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紫红‘色’浸透他的双眸,从决定告诉素月那些话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手中那三尺剑锋如同一条银‘色’狂龙朝着扑过来的红鳞巨蟒席卷而去,红‘色’和银‘色’在地下河中纠缠着,竟然掀起一场巨大的水龙卷。
素月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周围的小石子都跟着抖动了起来。她从未想到姜云霁疯起来会是这个样子,那一晚若是不是他极力克制这股力量,自己早已经横尸当场。
他的隐忍、他的温柔、他的力量、他的一切,他从不屑对人提起。从前她觉得他是一朵‘花’,开得无声,但美得让人怜爱;现在她才知道,他从来不是那娇弱的‘花’朵,而是一棵顶天立地的树。可以遮风、可以避雨,却从不招摇过世!
素月看了一眼地上那条银黄相间的鞭子,那一条仿佛是毒蛇咬了她两口,让她痛不‘欲’生的鞭子。‘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既然姜云霁可以为她把命留在这里,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看到冲进水龙卷的素月,姜云霁的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两个人背靠着背在风暴的中心抵御着巨蟒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每一次长剑出击总会有血溅出,每一次软鞭挥动总能带起一股青烟。
当然,每一次的红鳞刮过,他们亦是伤痕累累。
不断的有血、有水、有汗,在浸湿着掌心,素月仿佛感觉掌心的灼热感也在慢慢消失。
水龙卷在三股势力的‘交’织之下扩大、缩小,急速的变化着最终轰然倒塌,化作一场暴雨劈头盖脸的浇下来。
红鳞巨蟒的身体像被伐倒的巨树直‘挺’‘挺’的倒在水中,挣扎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素月喘着粗气看向姜云霁,他靠着剑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被水冲过之后,‘露’出破烂的衣衫和渗着血的伤口。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他们还活着!
素月想跟他说点什么,终究只挤出一个笑容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待到醒来,他们已经回到先前的‘药’村中。
姜云霁追着巨蟒进山‘洞’之后其他人也立刻就跟了进来,因为不够快落在后头,又在七弯八拐的山‘洞’里‘迷’了路,听到水龙卷发出的巨大响动才确定位置赶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醒来后素月听采绿说的,“姑娘,你都不知道,当时你的身子好像冰一样冷,脸‘色’比雪还要白,公子以为你死了,把你抱在怀里怎么都不肯松手。最后实在是没办法,烈风只好打晕了他。”
素月平躺在‘床’上,望着接着蛛网的墙顶,想起那个噩梦一样的‘洞’窟,“他现在怎么样了?那蟒蛇的胆可有用?”
“跟你一样没有大碍,身体正在逐步恢复。”采绿一面将吹凉的‘药’一勺勺送到素月的嘴边,一面啧啧赞叹,“真没想到你看着像个娇小姐,武功却这样高呢!”
若是真的武功高,又怎么会被巨蟒伤成这个样子?还差点连累烈风和姜云霁的‘性’命。素月叹着气饮下最后一口‘药’,“我随身的那些东西呢?”
“奴婢都给你收着呢!”采绿先扶着她坐起来,才把东西给她呈过来,“都在这里,你看看可少了什么?若有丢了的,奴婢再派人回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