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一虽然一招干掉了一圈的马贼,但是马贼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如见了血腥的鲨鱼。
对此,程诺一亦毫不手软,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无情挥舞着。每一次挥刀,都绽起一朵鲜艳的血花,每一次收刀,都带走一个灵魂。
尸体越来越多,血腥味开始弥漫,连空气也变成血色,形成一个粘稠的气场,如一角修罗地狱。
程诺一杀红了眼,他平生以来,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但是却从未想过,自已可以毫不犹豫一次性屠杀那么多人,没有一点怜悯。
心中不仅仅充斥着杀意,还透着一股冰寒。
人的身体里沉睡着恶魔,一旦觉醒,就一发不可收拾。
越是强大,就越是对弱小不屑一顾,越是视生命如草芥,现在仅仅只是这种程度,便已经冷血至此,那以后呢?
这不正如古老所言,强大……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诺一心神迷茫之间,竟然失手一连被划了好几道血印子。
本来以程诺一此刻的身体韧度,这一旦进入战斗状态,这种境界的人使用普通的武器是难以伤到他的,可是却被砍了几个口子。
当啷——当啷——
程诺一格挡开面前的几把钢刀,略微喘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境,把心神放在眼前的战斗上去,不再胡思乱想了。
毫无疑问,眼前的马贼们烧杀强掠无恶不作,是不折不扣的大恶人,天理难容。不说别的,单单只是毁了龙溪村这一项,程诺一就断不能饶恕他们。
惩恶即扬善,此等丧尽天良之辈,杀一人便可救百千人。
如此想来,程诺一的心又重新变得坚硬,手起刀落间不断有马贼倒在血泊中。
程诺一早已变成一个血人,浑身赤红,但是手中钢刀却已经雪白,只有刀刃有一道狭长的血迹。
血人、刀光,配合着程诺一冰冷的眼眸,还有那一地的血肉尸首,如地狱归来的的恶魔,如此之下,剩下的马贼终于露出了怯意。
“你……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我们作对?独狼帮是不会放过你的!”马贼们叫嚷道。
程诺一道:“我与独狼帮之仇早已不共戴天!血债血偿,你们必须得死!”说罢,程诺一继续杀戮。
此时的马贼终于被杀破了胆,再没有先前的悍勇,开始四散逃跑。奈何时机已失,若是之前一开始便一窝蜂逃跑,或许能逃出大半,可是现在只剩二十多人,已经难逃生天。
马贼四处奔逃,虽然没有达到慌不择路的地步,也是难辨东西了。
本就是死局,在乱了阵脚的情况下自然是自找死路,程诺一不慌不忙,轻描淡写间收走十多个人头。
“三当家!救命啊!”
剩余的几人更加恐慌,一齐奔向营地中最大的帐篷,料想那便是他们三当家的居所。
也不知为何,帐篷内灯火通明,却无半点动静,程诺一在外杀戮良久,也不见此地有过什么声响,那所谓的三当家更是从未露面。
先前程诺一还寻思着,或许是因为这个三当家正好不在此地,可是现在马贼向此处拼命求救,那么此地应该是有人的,至少在马贼们所知之下,这里是有人的,就是他们三当家。
这时,只见帐篷中黑影一晃,一个人竟出现在内,黑影晃动着,就要来到帐门。
程诺一加紧脚步,赶上前来,一连三刀挥出,将帐前几名马贼斩杀。
噗嗤……
鲜血溅射,喷落于帐篷上,透过帐内的灯火,有着一种难言的凄艳。
帐幕被撩开,一个精瘦的小矮子探了出来,那张脸程诺一至今难忘,这便是那独狼帮的三当家了。
此时的三当家没有三年前的桀骜嘴脸,有的只是一股子阴沉,透着几分阴毒,脸色十分难看。
“你是谁?”
三当家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
“我是谁?”程诺一嗤笑一声,“你道我是谁呢?你平生杀人无数,双手沾满鲜血,是否也曾想过会有那么一天遭到相同的下场呢?你欠下的血债,是要用鲜血来偿还的。”
三当家脑子一转,便已经猜到的程诺一的来路。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只是一个侥幸从我刀下逃走的孽障,”三当家道,“我就告诉你吧,这世上的生存铁则,强者为尊,弱者为奴,强大可以任意欺凌弱小,弱者没有资格辩驳!我从未后悔杀的任何一人,他们都该死,要知道,弱小也是一种罪!”
“呵呵,”程诺一道,“倘若依你所说,弱小也是一种罪的话,那么你……已经罪恶滔天!”
三当家放声狂笑:“就凭你这顶多不过淬魂高阶巅峰的微末道行,也敢跟我叫板?”
“叫板?不!今天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