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衣声缭乱,甲盔声声,暗有金戈之意。十四的调侃也“适时”响起,“李总管,您老的眼神可越来越好了!我们还隔着这大老远的,您倒先通禀进去了。”
“十四爷说笑。这是奴才的本分。”
康熙闻言,指指一旁的“侧门”笑道:“只能委屈溶儿了……”
我本以为得钻出去呢,还颇为我的完美仪态哀叹了一下,谁晓得还有一个隐蔽的帐门?这老华,也不早点说!狡兔三窟,莫非还有一处?我转了转眼珠子,打眼四处一扫,他早料到似的,大笑着往我头顶一拍:“没了!没了!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蛔虫!可怕的蛔虫!
他扶着我腰,送至隐蔽的帐门处,笑问:“就这么走了?”
貌似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忘了……对了!我灵光一现,方想起来心心念念之事,指指桌上黄乎乎的一坨,“那个玩意儿改成个勺子,应该还不错。”
他错愕的顺着我的指向,“你是说,把如意改雕成——饭勺?”
“为什么不呢?勺柄悠长优美,勺面光洁实用,比菜花好看多了。”
“什么菜花?”我看的出,他有搔脑袋的冲动,又碍于身份,讪讪的将手放下。
时不我待,没空详细解释为何是菜花而不是青椒、茄子,摆了摆手,“再会再会!”
他出手快、准、狠,一招制“敌”。柔软的舌尖勾着潺潺银丝,吻的我几乎背过气去。帝王之吻,果然也充满霸气……
“把朕心爱的如意改成个勺子,是不是需得付出点代价?”他笑得奸诈,九爷与之相比,小巫见超级巫。
“您这……这不合咱们的约定……”
“那不行,怎么着也是依你的意思改了……”他扶着坚实的帘布,把我圈在臂弯内,清瞿透亮的眸子笑谑着在唇上又滑了一下,“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正门帘处狼嚎霍霍,某几个不耐烦的低声私嚷,大惊小怪道:“莫不是皇阿玛病情加重?怎么还不叫进?”老华皱了皱眉,叹了一声:“他们呀……知道你在朕这儿,这不,讨人来了。”
难道真让他们来个捉“奸”在帐?我掀开帘布,一个箭步窜出去,他低声嘱咐道:“往右拐,是老七的帐篷,你先在他那儿躲一下。还有……”
我顿了顿步子,回头一望,他的脸在明黄的帘布后半隐半现,只是那双眼,自始至终的透亮清澈,蕴着幽幽的期盼,“别忘了,想着朕……”
“哦……”我胡乱低应一声,脸有点烧红。
孽缘啊……不过谁又能想到,此后这柄黄勺,勾起多少老臣泪花,直敬服:皇上体恤百姓,以百姓所用饭勺作为警醒之物,时刻不忘“民以食为天”的古训,实乃万民之福啊……此是后事,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