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男人心动了吗?心动了吗?
就在前一刻,她还深信自己没有。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动。于他来说,只是对兄长那般的敬爱,仅此而已。
可是此时,她却吃不准了,是真的真的吃不准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不推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会这般心痛。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种感觉让她害怕,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似是掉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暗深渊里,她看不到光明,她也看不到前路,她不能呼吸,她不能自已……
轻微的唾泣声传来,连沐风抬起眼,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胸口还是烧的难受,那一处还是胀的生疼,他紧紧咬着牙,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倾身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额角的细密汗珠慢慢凝聚,最后变成了豆大,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唇齿间还溢满了她那甜美的味道,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双唇。
可无法自制的是,马车内还是她身上那魅惑人心的味道。只要轻轻喘息,他便越发地难受。这种感觉,他根本不能自持。左心房的地方,不停地剧烈跳动着,似乎下一秒便会因为巨大的冲击,破膛而出。
心乱如麻,连沐风屏住呼吸,急忙将头转向另一边。掀起轿帘的一角,他开始大口地呼吸了起来。
前两日方才下过雨,所以空气还是新鲜的。那混着泥土湿气的清爽味道扑面而来,让他渐渐清醒了几分。
大口地喘息了一会儿,脑中都已经开始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了。待身体已经不那么难受的时候,他才犹犹豫豫地放下帘子,重新坐回了马车里。
恍然间,那坐在角落里的妇人,又变成了珍儿的样子,在对他极尽温柔地媚笑着。
连沐风狠狠地甩了甩头,努力自己平静,平静,平静下来……
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就算他再没有自控力,可也不会失控到这种地步,况且他的自控能力一向都很好。
又是母后吧?又是母后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子吧?
秀儿身上穿着的,可不是一般皇宫女子所着的宫装。无论从发式还是衣裙,便是连一个小小的配饰,都与玉珍生前那一段时间的打扮一模一样。
可仅仅是那一段时间而已,那段把她囚禁在杏园,当做禁脔的日子。除了他,谁也看不到,除了他谁也别想看到。珍儿是他的,是他唯一的,他怎么可能让她在别人面前也做那种打扮。便是有旁人多看一眼,都绝对不可能。
那段时间,他一直将珍儿缠在床榻上,一遍一遍,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要着。就算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哪怕去青楼寻一些最烈性的瑃药,他也要继续这般要着她,折磨着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似乎这有这样,他才能安下心来。
所以,方才在宁寿宫中,一见到秀儿做这副打扮的时候,他脑子瞬间想起的便是往日与珍儿那销魂蚀骨的缠绵。
母后便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他,来逼他不得不对秀儿动情。而她的身上,显然是被人熏了“媚香”……
那是一种隐性媚药,倘若正常的人闻到了,便只是一种在普通不过的熏香罢了。可若是用在动了情的人身上,那便是一种最烈性,最无法自持的诱人媚香。
一切,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一切,都被掌握的刚刚好。便是连他对秀儿的一直压抑的感情都算计的刚刚好。
这便是他的母后,这便是他那永远都在算计着自己的母后。可秀儿是无辜的,她已经活的够累了,她已经够委屈的了啊……
该不该说?该不该和她解释呢?说她身上熏了媚药,所以他才会不能自持地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