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满头白发顷刻间丝丝缕缕都乍崩开来,“我自不能动你,可你为何那么做?雪鸢她分明……”
雌雄莫辨的声音即刻打断阿珩的话语,“雪鸢就是雪鸢,而雪杀她看见了,自是她的命数,天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阿珩看着眼前的咒灵,“为何?你明明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她。你这般做法,是在帮他么?这般行事风格可不是你的做法!”
“我咒灵向来无正无邪,我不屑帮谁,而我守护的从来没有变过,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不相干的人,和我并无任何关系!”
闻言,阿珩缓缓抬头,面上的火光越发炽烈,“你,真的很残忍,真的很自私!”
咒灵不怒反笑,笑得空气兀自冷凝三分,“阿珩,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你还要执迷不悟么?我早就说过,没有人可以帮助她,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可要论及残忍,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别忘了,洛城那日,可是你亲手把她推入‘七色幽狱’的。你以为你的心思瞒得了别人?更何况她若见到你,未必领你的情。哼,你以为让她破开‘天玄’的封印就能改变什么吗,未免太天真了。”
“无论如何,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了她,即使是他也不行。”
红舞瞬间飘移几分,“咯咯”的笑声响起,“我说过,你阻止不了,你自以为可以伤得了他么。记住,那‘魅灵’一日未解,你所求的一切皆是妄念。你走吧,我不想与你动手。”
阿珩低叹,脸上的火光明明灭灭,半晌才幽冥一般飘出屋外,“我不会坐视不理!”
黯***之内,昼夜无光,鬼蜮森然。阴风起,落叶无声。
玄冥踢开脚下新堆砌成的白骨,在黑暗中一点点向林子深处行去。阴风里,那种心颤的感觉今夜来得尤为剧烈。
“啊……啊……啊……”忽然传来的惊叫声吓得玄冥脚下一个趔蹶,那惊叫之声,那种恐惧之中独有的气息,他太过熟悉。数日之前,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曾问过他悔与不悔?玄冥心下陡然而生一种怪异的情绪,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凉。庆幸的是,森冉受惩,是不是证明他未完成好任务,没有伤了她。悲哀的是,森冉是他难得的盟友。
惨然的阴风夹杂着喑哑忿怒的咆哮传入玄冥的耳中,“你还不进来?等我请你么?”
玄冥双拳紧握,飞速向黑暗里行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黯黑冥域的内殿。穿过厚重的绿色气壁,入目的是人骨铺就的宫殿,依稀闪着零星鬼火。骨殿内唯一的白色中依稀泛着丝丝殷红之气。殿中央一个硕大无比的血池几乎占据了半个宫殿,血池之上被无形的黑色气雾笼罩着,丝丝缕缕无形地飘动着。
玄冥一眼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森然,邪佞苍白的脸上渗着丝丝殷红的血迹。玄冥躬身,“主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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