠孩子，可该收拾的时候她也不手下留情，那孩子的小手板也没少挨，立规矩就是这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针线包就放在饼干盒里，有多少钱老太太再清楚不过。

李庆香带孩子走的时候，张奶奶提了一句。

“……我放在针线盒里有几十块钱，等我回屋，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