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儿女站在画前各有各的想法,沈荀留下一句,“若是谁想通了自己拿着画来找我。”便去了书房。
沈墨影哼了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能和上皇有关?走,翰辞,我们走吧……”
沈翰辞便乖巧的跟着他走了。看着他跟在沈墨影身后,沈见溪也是一阵唏嘘,前世沈翰辞最后失踪了,沈墨影却死在一家普通的酒楼里,无声无息。
沈盈霜退后几步看着这画,摇了摇头,“大姐,这些年,你没看懂这幅画吗?”
沈岚师缓缓道,“我才疏学浅,不能参悟。”
“大姐你太谦虚了,这些年来,为了一睹你的风采,京城的贤士都要踏破我们相府门槛儿了。”沈黛儿站在沈岚师身边夸着,沈岚师微微一笑,垂下头,“哪有。”
屋子里就剩下四个女孩儿,沈盈霜看沈见溪一直盯着画瞧,不禁问了一句,“喂,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二姐,您这话问得就失礼了,四妹妹就算能看出什么,哪能告诉我们啊,还不得拿着画去爹那领功去吗?”沈黛儿讥笑着,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一直不喜欢这妹妹,尤其是沈见溪眼里透出的清冷和阴险,让沈黛儿看着就害怕。
沈见溪一直盯着画看,自她进了这个屋子知道沈荀的意思之后,就一直在想该怎么把握住这个机会,切不可贸然行事。她知道上皇在哪儿,前世里她还见过上皇,不过又被刚登基的赵病轲给送回了原来他出家的地方,也就是西南方厄难山上的一座庙里。若是装模作样的将花上行背后含义引到厄难山,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沈见溪知道今日这事儿最终目的是什么,反正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会被算在沈岚师的头上。
沈见溪没有理会沈黛儿,而是继续盯着那幅画,没过多久,沈盈霜和沈黛儿也走了,只留下沈岚师。
“四妹妹,我私下想,这幅画上,这个和尚是在西南角,会不会象征着上皇就在西南角呢?”沈岚师多年来也就这一个想法根深蒂固,因此再想不出别的,她这样问也只是试探沈见溪一番,顺便表明心意,那就是——我知道的愿意同你分享,你知道的也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
沈见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想想沈岚师还真的猜对了,可西南多山,一座一座山找下去,找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找完。
沈见溪摇了摇头,“不是啊姐姐,你看这和尚虽然是在西南,可是他去的是东北方向啊。”
沈岚师听闻眼前一亮,这沈见溪说得还真的有几分道理,想着自己若是说多了定会引起怀疑,沈岚师便匆匆道,“妹妹可真是聪明!我就不打扰妹妹参悟了,这就先走了。”
“姐姐慢走。”沈见溪道。
前世,因为没有沈见溪的禅机辩理,也就没有沈岚师冒领神童,因此这幅画也就没有赏给沈岚师,而是一直被沈荀所珍藏,沈荀最后亦是被赵病轲所杀害,这幅画也就到了赵病轲手里。赵病轲看来看去,什么也没看出来,便给烧了。到最后还是他登基的时候才把上皇给引出来,这才知道上皇这些年的去处,而云树和尚,还真的和上皇在同一庙里。
“若是说得太早,容易被怀疑,趁着这些时间,莫不如再好好想想。”沈见溪想着,如何根据这一次机会牵连到赵病轲,可若是牵连到他,自己的计划也就乱了。
想了想,还是作罢。
这一日,八月十四,那幅花上行已经挂在厅中多日了,之前那些天除了沈岚师每日都去,其余人也只是偶尔才会去看一眼,随后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