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日上枝头,蝉鸣不绝。
唐绮罗随着慕容溪风一早便出来视察这丁州的情况。
本是他们二人世界的,奈何某人,炎汐儿这个超级电瓦的大灯泡屁颠儿的跟了过来,并且美其曰:救死扶伤的时刻到来了!
可是唐绮罗很是怀疑,那话的可信度...
早上的街市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然而行人面容皆是形容枯槁,许是这瘟疫磨苦了这里的人们。
摊贩也没见着,破损的箩筐等杂七杂八的横在街头,街道也是狼狈不堪。酒肆茶楼,没有了生气,开门的也不多。如此场景,谁能想到这便是曾经繁荣一时的丁州呢?
见者不禁有些叹息。
“唉,瞅着这地儿,真让人提不起出来的兴致。”炎汐儿今日身着一身劲装,给她也添了几分英气。
“得了吧你,我们可没逼你跟来。”唐绮罗翻翻白眼,拽着慕容溪风的袖子。她的二人世界...好不容易吧,不让那俩家伙跟来,可是她倒来,非常非常自觉的跟了来。
慕容溪风岂会不明白某人心里的想法,却只是宠溺的笑笑。
“嘿...有这么个美人儿在,也得让我饱饱眼福嘛,你不能小气哦。”炎汐儿一把凑了上来,狡黠的冲慕容溪风眨着眼睛。
“去!你丫的,天下美人儿何其多,别瞅着我的菜!”这可急了某人啊,紧张兮兮的抱住了慕容溪风,像是在宣布此人的拥有权是她唐绮罗。
“呵呵,别闹啦,阿罗,去那边看看。”慕容溪风倒也不反对她们这样闹,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且...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炎汐儿便转身向前走去。
炎汐儿垂了垂眸子,便也跟了上去。
“风,你看这些人!”入眼的是一片如地狱般的场景,破落斑驳的房屋,这块儿占地面积不大,然而聚集的人不少,且看样子都是得了瘟疫的人。
被圈在一起的人想是破布一样横躺在地上,杂乱无章,人人都是瘦如干柴,脸色暗黄无光。
唐绮罗心里一阵难过,这落后的古代,如果换了现代,那个人权社会,怎会让人至此?
慕容溪风抓紧了唐绮罗的手,“阿罗,别难过,会好的。”
她轻轻的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一无是处,因为她不能为那些可怜的人做些什么。
“啊!放开!快放开!呜呜...放了我...我没有瘟疫,没有...呜呜...”那个地方传来了阵阵女人的哭声,夹着绝望,与不甘。
“去看看。”
“等等!你俩就这样进去啊?”炎汐儿适时阻止了他们二人,从怀里掏出两条白色丝巾,“喏,看吧,我出来证明是对的。”
“呵呵,是是,是对的。”唐绮罗笑笑,接过丝巾便蒙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女人无助的缩在墙角,很是狼狈。微微啜泣着,瘦削的肩更是无力额抖动着。旁边还站着三个男人,两个年轻的壮汉,中间的是个老者。三人皆是全身警备着,全身上下也只露俩眼。
“唉,月娥啊,我们也是没办法,毕竟你娘是死于瘟疫,而你又一直和你娘待一块儿,为了咱们村儿剩下的人着想,刘叔也真的没法子。”老人无奈的对着女子说道。
“可是...柱子...我不放心她啊!呜呜...”说到这儿女子一阵呜咽。
“月娥,放心好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弟弟的。”一男人说着。
“是啊,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一切你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另一个男人也说着。
“唉...”老人叹息着。
听天由命吗?
听了又如何?上天会格外眷顾你吗?答案不是肯定的。
唐绮罗有些动容,走上前去,“月娥?”
女子扬起脑袋,面容狼狈,然而满眼清澈,“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