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严重啦!」
孟夙真的一点也没有防人之心,傻傻地就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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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一进派出所,就看见孟夙坐在椅子上。
他只是朝里面的员警点个头,便迳自走到孟夙面前,瞠目切齿的一开口就骂,「你又捅了什么楼子?天天要我开着车子找人不打紧,现在居然是要我来派出所把人给领回去,你是存心给我难堪是不是?」
孟夙就像只惊弓之鸟,嗫嚅害怕的回答,「你别生气嘛!我这次闯的祸还不是跟上次一样,只是又不小心……迷路了。」
王毅真的难以置信,两只眼睛降凸得快要变成金鱼眼了。「噢--你实在不是普通白痴耶,就连隔着三个红绿灯的马路而已,你也可以『迷路』?!」
「我出门前有先背回家的路啊!」孟夙瑟缩地不敢看他。
王毅顾不得这里是派出所,又开始对她咆哮,「有先把路背起来,你怎么还可能会迷路?你连几千个字的三字经都会背了,为什么你老是记不起来回家的路?你在骗谁啊?」
「我真的没有说谎呀!」孟夙觉得好冤枉。「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山上的孤儿院,怎么会记得这里的路嘛!人家从来没有看过一个村落会有这么多条的马路,你怎么可以怪我?」
「小姐,你现在待的地方是台北,不是你说的村落,既然你有打算在台北找工作的话,那可不可以麻烦你随身携带地图或家里的地址,我被你搞得快神经衰弱了,你知不知道?」王毅一知道她没事了,整个人虚脱瘫了下来。
这时一位之前帮忙打电话的警员,赶快出来打圆场,「咳!王先生,你也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嘛,你这位房客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你若是有空就带她到附近走走,好认识一下路,等她混熟了,自然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王毅真的气得无处发泄,要不是这位警员开口说话了,他肯定再臭骂她一顿。
在王毅道了谢,把又迷了路的房客「烦」出大门后,他不禁「火」又从心中来。
「好,我现在就听警察的话,带你到这附近逛逛,免得明天又不知道是哪个时候,你又要打电话叫我带你回家。」王毅拉着她就走。
孟夙手忙脚乱的又要提着皮包,又要抛砒一袋的铜板,她急得乱了脚步,跟不上他的步伐,脚跟一扭,整袋的铜板连人都一起向前倾。
王毅被她吓得连忙喊道:「你是干嘛?整天迷路,现在连路都不会走了吗?那不知道明天你又有什么样的惊人之举,嗄?」
孟夙不理会他的讥讽,赶紧蹲下去捡铜板。
「你是有病哪?没事身上带这么多铜板干什么?你难道不会嫌它太重了吗?想要打电话也不需要带这么多的零钱啊!」王毅看见她蹲在地上,他也跨了下来一起帮她捡。
「才不是呢!这些钱全都是别人给我的。」孟夙一边捡一边回答。
「别人为什么要给你?」
孟夙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呀!你们台北的人好奇怪哦!看我整个人趴在地上,经过的路人都一直丢钱给我耶!早知道我第一天就不应该去找工作,直接趴在地上就会有人主动给我钱。」
王毅听得一头雾水,「你……再讲一次,你说你趴在地上,别人经过就丢钱给你?」
「是啊!」
「是啊?!你还是啊!你没事情趴在地上行乞做什么?你有手有脚的,不去找工作,竟学人家行乞!」王毅气得都快七窍生烟。
「行乞?我没有啊!」孟夙听不懂他的意思。「我知道我有手有脚,我也知道我要去找工作,但是我没有去行乞啊!」
「还说没有?!不然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趴在地上?」王毅瞠目而现。
「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你一直说我行『 獨家製作 chenboon掃幻靈莞爾校對』乞,请问『行乞』是什么意思啊?」
「噢--说你白痴你还不承认!行乞就是当乞丐的意思,你懂了吧?」噢!跟她说话,比中暑热晕了还要可怕。
此刻王毅真恨不得马上休克,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理会这个白痴了。
「哦……行乞就是乞丐,难怪他们会丢钱给我。」
王毅此刻是瞪着她龇牙咧嘴,「哼!你还有脸说?」
「我没有睑的话,那我要怎样跟你说话?」孟夙还像不隆咚的回嘴。
「我……算了,我累了一整天了,没闲工夫跟你抬杠,只是我劝你,没事千万别学人家当乞丐。」
「我真的没有啊!我只是趴在水沟旁的地上,拿着扫把的棍子在挖我掉下去的十块钱啊!我怎么知道这样也有人会给我钱。」
王毅睁大了双眼。「你就为了捡十块钱趴在水沟旁边?」
「有什么不对吗?」
「噢!老天爷呀!我真的要对你投降了。」王毅不停地来回踱步。「十块钱对你有这么重要吗?要你这样的趴在马路上的水沟边去捡?」
孟夙不高兴的抗议,「嗳,十块钱也是钱耶!幸好我有趴下去捡,虽然没有被我捡到,但至少我还有赚到这些铜板呀!」
王毅心中不断地诅咒。他是踩到了什么狗屎运,拭瘁人不好挑,偏偏挑上这个白痴女人当他的房客。
噢!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跟她提早解约。
「好,既然做都做了,下次别再『赚』这种钱了。」
孟夙惊呼,「嗳,我还打算找个人多的好地点,再利用空闲时间趴在地上呢!这样我又可以多出了好多的钱了,你居然说不行?」
「你上次差点被卖了还不知道!这次你又搞这种飞机?!」王毅直盯着她。
孟夙呱着嘴。「我哪里有搞飞机?飞机这么大……」
「够了!」王毅几乎快要气得升天去当老天使了。
「你这么凶做什么?问你一下也不可以,我真的是没有听过飞机是要怎样搞的嘛,不想告诉我就算了,何必每次都这么不耐烦。」
「我不耐烦?我讲什么你都说听不懂,我到底要悦瘁跟你这个『欢那』沟通?」王毅横眉竖目的说。
「那以后我会拿笔把你说的话记下来,有我听不懂的,再去问别人可不可以?」孟夙很认真的跟他说。「那你可以先告诉我『欢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吗?我已经问过你好几次了。」
「你要知道是不是?」
孟夙点头如捣蒜。
「听好,『欢那』就是比喻有理说不清的人,就好家住在山上的山地人一样。我这样解释,你听懂了没有?如果还不懂,你干脆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豆腐这么软,它可以撞死人?你别骗人了。还有,我不是山地人,虽然我是孤儿,而且是住在台东的山上,但是院长有告诉我,我的父母绝对不是山地人,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再叫我『欢那』。」
王毅斜睇着她。看来她还不笨。「我们别管这个,我看我还是先带你去认识这里的马路要紧。」
「不行哪!」
「为什么不行?」他又大声吼叫。
「我手里还拿着这么重的铜板。」孟夙把双{独家制作chenboon扫 幻灵莞尔校对}手举高给他看。
王毅无可奈何。「好吧!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带你出来。」
「好啊、好啊!」孟夙笑嘻嘻的。
王毅看着她,心里不断的哀声叹气。他怎么会这么歹命?那个死老姊、臭老妈,尤其是他的前任女朋友,这笔帐全都要算在她们头上,全都是她们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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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夙第一次出门逛街,显得非常兴奋。
王毅被她搞得有些啼笑皆非。「我好像带了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你别这么大声嚷嚷好不好?别人都在看我们。」
因为孟夙又看到令她感到稀奇古怪的东西,正扯着嗓门叫他。
王毅被她扯着手臂,硬是从人群中挤过来。
「你看,他们手上拿着一个小圈圈在丢耶!哇!地上怎么摆了这么多的娃娃?」她看得眼睛都发亮。
王毅一看。「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连套圈圈你也看得高兴成这样。」
「哇……真可惜。」孟夙看着别人的圈圈没有套进去,马上垮下脸替他惋惜……「哇!中了、中了,你看他丢中了前面的一只小狗耶!」她又鬃砒王毅的手臂猛摇,乐得直拍手。
王毅也被她感染了那种气氛,他笑着问她,「想不想玩?」
「想啊!可是我身上的钱不能够乱花,那是留下来要当我的伙食费的。」孟夙忽然想到她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没关系,我请你。」
她的眼睛再次发亮。
王毅对着老板喊,「麻烦你给我拿一百元。」
孟夙从老板手上接过圈圈,又发出惊叹,「哇!这么多的圈圈哦!连我的手都快拿不了了。」
「来,我教你,先把圈圈套进你的左手手腕,再用右手拿出一个圈圈,对准你想要的东西,然后掌握好力道,再一丢,这样就可以了。」王毅站在她的珊筢伸出双手圈在她面前教她。
「哦!我知道了。」孟夙一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样子。
王毅还站在她的身后,他突然开到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忽然心中一个悸动,他开始觉得有些燥热,不禁又让他想起了那一个晚上。
当他幻想着自己是如何在她身上驰骋,如何达到前所未有的Gao潮时,一个呼唤声马上把他从幻境中拉回现实。
孟夙激动的叫着他,「你快看,我套住了一个没有嘴巴的猫咪耶!」
王毅回过神看着她套住的玩偶。「那个叫凯蒂猫。」
「凯蒂猫?为什么它没有嘴巴?」孟夙从老板的手上接过来。
「我……」王毅被她问倒了。「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没有嘴巴。」
孟夙竟然把它举高,对着没有嘴巴的猫咪说:「是不是你太会乱叫了?我跟你说唷,以前我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在晚上听到有猫咪乱叫的声音,叫得好大声、好可怕唷。我在想,那只猫咪可能是肚子饿了,所以才会叫出那么奇怪又难听的声音。」
孟夙说的话被旁边的人听到了,全都在偷笑,而她还浑然不觉。
王毅见她那副有些「白痴」的模样,好心的告诉她,「那只猫不是肚子饿乱叫,而是发春,它是在猫叫春。」
「猫叫春?猫叫我是知道,可是春……春是要怎么叫啊?」孟夙总是搞不清楚他说的话。
「咳咳!嗯……这个……这个……猫叫春……」王毅〔獨家製作 chenboon掃幻靈莞爾校對〕居然脸红得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如果换作平时的话,他一定又会窝她白痴,然后再看当时的心情作决定要不要告诉她,可是现在他们人在夜市里,旁边又有这么多的人,要他怎么跟她说拭瘁叫「猫叫春」。
孟夙身边站着一对情侣,男孩紧伦砒身边的女孩,对著孟夙笑得很暧昧,「小姐,你不懂什么叫猫叫春哦?那跟女人在纠床意思是一样啦!」
孟夙听见有人在跟她讲话,她别过头去,又问了一个傻问题,「猫是动物,怎么跟女人一样?而且猫叫的声音和人叫的声音又不一样,两种怎么可以混为一谈呢?还有,你刚才又说女人在纠床,那『纠床』又是什么?」
「哇拷!你真的是『圣女贞德』耶!」男孩子转过身,对着王毅鬃砒好夸张的表情,「哇拷!老哥,你马子是在跟我唬弄?还是她到现在……仍是个……『在室』的呀?」
王毅真希望此刻有像童话故事里写的,有种喝了就会突然不见的神奇变身水,他实在丢脸丢到外头来了。
孟夙傻傻地看着他们两个。怎么她始终听不懂这个人说的话?难道台北的人说话都是这么的奇怪吗?
王毅没脸再待下去了,拉着孟夙想赶快逃离。
那个男孩子见他们要走,连忙在后面对着孟夙喊道:「嗨!这位小姐,如果你不知道什么是『纠床』的话,等一下叫你的男朋友带你回去试试,你就会知道了。」
王毅头也不回的就往人群中乱钻,他感到背后似乎有数十双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孟夙被他抓得手好痛,又没有办法停下来,只好跟在他后面用跑的。
终于走出了夜市,王毅忽然回过头来,黑眸中闪耀着可以燃烧瓦斯的火花。「我求求你,帮帮忙,可以吗?你不要随便问人家一些有的没的,我都被你车拖得丢脸死了,想要去自杀了!」
「你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而且我又没有问什么可以让你感到丢脸的话,你何必说彰瘁严重?还有,我要提醒你,刚才是你抓着我的手妥砒我走的,并不是被我牵若你又拖著你,所以刚才不是你被我牵拖,而是我被你牵拖,你懂了吗?」孟夙义正辞严的告诉他。
王毅又被她气得两只手握着拳头,在空中挥巫砒。「噢--你……到底有什么是你听得懂的?连『牵拖』这两个字,你都有办法把它解释成这个意思,我真服了你。」
「我还会走路,还不需要别人来扶我,等我走累了,有必要扶的话我再告诉你。」
「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王毅瞠目地瞪了她好一会儿,「算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明天下了班,我有空再带你出来认路,现在我先送你回去。」他真恨不得赶快摆脱掉她。
这几天,真是他远一生最大、最可怕的梦魇了,他想挥也挥不去,恐怖到连他半夜睡觉作梦时,这个女人也不放过他。
石易薄情负心汉chenboon扫描幻灵莞尔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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