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变了样。
侯佑怜坐在木桌前,桌上摆着一副卷宗,卷宗上写着一首诗,落款是棠溪。这是姐姐第一次为她写的诗,如今,诗还在,姐姐却病了。
木铃将膳食放在侯佑怜的面前,不置一声,目光涣散。提不上尊敬也不能说无礼,毕竟自侯佑怜来到成国公府起,木铃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伺候着。
“木铃,你说姐姐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同人说话了,就算是木铃,也只摇头或是点头,然后离去。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理她了?侯佑怜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一个人咬着唇瓣,呆滞地望着桌上的饭菜。
木铃在她未发觉的时候便离开了,院子里稀稀散散的有几个小丫头正在打扫落下的枫叶。
她以往对丫鬟们甚是纵容,从不把她们当主子看,所以丫鬟们都乐意在一葵园伺候,无论偷懒还是聊些府外琐事,二小姐都不会指责她们。
她们笑得真开心。
侯佑怜斜靠在低矮的小窗上,白皙的食指抚摸着床前摆放的穆天子。这穆天子是葵花中的一种,听说是姐姐特意为她从宣于国运来的,因为只有宣于国的葵花才能做到四季不败。
“姐姐,这是什么花啊?”侯佑怜踩着凳子扒在窗子上,面前盛开着的淡黄色的花朵一瞬便夺取了周遭所有的光彩。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花,形状怪异呈圆形,花蕊现黑带着颗粒。一枝独秀立于窗前,却又不扎眼。
“这是穆天子,佑怜可要好好照顾它哦。”
“嗯!”
虽说侯佑怜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穆天子,可她毕竟还小,什么也不懂,这差事自然也就落到侯昌夷手上。每日侯昌夷都要来一葵园,一是叫她读书写字,二是料理这逆季而开的穆天子。
侯昌夷的厢房内,贺楼轩夏带着一位眼过七旬的白发老头走了进来:“国公夫人,这位是名震天下的神医空相先生。”
墨台倾坐在侯昌夷的床前,方帕还是湿的。空相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怕是连南塘那种边境之地的三岁小孩也知道。
空相先生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是当年的帝皇病危急诏也不肯现身一见。加之其本人身世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帝皇多次逮捕也不成效,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听说空相先生在四十岁时便隐却了,不再问世俗之事,没想到这贺楼轩夏竟能找到他并请了过来。
墨台倾颔颔首,一个各国夫人给草民行礼,算是敬重空相先生这位老人家。
空相先生捋了捋胡须,对墨台倾的表现还算满意,挥袍,一根细如丝的银线穿过珠帘扣在侯昌夷的手腕之上。
白眉一紧,深看了珠帘后的侯昌夷一眼。
“空相先生,不知小女患了什么病?”
空相饶有深意地坐在一旁,不过墨台倾和贺楼轩夏还站着就开始写药方:“不过是普通风寒罢了。”
听及此,墨台倾的心顿了顿,失望迅速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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