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服务小弟俏皮地敬礼,退了出去。
她转过来,摇着胡黎晶的手,柔声地说:“晶,别替我操心,就及时行乐吧!往后的事往后再说,我们都该珍惜当下的快乐。”
胡黎晶丽眉一翻,忍不住和她相对笑开,“等你这趟飞回来,我们去PUB喝酒,喝个*的天翻地覆。”
“好,我舍命陪狐狸精。”
“喂,你骂我喔?”
“哪有?”
“就有,不要以为我听不出来。”
“呵呵呵!”
..☆
..☆
..☆
舒宝琳随着团队进入B11登机口,尚未跨进机舱,在空桥上被关震伦堵个正着。
他刚和负责此架飞机的机师确认完四座引擎的状态,从空桥旁的铁梯爬上,推开小门,就看见环航的空服员正拉着小拖车、踩着优雅的步伐而来。
“顾问,好久不见ㄋへ。”年过五十的华籍座舱长泰瑞莎故意歪着脸,说话尾音还往上扬,有装可爱的嫌疑,一只手还搭在关震伦的右肩上。
跟在后头的众家空服员好几个已低下脸、噙着笑,快步地踏进机舱里,旁边三、四个地勤也忙着瞥开视线,忍笑忍得差点胃抽筋。基本上,这位阿嬷级的泰瑞莎座舱长“就爱装可爱”的名声早传遍机场各单位,心脏不够强的人,实在消受不起哩。
关震伦依旧酷酷的,微退了一步,避开肩上的手。他的生物距离比平常人严重,不喜欢和人靠得太近。
“三天前才见过。”他淡然回应,双目直勾勾瞅着走在团队最后面的舒宝琳,后者瞄了他一眼,那一眼蕴含深意,嫩唇似笑非笑,他心海忽然激起狂潮,仍无法从那张清雅小脸瞧出端倪,不知她是否还为今早的事生气。
在工作场合,他和她一向装得十分客套,要不是有一回胡黎晶心血来潮,一大清早杀到她家猛按门铃,想挖她起床去逛花市,结果来开门的竟然是睡眼惺松兼衣衫不整的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泄露给第三者知道。
泰瑞莎的手挥了挥,发出白鸟丽子“ㄏㄡ——ㄏㄡ——ㄏㄡ——”的笑声,挡住了关震伦的视线。“对对,我们三天前在员工餐厅碰过面哩,顾问——你记得好清楚ㄋへ。”
关震伦有些急,眼角余光瞄见舒宝琳已拉着小行李车闪进机舱。
“我还有一些地方要检查。”丢下话,他越过泰瑞莎大踏步跨进机舱。
被晾在一旁的年轻机师终于回神,随即追上,“关桑,还有什么地方出问题吗?刚才我们不是都一起检查过了?再查下去,飞机到底能不能飞啊?”
关震伦停在走道上东张西望,压抑着一股烦躁,头也不回地沉着声道:“是加强检查,我晃一圈就下机,你可以回驾驶舱了。”快滚吧!有多远滚多远,他不想揍人。
锐目细眯,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发现那抹修长纤影,她看来已经摆好行李,正在机舱中间相对的四间洗手间作例行性的检查。
身后的菜鸟机师离开了,空服员们各司所职,关震伦笔直朝中段机舱走去,那四间洗手间是两两相对的,中间通道勉强能让两人擦身而过,两端又有布帘,形成十分隐密的空间。
当他无声无息地接近时,舒宝琳正好确认完最后一间洗手间、清洁用品的搭载,习惯性将卷筒卫生纸的前端折成三角,一转身,腰际忽然被人抱住,她轻呼一声,已嗅到男人熟悉的气味,跟着人整个被抱进洗手间内,她听见上锁的声音,水眸征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性格面容。
“你你你……发什么神经?”她力持镇定,却强烈感受到他双臂的热度,他把她圈得好紧。一只腿还挤进她窄裙间,两人胸部以下几乎成连体婴。
“我有话对你说。”他是发神经了,见她在人前如以往一样对他毫不搭理,他左胸仿佛被某道力量掐紧,酸酸闷闷的,蓦然间极想不顾一切,向周遭所有人公开他们的关系,说他们是……是……
他们是什么?
他明显一愣,脑中窜出缕缕思绪,他试着厘清,却凌乱得像被猫咪抓玩过的毛线团。
舒宝琳红着脸,双手平贴在他胸前,隔着天蓝色的连身工作服,她*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你先放开。”她觉得快不能呼吸,狭窄空间温度飙升,她头有些晕。“这样……很不舒服。”
关震伦双目一眯,直接坐在马桶盖上,将她抱在大腿。
“有事快说,我还要工作。”她内心叹息,讶异着他任性妄为的举动,但并未表现出来,气质依旧清冷。
“你熬的药粥我收到。”他对着她可爱的耳蜗吐出气息,察觉她微微一缩,心里有几丝得意。那是她的敏感带,每回他以舌*、吸吮时,她会发出小猫般软腻的叫声。
“嗯。”她轻轻颔首,眸光始终瞅着被折成三角的卷筒卫生纸。
她的反应让他老大不爽,“你装满水果的保鲜盒我也收到了。”
“嗯。”
他咬咬牙,一股陌生的恐慌忽然漫开,是急也是气,粗着声道:“我今天早上其实……我其实没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哪样的话。”她终于瞄向他,眸黑幽幽的。
他心脏咚地一个重拍,与她深凝,“说我上了火,说我昨晚按你家门铃,只是想找个伴上床运动。我不是要……”
“这有什么不对吗?”她截断他的话。
他目中窜出锐光,浓眉略沉。
圈住她腰间的力道陡然加重,有点儿疼,舒宝琳静静忍着,又说:“你有你的生理需求,来按我家门铃,找我上床,不就是为了满足这样的生理需求吗?”她唇微牵,好淡的一抹笑弧,“当然,我也有我的生理需要,瞧,这也算是彼此共存共生的模式吧,我满足你的,你满足我的,我们还是无所不谈的好朋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天大的不对!
关震伦想狂吼,想抓住她的肩狠狠摇晃,想用力地反驳她的论调,却找不到强悍的、明确的东西来推翻她的话。
他的脸色臭黑到不行,胸腔起伏加大,鼻息粗嘎又灼热。
“你真是这么认为?”他语气酷毙了。
“嗯。”俏丽发丝随着点头的动作轻飘了飘。天晓得说出那样的话,她心如刀割,多怕自己下一秒要在他面前掉眼泪。
她内心又是幽幽叹气,眸光移向搁在膝上的十指。
关震伦的视线从她淡丽的侧颜追随她的眸光,同样停驻在那双手上,她拥有钢琴家修长纤细的十指,指甲修剪得很圆润,没涂任何色彩,透着自然的粉嫩。
她习惯配戴较为宽大的手环,就算是表带也选择宽版的,他刚开始不知,以为是她个人喜好,后来才惊觉她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粉红色的伤痕,他几次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若她真当他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为何对那道伤总是只字不提?
不想不气,越想越郁闷,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忽然,他抓住她的手,“宝琳……”他眉峰打了三百六十五个结,下颚紧绷,尝试着想说出心头那一团乱。
“别说了,震伦。”舒宝琳再一次制止他的言语,深吸了口气,沉静笑着,“我没生气,你不用跟我道歉,我觉得……我们这样很好。”她挣开他的掌握,抬起脸瞧进他神俊的眼底,手指细心地整理他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我们还是好朋友,这样就很好,真的。”
关震伦抿着俊唇,下颚线条绷得更紧了。他瞳中有火,烧着莫名的、叵量的、难以释清的感受,此时此刻,他极恼她的沉静和淡然,那让情绪激荡的他变得很可笑。
他忽然倾身想吻住她,舒宝琳却蓦地跳离他的大腿,因洗手间外有人在唤她。
“宝琳姐,是你在里面吗?机长要大家集合做行前报告,就差你一个了。”
“呃……好。谢谢你。”她苦笑,心咚咚乱跳。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报告座舱长?”
“我没事的。”怕越扯越糟,她回眸瞅了眼一脸郁卒的关震伦,用气音说“你等一会儿再出来。”跟着,她拉开门锁,人迅速闪了出去。
坐在马桶盖上,关震伦死瞪住镜中的自己,忍不住低咒:“Shit!”
好朋友?!
这样就很好?!
真的?!
他一拳捶在大腿上,“Shit!Siit!shit!”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