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这尊大佛要为我做事，我怕是开不起工资。”

沈戾“嘶”的一声，手臂从她肩膀环过去，又是一个把人按在身下的姿势，“你这张嘴怎么总能说出戳人肺管子的话来，一直以来我看你用得挺好的。”

“你不乐意？”她眉尾一挑，清幽瞳眸中尽是狡黠。

“哪敢，谢谢你给我机会，是我捡便宜了。”沈戾几乎每次都不能忍受她这幅矜娇的小表情，每次都心甘情愿的投降，回馈她一副不值钱的模样。

好像离开南城后，话题就不自觉转移到了沈戾在国外那几年。

他统统一句话带过，想温陌，是真的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以前不敢、不会、不承认的事情，现在可以轻描淡写说出口，然后对她索吻，在灼热急促的呼吸中不断加深这个吻。

那晚他们做了相同的梦，过了这么多年，两人在那么多个毫无交集的日日夜夜里，对彼此的感情确实愈发深刻的，太难忘，这可是他们各自身上带有的特质，像个磁场，是残酷冷漠毫无意识的。

好在现在还算圆满不是吗？

睡前，因为沈戾在耳边说了一句，爱尔兰卡的落日会比那年梧桐湖的还要美。

梦里，她就模拟了好几个场景，是序幕里的动荡不安，是重逢的晦暗夜色，时间场合会变化无穷，他们本可以陌不相识擦肩而过，但他们互相牵引剿缠着，说了什么话，什么动作表情，各自身边有谁，细致得如同一幕幕电影的定格镜头。

听说深爱入骨的人才会在夜晚半梦半醒间感知到身边人，下意识用唇去触碰，又或者是一个搂得更紧的动作，不管怎样，温陌在他身边，确实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才会完完全全暴露自己脆弱娇花的一面，她并不是那么绝对的独立，清冷，孤独。

温陌也会环住他的腰，把脸深深埋进男人坚实的胸膛，轻轻蹭两下，蹭出发间清幽幽的香气，盈盈绕绕在两人之中，漾开他嘴角一抹弧度。

早上，爱尔兰的阳光灿烂烂落进房间，两具身体动了动，几乎同时醒来，撞上彼此惺忪又混沌的眸。

高层的静谧时刻，只有彼此均匀的呼吸声，相视一笑后，温陌眉目柔和，又有些小骄傲的问，“你昨晚半梦半醒还在亲我你知道吗？”

他不承认，说不记得了，不可能，他睡觉向来安分。

沈戾的确睡觉安分，以前他总是睡眠浅，稍微动一动就能吵醒他，可是离开了南城，来到了遥遥的爱尔兰，他反而能睡个好觉了，才有了昨晚那半梦半醒身体和灵魂下意识靠近的时候。

“你真的亲我了。”

温陌突然的执着，他觉得可爱，笑着逗她，“其实是你亲我了，睡着了还想占我便宜。”

谁也不承认，承不承认也没什么关系，他微微探身，蠢蠢欲动想要一个早安吻。

她微微拧身，坦然迎接，唇瓣贴合，游离轻啄，一下一下，停住不动。

“我爱你。”

“我也是。”

如今再说爱，他已经足够熟练，不再像之前，需要在高压和烈风的鼓噪下才坦然说出口。

这门需要终身修习的课程，他们越发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