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叶子丹身后的小军闻言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叶子丹,见叶子丹微微点头才沉声道:“马上就来,三爷您稍等。”随后通过步话机吩咐起来,实际上叶子丹的警卫部队备有各种饮料,但是由于叶子丹本人平时只喝白水和烈酒,所以像这种秘密出行的时候为了减负便只携带了这两种。这虽然只是一个关于叶子丹的细节,但是叶三慈随口这么一说,却表明他对叶子丹这个人非常了解。
“等等。”叶三慈又指了指一旁的独眼男和林江虎,补充道:“多弄几瓶过来,顺便弄点吃的来,罐头就行了,我早饭还没吃呢。”他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这番举动在叶子丹面前也算得上是嚣张了。
不过叶子丹却是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小军照办,彷佛对叶三慈反客为主的无礼行为豪不在意,片刻后等水和罐头送过来了,叶子丹又扭头吩咐道:“给林江虎把手铐解下来,等吃过了喝过了再铐上。”
叶三慈正在喝着水,闻言放下水壶,一抹嘴,眯着眼道:“十三叔,真的不肯放人?”
叶子丹拿着匕首起开一个沙丁鱼罐头,递给叶三慈道:“先吃着,听我讲,我刚才既然说过要开诚布公地跟你聊一聊,自然就不会再和你打马虎眼,不过……”说着瞥了眼正在活动刚恢复自由的双手的林江虎,微微皱眉道:“你确认你这个莫名其妙收的义子可以在场么?要知道接下来的谈话可有很多内容涉及到绝密,一旦泄漏出去对你我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确认他可以在场。”叶三慈随手接过罐头,看都没看林江虎一眼,淡然道:“至于我为什么要收他作义子,又为何要费如此大工夫来救他,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傻子,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其余的一概无可奉告,你也别试探个没完了nAd3(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忽悠了,我一边吃一边听,看看十三叔你是怎么个开诚布公法。”
叶子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沉默半晌才冷声道:“三子,你先前也说过我是了解你的,而你也同样很了解我,因此你心里其实是知道我不愿也不敢杀你的。正如你当初所说的,我是个有匪气的兵,而你却是个有妖气的匪。匪兵持刀枪以挟天命,妖匪搏性命以破气数。论正兵冲杀,你不如我,论奇兵乱命,我不如你。”
匪气之兵,妖气之匪,皆异数也,前者偏王霸,后者偏逆邪,孰强孰弱则视天机而定。
说着叶子丹瞥了眼正自细嚼慢咽的叶三慈,眉头一挑沉声道:“你有没有定天下的能力咱们暂且不提,但你绝对有乱天下的能力,而且在这方面的能力上放眼天下也无一人可与你匹敌!正因为如此,我为了顾全大局才对你一再忍让,毕竟我是想要定天下而不是和你互耗。可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的话,那我也不得不断腕一搏了!”
叶三慈却是扔下手中的半条鱼,直接在餐布上擦了擦手,然后对着叶子丹撇了撇嘴,轻描淡写道:“怎么,这会儿又想杀我了,刚才不是还说什么我死了比活着可怕么,这么快就忘了?”
“啪”的一声,叶子丹猛地一拍桌子,上半身前倾,低喝道:“叶三慈,你不要太过了!没错,我很清楚你是个有大智慧的疯子,也知道你有多大的能量,你活着时虽然疯狂但至少你的智慧还足以控制住局势的发展,不至于毁了这个国家。可你他妈手底下那一群小疯子就完全不行了,他们的疯劲儿倒是得了你八成的真传,但是论智慧却连你的一半儿都不到。你活着的话就好比一个成年人手里拿着把枪,虽然危险但还不至于恐怖,但你要是死了,这把枪就落到了小孩儿手里,而且还是一群疯狂崇拜你的小疯子,你说这恐怖不恐怖?”
“呵呵。”叶三慈完全无视叶子丹施加的压力,轻笑着喝了口水,然后耸了耸肩道:“十三叔,常言道树倒猢狲散,说不定我一死,我手底下那帮儿郎也就散了。而且我也要纠正你一下,他们可不是小孩儿,最年轻的只怕也有二十好几奔三的年纪了,都是有理智的成年人哦。”
“树倒猢狲散?”叶子丹冷哼一声,怒声道:“要是别的势力说不定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可你叶三慈这棵树要是倒了,只怕那些猢狲得打上天庭宰了玉帝!”
叶三慈这回只是微笑不语,见状叶子丹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三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京军区也挖了不少坑,很有一批不明真相的热血军人处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也算是我自作自受吧,当初你第二次和内叶家打游击的时候,我暗中救下了你,并且想把你收为己用,谁知……你这头狼终究还是变不成狗,我当时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狼行千里吃肉,狗到天边吃屎。”叶三慈也站了起来,望着叶子丹的双眼,哂道:“十三叔,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所以就算你拉的屎再热乎,我也没有丝毫兴趣。同样的道理,不明真相的应该是上京军区里吃屎的那群狗,而不是跟着我吃肉的那群狼。”
狼吃肉,狗吃屎,这是野性和奴性的区别,因此就算你把屎做得比肉还好吃,也无法把野性的狼变成奴性的狗。
因为屎就是屎,哪怕它比肉好吃,它也不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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