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给我准备的是糯米粉还是面粉?”
“糯米粉啊。”
沈见溪恍然大悟,又重复了一遍,“哦,原来你给我准备的是糯米粉而不是面粉呢,那这面粉里是否掺杂着什么别的东西呢?”
沈岚师面色青白,一时心急导致口误,没有留意到沈见溪的心机,沈荀是聪明人,因此对此事多了一番怀疑。
“爹,四妹她陷害我,她问得这样儿快,我又没注意,这才一时口误的。”沈岚师咬牙解释道。
过了不久,程氏也过来了,刚巧见到沈荀在喝熬好的药,又看见两个姑娘站在这,不知发生了何事。
“练月,是你同见溪一起做的桂花糕吗?”练月是程氏的闺名,作为文昌侯府的嫡女,程练月与沈荀可谓是门当户对。
程氏眼睛瞟着一旁的沈岚师,点了点头,“是见溪说要做桂花糕,让我去教她的。”沈见溪去找她的时候闹得声势太大,下人们也都知道。
“老爷,您怎么了?”程氏露出关心的神色。
“吃了掺杂巴豆粉的桂花糕,这桂花糕,暂且就算做经了你们三个人的手,你们到底是谁要这样害我?”沈荀种种地拍了一下桌子,另一只手却一直在捂着自己的肚子。
沈见溪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是姐姐给我准备好了原料,说要一起做桂花糕,后来姐姐就来找爹了,我怕我自己做不完就去找了离厨房最近的母亲,让她帮我,做好后我自己端去找姐姐,路上也根本下不了手。”
听了此言,沈荀点了点头,沈岚师语气难免激动,“你胡言乱语!我何时给你准备好了原料!”
“姐姐,你看你的裙角……”沈见溪望过去,只见沈岚师后面的蓝色裙角上有一把白色的面粉,虽然不显眼,表面上的面粉大多随风吹散,可余下的白色印记却是清楚。
“岚师!怎么回事!”沈荀问道,这下,他的心里已有了一番计较。
“依你所言,你自宫宴回来就一直在屋子里,可这面粉印,又怎么解释呢?所以姐姐,妹妹知道你是不想揽功,这才没有说你也做了桂花糕,可这事儿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样儿将自己排除干净,也是不好的吧。”沈见溪一面冷笑,一面道。
“行了!见溪,你也不用再说了!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沈荀看着沈岚师那样子,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这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会这样待自己。
程氏也看出了大概,叹了口气,“岚师,是你做的?”
沈岚师听出了程氏的意思,直接跪在了沈荀脚下,“爹爹,女儿错了,今日我使得龙颜大怒,这都是因为见溪啊!我心里难过,想给她下点儿巴豆,让她也常常教训。谁知道见溪她又将桂花糕给你送来了……爹,女儿真的错了,女儿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看着沈岚师哭得梨花带雨,沈荀也挥了挥手,“罢了,你脚还疼着,快起来吧!”
原来流几滴泪就可以解决问题,沈见溪无奈的叹了一声,前世如此,今世仍是如此。
“妹妹,是姐姐不对,姐姐向你道歉,原谅姐姐这一次吧。”沈岚师站在沈见溪面前垂头道,沈见溪咬了咬牙,知道沈岚师能屈能伸不好对付,只得忍了这一次,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沈见溪也相信沈荀不是糊涂人,他应该知道沈岚师的用意。
“姐姐不必客气。”沈见溪冷冷道,沈荀因喝了药,身子还能舒服一些,却板起了脸,“犯了错,不可不罚,见溪,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你也参与了进来,这样儿吧,你们一起去祠堂跪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房。”
“爹!”沈岚师委屈喊道,又转头看向程氏,程氏因沈岚师自作主张,亦是不高兴,决心让她尝尝苦果。
不容置疑,沈岚师和沈见溪去了祠堂,幽幽烛火,两个人一起跪在圆座上。
忽明忽暗的烛火中,沈岚师的脸格外娇美,淡淡扫过沈见溪,沈岚师道,“今后的路还长着呢,妹妹活在这深宅大院里,可得小心着点儿。树大招风,肯定是要惹麻烦的。”
“姐姐也是,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姐姐已经是朵娇艳的花了,又何必在乎妹妹这棵小树?”沈见溪勾起嘴角微笑。
沈岚师冷哼一声,半眯起眼睛,“花开易败,树能百年,妹妹是在嘲讽我么?”
“姐姐,这人人都知道了你讨厌我,还要给我吃巴豆粉,以后我若是有何三长两短,姐姐你可该如何解释是好呢?”沈见溪却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纠缠花与树。
沈岚师脸色有些苍白,“只要我问心无愧。”
“呵,无愧。”沈见溪轻轻嘲讽。若不是她留心,在沈岚师与自己做桂花糕偷偷在她裙子上蹭了面粉,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了。事到如今,沈见溪算是知道了,自己一直不招自己的亲爹待见,而沈岚师在他心中的位置却是无人可替代的。
那不如……让沈岚师嫁给赵病轲吧。沈见溪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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