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颜执茶的手微愣,疑惑的挑眉,却也静静听来,这是什么意思?
而原本稍有些沸腾的酒肆不由静了下来,不知谁直着嗓子嚷了一声:“还不是因为那刽子手!”
耳旁如春雷乍响,一男子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抖,洒出不少酒液,这才如同烫手般地将酒盏放下,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前“砰”地一声响声,身边的那位却也拍案而起,端起酒盏,朗声道:“不错!君不君,臣不臣,这屠苏酒便是能祛我疾病,也难去我心头愤懑,这酒,不喝也罢!”说罢,便将酒盏一倾,竟是将酒液尽数洒在了地上。
酒肆中静默片刻,无人说话,然后不知多少人如那寒士般,不约而同地将杯中醴酒沉默地倾洒在地上,像是将胸中不平藉此无言抒发,又像是在祭奠着何人的亡灵。
掌柜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下意识望向门口,见并未有人途径,便随即连连向同样被吓得不清的伙计打眼色,伙计一怔,连忙跑去关了大厅的门,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朝着掌柜点点头。
茶香溢满了整个雅阁,淡淡的琴音从楼层角落飘散了出来,一身玄色卷云纹深衣男子轻嗅香茶,稚嫩的面容不能以俊美来形容,只是举手投足间发的贵族气息让人不容忽视。
“外面太吵”男子轻抿薄唇,眼眸散发的冷酷不难看见。
暗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无声的走了出来,垂首对着饮茶的男子行了行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大厅里,夕颜轻抿香茶,似乎这混乱的场景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忽然,目光一敛,快速放下手中的茶杯,而杯子里的炙热也因这动作的速度而四处飞溅。
侍卫男子缓步走着,手中的银针若有若无的发着银光,黑色的眸子锁定那准备离开的二人,眼底毫无半点生气,单手微抬,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同时,手腕处却多了一只白皙的小手,雪白而柔嫩,可是他却感觉那手有千金重一般,让自己不能行动半分。
男子本无任何涟漪的眼眸变得有些震惊,愣愣的望着来人,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这么快发现自己的动作并阻止,而且是这般弱小的小子。
“不过是酒后胡言,何劳如此?”夕颜白皙的手渐渐收紧,虽不知道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明白在古代那几句话足够让人送命,只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自己又怎能不管。
男子不语,眼眸瞬间变得犀利,快速摆脱女子的禁锢,反手扣紧,眸光微收,眼前女子并无内力,却又为何会出面逞强。
“还不快走?”夕颜对着身后木讷的人喝到,眼前男子的眼神已经变了,那般明显的杀意,只有自己清楚。
“哦哦!”那些人也是微愣,连滚带爬的离开,旁人见状也不敢再有多留。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夕颜错愕,不是从眼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道……
慌乱的回眸,却也见到两根木筷飞向那不远处动作较慢的男子……
“小心…”想要阻挡,却发现身边并无有什么东西,眸光一闪,正待着上一旁的竹筷,却也望着一枚长剑向自己袭来,夕颜无奈,快速闪躲开,却也望见那远处躺于地上的二人,殷红的鲜血从他们后劲慢慢溢出,而那上面端立着,却也是两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竹筷。
“不过是平常百姓,又何苦赶尽杀绝……”这话到不是对眼前人说的,而是那雅间的背后,这样的杀意太过明显,即便是夕颜,也是为之一寒。
没待夕颜说完,面前的侍卫却早已迎了上来,愣愣的退后两步,夕颜双眸一瞥,单脚勾起旁边的长凳,做工略显粗糙的长凳在空中回旋了几圈后迎上长剑,或许是软件带来的弹力,侍卫的手明显有些颤抖,而就在此时,夕颜宛若腾跃的猎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娇小的身影却也快速的向前疾奔而去。
随着夕颜的逼近,侍卫也不自然的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着有些颤抖的手,随意扔下手中的长剑,双手成拳,他本就不想乘人之危,更何况是如此年纪的小鬼。
在那拳头快要打到脸颊的瞬间,夕颜身影攸的一个侧移,右手手臂快速挡下了他的拳头,单薄的身体在同时间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而那侍卫的拳头轰的一声砸在了她身后的木柱上,本就酒肆的顶梁柱,却也被砸出指缝宽的裂痕,夕颜小汗一个,不愧是古代的人,这拳要是砸在自己身上,那这小身板还不得费了。
“够了”清冷的声音响起,虽不大,却也让夕颜听清。
顺着声音来源,夕颜却也望见一个约莫一五六岁的男子,长得倒还可以,只是唯独那狠绝的双眸与他的容颜不符,望着那已然停手的男子,很显然,这小鬼是他的主子。
“人呢!”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