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个小麻烦,
知道他会发疯……
师尊什么都知道,
要是不想再让他当小徒弟也是情有可原的。
没杀了他这个祸端,
就算是最好不过的了。
沈疆凉一边想一遍委屈巴巴地红了眼眶,耳朵憋的泛红,还有些婴儿肥的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看起来憋屈极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考方式越来越像小孩子,对师尊依赖程度直线飙升。
或许他意识到了,
也不想改。
“你哭了!羞羞!”
许炎朗一直观察着上次差点没掐死他的对手,看见沈疆凉那副难过的样子,立马开始嚷嚷。
“男子汉大丈夫!半大点事儿就哭,女孩子都不如!”
沈疆凉直接一个拳头怼过去,
把人按在地上。
眼睛还红着,却是一副极其骇人的模样。
“你他娘再说一句,
老子打爆你**”
“……”
沈疆凉这话是压着声音说的,除了被他按在地上的许炎朗听了个清清楚楚,别人根本没听见这八岁小孩骂人的话。
许炎朗猛的想起来那天被掐的窒息感,瑟瑟发抖,害怕地把双腿加紧,生怕这人真下手。
“打人啦打人啦!”
“别打了!先生先生快来!他俩打起来了!”
那教课的老头姗姗来迟,
看着那完全是单方面的殴打,他也不慌,悠哉悠哉地走上去把两人分开。
然后一人赏了十板。
全程不耗费一丝人力,用灵气操纵。
沈疆凉两辈子来还是第一次挨板子,还被压制着不能用灵力护体,一下一下打在屁股上感觉裂了八瓣。
他忍着不叫,
这点疼还算不上魔龙的尾巴尖。
旁边的许炎朗看他不叫,也憋着。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嗷嗷大叫,
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凄惨。
……
许炎朗自认是天之骄子,
出生就是富贵人家,族中这一代就他这一个天灵根,向来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自从他来了上清派就事事不顺,
那个叫沈疆凉的害他进门派还没一个月就被罚了两次。
而且还有个尊者当师父,长得还特别漂亮,那个姓叶的宗主根本就没法比。
不就是比他早了几个月进师门吗?要是先来的是他,那一个峰的资源还有那谪仙般的师尊,就都应该是他的。
许炎朗越想越气。
“都站好了!”
那先生长得五大三粗的,完全不像个修仙人士,倒更像个屠夫。
腰间还别着一个酒囊,
全然一副老酒鬼的模样。
“一群小屁孩,没点规矩!就会瞎嚷嚷!”
“按峰殿站好!”
这老师一看就凶巴巴的不好惹,小孩都十分会看眼色地乖乖站好队。
沈疆凉一个人自成一派。
那老酒鬼扫了他两眼,没说什么。
“好了,现在按照白天教你们的方式温习各自的功法。”
酒鬼老师又拧开酒囊,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打了个酒嗝,接着说,
“别偷懒,谁要是让我逮到了,这个月就别想再上其他灵气操纵的课。”
沈疆凉闻言,
摸了摸那本炼灵书。
这功法是剑修又能控灵,品阶还极高,难度更是一等一的。
这玩意儿肯定不是那老酒鬼能搞来的东西,极大可能是师尊留给他的。
这么一想,沈疆凉刚刚还蔫了吧唧的心情瞬间灿烂,老老实实地研习功法引气修炼。
一时间没人说话。
月光撒向旁边的池子里,锦鲤在里面闷闷地吐着泡泡,安静的夜像是一
方惊鸿溯梦,悄然落下,缓缓沉底。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一抹白衣身影坐在房顶。
“你他娘的要是被人看到了不是找死吗?”
系统没好气地骂骂咧咧。
“我就看看,又不下去。”
云韶景甩了甩未干的头发,水滴顺着颈边一路滑到精致的锁骨,攀着在月下白的发光的皮肤隐如锦服。
“爷
那么多灵气,就为了给这小崽子取本破烂功法,一点不剩了。”
云韶景摸了摸湿溻溻的头发,
“感觉就跟养儿子似的。”
系统沉默了半晌,
云韶景穿过来之前家里还有个弟弟,正好叛逆期,家里就他俩,那弟弟也算是半个儿子。
想来他是年纪轻轻就当了两回爸了。
“他们今晚要熬到什么时候?”
云韶景问道。
“不知道,看那酒鬼心情。”
系统答道,又嘲讽两句,
“这要是熬夜,你是不是还要给魔头送张床过去?”
云韶景愣了愣,
缓缓道:
“不、不行吗?”
“……”
系统气的直接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