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要你发誓。”

“好，我发誓不离开你，永远！”

“那你把它写下来。”

“哎唷，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他随手扯了一张便笺纸，开始写他的誓言。当胡嗳嗳伸过头来看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那张纸上大大小小写满了红字———用红­色­圆珠笔写字是不吉利的，胡嗳嗳尖叫着去抢那张纸，但那纸纹丝不动，上面的红字越变越多，多得像血。

写完这张纸，马特咧开嘴怪笑了一下，随即关灯睡觉。

6. 只爱陌生人

这天夜里，嗳嗳做了许多梦，梦中反复出现的一顶宽沿的白草帽，在第二天下午3点出现在江边，那女人正是戴着这样一顶宽沿的草帽走进嗳嗳视线的，她依旧美丽，就像传说中的“校花”一样。

胡嗳嗳坐在茶楼的竹椅上等她，看到她裙摆飘飘地向自己走过来。现实与梦境间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连接点，在下午3点的江边，“哒”的一声连接上了。

“父亲说你死了。”

“他不爱我，所以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嗳嗳没想到她和这个母亲的情敌之间，谈话竟然进行得如此顺利。当年的校花吴娜娜因爱上父亲而改变了一生的命运，这个娜娜却说，说来话长，我今天不是为这事来的。因为我在长沙没有一个亲人，只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

她有很柔软的声音，说话的语气娓娓道来。

“我和你父亲分开之后，又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华裔，黑头发，他说他是在海外出生和长大的。不过对于这一点，我有点怀疑，因为这个人爱说谎话。他脑子有问题，想到哪儿是哪儿，比如说今天想做演员，明天又想到一家著名的网络公司去上班，结果又去了唱片行做一些杂七杂八的幕后工作，总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脑子里面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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