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喝茶去[本章字数:2070最时间:2011-05-24 09:47:11.0](1 / 2)

总裁的猎爱行动 未知 31837 字 2022-03-26

他跟尤倩儿提起过这件事情,只是尤倩儿的反应比较模糊,她说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但具体的细节已经忘记。见她一副不欲提起的样子,他也没有再提,也许在她生命里,这只是一件极其微小的事情,况且时隔这么多年,她不记得也情有可原。他作为被救的一方,自然是时刻铭记在心头,尤倩儿的举动,足以温暖他一生。所以今日尤倩儿的种种缺点他均能忍受,只因他知道,她心地始终是善良的。

六点钟,冠军便扶着老爷子出现在客厅里,他给老爷子冲了一杯­奶­粉,然后去敲开胡喜喜的房门,胡喜喜也已经准备妥当,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口,帅气地问:“今天我们去哪里喝早茶?”所谓喝早茶,是广东的一种饮食文化,除了喝茶外,还有很多茶点,­精­美可口,是广东人的最爱。

“去上茗居吧,那里的点心不错。”老爷子两眼发光地提议。

“也好,很久没去了。”胡喜喜牵上球球,三人一狗慢慢地出门了。

在公园里晨运了半个小时,然后驱车到上茗居,当然不是三轮车了,胡喜喜昨晚已经问好湾湾借车,湾湾只有一个条件,为她打包茶点。

上茗居的茶客已经坐满了一大半,三人找了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湖面轻烟笼罩,湖面上翠绿荷叶被水轻轻托住,几只人造的陶瓷天鹅,姿势优美地站在水面,朝着马路的方向眺望着。

“等会我让你孙子把你接回去。”胡喜喜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老爷子的脸随即耷拉下去,随即看着胡喜喜,扬着讨好的笑容问道,“不能多住一天吗?”

“我得空带冠军去看你,你这样跟我出来,你孙子会担心的。”胡喜喜劝道,她一旦回了公司,哪里还有时间照顾他?也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啊。

“说定了哦?”老爷子确实也想念孙子,毕竟孙子回来后,他只顾闹着要见胡喜喜,还不曾跟他好好聚一下。

“陈爷爷您就放心吧,等下个星期六,我一定去看您。”冠军也很喜欢老爷子,见他心情不好,连忙抚慰道。

“你们两个真是呣子关系?”老爷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瞧着两人相似的眉目,似乎一切不假,但胡喜喜不过二十多岁,怎么生出一个十六岁的儿子?

“他是我姐姐生的,也是我儿子。”胡喜喜容目有些清冷,搂着冠军的肩膀,凝视着冠军,“是我胡喜喜的儿子。”

“阿喜,不如你嫁给我家天云吧!”老爷子渴望地看着胡喜喜,他实在不放心天云娶油煎儿,那个女人贪慕虚荣,认钱不认人的,双眼的贪欲骗不了他。

胡喜喜一口茶喷了出来,涨红着脸咳嗽几下,摆摆手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我嫁给他,我还不如和我­干­哥哥将就一辈子呢。”

老爷子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不懂欣赏,我孙子可好了。”

“咸鱼青菜,各有所爱,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吃包子吧你。”胡喜喜夹起一只包子往老爷子的碗里一塞,笑着说。

老爷子嘟嘟哝哝,还想一个劲地推销他孙子的好处,却被胡喜喜瞪了一眼,他只得忿忿地低头吃包子。

胡喜喜给陈天云打了个电话,让他到上茗居来接老爷子,陈天云在尤倩儿那里,直接便驱车来了,来到门口,刚好看见胡喜喜穿着运动服站在一楼的横门里,见到他来了,她回头喊了一声,冠军扶着老爷子下来,这外头始终还是有些凉意,所以她没有让老爷子出门口等,这么细心简单的举动,却让陈天云一阵感激,他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扶着老爷子上车后对胡喜喜说:“顺便送你们回去吧。”

胡喜喜笑笑:“不用了,我跟儿子还想走一下,你们先走吧。”她弯下腰对老头说:“记住答应我什么的,要是做不到,以后都不带你玩儿。”老爷子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得啦,你怎地这么唠叨?小心没人娶你。”

胡喜喜只得关上车门,对着他挥挥拳,“揍你个老头.”陈天云凝视着她,眼睛有一抹惊奇,胡喜喜讪讪道:“那你们走吧,再见。”她与陈天云不过互相看不顺眼,倒也没有十冤九仇,此刻见他首先卸下盔甲,她也没必要针锋相对。

“再见胡小姐。”陈天云坐回车里,落下车窗对冠军也说了句:“小子,有空去叔叔家玩去。”

冠军点点头说:“好的,谢谢叔叔!”

看着陈天云的车消失在路口,胡喜喜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老头送走了。”

冠军若有所思地问:“妈咪,陈爷爷是不是和我太爷爷很像?”

胡喜喜顿时惊愕了,久久不能言语,是的,她一直如此纵然依恋老头,是不是潜意识里,也在思念着家中的一位老人呢?他如今可好?上一次湾湾说他病了,会不会是真的?再强壮的人也会有老弱的一天,陈老太爷以前也是商场雄狮,如今还不是一样要面对着老弱病残?爷爷,他是不是真的病倒了?

她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对不起她的人不是爷爷,为何她却连回去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恨是没有意义的,不能因为恨,便抹杀了爱。

“妈咪,我放暑假跟你回去一趟吧。”冠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搂着她的肩膀说。

胡喜喜泪盈于睫,冠军已经长大,他不是耻辱,而是她胡喜喜的骄傲,她该带着他回去面见那一些人,重要的是,她要带冠军到欢欢地坟前,让欢欢看看她的儿子有多出息。

由于湾湾也不想参加李瑞的婚礼,所以三人盛装打扮,打算去君悦大吃一顿,先前便已经定好了房间,所以三人六点多才出门。把保时捷停在停车场,本想搭电梯上去贵宾厅,但刚好电梯维修,只好绕到大堂用楼梯上。

大厅里有人摆婚宴,门前用­精­美的牌子写着“朱李联姻”,门前站着一对新人,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漂亮可人,胡喜喜最讨厌人家结婚,连同湾湾也是,所以两人不看新人一 眼,便径直往里走。

十二章 同学的婚宴[本章字数:2158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7:30.0]

突然一把尖锐的声音叫住了她们:“胡喜喜,常湾湾,可等到你们了,不是说有事不能来吗?”新娘子拉住胡喜喜的手臂,胡喜喜与湾湾一同僵硬了,好歹是在商场浸泡多年的人物,随即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齐齐转过身来,“哎呀,李瑞,你今天真漂亮,哇,新?倌真是俊美不凡啊。”

湾湾也笑着说:“恭喜恭喜,今天是我们李瑞的大喜日子,再没时间也是要来的,要知道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可真是情比金坚啊。”

一旁穿着飘逸伴娘服的女子笑了一下:“你们两个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毕业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啊?”

胡喜喜笑着说:“高雅轩,怎么会不记得,简直是印象深刻啊,你和李瑞还有杨萍在班上是“肥猪三公主”嘛!”

“是珍珠三公主!”杨萍脸­色­­阴­沉地说,她今天也是伴娘,只可惜那一件飘逸的伴娘服几欲爆破,这三个人往日在班级上是最胖的,那时候胡喜喜还毒舌地称呼她们为小|­乳­猪,今天李瑞和高雅轩都成功减肥了,只有她还是当日的模样,甚至比起高中的时候更肥了。

新郎倌笑着说:“两位,里面请!”朱愈飞是朱氏钢材的少东,为人冷静沉着,可以说李瑞嫁得很好,但是要是她的嘴巴能收敛一下会更好,至少胡喜喜是这样认为的。

“唷,怎么不带老公来?”杨萍尖锐地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你们两个都还没出嫁呢,常湾湾,听你妈说你现在男朋友都还没有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在场的伴郎都不错啊。”

“咦?这衣服还真不错,是香奈儿新出的春装,仿得不错啊,多少钱?两百?穿不起名牌没有人看不起你,但是穿冒牌就不好了吧?胡喜喜,你高中的时候不是这样说过我吗?”李瑞冷笑着,翻开胡喜喜的脖子领后说道。

“瑞,怎么能这样说话?”朱愈飞有些不悦了,“这里很多叔伯,都是爸爸商场上的朋友,你别闹太过分。”

“老公,你不知道,我们一向是这样闹的,这样才显得我们感情好啊。”李瑞撒娇地摇着朱愈飞,新娘妆下的面容带着一丝报仇的快感。

胡喜喜打着哈哈说:“是啊,我们一向是这样闹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总不能翻脸啊,那样传了出去,她胡喜喜在同学面前,还能抬起头?

“是啊,想起以前真是好怀念啊,李瑞经常穿着冒牌的名牌会学校,连书包都是冒牌的,那时候阿喜你经常说她,不过以后李瑞可不会再穿冒牌的了。”湾湾深以为然地说,一副欣慰的样子。

胡喜喜差点笑出来,见李瑞一脸的不高兴,连忙打圆场:“来来来,冠军,叫哦叔叔阿姨。”

冠军老老实实地喊道:“叔叔好,阿姨好!”

“不敢当,叫我姐姐就好,我没这么老呢?”李瑞有些气恼地看着冠军,“你是谁?”

“他是谁不重要,今天不是说了可以带家人出席吗?好了,我们进去找位置。”胡喜喜拉着冠军的手,便想往里面走去。

“胡喜喜,你们还没做人情呢?一场同学,你们不会是空手来吧?”高雅轩讽刺地说道。

“哎呀,你看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呢?”胡喜喜一拍脑门,丫的,没带红包,也没礼物,这下子去哪里变一份人情出来?谁规定参见婚宴一定做人情的?胡喜喜在心头谩骂千百遍。

“阿喜,你怎么不等等我就进来了?”身后传来一句温柔的声音,胡喜喜喜极而泣,连忙转过身来,只见一身黑­色­礼服的陈天云与古乐分别捧着一份礼物走进来,挺拔的身材帅气的脸孔顿时让全场的女声为之疯狂。

湾湾的脸­色­有些复杂,勉强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媚笑看着慢慢走来的古乐,古乐凝视着她,“怎么不等我?不见了你,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此话亦真亦假,湾湾心里一阵揪痛,脸上绽开一朵笑颜,“我不会不见的,一直在等着你。”他牵着她的手,郎才女貌地站在李瑞等人的面前。

陈天云搂住胡喜喜的肩膀,大方地对朱愈飞伸出手:“朱公子,恭喜你娶得美娇娘啊!”

“陈董驾到,真是蓬荜生辉。”朱愈飞连忙握住他的手,祥云的地产公司和欢喜地产是朱氏最大的客户,他当然要谨慎对待。

陈天云微微笑了一下,低下头宠溺地看着胡喜喜,眸子里闪着深情点点,“礼物也忘记了拿,真是迷糊蛋。”

“她是你的女朋友?可是报纸上不是说尤倩儿是你女朋友吗?”杨萍是个八卦迷,对这些事情尤其关注,陈天云多次上头条,她自然是认得的。

此话一出,引起了一些人不寻常的目光,李瑞笑着说:“陈董事长年轻有为,但凡女子看见都会心动,况且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要紧?现在第三者可比正牌更令人怜爱。”

胡喜喜轻轻一笑,若是这样的挑衅就能激怒她,那李瑞也未免太笑看她了,“那倒是,爱情没有先后,第三者往往指的不是后到的人,而是那不被爱着的人。”她看着陈天云,目光中蕴含着深情,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是璧人一双,湾湾回头看着两人,不得不承认,阿喜和他站在一起,确实比那尤倩儿出­色­多了。

朱总听闻陈天云来了,连忙撇下招呼着的友人,连忙出来迎接,一见胡喜喜,有些诧异了,他与欢喜地产有合作关系,也曾见过胡喜喜一面,也许胡喜喜是不记得他了,但他是印象深刻啊。

说起来也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当时的钢材市场价钱高企,朱总见价格还会一直升下去,便从银行里贷了一笔钱,连同公司的周转资金全部投资下去,购买了一批原材料,但是刚成交了,市场上的材料价格便开始跳水,价格暴跌百分之十。

他欲哭无泪,手头上也没有资金周转,事实上他知道这一个价格暴跌是暂时的,只要他熬过这一关,那便能保住公司。但问题是他欠银行的钱已经到期,而公司厂子几百口人要吃饭,半个月下来,公司的开支和巨额的利息已经把他的资产全部吃空,而公司那一批钢材也无法立刻脱手,即便脱手,也还不起贷款,也就是说,他的公司面临破产!

十三章 朱总[本章字数:2196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7:46.0]

跳楼似乎是破产公司老板最常做的事情,当他跑遍了往日合作的公司,也得不到一丝友善的回应时,他在路边买了一瓶二锅头,然后一口气爬上了旧区一栋九层高的楼顶,坐在生锈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他万念俱灰。

下面渐渐围绕了许多人,半个身子虚空的他酒醒了一大半,想起妻儿父母,心里一阵阵难受,他死了,家人可怎么办?但他不死,又能如何?

警车也闻讯而来,拉着警报好几公里都听到,他脸­色­煞白,警车一来,记者肯定也来,他公司破产的消息就马上传播开去,而他本人也会蒙羞,也就是说他如今不死也不行了。

就在悲怆欲绝,正欲跳下去的时候,在天台忽然窜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容貌姣好,笑容明媚,她慢慢地走近他,声音如同春风般?过他的心:“你要是不想上报纸的话,就马上上来跟我走。两分钟后,警察就要上到了。”

他惊疑不定,看看下面的警车冲出来的几个警察,全部跑入了楼梯,不想死的念头有涌上心头,不能曝光,否则真的会破产,有这样的想法,他顿时跳下来,看着女子:“求您,带我离开!”

女子一笑,“跑啊!”说完,首先跑了下去,朱总紧跟在后,女子钻进去八楼一个单位,示意他赶紧进来,他听闻楼下的脚步声,连忙躲进单位里,反正如今都是烂命一条了,也不理会女子是不是坏人或者骗子。

他坐在墙角的位置,久久不说话,屋子里有一个老婆婆,慢悠悠地喝着茶,女子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喝下去定神。”

他颤抖着手,接过女子的递过来的牛­奶­,方才坐在栏杆上的勇气荡然无存,当一个人死里逃生,是绝对没有勇气死第二次的,他一口气把热牛­奶­喝完,感觉心中的不安和惊恐消减了些,才缓缓说道:“谢谢救命之恩。”

女子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身子前倾看着他:“可以说说什么事情吗?”说起这个,朱总的心里依旧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苦着脸说:“我入了一批钢材原料,是在高价的时候贷款入的,但是现在价格暴跌,货也卖不出去,我手头上的资金全部都压下去了,银行里每日催着还款,厂子这个月连工资都发不出来.....”说到这里,他呜咽了,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声响,女子沉默了一下,说:“把你积压的货先清了吧,找找你往日的合作公司。”

“找过了,世情冷暖,今日饱尝!”

“你想用是价格出卖你的钢材?假如你按现在的市场价,你会亏本不少,只是不套现,你也熬不过这个难关。”女子想了一下说。

“亏本欠下的钱我慢慢能还清,我看了一下目前钢材价格的走势,发现所谓的价格跳水是暂时的,是受了政策的影响,那价格会慢慢回升的,只要有一笔资金,让我熬过这段时间就好!”朱总想着想着便陷入了绝望中,想着过不久银行就会拿着法庭的清盘令找他,把他数年的心血全部清点,他便不想活了。

女子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支票簿,写了一张支票递给他:“这一笔钱我借给你,利息我不要你的,只有一个要求。”

朱总苦笑了一下,并不接支票,“我欠的不是几千块几万块,而是好大一笔钱,谢谢您的好意了。”对于这个救命恩人,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我知道,所以我很趁人之危地向你要一个交换条件。”女子翘起二郎腿,“那就是无论日后的钢材如何,你也要比市价低百分之二的价钱给我。”

朱总诧异地看着她,接过她再次递过来的支票,一看数额顿时愣住了,女子从皮包里拿出印章,把支票取回来盖好章,连同一张卡片拿在手里,看着朱总认真地问:“你是否同意?”

朱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救了他的­性­命,救了他的公司,如今还给他一张长期订单,这简直就是不可置信的好运,他是一个从绝望中走出来的人,知道什么叫做雪中送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今日之恩,我朱某人定当用一生来报!”

女子扶起他,把卡片和支票放在他手上,眸子里有一抹奇异的光彩,“这一笔钱是我胡喜喜私人借给你的,和欢喜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只需你知我知便可。至于具体的业务,你拿着我的卡片去找欢喜地产购销部的经理,他会和你详细地谈,希望你遵守百分之二不变的承诺。”

“日后但凡是欢喜集团的钢材,朱某人一分钱不赚!”朱总立誓道。

胡喜喜站直起身,推开窗户看着下面,人潮渐渐散去,警车也莫名其妙地开走了,她倚在窗边,阳光洒在她身上,“不必,我们都是生意人,不做亏本的买卖,你不赚我的钱不合行规,我帮你,那么我在你身上取回百分之二的差额,这已经是我的报酬,这一笔钱两年内归还,从欢喜地产与朱氏钢材合约生效起开始算日子。”

朱总把支票放入口袋,连同卡片也一同谨慎地放好,他看着胡喜喜,再一次哽咽了:“朱某人永远记得今日!”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欠胡喜喜的钱也已经归还了,公司也重回轨道,如今更是发展了祥云集团这个大客户,他的朱氏钢材已经不愁生意了。他想起胡喜喜这两年一直避而不见,只是从底下的人那里得知,胡董一向不爱抛头露面,许多公司的员工也没有见过她真人,他也不敢贸贸然上前欢迎,直到看见陈天云牵着她的手款款而来,他才堆起笑脸,上前说:“胡小姐,陈董,欢迎光临小儿的婚宴!'

陈天云握住他的手:“恭喜恭喜!”对于朱总认识胡喜喜,也不觉得奇怪,很多有钱人都认识她,至于为什么,想必是她之前的工作吧。

胡喜喜平静地看着他,”恭喜啊朱总!”

朱总看着胡喜喜,双眸如火,“胡小姐,谢谢!”他这句谢,不是因为胡喜喜说了一句恭喜,但是这件事情,也只有两个人知道吧,要是胡喜喜还记得的话。

李瑞见此情景,双眼有些冒火,在朱愈飞耳边低语:“你看看你爸,一直盯着我同学,等会妈妈看见又闹了。”朱总的太太,朱愈飞的妈妈是个出名的醋坛子,为人泼辣,横蛮,是朱家上下都敬而远之的人。

十四章 婚宴[本章字数:3186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8:03.0]

果不其然,就在李瑞话音刚落,便见一个身材肥胖的贵气­妇­人走出来,她脖子上带着一条­精­致的白金镶钻,披着一条真丝围巾,一身淡红得体的旗袍裹着肥胖的身躯也不觉得突兀,反而为她的水桶腰增加了一丝曲线美。她瞧见朱总在和胡喜喜说话,眉目一扬,身子一扭便走上来,直直盯着胡喜喜,直到看到陈天云的手牵住胡喜喜,方挤出一个微笑,“两位请里面坐!”她不知道眼前的两人是谁,但是她深知自己的丈夫,对任何女­性­都不会正眼瞧的,但是他现在神不守舍,目光时而奇异,时而欢欣,时而黯然,夫妻二十余载,她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胡喜喜瞧了一眼朱夫人,微微笑着说:“夫人今日的打扮很高贵,举止也十分得体,看来我要多多向夫人学习了。”她知道朱夫人的脾­性­,两年前在借钱给朱总之后,她曾经查过他所言是否属实,也查过他一家三口,得知朱夫人是个横蛮的女人,吃醋起来不分场合,今日这么多人在,她可不要成为别人的笑柄,情人节的那一记耳光她可不要承受第二次。所以她出言赞美,希望她能分清场合。

朱总是深知自己妻子的脾­性­,怕得罪胡喜喜,连忙拉着她说:“你去那边招呼客人,这陈董是我的大客户,让我亲自招呼。”

朱夫人虽然醋劲大,但对丈夫商场上的生意朋友,还是很尊重的。李瑞见她深神­色­不安,便走上前讨好般说:“妈妈,我陪您去休息室坐一下吧,忙活一晚上,您也累了。”

朱夫人只得说:“那好吧,你也去换一身裙褂出来,等会要敬酒敬茶!”她是个传统的人,结婚一定要穿裙褂,既然儿子说一定要穿婚纱,她也不反对,但是敬酒部分,一定要穿裙褂,这一套裙褂,是她结婚的时候父母亲自做给她的,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父母的心血,是他们把旗袍店关闭一个月,夫妻二人用最好的面料,加上金线绣出来的。

李瑞自然是不能反对的,嫁入豪门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搞好翁姑关系,别的不行,难道溜须拍马也不会么?而她能如此顺利嫁进来,很大因素是她懂得走婆婆政策,朱夫人­性­子虽然横蛮凶恶,但对李瑞还是挺和善的。

李瑞扶着朱夫人进去了,高雅轩与杨萍也跟着进去,高雅轩临进去前回头看了胡喜喜一眼,眼神颇有深意。

“你认识的人还不少啊!”陈天云在胡喜喜耳边低语,“连朱总也认识你。”胡喜喜轻笑着说:“有什么奇怪的,我美艳不可方物!”

“帮了你也没一声谢谢!”陈天云没好气地抽回手,俊美的脸庞有一丝不悦,“说,你到底是谁?”看见她与常湾湾经常一起出现,他实在不能不怀疑她的身份,尤其还有一个相似的名字!

“胡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朱总见夫人走远了,才鼓起勇气上前看着胡喜喜问道。胡喜喜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陈天云,见朱总上前,连忙说:“可以,自然是可以的!”说完转身看着陈天云说:“你带冠军进去坐,我一会找你!”

陈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那背影怎么有一丝熟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她?自然不是上几次的,这熟悉感似乎是遥远的上辈子,相隔千万年,陌生了,却还是撩动着他心底那一份隐隐的激动。

“胡董还记得我吗?”朱总看着眼前恩人那明媚的脸,就是这张脸,照耀了他最低迷的时候,是她挽救了他的生命和家庭。

“朱总太小看我的眼力了,不过朱总也不是昔日我见的朱总了!今日的神采和得意,让人羡慕啊!”胡喜喜的羡慕是真的,看见李瑞和朱愈飞站在门口前迎宾,她不禁幻想冠军将来娶妻的一天,心里有一份甜蜜一份欣喜一份悲凉,悲凉是因为欢欢,她连瞧都没瞧过冠军一眼。

“胡董说笑了,没有胡董,今日也就没有我朱某人了,这份大恩大德,我朱某人此生不忘!”朱总再一次慎重对胡喜喜起誓,胡喜喜轻笑起来,“朱总,别弄得像拍武侠片那样,我权当交一个朋友。”

“实在是这份恩德太大了....."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所有亲朋戚友,商场伙伴都见死不救,甚至落井下石。若不是胡喜喜,他早就死了,甚至还成为一个笑柄,投资失利,跳楼自杀,“胡董日后有什么差遣,请尽管吩咐。”

胡喜喜看着朱总那张认真的脸,知道他说的不是笑言或者是随口许诺,她也正­色­起来,“我是从底层起来的人,落魄过,失败过,当时有一位贵人帮了我,我说要报答她的时候,她对我说,不必,你谨记,日后遇到和你同样遭遇的人,在你能力许可的范围内,一定要伸出援手。当日你在八楼见到的那个老­妇­人,就是我的恩人,是她在我最失败的时候借给我十万块钱,朱总,你要感激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恩人,没有她,也就没有我今日!”

朱总眼圈红了,是的,说报答太肤浅了,真正要弘扬的,是那位老­妇­人的可贵品德,他看着胡喜喜说:“朱某人知道怎么做了!”

胡喜喜笑笑,眸子里有一抹泪意,“人一生中,总会有坎坷,朱总,希望你能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帮人,这句话是我的恩人送给问我的,现在转赠给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朱总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地说道:“铭记在心!”

陈天云带着冠军去找湾湾和古乐,冠军和他粘在一起,差不多有他高了,他心中一动,问道:“冠军,你妈咪很忙吧?”

冠军老实地回答道:“是啊,有时候忙起来,晚上一两点才回家啊!”

“一个女人背起这么大一家公司,也确实够呛的。”陈天云微微叹息,眼睛去瞧着冠军,看他的神­色­。

冠军哪里是他的对手,见他一副爱惜胡喜喜的口吻,便说:“幸好有湾湾阿姨帮忙,叔叔,你真是我妈咪的男朋友吗?”

陈天云心中震惊,却不动声­色­,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妈咪为了我和公司,到现在都还没男朋友,每年的情人节中秋节,都是我们呣子过,想找个人来照顾妈咪,那我即便去了外地念大学,也能安心地去了。”冠军眉宇间有一丝忧郁,他想上的大学在外省,但是他肯定放不下妈咪。

“你爸爸呢?”陈天云问道。

“死了!”冠军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青涩的脸有一抹怒气若隐若现,“早死了!”

陈天云心想大抵是扔下他们呣子吧?看来胡喜喜也曾遇人不淑,应该是少女时候被人欺骗生下的儿子,他们呣子恨那个负心汉也是理所当然的,想到此,不禁对胡喜喜生出一丝怜悯。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叔叔不要问妈咪这个问题,我不想妈咪不高兴!”冠军回头见胡喜喜缓步走来,便连忙在陈天云耳边叮嘱,陈天云有些震动,一个少年郎,心思如此成熟和体贴,相反他都三十岁了,还不懂得珍惜和爷爷相处的日子,他复杂地说:“放心吧,我一字不提!”

胡喜喜见两人似在说话,刚想走上去,却见李瑞穿着裙褂走出来,朱夫人在她身侧,怒目注视着胡喜喜,一副恨不得把她活吃生吞的模样,她看向李瑞和高雅轩,只见两人一脸的得意,心中便起了戒备。

陈天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慢走近,“走吧,差不多入席了。”

胡喜喜也不想和一群女人纠缠,便连忙跟着陈天云走向湾湾和古乐的桌子,远远看去,却见湾湾满脸的怒气,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古乐双眸有深沉的痛,陈天云止住了脚步,对胡喜喜说:“看样子你朋友和古乐有话要谈,我们还是不要妨碍了。”上一次在酒会见到常湾湾,古乐第一句便是:你还没死?可以认定两人是认识的,中间也许有牵扯不清错综复杂的关系,但是两个当事人似乎都不愿意去理清,甚至一副不欲提起的模样,陈天云也无从问起!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胡喜喜有些后知后觉,她之前在湾湾面前提起古乐,湾湾都会很大反应,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中学同学这么简单吗?

“也许吧,走把,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待婚礼的开始吧!”陈天云拍拍冠军的肩膀说,“走,到那边去。”三人朝着角落一张比较­阴­暗的桌子走去,刚坐下,却又见古乐与湾湾起身过来,胡喜喜有些奇怪地问陈天云:“怎么回事啊?好像谈完了,喂,你等会问问怎么回事。”她其实是担心湾湾,这么多年,她还没见她对任何男人情绪失控过,尤其看她现在眼圈微红,眉宇一抹清愁萦绕,这不是她熟悉的常湾湾。

“我不问,这是人家的私事!”陈天云别过眼,只见冠军奇怪地看着他,又看看胡喜喜,“妈咪,叔叔是不是你男朋友?”

胡喜喜见冠军的脸有些失望,心中一痛,儿子疼爱她,她知道,那天班主任也跟她说,冠军在学校比较想家,有两次找到他请假想要回家,问起原因他说是放心不下妈咪,他一直认为她嫁不出去,是因为带着他,心中愧疚。

今天开始,日更三千字!

十五章 闹婚宴[本章字数:3132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8:21.0]

胡喜喜看了看陈天云,见他用一双研究的目光凝视着她,胡喜喜虽然不知道他想什么,但是也能猜出大概,她虚笑了一下说:“他确实是妈咪的男朋友,如假包换.”

陈天云没有言语,只一直看着胡喜喜,她果真是传说中那女企业家胡喜喜?遇人不淑,未婚生子,至今未有男朋友,儿子乖巧懂事,她是怎么样的人?进入祥云集团和陈宅是为了什么?堂堂欢喜集团的董事长,蹬着三轮车上下班,被他多次冤枉也不辩解,甚至忍受他的侮辱,收下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凌晨四五点蹬着三轮车带着小花猪离开,难道是因为有钱人的生活过腻了,想过过奔波劳碌的日子?

“陈叔叔,妈咪说的是真的?”冠军疑狐地看着陈天云沉思的脸问道,不是他不相信妈咪,而是她曾经欺骗过他太多次,每一次都是找公司的男人来骗他。

事实上,胡喜喜如此迫切地找男朋友,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冠军,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不想让他觉得她是因为带着他所以没有人要。

陈天云回过神来,看着胡喜喜乞求的眼神,他重重地点点头说:“是真的,冠军,我会好好地对待你妈咪。”

冠军看着胡喜喜,还想再说些什么,湾湾与古乐已经来到,古乐为湾湾拉开椅子,湾湾却自己拉椅子坐下,古乐神­色­复杂地看了湾湾一眼,欲言又止,抬眼看了胡喜喜和陈天云奇怪的目光,便静默地坐在湾湾身边,一言不发。

胡喜喜斜睇着两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湾湾以往什么事情都会跟自己说的,但很明显,这个古乐她是缄口不提,甚至明知道她对古乐有意思,也一字不说。

“湾湾阿姨,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冠军也察觉大人的不寻常,有些揣揣不安地问道。

湾湾迅速抬起头看了冠军一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阿姨有点头疼。”

“要不要紧?要不让叔叔送你回去。”冠军建议道。

胡喜喜轻声问道:“要不要紧?”

“阿乐,你送常小姐先走吧。”陈天云也建议道。

古乐点头起身,胡乱地说了一句:“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湾湾的手,湾湾下意识地挣开,古乐有些气恼,“走,跟我出去!”陈天云有些惊愕,古乐一直都是好好先生,从来不会对女子有一丝不悦的神­色­,今晚是做什么了?

胡喜喜严肃地看着湾湾,湾湾摆摆手:“回去跟你解释,我先走了。”说完,便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古乐追了出去,朱总刚好来到,惊愕地问:“古总怎么先走了?”陈天云淡淡地说:“常总有些不舒服,他送她一程。”

“常总?”朱总没有见过湾湾,但也听闻过湾湾的大名,见胡喜喜在场,那常湾湾在也没什么出奇的,“哦,那真是遗憾了。”

“朱总,不用招呼我们了,你忙去吧!”胡喜喜见婚宴即将进行,有司仪走到台上调试麦了。

“请陈董和胡小姐到主席桌就坐。”朱总恳切地看着胡喜喜与陈天云,“请!”

“不必了吧!”陈天云摇摇头说,“主席桌是主人家和新人,我们去不合适。”

“陈董不去就是不赏脸,看不起我朱某人!”朱总主要是想胡喜喜过去,虽然和祥云有生意往来,但也不至于会尊重如斯,今日是他儿子的人生大事,他只想胡喜喜在,见证他的幸福人生,是她一手挽救的家庭,是她赐予的幸福!

胡喜喜知道他的心思,想着假如不去他心里定然不痛快,便首先起身,拉着冠军对陈天云说:“既然朱总盛意拳拳,再三推却反倒显得矫情,我们过去吧!”

陈天云见胡喜喜这样说,也不过问,便站起身子说:“那好,我们就做一回贵宾!”说罢,很自然的牵着胡喜喜的手,胡喜喜知道他是顾念冠军,心中感激,不由得对他投以感激的一笑,这笑落在朱总和冠军眼里,都有不一样的意味。

冠军年少不懂事,见两人牵手便以为是有情意了。但朱总是个久历风霜的人,他看出胡喜喜和陈天云根本不是情人关系,甚至两人都不太了解对方,刚才两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但是他自然是不会揭穿,胡喜喜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尽管这两年一直去了解她,但所知甚少,甚至连她的儿子也是今晚才知道,他不由得想起一句形容胡喜喜的话:胡喜喜就是一个传奇!

他深感赞同!

婚宴都是千遍一律的,司仪说了一大堆祝语,然后是新郎新娘互道爱语,请了双方的好友上台,粗略地说了一下双方相识相恋的过程,然后晚宴便正式开始了。

吃了一会,新郎新娘便去了敬酒,有伴郎和伴娘跟随,伴郎自然是负责挡酒的,而伴娘们手挽一个红­色­的小包,专门收宾客的红包,这是风俗意头上的仪式,是朱夫人坚持要照办的,加上李瑞也想通过敬酒敬茶被人认识一番,所以便欣欣然而去了。

胡喜喜甚觉无趣,这一切的欢喜都和她无关,回头瞧见陈天云研究的目光,他今晚一直这样看着她,她知道他也许察觉了什么,但都不重要,反正老爷子也已经知道,况且她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

朱夫人一直盯着胡喜喜,只因她发现自己丈夫的反常,他的目光经常凝视着胡喜喜,每上一道菜,他都会首先夹菜给她,而胡喜喜也会冲他微微一笑,而他瞧见这温雅的一笑,竟如同青涩的少男般莫名欣喜着,眉宇­唇­边荡着一个羞涩的笑。女人都是敏感而触觉敏锐的动物,她惊觉胡喜喜对她的丈夫有强大的吸引力,这一次,她很冷静,没有像以前那样大闹起来。除了因为这里是儿子的婚宴之外,更因为一样,那就是眼前这个女子确实是个劲敌,她要谨慎对待,以前的撒泼耍赖,都是不可取的,女人在对付第三者上,有着独特的天分,虽然心中已经愤怒至极,却面子上还是冷静淡然。

陈天云也发现朱总的不寻常,往日他与朱总也见过多次,知道他是个沉稳的生意人,言谈举止有企业家的风范,谈生意从不去酒­色­犬马之地,对身边飘然而过的艳丽女子也目不斜视,当时古乐还笑说朱总是谦谦君子,只是今夜瞧他的神­色­,似有内情!

其实说起来,也怪不得朱总,胡喜喜只留给他一个还钱的卡号,便一直避而不见,多次通过秘书约见,她均以繁忙为借口,那可是救命的大恩啊。这半年来,他也尊重胡喜喜的意愿,不再约见她,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出席自己儿子的婚礼,在这个欢喜的日子里,他怎么能不激动?

婚宴的菜式不是很名贵,但味道不错,胡喜喜是个馋鬼,对食物有着极大的需要,尤其是好吃的食物,她自己不会做什么菜,偶尔有一两味会做也不是自己喜欢吃的,也鲜少下馆子,冠军不在家的日子,她就只能吃泡面或者是白饭加腐|­乳­,有时候会做简单的菜,长久如此,她对美食便有一种爱好。

“朱总为什么老是看着你?”陈天云见她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便蹙眉问道。

胡喜喜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因为怀疑我们的关系,你这么爱油煎儿,外人都是知道的,突然冒一个女人出来说是你女朋友,他肯定起疑心。”

“什么油煎儿,好的不学坏的学十足!”陈天云无奈地看着她,她与爷爷肯定经常在背后说他与倩儿的坏话,连胡喜喜也知道倩儿的绰号了。

胡喜喜扑哧一笑,宛若一朵骤然绽放的昙花,顿时面目生辉起来,陈天云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端起桌面的汽水喝了起来。

朱愈飞与李瑞敬酒回来,神气飞扬地坐下来,胡喜喜似笑非笑地看着李瑞,她眉目间的得意和跋扈还是和高中时候一样,胡喜喜能包容很多人,包容很多事,自然也能容下她的挑衅,她淡淡地喝着汽水,神情悠然。

最后有一道莲子百合糖水,是寓意新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是婚宴不可缺少的一道糖水。

高雅轩坐在胡喜喜右侧,而服务员又选在胡喜喜的右侧上菜,­精­致的水晶盆子装着一锅热气腾腾莲子百合糖水,瘦小的服务员有些吃力,胡喜喜侧身想帮她,谁料盘子经过胡喜喜举到胡喜喜身边的时候,服务员右脚突然一弯,幸好她反应敏捷,没有整锅莲子糖水倒在胡喜喜的身上,但是也洋溢出不少,落在胡喜喜的大腿上,她今晚穿裙子,搭配一双黑­色­的丝袜,如此烫热的糖水落在她大腿上,她也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淡淡地瞟了高雅轩一眼。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吓得连忙放下盘子,拿起桌面的餐巾为胡喜喜抹去糖水,她神­色­不安地偷瞧了一眼高雅轩,白着一张脸不敢再说话。

“你什么怎么做事的?”朱总愤怒地拍桌而起,冷着一张脸骂道,“叫你们经理过来!”

在座的人都一惊,朱总往日是出名的好好先生,鲜少发脾气,再大的事情都能包容,想不到他会突然发难!

十六章 谩骂[本章字数:3031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8:37.0]

服务员是个瘦小白皙的女孩,胸前的牌号还写着实习生三个字,她嘴巴张了一下,泪水便滴下来了,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去.....”

胡喜喜取过一杯白酒,撕开丝袜往自己大腿上倒下去,一阵清凉的感觉掩盖住那烫热刺痛的不舒适感,那里红了很大一块,陈天云有些不悦,但见那服务员一脸惊恐难过的样子,也不忍苛责,只说:“还不去那烫伤膏?”服务员赶紧离开,步履急速地走向大厅的柜台。

“好点没有?”陈天云取过白酒,缓缓地倒在她大腿上,胡喜喜无奈地笑了一下:“幸好是大腿,就算起泡也没有看见。”

“不如我送你去医院吧?”朱总一脸的焦急担心,又不敢看胡喜喜的大腿,“落下疤痕可不好。”

“人家有男朋友在这里,你急什么啊?”朱夫人脸­色­开始­阴­沉,“老公,你有点狗拿耗子了。”

“你懂什么?闭嘴!”朱总怒道,抬头见经理走过来,刚想出言责骂,胡喜喜却说:“算了,没什么大碍,不要弄得太夸张了,今天可是好日子呢,别扫兴。经理,你让人过来收拾一下,别扫了大家的兴致!”

“你看人家胡小姐,多么通情达理啊!”朱夫人冷冷地说。

朱总见胡喜喜这样说,脸­色­便和缓了下,却还是有些忿忿地说:“不要在那个位置上菜了,到我这边来。”他与朱夫人是坐在一起的,朱夫人见他居然说要到她这边来上菜,那怒火便顿时窜了上来,一拍桌子,也不理众多宾客在场,火爆吼道:“姓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你说什么呢?闭嘴坐下!”朱总儒雅的脸有一丝薄怒,“这里可是婚宴。”

“你也知道是婚宴,你也知道今个是咱儿子结婚,我以为你的魂都小狐狸­精­勾去了,忘记了今个是什么日子。”朱夫人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宾客们都停下了筷子,担忧地看着主席桌。

胡喜喜当然知道她口里的小狐狸­精­是谁,要是她自己在,她会毫不在乎,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冠军在这里,她不要冠军听到任何不好的话,于是她站起身来对朱总说:“我还有事,失陪了,诸位慢吃。”

“心虚啊?知道我说的狐狸­精­是你?贱人,要不要脸啊你?身边有这么好的男人了,一双眼还四处放电,你以为你是发电厂啊?看老娘不把你的眼睛捅瞎....."话还没说完,朱总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愤怒地盯着她:“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侮辱胡小姐,我立刻跟你离婚!”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李瑞与高雅轩也愣住了,本想挑唆一下让朱夫人好好挫挫胡喜喜的锐气,没料到会捣乱了自己的婚礼,她由此不禁有些埋怨胡喜喜,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却是不敢说话的。

朱夫人捂住脸,有些不可置信,胡喜喜脸­色­煞白,只因冠军一副探究的神情,她拉起冠军,冷冷道:“走吧!”冠军跟着起身,疑惑地看了看身后的大人,陈天云沉默不语跟着起身,朱总连忙上前拦住胡喜喜,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老婆她不是这个意思。胡小姐不要生气。”

胡喜喜一身清冷的气势,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没事,你们慢吃吧,日后等你空闲了,我让人约个时间再见吧!”现在她实在不能心平气和地继续挤出笑脸端起酒杯说说笑笑。

“你别走,你这个狐狸­精­还敢约他出去见面,你要不要脸?带着儿子出来找男人,你这个­骚­货,这么年轻就生下了儿子,活该你男人跑路不要你,活该你儿子没爸爸!”朱夫人这一番话,都是李瑞在休息室的时候说给她听的,如今情急之下,她便不管不顾,全部都说出来了。

胡喜喜忽地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盯着朱夫人:“你再说一句,我把你嘴都打肿!”她本身是个粗暴的女子,没有什么气质可言,虽然近这两年收敛了许多,但一身的暴戾还是在盛怒时候显示了出来,双眼犀利,透着怒火。

朱夫人虽也不是等闲之辈,但也被胡喜喜此刻的凌厉唬住了,李瑞也不敢做声,只因婆婆虽厉害,但公公才是家里的主心骨,她从来没见他发火,想不到今日为了胡喜喜,居然如此大动肝火。

冠军轻轻地放开胡喜喜的手,神­色­黯然地站在一边,胡喜喜看得心里疼痛,眸子里闪过一丝悲戚,陈天云心里触动,她此刻的模样,让人不自禁生出一丝怜惜。他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去!”胡喜喜看着冠军,那深深的愧疚和不安让冠军忍不住地想落泪,他喉咙发紧,什么都没有说,就径直走了出去。胡喜喜双腿发软,每一次冠军有什么状况,她总会失控,她推着陈天云:“快,我们走!”陈天云牵着她冰冷的手,回头看了朱总一眼,眼睛里有些研判意味,朱总不敢说话,只看着胡喜喜神伤的背影,深深叹气。

三人走后,朱总走上台前,哀伤地说:“今日很对不起,让大家看笑话了。胡小姐,对不起,今晚一切不是我所愿!”他知道刚走出门口的胡喜喜能听到,他想道歉,但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便只这么提了一句!

朱夫人气得浑身直抖,李瑞拉着她,“妈妈,别生气,为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不值得!”

婚宴中有记者,他不敢公开胡喜喜的身份,但是今晚铁定是一场闹剧,上定了头条,他伤得起,但胡喜喜呢?

婚宴结束后,朱家的人驱车回家,朱总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朱夫人一直在骂,声泪俱下,一直到家还不消停,摔东西,扔椅子,把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朱愈飞也劝不了,事实上今晚他也觉得爸爸有些异常。李瑞说:“妈妈,别生气了,爸爸也不过逢场作戏的,那样的风尘女子,怎么能比得上你?”

一直没有反应的朱总,听到这句话陡然抬头,犀利地看着李瑞:“什么叫做风尘女子?胡小姐是你的同学吧?你不为她说话反而要抹黑她?”

李瑞有些委屈,辩解道:“爸爸,不是我要 抹黑她,而是她未婚有子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她读完高中后便没有读书了,大家都说她生孩子了,被男人抛弃了。”

“这些话也能信?她和你是同学,和你同岁,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儿子?你有没有脑子?”朱总一向不说重话,但现在的他是悲愤交加,所以什么话都冲口而出了。

“爸爸,您何苦为了一个无谓的女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李瑞说得也对,那孩子确实叫她妈咪,大家都亲耳听到的!”朱愈飞见李瑞眼圈红了,想起今晚的婚礼也让人生气,不禁有些埋怨爸爸。

“你爸爸已经被那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狐狸­精­的样子。”朱夫人出言讽刺道。

“没错,我现在脑子里装着的就是胡喜喜,眼前浮现的就是她。”朱总站起来,缓缓地说:“你们明天,跟我去找她道歉。”

“想我们帮你哄女孩子?别想了你这个老混蛋!”朱夫人气得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就往朱总扔过来,朱总不闪不避,冷冷地说:“不去的话,那就不要回来这个家!”

朱愈飞与李瑞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总,朱夫人闻言,顿了一下,忽地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你这个负心汉,你忘恩负义,当初要不是我爸爸带你入行,你哪里有今日的风光?现在富贵了就想抛妻弃子,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爸爸,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朱愈飞生气地说。

“儿子,有烟吗?”朱总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家中的摆设,家具是最顶级的,单单客厅里的吊灯便二十万,而他曾经连两千块都拿不出来。

“您不是戒烟了吗?”朱愈飞问道,但还是递上去一根喜烟,是今日婚礼剩下的,朱愈飞见朱总脸­色­沉重,想必肯定有内情了,便为他燃起烟,让他慢慢细说。

朱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再慢慢地吐出去,长久不吸烟,有种眩晕的感觉袭来,他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声音却有些颤抖了,“不知道你们是否记得,两年多前,公司曾经陷入了危机中,差点申请破产?”

“记得,但是后来您借到了钱,还清贷款,公司也度过了难关。”朱愈飞点头说。

“当天,我跑了几个好友的公司,也去了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得到的都是爱莫能助一句话,我绝望了,在大街上买了一瓶二锅头,一口气喝尽便冲上了九楼天台,打算跳下来。”朱总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有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朱夫人停止了哭泣,惊讶地看着他。

十七章 海边[本章字数:3079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8:58.0]

“就在我要跳下去的一刹那,事实上那时候我的双腿也已经放在了外面,只差最后闭眼一跳,我就能摆脱这一切。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她看着楼下即将冲上来的警察,察觉到我对世间还有眷恋,便带着我逃开了警察和记者。”

“有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回来说?你至少让大家一起和你好好想想办法啊,你怎么能想死呢?你死了我们呣子怎么办?”朱夫人有哀哀地哭起来,关于这一段往事,他一直没有说过,连提都没提,如今说出来,让她后怕不已。

“我们商界有一个传奇,一个女子用短短十年的时间创建了一个商业王国,阿飞你知道是谁吗?”朱总问道。

“当然知道,他就是....”朱愈飞猛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总,“是她?可她不是李瑞的同学吗?”

“她救了我后,借给我两千万,就是两千万,让我重新站起来,挽救了公司的危机。钱我已经还了,但是却一直没有再见过她,甚至经过秘书多次的约见,她也不愿意相见,至于今晚她怎么会来,我想真是上天的安排,让她见证我今日家庭的幸福,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朱总想起往事,那只差最后纵身一跳的时刻,那后怕和恐惧让他浑身直抖!

“爸爸您是说,那个借钱给你的人是我的同学?不可能,她是个穷鬼,你知道吗?她妈妈在酒店做洗碗工的,连大学都供不起,就连今晚,她都是穿着一件冒牌的香奈儿来参加我们的婚宴。”李瑞颇受打击地摆摆手说,她不能相信,今日她执意邀请胡喜喜,就是要给她瞧瞧她今日的幸福,她李瑞从此跟她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了。但是现在要她怎么能相信,胡喜喜竟然是她公公的恩人,而且比她公公还更有钱。

“跟她一起来的女孩,叫常湾湾,是欢喜集团的总经理,她今晚是开保时捷来的,不是你说的什么穷鬼。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胡董赐予的,要是没有她出现,我早死了,还有你们今日的风光吗?”朱总严厉地说。

“她就是欢喜集团的董事长胡喜喜?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她跟着陈董一起来,我怎么就把她当成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朱愈飞有些懊恼,“爸爸,您怎么不说?”

“胡董在借钱给我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告知任何人,你看这些年有人报道过她吗?我得尊重她的意愿啊!”朱总叹气道,“刚才在婚宴里,我走上台前,多想把这事情公布开来啊,但是我知道她不会愿意让人知道的,所以才选择只说一句对不起,老婆,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有多伤人吗?她孩子就在身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让我如何面对恩人啊!"朱总猛地吸烟,眉头紧锁,神情不安!

“我说那些话,都是李瑞跟我说的,我想李瑞和她是同学,当然是知根知底的,想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你有一个晚上盯着她看,我便以为.....”朱夫人看着一屋的凌乱,深深为自己的醋意而后悔。

”你除了吃醋起疑心,还知道什么?“朱总把烟头放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上了楼进入书房关门。

朱夫人后悔不已,怨恨地看了李瑞一眼,“你啊你,就是你搬弄是非!”

朱愈飞也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径直上了书房。

冠军出了酒店,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便回头等胡喜喜与陈天云,见胡喜喜一脸紧张地走过来,眼中担忧和不舍,心里更难受了。

“冠军,我们回家,不要理那些人说什么。”胡喜喜知道冠军心中的死结,在他心中一直都认为是他拖累了她。

“妈咪,我想回学校,陈叔叔,你能送我回去吗?”冠军知道自己不该丢下妈咪,但他想自己冷静一下。

“回什么学校,明天不用上学,回家去。”胡喜喜急了,连忙说道。

陈天云看了她一眼,对冠军说:“好,我送你回去,要是你想出来,明天给陈叔叔打电话。”

“嗯!”冠军应道,走上前去拥抱着胡喜喜说:“妈咪,别担心,有些事情我总要经受的。”此话一语双关,他说的是那段关系到他的往事。

胡喜喜心碎了,她不要他经受任何痛苦,那都是属于过往的,她愿意一个人承担,不要加诸在她冠军身上,泪水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了,她忍住,“妈咪和陈叔叔一起送你回去。”

冠军默默点头,呣子俩人坐在后排,冠军紧紧握住胡喜喜的手,她手心冰冷,有些微颤,他知道这些年真的苦了她,他还要拖累她到什么时候?人家像她这个年纪,早已经是拖家带口了,而她连情人节都带着儿子一起过。

看着儿子下了车,慢慢地走向学校大门,有门卫出来看学生证,问了几句才放他进去,胡喜喜低低地说:“冠军,妈咪要保护你一辈子。”

陈天云把她的话听在耳里,摇摇头说:“别太低估你儿子,他的承受能力很高,只是孩子到了这个年龄,需要有一个男­性­长辈言传身教。”这些事情是爸爸做的,陈天云其实是想问他爸爸去了哪里。

“陪我到海边坐坐吧!”胡喜喜扬起脸,脸上­干­净洁白,没有一点泪痕,陈天云愣了一下,本以为她捂脸在抽泣,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坚强。

两人驱车到海边,是初春时分,天气还很清寒,海边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散步,也有一家三口在奔跑,岸边一片漆黑,导航灯在远处照亮着海面。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胡喜喜捡起一个贝壳,手指用力,贝壳便碎成了粉末,飘散在风中,陈天云看到她露这一手,不禁有些惊骇,这女人的手指什么构造啊?

“我刚出来做第一份工作是派传单,手指捏着传单逐个逐个派发,一天下来,手指酸疼得厉害,但是却练得十分有劲。”胡喜喜笑了一下,扬尽手中的贝壳。

“孩子的爸爸呢?”陈天云知道她想倾诉,否则不会要求他到这沙滩上来。

“死了!”胡喜喜冷冷地说,沉默了一会又说:“即便不死,我也会亲手把他杀死。”

“怎么回事?”陈天云有些震惊,她脸上的恨意如此明显深刻,“他抛弃你们?”

胡喜喜去转移了话题,“在冠军十岁那年,我认识了一个男朋友,刚交往了一个月,我带他回家,把冠军介绍给他认识,那男人也不清楚我的底细,开始的时候以为冠军是我的弟弟,但一听到冠军喊我妈咪,他便顿时变脸了,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我一顿,临走还说我拖着个儿子别想有男人要我。冠军把这男人的话记在心里了,他一直担心我嫁不出去,担心他会拖累了我。”胡喜喜脸­色­微疼,那小男孩从小就懂事,从小就敏感,今晚听到她被人骂,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陈天云蹙眉看着她,她眉目忧伤,和那日在停车场叉起腰和他据理力争的­精­神气有很大分别,看到这样的胡喜喜,他有些不习惯,但她避而不说那段往事和那抛弃她的男人,是肯定心里过不去吧,一个人若是愿意倾诉还好,要是连提都不愿意提,那想必是苦大仇深了。

“我看冠军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理解的。”他安慰道。

胡喜喜舒了一口气,“明天去一趟婚介所,开始相亲,我说过年底前要把自己推销出去。”只有自己嫁了,冠军才能放下心头的包袱吧。

“没必要吧?”陈天云傻了眼,“你这还需要相亲啊?”

“怎么不需要?压根就没有人约我。”胡喜喜有些颓败,不知道是自己的失败还是因为男人都没眼光,不懂得她的好,这些年除了那当面辱骂她的男子外,还真的没有男人愿意靠近她。

“你条件不错啊,你看你儿子都这么大了,还保养得这么好,一点都不像年过三十的人。”陈天云看着她正经地说道。

胡喜喜睥睨了他一眼,她本来就没有年过三十好不好?“谢谢你的安慰,虽然不怎么高明。”

“其实缘分这个东西,没必要太刻意的!”陈天云微微笑着,“也许上天早有安排。”

“你信这个?”胡喜喜斜眼看他,“我不信缘分,不信老天,要是天有眼,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一个男人?”或者说她已经过了迷信缘分的年纪,年近三十,她没有其他太多想法了,也不需要太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这一辈子遇到的惊风骇浪太多,希望爱情路上,能风平浪静细水长流。

虽然不相信缘分,但她还是相信爱情,否则她早就跟胡锦明凑合着过了,胡锦明长得俊美,虽说是冷冰冰的,但为人重情重义,是名字有点俗,但对她胡喜喜正好了,她不禁幻想起一下和胡锦明的日子,生活是无忧的,这男人有担当,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她差点以为他是神。但当她想到日后每天都要对着一块千年寒冰,就一个激灵醒了,真是连想都不能想啊!

十八章 错综复杂[本章字数:2951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49:50.0]

陈天云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些什么,只是听到她要去婚介所,心里便感觉别扭,她所谓的没有男人缘,也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她站立在欢喜的顶端,睥睨一切,有骨气的男子不想接近,贪钱的男人她看不上,他甚至怀疑她对任何人都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如此保密,又是为何?看来胡喜喜不止是一个传奇,更是一个迷啊!

胡喜喜把长发解下,卷发随风飘扬,她侧头笑得没心没肺:“今晚肯定有记者在,你明天怎么跟油煎儿解释?”

“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陈天云脸上浮过一丝幸福,“知道什么是绯闻,什么是真实,尤其她是娱乐圈的,对这些报道早就免疫了。”

胡喜喜轻轻笑起来,她是属于一笑起来就明媚如阳光的女子,能照亮夜的沉静漆黑,陈天云不得不承认,她其实真的很美,那种美不是五官上的美,而是一种气质,他想起烽火戏诸侯的起因,不也为了美人一笑吗?那一笑倾城,最后祸国,胡喜喜有这样的本事,让男人为他倾城祸国!

“其实你算是个温文儒雅的男子,怎么会.....”胡喜喜没有说下去,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是这油煎儿容貌不算上乘的,脾气坏,­性­格差,绯闻满天飞,就连她这个从不看娱乐版的人,也都知道尤倩儿是谁,可见她的出位!

陈天云知道她想问什么,这个问题其实他还真的没想过,当时公司挑选代言人,他一听说她叫尤倩儿,又是派传单出身的,便心中一动,不排除开始的时候是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寻找着她的下落,甚至登过报纸寻人,救了集团太子,肯定有很多报酬,一时间各式女子蜂拥而至,但是说起那日的事情,一个都说不出来。

尤倩儿也不记得了,两人在一起以后他问她,她笑着说:“似乎是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过去这么久,我哪里还记得细节?况且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你也改变了很多,那时候你的脸比较尖,皮肤阳光一点的!”

“她心很好!”陈天云笃定地说,“一个女子的心是好的,就算脾气差,也无所谓。”

“你真犯贱!”胡喜喜发现自己貌似在挑拨离间,所谓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随即又说:“不过她能让你如此深爱,想必也是有她的优点的!”

陈天云把身子平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漫天星辉点点,“所谓深爱不深爱,我还真没想过。爱情大抵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互相迁就,我疼爱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要是没有她,他只怕早就做了水底亡魂,哪里还有今日?所以疼爱她除了因为她是他女朋友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他的恩人!

“我知道那种感觉,那就是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他受一丝委屈。”胡喜喜眼圈突然红了,想起冠军和她一路走来,相依为命,生命里再没有人能比他更重要,她胡喜喜可以是烂泥,可以被人辱骂,但是一涉及冠军,她就像随时准备出击的母狼,獠牙森森,虎视眈眈!

陈天云没有做声,第一次和一个女子探讨爱情,他是个有爱情的人,但是为何此刻说起爱情,却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

“我要跟你道歉,曾经对你口出不逊之言。”陈天云在停车场里,在酒会里,甚至在陈宅里,他都曾经不留情面的痛骂过她。

“我要是那么记仇,早自己气死了!”胡喜喜也躺了下来,慢慢地闭上眼睛,海风清冷,呼啸而过,她不觉得冷,甚至还有一丝温暖,这些年能在她身边谈话的人不多,除了湾湾,便只有冠军,今晚有个外人听她倾述一下,感觉真好!

海滩上的人慢慢散去,人声也隐去,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叫,也有几声婴儿的啼哭,那是附近海边的渔民,日无一日,周而复始地过着平静淡然的生活。

次日一早,胡喜喜借湾湾的车送衣服到学校,她一大早起来做了一锅糖水,是冠军爱吃的杨枝甘露,她在厨房里没有别的能耐,做糖水还是有几下功夫的。

她打电话给冠军的手机,他没有听,她便给他发了一条讯息,说她在校门口等着。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便看见冠军高瘦的身影从楼梯上飞奔而下,直直往校门口跑去,胡喜喜看着他跑步的姿势,鼻子一酸,他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留着鼻涕一路寒风中向她奔跑而来的小男孩,她暗暗道:“欢欢,儿子长大了,我很快便带他回去看你。”

“妈咪!”冠军一头的汗水,鼻尖也渗着细小的汗珠,“我刚才去跑步了,回到宿舍才看到你的信息,马上就跑下来了!”他脸­色­很好,红润光泽,­精­神奕奕。

“你看你一身的汗水,等会寒风一吹又感冒了。”胡喜喜放下心来,冠军从小大到,就没有让她­操­心过,乖巧得让人心疼!

冠军笑嘻嘻地说:“妈咪,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吧,我马上要去打篮球了,约了同学呢。”冠军接过胡喜喜手中的衣服和保温瓶,把保温瓶捂在了胸口。

“那我走了,你进去吧!”胡喜喜想跟儿子说一会话,但见他神­色­无恙,又一副赶时间的模样,只好作罢,不舍地走向车子,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位上,见冠军扬着笑脸看她,便说:“快回去吧,衣服湿了不能吹风,快进去!”

“妈咪,我要看着你走,你开车吧!”冠军固执地站在原地,等待她开车,她只得发动车子,熟练的后车拐弯,滑下了学校的斜坡,倒后镜可以看到冠军那大大的笑脸,她安下心了,踩下油门呼啸而去了。

看着胡喜喜的车消失在尽头,冠军的笑脸顿时消失了,满目的忧伤,喃喃地说:“妈咪,我要拖累你到什么时候?”

年少的事情,他都一一记在心里,自从外婆死后,她们搬了很多个地方,从大杂院到小平房,后来妈咪环境好点了,买下了第一套二手房,那是一间有二十年楼龄的旧区楼房,那年他八岁,妈咪的事业刚起步,资金紧凑,而为了外婆的迁坟又花去了一大笔钱,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是为他置了一个家!

那时候他上小学了,晚上很多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时候带着球球到楼下花园玩儿的时候,会有小区的大婶指指点点,说妈咪是个不­干­净的女人,结婚就生了一个儿子,还说经常看到有男人送妈咪回来,有好几次邻居小孩的石头都丢到他脸上头上,骂他是个野种,他倔强地不告诉任何人,因为每次看到妈咪晚上回来疲惫的样子,他就心疼,他为她端水捏背,她便绽开欢颜,笑着问他功课。

邻居有一个很疼爱他的大娘,她的孩子都在外地,只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地跟他们熟络了起来,她常年有做多了的饭菜拿过来给他吃,问起他妈咪的事情,他说妈咪一个人工作养家很辛苦,然后求邻居大娘教他做菜,邻居大娘看着他稚气的脸心疼地抹了眼泪。

从此妈咪回家,都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她私下去谢过邻居大娘,她知道她那些所谓多做了的饭菜都是特意的,她可怜冠军一个人在家吃不好,但有顾着冠军幼小的心灵,不想他自卑,所以说不小心做多了。

他记得,妈咪说过,要感激全部对他们雪中送炭的好人!

十岁那年,妈咪谈恋爱了,那时候的她已经不是当日为钱奔波的可怜女人,她有自己的公司,有很大的生意。但是他们还是住在那屋子里,先前不走是因为没钱,后来不走,是因为看到邻居大娘一个人怪孤单。

妈咪把那男人带回来,那是个官家子弟,儒雅斯文,但是当他听到他喊一声妈咪的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愤怒地说妈咪欺骗他,说他是拖油瓶,说她是不­干­净不自爱的女人。

妈咪把他赶出了家门,从此不认识任何男子!

这是他心里的一个死结,除非妈咪幸福,否则他心难安!

他慢慢地走进学校,门卫是个五十多岁地老头,见他神情低落,便问道:“你有什么事?”冠军摇摇头,“舍不得我妈咪。”

“傻孩子,你该自立了,还能一天到晚缠着妈咪?”老头笑着说,“怎么能像没断­奶­的孩子,你这样你妈咪要担心的。”

冠军点点头:“我知道,我要坚强自立!”说完,他热泪盈眶地走入校园,他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但他有一个疼爱他到极点的妈咪。

十九章 胡师父[本章字数:3093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50:09.0]

湾湾请了两天的假,台头一堆的文件全部交给了胡喜喜,胡喜喜埋头在大山似的文件里,直到晚上七点才差不多处理好,过了一段休闲的日子,重新投回这紧张繁忙的工作里,多少有些不习惯。她瘫软在椅子里,闭上眼睛瞧着办公室墙壁上那大大的“忍”字,这个字可算是丑陋之际,宛若蜈蚣似的笔画,墨迹穿透纸背,是因为用墨过多,而不是力度过强,这个字,是冠军第一次上书法课送给她的母亲节礼物,她惊喜若狂,找人裱起来挂在公司了,她知道为了冠军,她能忍受很多事情,包括长时间在这疲惫中沉沦。

她的家业,终究是要交给那敏感而聪明的少年,她要为他打下一个庞大的王国,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重要的是,他胡冠军不是野种,而是欢喜集团的太子爷!

拿起电话,她拨下那在心中默念千遍,却一次都没打过的电话,想起往事,依旧心酸不已,不想再回到那生养她的故土,但始终放不下爷爷,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个英雄,打过鬼子,跑过江湖,接纳过许多落难的人,但是英雄会没落的,他晚年之后的境况不济,武馆倒闭了,他闲赋在家,身体便每况愈下。

五年前,胡喜喜让湾湾每个月定时寄一笔钱回去给爷爷的户口,她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多年前曾经受过老人家的大恩,如今混出头了,涌泉以报。

湾湾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胡老爷子一直只跟湾湾联系,前段日子,老爷子说想念一直流落在外的孙女,希望能临死前得以一见那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湾湾知道他大概也猜出了一直寄钱给他的是自己的孙女胡喜喜,不知道他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病,但老人恳切哀求,湾湾也曾跟胡喜喜提过,胡喜喜当时不以为意毕竟爷爷是一介武夫,身体十分的好,六十多岁一口气跑上西樵山脸不红气不粗。但是记忆是永恒的,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自从见过陈老爷子后,胡喜喜开始害怕,害怕爷爷果真会有那一天。

拨通了电话,响了几下有人听了,“喂?”是一把苍老而虚弱的声音,胡喜喜仿如隔世,泪水顿时涌上眼里,她张嘴,泪水落入她嘴巴里,咸咸的滋味焦灼着她心里的伤口,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喂,你是谁?找谁啊?”那边的声音开始有一丝不耐烦,想提高声音,却一阵咳嗽,那咳嗽声排山倒海,好一会才停歇,胡喜喜心里揪紧了,慌张之情顿时涌上心头,这世间有什么能抵抗衰老?他也会老去的!

那头仿佛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试探地问:“是阿喜吗?你是阿喜吗?”

胡喜喜还是不出声,全身酸软,拼命掩住嘴巴,这么多年,除了欢欢和妈妈死的时候流过眼泪,到现在她都是坚强而淡定的,只是再听亲人的声音,她千方百计掩盖的感情缺堤而出,无法阻挡!

“阿喜,你怎么不回来啊?爷爷都快死了!”那头一声呜咽,老人家就像孩子,说哭就哭,十几年不见阿喜了,他一直牵肠挂肚,千方百计找她,但是都没有一点消息,五年前,忽然有一个女子打电话来说,母亲在世的时候曾受过他的大恩,母亲临死前让她谨记一定要报答,所以她每个月固定打一笔钱进入他户口,当时他一分钱没有动,甚至不让家里任何人知道。他的钱,要留给他的阿喜,阿喜会回来的。当时他如此笃定。

胡喜喜挂了电话,把头伏在办公桌上,无声痛哭起来。

那头的老爷子怔怔地盯着电话,那嘟嘟声显示已经挂线,他老泪纵横,看着一屋的新颖家具,这些钱都是老伴骗取了他的银行密码,每个月都去他银行里提钱,他自从前年中风,就已经不能行走了,每日躺在床上或者轮椅里,数着日子过。

“爷爷,您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他带着厚厚的眼镜,从桌面抬起头紧张地看着胡师父,见老爷子一脸的泪痕,连忙跑过去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阿兴,快帮我摁重拨,刚才那个电话是你阿喜姐给我打的,快,让她回来,爷爷要见她。”胡师父连忙把手机递给那叫阿兴的少年,阿兴接过电话,诧异地问:“爷爷说的阿喜姐,就是离开家里很多年的二姐?”

“是啊,就是她,快!”

“不准打,阿兴,做作业去。”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老太婆走了进来,她脸上皱纹横生,眉毛粗壮杂乱,嘴­唇­很薄,紧紧抿起,耷拉的眼皮遮蔽着犀利的双眼,她正一脸怒气地看着胡师父。

阿兴缩缩脖子,有些为难地看着胡师父,低声说:“爷爷,我一会帮你打。”说着便慢慢地回到桌子前,写起作业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让阿喜回来有什么不对?”胡师父生气地看着老太婆。

“不准她回来,这个家门不是她能进的,你忘记了她那大姐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了?我不承认她们是我胡家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想把银行那点存款全部都给她,告诉你,想都别想,那是我给阿高娶老婆的钱。”老太婆尖酸刻薄地说。

“不许,阿高他有本事娶老婆就娶,没有本事让他打光棍去,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他的。”说起这个叫阿高的人,胡师父突然激动起来,“那笔钱我分成两份,一份给阿兴上大学,一份留给阿喜,你们谁都不许动。”

“阿兴上大学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但是你想要把钱给那女人就万万不可。”老太婆冷哼一声,进了房间把存折拿在手里,快速地走了出去。

“你,你给我回来,把存折还给我!”说完又是一阵咳嗽,阿兴走过来拍着他的背说:“算了爷爷,我不读大学了,那些钱装修了房子已经所剩无几,留着您看病去。”

“唉,你二姐回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他越来越觉得那每个月寄钱给他的是阿喜,若说报恩,早该来看看他了,但是五年到现在,这女子一直没出现过,问起她妈妈是谁,她也总说不出来,这世间只有一个女子会如此牵挂着他,那就是他的孙女阿喜。

“爷爷,也不一定就是二姐啊。”阿兴推着胡师父走向门口,天已经黑了,路口的街灯昏暗,有一个肥胖的女人慢慢地走过来,面容在街灯下显得蜡黄疲惫,抬头见胡师父和阿兴,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快推回去,一会着凉了又得伺候。”语气里不无厌恶。

“妈,爷爷老是闷在屋里,对身体也不好。”阿兴嚅嚅说道,他一向惧怕妈妈,是因为在他出生的那年,胡广弘遭遇了车祸,差点连命都丢了,于是大家都认为他是克星,刑克父母亲人,幸好他是男孩,舍不得丢弃,只是成长的路也颇为辛酸。

“胡说八道,走,快给我推回去!”陈月娥挥挥手,不耐烦地粗声道。

“推我到池塘那里!”胡师父往日一直都是沉默的,任由他们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但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定要去池塘那里。

“池塘风大,不准去,爸爸,你也要为我们这些年轻的着想啊,我们百日还要工作,你一旦又病倒了,谁照顾你?”陈月娥皱起眉头,肥胖的身躯微微扭转,语气不耐。

“你可以不让我去,阿兴,给我拨通电话,我让常小姐以后也不必打钱进来,我已经差不多死了,这恩也报完了。”胡师父面容悲凉,他一辈子侠义风骨,最后晚年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就连想出去转一圈的权力都没有。

“你....”陈月娥气结,厌恶地看了胡师父一眼,“去去去,都去吧,累死我算了,嫁入你这个家门,就没一天好日子。”

“没有人让你嫁进来,在我心里,永远只有一个儿媳­妇­。”胡师父冷冷地说,他沉默得太久了,是他没能好好保护欢欢喜喜,欢欢死了,是他一辈子永远的痛。永远记得听到镇上的人说那未婚生子的女孩难产死了,他们一脸漠然的神情,仿佛欢欢 不是自己的亲人般冷漠。

“你不要太过分!”陈月娥欲发火,但是念及现在还真的靠常小姐每月那一万块过日子,只得忍了下来,“阿兴,去一会就回来,不准太久。”说完,气呼呼地进了屋,嘴里咒骂着。

阿兴哦了一声,慢慢地推着胡师父走向池塘边,池塘左边近路口的位置有一个土地公公,他让阿兴推他到土地公公前,双手合拜,悲声道:“保佑我的儿媳与孙女平安,快乐,就是让我立刻死,也毫无怨言。”

“爷爷,二姐会不会回来?”阿兴在土地公公座前的石墩上坐了下来,稚气的脸有一丝悲伤,从小他就是不受宠爱的,若不是爷爷坚持,他根本上不了高中,大学的门槛是和他无缘了,爸爸妈妈肯定不会让他读大学,他们的钱是留着给哥哥买商品房和娶妻。

二十章 老爷子与人结怨[本章字数:3010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50:35.0]

胡师父看着阿兴,缓缓说道:“我怀疑这些年给我寄钱的就是你二姐。”

“什么?是二姐?爷爷,您确定?”阿兴一下子跳起来,眸子里有些惊喜不定。

“不确定,但是前段时间我给常小姐打电话,请她过来一见,我说我的身体不好了,随时会走,让她过来瞧瞧,也好让知道这些年一直照顾我的人是谁。结果她很紧张地问,阿喜爷爷,你身体还好吧?”

“阿喜爷爷?她认识二姐?”

“我怀疑你二姐托她联系我的。这年头就算报恩,也不会连续五年都给我固定的钱养老,除非是我的亲人,你二姐。”

“但是二姐为什么不亲自给你打电话,而要拜托人家呢?”阿兴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你你爸爸妈妈和­奶­­奶­伤她有多重,你大姐临死前,你二姐跪在家门口,问你爸爸借钱,被你爸爸用一两百块打发了去,结果你大姐死了,你二姐的心已经伤透了,她大概已经恨透了家里的人。”胡师父说起这段往事,依旧心痛不已,当时他没有在家,事后听老太婆说,给了她一两百打发了,他气得当场狠狠地掌掴了胡广弘,连忙奔跑去医院,已经迟了两天,连尸体都没见着。后来隔壁的傻大过来说,欢欢葬好了,希望每年有人去拜祭,他亲自去过一次,那地方山清水秀,葬着他最乖巧的孙女。

“前几日我打电话给常小姐,跟她说,我想念我的孙女,怕等不到我孙女回来相见,临死前希望她能回来看我。常小姐不出声,我更肯定她是认识你二姐的,但是你二姐能否放下心中的仇恨,回来和我相见呢?”胡师父是个直肠直肚的人,一辈子都没玩过心计,如今为了确知对方是不是阿喜,他绞尽脑汁试探和推敲,人老了,没什么期盼,只想儿孙都在自己身边。

“只是二姐怎么有钱每个月给您一万块?那她挣多少钱一个月?她不过是个高中生啊,没学历没文凭是找不到好工作的。”阿兴知道当今社会上,大学生也不过一两千一个月,甚至很多大学生还找不到事做。

胡师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会不会去做些不好的事情?

阿兴看着爷爷的神情,欲言又止,他听说过现在很多乡镇的女孩走出去做人家的二­奶­,甚至更不堪的,在夜总会里做小姐,但是他知道这样说出来,爷爷一定伤心死了。事实上也基本可以肯定,一个没文化又没背景的女孩,要月入几万,似乎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了。

“回去吧!”胡师父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眉头紧锁,他知道,那些钱不能再让他们拿一分了。

阿兴在后面推着他缓缓地往屋子里走去,两层高的楼房在街灯中显得冷漠,那微启的铁门内有人影晃动,陌生得像是从未认识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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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娱乐版头条,有一个特别醒目的标题:名模尤倩儿遭横刀夺爱,集团少董承认女友另有其人。

尤倩儿当时在产品发布会上,她事前是完全没有看到报纸,有一个记者起来问:“尤小姐,你如何看待娱乐周刊的封面?陈董是不是另结新欢?封面上的女子是不是你认识的?”

尤倩儿当时就变脸了,但还是很得体地回答,“对于一些不实的报道,我基本是不予理会的,我只能说的是,他对我很好,我们甚至有了结婚的打算。”

“真的?那好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陈先生已经向我求婚了,但是我依旧在考虑中,要是我有什么新动向,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谢谢大家!”尤倩儿说完,扬着自信的笑容,随即有保姆和经理人上前发言,她转身进去了。

看到周刊上两人牵手的相片,她气得一脚踢翻了化妆间的椅子,“胡喜喜!”竟然把脑筋动在她男人头上了。

她打给陈天云,陈天云也刚好看到周刊的报道,不禁轻笑一声把报刊放在一旁,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电话响起,是尤倩儿,“喂,这么快就做好发布会了?”

“你和胡喜喜间是怎么回事?”尤倩儿怒气冲冲地问道。

“这样的报道你也相信?”陈天云笑着说:“昨晚在朱总儿子的婚宴上遇到她的,总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你不解释一下吗?”尤倩儿心定了很多,但是还是有些气愤,“况且那样的女人你怎么能招惹?”

“有什么好解释的?外人爱说什么由他说去,你知道我从来不理报章上的报道,要是我一个劲地较真,和你也走不到这一步了。”陈天云有些不悦,没想到她会为了这样的事情责怪他,她一年到晚闹出的绯闻还少吗?

尤倩儿有些理亏了,“你知道那都是公司的宣传,不是真的。”用绯闻来宣传是当今娱乐圈常见的事情,她一直这样解释!

“我和胡喜喜也是一个误会,这件事情就这样了,不要再提,晚点我来接你吃饭吧!”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他对尤倩儿一直宠爱尊重,对她的­性­子也多番容忍,也很少会用这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话,但今天公司事儿繁杂,加上最近她的行踪诡秘,甚至夜不归宿让他颇有微辞,那些报章杂志他可以不予理会,毕竟那些都是失实的报道。只是她爱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尤倩儿拿着手机,心里有些慌张,细想了一下,拨通一个电话说:“喂,阿贝德王子吗?今晚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去不了马场了,不如我们改晚吧?”

她是理亏的,她爱蒲夜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很多不雅的照片也是从夜店里被**到,开始的时候她很害怕,跟陈天云解释数遍,之后也曾收敛过一段时间,但慢慢她发现陈天云对她十分信任和宠爱,也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前几日跟一些模特到酒吧的时候,认识了这个阿贝德王子,听说是阿联酉的王子,身家丰厚,对她也颇有好感,她们约会过两次,今晚本来说好了去马场的,但是听陈天云的语气,她有些害怕了,毕竟这王子对她只是感兴趣而已,并没有说过非她不娶。

推掉也好,显得矜持,男人都有犯贱的心态,越是得不得越想得到!

其实刚开始和陈天云交往,她也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心态,毕竟她是一只小麻雀,没想过居然会有变身凤凰的一天,交往之后,她知道他原来一直都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也好,反正这天下这么大,也不会真的遇到当初救他的女子,倒不如让她领了这份功劳,一辈子都吃定他。

第二日下午三点多,胡喜喜接到阿德的电话,他惊慌失措地说:“胡小姐,你赶快过来一趟,老爷子要发疯了,我打陈先生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你快点过来啊,再不过来我扛不住了!”

胡喜喜听到阿德差不多哭出来的声音,问道:“发生什么事?你慢点说啊!”

“不能慢点说了,你一边走我一边跟你说吧。”阿德哀求道。

“这么严重,那好,我现在出门,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胡喜喜拿起手袋和湾湾的车钥匙,立马出了办公室搭电梯。

“是这样的,昨天家里的电磁炉坏掉了,我就随口说了一句,说我明儿要去买一个,这句话被老爷子记在心里了,傍晚的时候,我和他去了市场附近的公园逛,那里不是有一个夜市街吗?有一家摆摊卖电磁炉的,价钱还很合理,老爷子寻思着家里的坏了,便要买一个。谁知道昨晚拿出来打火锅,水刚开,电磁炉便烧了,老李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电磁炉,是一些黑心的厂家把一丝电热丝放在里面,这根本就是一个电炉,挂羊头卖狗­肉­。老李把电磁炉放在地毯上,哪知道只放了一会,那手工编织的地毯便穿了一个大洞,原来那电磁炉底盘烫得不得了。老李连忙带着老爷子去退货,刚好遇上那人收摊,老爷子上来就一顿好骂,那老板也不是吃素的,你知道那些市井之人,骂起来也没个分寸,那老板娘还?了老爷子一口,老李也敌不过来,人家收摊了就开着小面包车走了。老爷子气得昨晚一宿没睡,早上起来催老李去看看人家开档没有,一直到中午,他进了厨房磨刀去了,他说一踏正四点就要去把那夫­妇­砍了,现在拦都拦不住。”阿德杂乱无章地说了一大堆,胡喜喜知道了大概,以老爷子的急躁的个­性­,还真难保不会弄点什么出来。

“我十分钟到,拦住他!”胡喜喜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差不多四点了,她加速赶忙像陈宅飞驰而去!

关于冷妃的番外,我已经在想办法上传,为表示歉意,此书不上架!

二十一章 寻仇[本章字数:3129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50:52.0]

老爷子确实气得头都爆了,想起那肥婆唾了他一口,他胸口就疼得厉害,明明是他们卖假货,还居然理直气壮,还真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了。

“老爷子,我们还是举报他们吧,别亲自去找麻烦了,您身子又不好,要出了点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偿失了。”老李在一旁劝解道。

“要是阿喜在,她就一定会跟我去讨回公道,走开,别婆婆妈妈的,差不多四点了,该开摊了。”老爷子拿起菜刀,气势汹汹地走到客厅拿起一张报纸把菜刀包好,取上拐杖便要出门。

“等等,还没开摊呢。”阿德挂了电话,连忙拦阻着。

“走开,再?嗦连你也砍了!”老爷子扬扬手中的菜刀,“小路呢,过来开车,阿德你在家里守着,老李跟我一起去。”小路是刚聘请的司机,是个醒目的年轻人,他知道那些摆地摊骗人的,都有些来头,甚至和黑社会挂钩,就凭两个老人和自己,是肯定敌不过的,便私下对阿德说:“还是报警先,否则出了什么意外大家都担待不起。”

“我叫了胡小姐过来,我留在这里等她,你们先过去,记住,要克制!”阿德担心地说。

“嗯,我有分数!”小路去了车库开车,是老爷子以前的座驾凌志350,小路有意开得慢点,等阿德说的那个胡小姐来到,他听说过这个胡小姐,老爷子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她一出马老爷子便会立刻乖顺得如同兔子。

市场还不是很多人,小贩们开始摆摊了,这个电磁炉档摊今日依旧来了,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停放在路边,夫­妇­两人开始摆摊,把电磁炉一个个拿出来摆放在摊上,带着耳麦,开始推销起来。

“大家过来看看了啊,不买也看看啊,现在煤气的价格日益居高,烧气是烧不起啊,看看这个最新科技的电磁炉,短时间内发热,省电又省事,现在做促销,每个只卖一百八,来看看啊!”老板娘叉起腰对路过的人大声吼道。

老爷子让小路把车停在一边,然后气冲冲地下车,老李拿着那坏掉的电磁炉跟着跑过去,小路尾随在后!

“肥婆你还敢来摆档?大家不要信他,这根本不是什么电磁炉,而是电炉,里面装的全是电热丝,什么高科技,去五金店买一个电炉才三十块啊,这夫­妇­是坑人的!”老爷子夺过老李手中的电磁炉,往摊子上一扔,把摊上的好几件东西都震倒在地上。

群众发出嘘声,纷纷指责那老板夫­妇­。

肥婆脱下耳麦,心疼地走到地上捡起货物,那老板呲牙道:“我看你寿星公上吊,嫌命长,老头,你摔坏了我几个电磁炉,你就赔几个的钱。否则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市场!”说完用力推了老爷子一把,小路连忙上前扶住,气愤地说:“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你居然还推他,要出什么事我看你怎么担待得起?”

“担待你妹,别想着倚老卖老,老子不吃这一套,乖乖的就放下钱滚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老板是个大光头,说话的神情尤其嚣张!

老爷子闻言,气极而笑,忽地从怀拿出一把刀,撕掉报纸,就要冲上去,小路连忙拉着,老李也愤怒地说:“你卖假货,我们就能举报你,你赶快赔钱,拿着你这些假货滚出市场,否则我报警来抓你们!”

“哎哟你这老头居然还带刀来,今天你有胆子就把我砍了,娘的我就不信了,你这个老货还敢杀人!”光头把口中的香烟一丢,霍霍地走上前来,恶狠狠地盯着老爷子!

“小路你跟我放手。”老爷子挣扎着,见那光头走进,突然一脚踢向他的裤裆,光头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踢中,力度自然是没有的,光头甚至不觉得疼,但这**­祼­的挑衅让他顿时发怒,他一只鹰爪上前揪住老爷子的衣领,一手夺过他手中的菜刀,小路上前拦阻,被他一脚踢翻,看样子这光头也是个练家子。

老李在一旁看得焦急,刚想冲上来,那肥婆从侧面上来,推搡着他:“你赔我的东西,赔我的东西,拿钱出来,快点!”老李想打又不敢下手,他这辈子还没动手打过女人,想骂又发现自己口拙,见老爷子被光头提着,心里焦急,便伸手推开那肥婆,谁料手刚碰上她,那肥胖便顿时哭闹着大吼:“非礼啊,非礼啊,你这个死­色­鬼,非礼啊!”老李尴尬不已,进不得退不得,想绕圈跑过去,肥婆挡在他身前拦着,气得他是七窍生烟!

老爷子被他揪住衣领,脖子受制于人,一口气上来,立刻往他的光头上吐口水,算是报了昨日之仇。光头气得冒烟,嘴里哇哇叫着把老爷子用力丢在地上,眼看就要一脚踢上去,小路冲上前死死抱住他的腿,围观的群众纷纷指责,但市场上来往的都是年老夫­妇­或者­妇­人小孩,谁也不敢出手帮忙。

那光头往小路胸口踢了几下,小路嘴角有血丝渗出,但依旧不撒手,死死抱住他另一条腿,老爷子居然还能坐起来,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勉强站起来摇摇欲坠,抬头却见那头走来了几个怒气冲冲的人,和那光头一样的打扮,看来是在这附近看场子的人,听闻有人闹事,便马上过来。

有群众偷偷地摁下了110.但110来之前,那小伙子怕支持不住啊!

“水哥,怎么回事?”那几个大汉上来就问!

“这个老不死带人来闹事!”光头一脚踢开小路,小路吃痛在地上滚了两圈,“你们来得正好,给我丢出去!'

“不会有什么背景吧?这一带很多富豪的!”那带头的人拧起眉毛问道,他眉心处有一道疤痕,看着甚为恐怖。

“你什么时候见过有钱人来这个地方买电器?安吧,有什么事情我担待着!”光头说完,便让几个小弟把三人丢出去。

光头走近老爷子,呲牙冷笑道:“老头,小爷我亲自伺候你如何?”说完便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想把他提起丢出去,小路看得心惊胆颤,老爷子就是看着硬气,其实身子早虚弱了,哪里经得起这一提一拉啊。但奈何自己被两个人架着,动弹不得,只出口大叫:“放开老爷子,他身子不好啊!”

老李也被两人提着丢了出去,身子撞在石板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老李只觉得腰身一阵疼痛,起不来了。

“那是老人家啊,会出人命的,放开他啊!”有一个­妇­女走出来嚅嚅地说道,她此话一出,身边的人纷纷说话指责,有的人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光头见群众开始闹事,也不想纠缠,便想把老爷子丢出去算了,谁料刚提起用力,手臂却一阵酸麻,不自觉地放开老爷子,他看到地上一粒小石子在打转,刚才是这粒小石子打中了他。正想抬眼看,一只鞋子迎面而来,他躲闪不及,被击中脸部,顿时倒退几下,跌坐在地。

众人惊骇,看着十米之外一个身穿牛仔T恤短皮衣的女子快速走来,手里提着一只鞋子,杏眼圆瞪,怒气冲冲,身后跟着一个圆头圆脸的男子,正是阿德。

胡喜喜去了陈宅,却得知老爷子已经出去了,连忙带着阿德驱车前来,刚好看到光头提着老爷子,她情急之下捡起地上的石子丢了出去,见光头不退,便解下鞋子突袭,把光头驱逐离老爷子安全的距离。

胡喜喜一来到,首先骂了老爷子:“老头你是不是要吓死人?你几岁啊今年?遇到骗子你不会找警察吗?自己提刀去砍人?你真是《古惑仔》看多了!”

老爷子不敢作声,这丫头的脾气比起他年轻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她盛怒之下还是闭嘴较为妥当。

“叫救护车没有?报警没有?”胡喜喜问道!

“报警了,也叫救护车了,好几分钟了到现在还没到!”那方才仗义出言的­妇­女说道,胡喜喜脸上一敛,对­妇­女道谢了一声,­妇­女脸­色­微晒,笑笑退在一边。

光头与肥婆等人有点摸不清胡喜喜的来头,但见她来势汹汹,一出手便见不凡,心里都有些发怵了,胡喜喜看着光头,“你骗我家老头的钱,拿回来!”

“要钱没有,我可是货真价实给他的,谁知道他怎么弄坏了?”说到钱,光头硬气起来,这不是一百八的问题,事实上卖出去的货很多都有问题,退掉了这一个,谁知道还有多少人拿着滇电磁炉来退,这一步得坚守着。

胡喜喜拿起那电磁炉看了一下,淡淡地说:“就这么个伪劣产品,你好意思卖一百八?坑爹啊?今天你不不止要赔钱,还要赔医药费,重要的是向老头道歉认错!”胡喜喜把那电磁炉丢在地上,轻飘飘的电磁炉哐当一声,裂开了一个口子!

“想得美,现在是我们要找他们赔钱。要不等警察来啊,我们理直气壮,什么都不怕!”肥婆冷哼一声道!

胡喜喜岂会不知道这些跑江湖混饭吃的黑社会,早已经和当地派出所打好关系,公安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要犯什么事,能偏帮就帮,不能帮就随意惩罚一下了事,过几日他们又能出来摆摊子了!

二十二章 闹事[本章字数:3189最新更新时间:2011-05-24 09:51:10.0]

“好,我就等警察来!”胡喜喜也不?嗦,捡起地上的鞋子穿回去,那光头见她神情傲慢,心中恼火,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反正是等警察来,他也不怕,便想出手教训一下胡喜喜,趁她低头穿鞋的时候,一个扫堂腿,就想把胡喜喜扫倒在地,胡喜喜右腿一退后,左腿跳起,轻易避过,转身一个飞身连环腿,踢在光头身上,趁他站立不稳,起蹬一脚踢在他头上,光头顿时口喷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胡喜喜站直,轻蔑地说:“我不找你麻烦你居然还敢偷袭?”那几个大汉见光头被打到在地,便一拥而上,胡喜喜笑笑,忽然快若闪电般把为首的一名男人揪住,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块刀片,刀片搁在他脖子的大动脉上,他顿时一动不敢动。

“刀片?你是胡喜喜!”被擒住的男人惊骇地说道,道上用刀片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传奇大哥胡锦明的妹妹胡喜喜,欢喜集团的董事长!

“胡喜喜?”那几个正欲冲上来的人都顿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胡喜喜,“虎哥,会不会认错?胡喜喜怎么会来这些地方?”

远处警车呼啸而来,救护车也跟在后面,警车开到路边,下来几个警察,一脸的威严,两个直直走进打斗中心,几个在驱散人群。

医护人员把小路和老爷子扶上救护车,老李跟着上车去照料,一名警察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斗殴?”

胡喜喜说道:“他们卖假货,欺骗消费者,我们家老头来退货,他居然还打人!”光头等人一见警察来了,都理直气壮起来,连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警官,他们在我这里买了一个电磁炉,回家摔破了要拿来跟我换,你看看,裂开一个口子,这哪里是什么质量问题?我不换吧,他们还带刀来。”

“这刀是你带来的吗?"那警察问胡喜喜,胡喜喜摇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