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离开几天后,我曾打电话给德州姥姥,说着说着我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我变成家里的老Chu女了。"姥姥用那种老奶奶们常用的安慰口吻说:"别说傻话了,克莱尔才是家里的老Chu女。"没错,克莱尔三十八岁,没有结婚。但克莱尔是女同志也是事实,在姥姥眼中,克莱尔和她的室友凯伦只是男人运不佳的职业女性,大家也懒得告诉她真相。
克莱尔和凯伦在一起已经十一年,每年十二月都寄一张用照片制作的圣诞卡给亲朋好友,照片中的她们总是抱着一只在某加油站后面发现的跛脚流浪狗,并随时表现出一副她们能找到对方是人生最幸运的事的样子。放下电话后,我依循这个思路思考,既然克莱尔已经拥有另一个与她分享长期幸福的人,所以不能算是老Chu女;那就只剩我啰。这个事实真叫人沮丧,真的,沮丧到我甚至忘了停下来思考这种类比多么白痴。在我现在这种情况下的人,的确会做出白痴的决定。至少,我就做了。
"我会跟他出去。"账单送来时,我对邦妮说。
"太好了,我让赖瑞把你的电话给他。"
"他叫什么名字?"
"鲍勃。"
"鲍勃?"
"别又开始了。"
"我没有啊。"
"赖瑞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有没有我应该事先知道的事?"
"例如什么?"
"例如会让我事后打电话给你,大叫你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的事?"
"他开始掉头发了。"
我没说话。
"嘿,我真希望赖瑞也开始掉头发,我才不用那么担心。"
"还有吗?"
"没有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