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如何得过?我躺在榻上一夜无眠,他坐于椅中一夜凝视。
情感的角力中,他想不顾一切,却又屈从于我的执念,我想远远逃开,却又禁不住频频回首。
他是他们的父亲,但他先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有欲望,就有占有。所以,这是一个永远的死结。
清晨的薄雾顺着窗棂潜入,屋外已有百灵欢快的歌唱,半明半晦的天色下,我转头望向他的方向,轻声问道:“可不可以,一辈子不见?”
“可以,除非朕登时死去,你便可以逃开了……”他身形未动,语气黯然。
唉,我幽幽叹了口气,仿佛把心浸在一汪苦莲的池水,又涩又痛。便想着他终究是要先他们而去,索性让他随了心愿吧,又想到四爷苦苦寻觅十三胡渣遍布的颓败模样,心儿复又坚硬起来。
到底,该怎么办?我脑海交战三百回合,烦躁的起身,与他面面相视。他一动不动的扶着椅背,眼神蕴着苍凉。
好像心里,刚刚建好的四郎的“府邸”,又坍塌了一角。
唉……我解开肚兜的系带,躺回床榻,“你若想要,就过来吧……”
“朕不要这种怜悯……”黯然的语气里带点委屈,他依旧未动。
别扭到让人心疼……面前的他,不是手握至尊权势的霸道皇帝,只是一个,索爱的可怜男人。下床,我窝到他怀里,想要开口,又觉一切徒然。他要的,我不能给,我要的,他不肯放。
他的手冰凉,滑在我赤祼的背上,带起一阵冷颤。我更往他怀中拱了拱,他的手便又滑上我的左胸,不带一丝淫亵的印在我心口处。寂静中,我能感受到心脏嘭嘭跳动的节奏,还有他手心也奇异的应和着这种节奏,不由自主的轻颤。
“朕恨不能将朕的心剖出来给你看看……也恨不能剖出你的心来,把他们都赶走……”
他叹着,拽过一旁的披风搭在我身上,而后将头搭在我脖颈里,温柔的摩挲。
“朕的小溶儿啊……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无言以对。他的执念,是无药可解的毒。
就这样沉默着,直至阳光遍洒。“笃笃”的叩门声,还有李德全惯常的平板:“回主子,五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前来见驾。”
“哦?”身后的他带了一丝讶异,冷冷一笑,“呵呵,朕的这些儿子啊,长了狗鼻子……”
哪有这样说自家儿子的……
我懒洋洋的起身,舒畅的伸了个懒腰。披风滑下,他伸手捞住,自然的由腰腹处吻上,直至含着我的唇角。我无奈……话已挑明,他竟还未死心……
我轻轻一推,他复又贴过来,嘟哝道:“朕不再强要你了还不行?总得给点‘福利’吧……这群浑小子一来,朕可无法时时偷香了……”
“说话算话?”
“朕的话,一向是一言九鼎的……你不信?”
“不信……”
“呵呵,算你聪明……不过你要应承朕,若你主动……哼哼可就不准离开朕了……”
“貌似我方才已主动献过身吧……”
“那个不算……咳咳……你不知道,朕现在有多悔……”
“哼哼……奸诈!”
“呵呵……彼此彼此……”
“你到底,有没有通知我家四爷我在此处?”
“嗯……那个……溶儿啊……南方有趣的地界儿不少,你想先去哪?”
“你竟然!没通知!!!亏我这么相信你……我可怜的四爷啊……呜呜……”
“咳……老四‘耳报神’不少,你要相信他的实力……”
“……我要去找我家阿禩了,回见!”
“你家?阿禩?你不要逼朕哦~~~朕可不担保不会给他改个什么阿猫阿狗的,叫起来更为‘亲切’……”
“那个……好吧……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