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不好的消息纷至沓来，她始终毫无波动，脸上虽然已经瞧不出喜悦，但也称不上多么糟心。

程锁锁扪心自问，自己是没有办法修炼成她这样的。

除此之外，还有......

“我没想到，你跟沈戾之间的感情能信任到这种程度。”

温陌原本想要小憩一下，昨晚兴奋的没怎么睡觉，现在这种感觉好不容易稍微减退，奈何身边的人好像心里堵着许多烦闷，这会终于要憋不住了。

她没睁眼，“你倒是比我想象得更加平静，你昨天那么晚了才来，见到他人了吗？”

“没有。”程锁锁边说着，手里绞着纱织伴娘服裙摆，“人没见到，我还跟袁望吵了一架。”

路途尚且遥遥，温陌觉得他们都该要转移一下注意力，“是没见到人不开心，还是跟袁望吵架不得劲。”

“你不知道，在西北，我经常跟他吵架。”

“那就是没见到人不开心。”

她点头，脸上那尚未完全褪下的婴儿肥，配上她迷茫的神情，无端多了一分委屈，“有这部分原因，我担心他。”

“别担心，有时候见不到人也是好事。”温陌眼神太笃定，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可是你看起来很平静。”

“说明我情绪稳定，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有时候我觉得喜欢和情绪稳定无法共存，但你觉得好就好。”

温陌无心的一句，似乎让她平静下来，窗外雨景成了最吸引人的绝美风景。

耸立的高楼，川流的车辆，车尾尘嚣起的雨雾，场景更替，生活变道，无奈之下除了接受好像也别无选择了。

温陌觉得程锁锁把“接受”这门课程学得还算不错，至少比她强。

温陌在程锁锁安静之后就重新闭上了双眸，想着等会见到沈戾要怎么摆谱，过了一会，车速似乎变快了起来，她又不确定起来，万一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变轻了，他今天要是不出现，也是有可能的。

“那车好眼熟。”

温陌正胡思乱想，耳边再次响起程锁锁的声音。

温陌睁开眼才发现，车已经上了大桥，难怪车速提了上来，经程锁锁这么一提醒之后，司机就这么把车速降下来。

程锁锁口中所熟悉的车就这么在桥上和他们并驾齐驱，后座的车窗不顾风雨直接把车窗落了下来，男人似乎正在整理衬衫领子，前所未有的手忙脚乱，还顺道给前座的人递了一道眼神，似乎是埋怨他把车窗降得太快。

温陌看到了，沈戾右手似乎缠着一小圈绷带，他穿白衬衫少有这种扣子系到喉结下的时候，通常都是敞开几颗，风将他发型吹得微乱，如此，看过来的眼神，竟然有几分乖巧和可怜。

他太知道自己不占理时应该采用什么战术。

温陌看了一眼，撇过头，吩咐司机，“不用降低车速，就按照你正常车速来就行。”

是一点面子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