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朵不知道这家伙是摔了一跤得了健忘症呢,还是有意在回避什么,反正自从她摔掉两颗门牙那一天起,闭口不提“马特”这个人,仿佛那个人在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3. 田汉大剧院
两颗新牙一装,胡嗳嗳又变成一个新人。傍晚时分,胡嗳嗳出门前她对着镜子龇了龇牙,两颗雪白的门牙比原装的还要好,她对着空中捻了一个响指,扬起下巴对自己说:“走啊走啊,约会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她的手机铃声是SHE的《不想长大》。“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每次铃声一响,好事自然来。
“喂,是哪一位呀?”胡嗳嗳说话娇滴滴的,新装的牙齿特别好使。
武纪凡慢吞吞地说:“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
“老虎!是你呀!”胡嗳嗳显得很高兴,咯咯地笑出声来。武纪凡说,好久不见,愿不愿意出来聚聚。胡嗳嗳说:“那还用问?过来接我吧。”
武纪凡最近买了一辆新车,颜色雪白雪白的,开起来挺神气。他在电话里描述半天,胡嗳嗳还是想象不出来那车有多好看。胡嗳嗳跟大多数女性一样,差不多是个车盲,不记牌子。有时候她觉得,车嘛,有四个轮子能跑就行。可有时候又挺爱慕虚荣,不愿坐在又破又旧的出租车里。
胡嗳嗳站在单元门口等老武的时候,外面下起小雨来。雨的味道使她回忆起来什么。她想起在她没安新牙之前,似乎有一段很不开心的日子,她返身跑上楼去,想要找出答案,她一道一道推开门,大门、客厅的门、卧室的门,最后停在明黄|色的衣柜门前。
她用手抚摸这熟悉的明黄|色,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她猛地拉开柜门,果然看到了那件想象中的明黄|色西装。除西装外还有不少男式的衣服,有衬衫、T恤、甚至还有男用三角内裤。
“他是谁呢?又去了哪里?”
胡嗳嗳愣愣地靠在衣柜门上,一颗眼泪慢慢地爬出来,挂在她眼角上。
“你怎么啦?”
这声音吓了她一跳。嗳嗳转身一看,原来是老武。
“你怎么哭了?”武纪凡说,“我在楼下等你半天,没见你的影儿,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