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熙叹了口气,她重新推着他,慢慢的往前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周爷爷周奶奶也想把多多看顾好,可是,人总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吧。”
南飞凡撇撇嘴,他不想跟郭梓熙争执这种事,但他也不认为自己说的有错。
周爷爷、周奶奶的家极为破旧,房顶上盖着草帘,木窗已经各种断裂,就连门板都是虚掩着,偶尔有风吹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这里还住着人吗?”南飞凡震惊了。
“原本是住了一家五口,后来周多多的爸妈出去打工,这边常住的就只有三口。多多妈妈到了外边看到了不同的世界,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回来过苦日子,多多爸爸劝她来看孩子,她不答应,劝的狠了,突然有天就从打工的地方辞职,再也找不到人了。后来,多多爸爸觉的丢人,出去打工钱没赚到,却把女人给搞不见了,他憋着那股气,发誓非要混出个人样不可,此后的五年,每个季度多多爸爸都会寄一些钱回来,但过年过节也不见人,一问就说没脸见村里人。周爷爷和周奶奶劝了又劝,实在是劝不动,只能由着他去了。”
郭梓熙边走边说,快到了门前时,她更是压低声音嘱咐:“老两口还不知道多多掉水塘里的事,等会我要编个瞎话,你不要拆穿。”
“编瞎话?”南飞凡真没想到会从郭梓熙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他哭笑不得,扭头打量着郭梓熙的表情。
真的很难相信这话是她说的,因为与她那张满是艺术家清冷气质的小脸实在是违和。
“是。”郭梓熙十分坚定。
“等等。”南飞凡单腿点地,阻止她前进:“小熙,你这么做不太好吧,多多是他家的孩子,出了那么大的事,咱们必须得让他家里人知道。万一这期间出了什么事,谁能承担得起责任?”
“我来承担。”郭梓熙斩钉截铁。
南飞凡还想劝,但郭梓熙直接放开了推着轮椅的手,她有些不高兴的说:“如果你觉的不合适,你可以不进去,我自己来说。”
“我进不进门不是关键问题,小熙,我是希望你能学会规避风险,这事儿绝对不能这么处理。”南飞凡依然想拦。
郭梓熙忽的扭头,凶巴巴的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窗子,再一记手刀,横在脖子上使劲虚割,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南飞凡哭笑不得。
不等他再劝,郭梓熙已经快步走过去,开门进屋,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