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闪开!狐狸精 未知 3373 字 2022-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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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环航飞机一抵达成田机场,已有航警在空桥上等着逮人。

更惨的是,不只有航警,听说除日本当地的新闻报社外,台湾各大媒体派驻在日本的记者和摄影师也得到消息,纷纷在外头守候,等着抢新闻。

舒宝琳都快急昏了,抓着肩包背带,不住地来回踱步,和她同事这么多年,艾莲达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失控。

“宝琳,先坐下来,你一直在我眼前晃,我头都晕了。”实在受不了,她­干­脆拉住舒宝琳,强押她坐下。

“怎么搞成这样?福田机长怎么还没回来?老天……”舒宝琳两手抱住头,眼眶都红了。

福田正是这趟班机的机长,也是他联络成田机场的航警人员在空桥Stand

by。

机上发生旅客斗殴事件,严重触犯公共安全,当时,座舱长艾莲达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处理?知道是关震伦动手揍人,对象还是台湾百大企业——飞祥集团的驸马爷朱鸿展,差些没当场量厥过去。

一边是“自家人”,另一边是“大人物”,“自家人”揍了“大人物”,她这个座舱长心到底是偏的,自然想试着把事情压下来,可惜“大人物”不买她的账,坚持非报警处理不可,她要再继续偏袒下去,环航八成也等着挨告。

那敢情好,给脸不要脸,“大人物”闹着要报警,她­干­脆参他一本,说他意图在机上*空服员,除触犯公共安全外,再添一条*未遂的罪行,想到刚才航警在机门口强将“大人物”押解的情形,哼哼哼,她心里就暗爽,忍不住要为自己拍拍手、吹口哨。

她拍拍舒宝琳肩膀,安慰地说:“别担心啦,福田机长三不五时就和那群航警出去喝酒搏感情,他出面打听,一定会有消息。宝琳,呵呵,惦惦吃三碗公喔,原来你和顾问这么好,哪个时候请喝喜酒啊?”

话题忽然一转,舒宝琳咬咬­唇­,眼眶泛红外,再加上双颊也泛红了。

此时,福田机长矮胖身影队球般远远从走廊另一端滚了过来,适时替她解危。

“怎么样了?机长,您见到他了吗?他、他他没事吧?我们能不能出面保他出来?”舒宝琳再次立起,焦急地问。

福田抓着手帕擦汗,笑呵呵的说:“小关好得很,不怕、不怕,呵呵呵——没想到这小子后台那么硬,航警局那边早被疏通,现在,已经有专人在帮他办交保手续啦,大家用不着紧张,呵呵呵——原来NHK、朝日、读卖、日经等等的记者们是在等这条大新闻,我还以为那个什么……飞祥集团的驸马爷当真这么红,连日本媒体也争相采访哩。”

舒宝琳一怔,满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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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机场内的航警办公处,小小会议室里传出男人的咆哮。

舒宝琳抚着激荡的胸口,下意识吞咽着喉中无形的硬块,在一名航别人员的带领下,一步步朝会议室走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关震伦的日文用得十分道地,而且粗野,听得出来,他已经气得快要失去理智。

“你以为我想管吗?要不是你这家伙身上流着古海家的血液,该死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才懒得理你。”男人嗓音和关震伦有几分相像,但较为冷然,有意无意间带着淡淡嘲讽。

舒宝琳来到门前,刚才急着想见关震伦,想确定他是否安然无恙,现在却傻愣愣站存门前,听着里边的人言语交锋。

“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想和古海这个姓氏有任何牵连!”“砰”地大响,似乎是拳头重击桌面的声音。

“可惜你没有选择权利,我亲爱的弟弟。”

“古海牧,你闭嘴!”

“闭嘴就能否认事实吗?虽然我只比你早出生三天,但先出生先赢,呵,你一辈子都要排在我底下。”

“你想得美!”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舒宝琳还在神游当中,那名和福田机长颇有交悄又热心过度的航警先生已将她推进门内。

“你要找的人在里面。”丢下话,门重新关起。

原来,会议室里不只两个男人,还有一位长得十分美丽的女子,后者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瞧她一身保守又制式的穿着,应是那个叫作古海牧的男人带来的特助或秘书。

一踏进内,六只眼睛同时扫­射­过来,舒宝琳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乱跳,也不懂到底在紧张什么,她自我分析着,或许是因为关震伦的另一个身份,他从未对她提过,她对另一面的他感到陌生。

“呵,这位难不成就是这整个事件的女主角?小姐贵姓?”古海牧将身穿环航空姐制服的舒宝琳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自接到关震伦被成田航警扣押的消息,古海家族底下的私人侦查网第一时间启动,早将事件的起始原因和相关人物照片与资料传送到他面前,对舒宝琳的身份和姓名他是心知肚明,却还故意询问。

“我姓舒,舒宝琳……”

“别理他!”关震伦像吞了一整吨火药,大跨步冲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过去。

“震伦,你­干­什么?”肌肤接触,她深刻感受到地辐­射­出来的怒气,不禁担忧蹙眉。

关震伦瞪着她,“我才要问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没跟着团队回饭店休息?”

她咬咬­唇­,明眸怔怔瞧着他发怒的五官,接着说话就莫名奇妙的结巴:“我……我、我不累,我我我可以……等一下再搭接驳巴士回、回饭店……”闹到现在还没去休息,不就是因为担心地吗?难道他不明白?她傻呼呼想着,小脸表情迷茫。

关震伦铁青着脸,抿­唇­不语,古海牧倒是发出一阵朗笑,立刻吸引了舒宝琳的注意力。

“舒小姐,我的车就停在出境大厅外,如果不嫌弃的话,等一下请务必让我的司机载你回下榻的饭店,不需要花时间等接驳巴士。”

“我呃……”舒宝琳迟疑地眨眨眼。

“她不会坐你的车。”关震伦抢话,宽额上隐约浮出青筋,手劲微扯,­干­脆将舒宝琳塞在身后。

古海牧挑了挑浓眉,­唇­边的嘲讽变深,“你又不是舒小姐,怎么知道她不坐我的车?古海家的男人向来霸道得可以,这一点你倒发挥得不错。”

关震伦脸­色­沉得更难看,胸口明显起伏,蓦然间,一只略略冰凉却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紧绷的臂膀。

他感觉到她的贴近,粗嘎的鼻息终于意识到洋甘菊的淡淡甜味,那奇异地安抚着他的焦躁,就算发怒,也不再张牙舞爪地外现,让他慢慢搜寻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慢慢控制住自己。

然后,那柔软小手的主人启­唇­了,凝视着古海牧,轻声地说:“谢谢你,我要和震伦一起走,如果他不坐你的车,我也不坐的。我、我我只想和他在一块……”

关震伦迅速回头,侧目望向近在咫尺的娃娃脸容,瞳底深幽幽,像两个神秘的黑侗,要把她整个吞噬进去。

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脸颊肯定红了,仍鼓起勇气朝他一笑。

古海牧存心扯后腿、搞破坏似的,又是朗笑,硬将舒宝琳的视线再次引开。

“舒小姐……”他假咳了咳,意味深远的叹息,“请不要滥用同情心。是因为这家伙为了你和别人争风吃醋,还是因为他在机上出手救你,让你免于狼吻,你才好心的站出来挺他吗?”他修长手指踏了蹭好看的鼻梁,深思的目光和关震伦有些相像。

“你要弄清楚,同情并不是爱,你只是同情他,这和真爱还差上一大段距离。你并不爱他。”

那斩钉截铁的论调瞬间惹火关震伦,害他好不容易召唤回来的理智,在短短时间内再次崩盘,咆哮声再起:“她爱不爱我不­干­你的事!就算她只是同情我,我爽就好,你管得着吗?”

古海牧挑眉颔首,“我是可怜你,不想看你这么窝囊,连一个女同­性­恋者都比不过,简直丢尽古海家的脸。”

“你说什么鬼话?”关震伦眯起眼。

古海牧用同样锐利的视线扫了眼舒宝琳,又淡淡回到关展伦脸上,­唇­角一扬,“如果我没记错,好像……舒小姐身边一直有个女同志好友,交往时间远远早于你,亲密程度似乎也是你望尘莫及的,我亲爱的弟弟,你还想粉饰太平吗?还是当鸵鸟当上瘾了,不肯认清事实?舒小姐并不爱你,你也无权强迫一个女人非爱上你不可,感情这东西勉强不来,不是吗?”

“你派人调查她?”又是一声咆哮。

“事情关系到古海家,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双拳紧握,指关节一阵爆响,关震伦愤怒地磨牙,一时间分不太清楚恼恨的原由,是因为眼前这自称是他兄长的古海家男人Сhā手他和舒宝琳之间的私事,还是因为沮丧和无力感加重,让他不禁怀疑,就算他再作更多的努力,再用更多的耐­性­,他爱的女人依然无法爱他。

*的­唇­瓣抿成一直线,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突然,一道娇柔嗓音响起:“我爱他,一直都爱。”

那言语仿佛投进平静湖心的巨石,虽轻虽浅,还带着一丝哑音,却造成惊人的动荡,震得人脚步不稳,思考能力停摆。

被四道辉韵雷同的男­性­目光横扫,舒宝琳全身一热,左胸疾跳,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喉咙。

手腕有些疼,是关震伦一时间控制不住力道,把她抓得太过用力了,但她不想挣扎,疼就疼吧,她甚至喜欢上他紧抓着她不放的力量,让她明白,他靠她这么、这么的近,又是这么、这么的在乎她。

小小会议室弥漫着奇异的沉静,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奔腾的心绪,一点一滴凝聚着勇气,这次,她要很勇敢、很大胆地说出来,那些话藏在她心里发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烈,此时不倾吐,她的心恐怕已无法承载。

再次抬起玫瑰般的脸容,舒宝琳先是接触到立在角落、一直未曾言语的美丽女子所投­射­过来的眸光,后者仍旧面无表情,但冷淡的丽眸隐约有了温润的柔­色­。

她下意识朝女子微笑,缓缓的,重新看向神情古怪的古海牧,沉静的语调在小小空间里流泄、萦回——

“我真的爱他,古海先生。我其实……已经爱他很久了,却偷偷放在心里,一直都不敢告诉他,你调查过我,或者,你早就知道我之前的感情经验,我、我曾经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恋情,它伤我很深,也让我像个傻瓜一般伤害了自己。后来我以为,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我发现要强迫自己不去爱他,那让我好痛苦、好难过,只会将自己伤得更重,所以我……”

咬咬软­唇­,再次深呼吸,那张娃娃脸上闪动的光辉,近乎圣洁。

“我只能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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