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台湾特使华盛顿秘密之行
第三卷
三十五 台湾特使华盛顿秘密之行
三月的华盛顿,和风轻吹,碧空中纤云飞渡,这座没有重工业的城市,碧山黛河,风景秀丽,林荫大道,豁然开朗。这座风景优美,仅有两百年历史,1984年5月15日和北京结为友好城市,它不仅是美国的政治中心,更是是世界瞩目的焦点,它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世界的变化,这里所发出的每一个重大决定都有可能在世界引起轩然大波。
三辆小车沿着车水马龙的宾夕法尼亚大街中速行驶,中间的一辆是外壳装备防弹钢板,通用汽车公司制造的凯迪拉克。前后两辆小车始终和中间的小车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不即不离,拱卫环护着中间的凯迪拉克。三辆小车鱼贯驶入宾夕法尼亚大街1600号的一座白色建筑。它就是被称为“世界上最得体的官邸之一”,美国联邦的心脏——白宫。进入白宫后三辆车悄无声息地沿着林荫大道滑行,泊在了紧靠着南草坪边的停车场上。黑色的凯迪拉克前座上一个警卫人员跑了出来,拉开了后座车门,并用手挡在了车门顶上,以防车内的人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车顶。
一个男人从车里面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但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刚下车的他似乎有点不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眯着眼睛把手搭在额头让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然后挺直腰,让视线越过环绕草坪的灌木丛,果然,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人,在小水池边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匍匐水池边上,探出的半个身体几乎已经贴到了水面上,一双光着的小脚在空中胡乱地扑腾,小女孩竭力地想够到水池中一只漂亮的小木船,但总是差一点点。她的母亲就在傍边,但没有过来帮她一把的意思。她知道这个小水池只有五十多公分的深度,小女孩就是掉到里面也不会有事的。
“妈妈,帮帮我呀!”小女孩对着水面大声叫道,她裙子上面的带子已经浸入了水面。小女孩能看到荡漾着的水波中自己的身影在里面晃动。她是如此地贴近水面,眼睛里能看到地方全是水。小女孩艰难地又抬头看了看,小船近在咫尺,但伸出的手指每一下总是从擦着小船的落到水中。在女孩小手打起的微波中,眼看小船在一点一点地飘向远处。小女孩又开始尖叫了,“妈妈,快来帮我。”
“我的翠茜已经长大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完成,懂吗?”小女孩的妈妈在旁边的伞下看着一本书,头也没抬。她的脚下很乖地匍匐着一只雪白的法国纯种卷毛狗。
小女孩的母亲穿着一套浅色的西服,紧收的腰身更显得身材苗条,丰满的胸脯把胸前的衣服高高挺起,在敞开的翻领下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一头栗色的波浪卷发护着白晰而漂亮的脸蛋,微微含着笑意的嘴唇,让她的性感中不失庄重。紧身的裤子更衬托得那双修长的腿十分动人,纤巧的脚上穿着窄窄的高跟鞋。保养得当,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刚进三十一般。
小女孩知道妈妈不会过来帮自己了。她尽力地伸出手臂,手指几乎已经碰到了船身,但就差了一点点。“别跑,我的小帆船,我会抓住你的!”小女孩自言自语,她一只手撑着水池边沿,让身体尽量地向池塘中伸出去,这样,小船好像近了一些,小女孩看准时机,一把向小船抓了过去,手指碰到了船边,但仍然没有抓住,小船被小女孩的手指一碰,向水池的更远的地方滑去。小女孩非常着急,撑在水池边上的手再次用力,把已经伸得不能在伸的身子伸了出去,又是对准小船一把抓了过去,小船终于给抓住了,但小女孩的身体却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池。小女孩叫了起来。
哪只法国纯种卷毛狗站起来,飞一样窜到了水池边。对着水池中的小女孩汪汪汪地大声叫了起来。
小女孩的妈妈吓了一跳,丢下书本跑到了水池边,却没有到水池中拉起小姑娘。只见小女孩起先扑腾着,很快就从水池中站了起来。小女孩出其不意掉到水中,吓了一大跳,嗓子里呛了水,辣辣地很不好受,但她却紧紧地抓住小船不放,嘴里叫到,“妈妈,我终于抓到它了!”
水刚好淹到小女孩的脖子下面。小女孩的妈妈说,“翠茜干得不错,妈妈就知道你能自己做到的!”女人在水池边叫到,“宝贝,快上来。”
小女孩爬上水池边沿,从湿漉漉的裙子上流了一地的水。女人张开双臂,小女孩扑到了她妈妈怀中。小女孩身上的水把女人的衣服和裤子都打湿了,但她的母亲没有在意。“好啦,宝贝,我们去换衣服。小心感冒了!”女人抱着小女孩欲走。
“爸爸来了,妈妈快看,是爸爸来了!”小女孩用手指着草坪边停着的凯迪拉克的方向,扭动着身体想从妈妈的怀里挣脱出来,“爸爸真的回来了,他说过今天要回来吃饭的。”
抱着小女孩的女人说,“宝贝,我们先去换衣服,你爸爸他自己会过来的。”
“不嘛,不嘛。”小女孩很倔强,“她扭动着身体,以至于她的妈妈都抱不住她,稍微一松手,小女孩就滑到了地上。她一溜小跑,从灌木丛中间穿过去,在草坪上飞一样向那个刚下车的男人跑去。嘴里一面叫,“爸爸,我在这里!”
哪只白色的卷毛狗跟在小女孩后面飞一样奔跑。
下车的那个男人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左右,气宇轩昂,体态矫健,前额刚毅,双唇紧闭,倘若这张严峻冷漠的脸能够稍加松驰的话,,一般来说,会使人觉得他还是温厚可亲的。眉下那对灰色的眼睛深沉而机警,乌黑、浓密的头发梳理得平整而潇洒,他肩宽背直,仪表堂堂,迈着运动员的步伐,更显得气度不凡,他还似乎很注意收敛这过分雄健的气质,使自己看起来更沉稳,更矜持一些。“嗨,好一个讨然喜欢的美男子!”不熟悉他的人总会发出这样的赞叹。但是几乎没有人对他不熟悉。他就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应届总统威尔逊先生。
“翠茜,慢点跑,当心摔跤!”小女孩的母亲叫道。
威尔逊看到了飞跑过来的小女儿翠茜,和更远处身姿婷婷的妻子,小女孩的妈妈,就是威尔逊的妻子美国第一夫人海伦娜。威尔逊严肃的脸上露出了少见的温柔的微笑。威尔逊看到孩子没命地狂奔,非常担心。叫道:“翠茜慢点!”他急忙偏离了道路,踏进了草坪,迎着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小女儿翠茜走去。
小女孩特别高兴的时候,忘记了掌握平衡,歪歪斜斜地在草地上向威尔逊奔跑过去,一点也没有在意他父母的提醒。
就在小女孩和威尔逊相距只有几米距离,威尔逊已经蹲了下身子,张开双臂准备让女儿扑进怀里来的时候,小女孩脚下一绊,身体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小船也重重地摔了出去,在草地上弹起来散成了几块,其中一块骨碌碌地一直滚到了威尔逊的皮鞋旁边。
“呜呜呜......”这下变生突然,乐极生悲。小女孩趴在地哭了起来,“我的帆船!”
哪只白色卷毛狗绕着小女孩打着圈,汪汪汪叫个不停。
“快起来。勇敢点,我的翠茜最勇敢了!”威尔逊并没有去抱小女孩,而是蹲在她身边伸出双手,鼓励小女孩,“我知道你能够自己爬起来对吧。”
“我的船!”翠茜泪眼朦胧。
“翠茜起来,自己去拾回来!它正等待着你呢?”
在威尔逊地鼓励下,果然翠茜自己爬了起来。她湿漉漉的裙子因为摔了这一跤粘满了污垢,变得黑一道黄一道的。果然,自己爬了起来的翠茜很快就找全了帆船的碎片。威尔逊一把抱起了翠茜。翠茜慢慢停止了抽泣,两人向海伦娜走去。
“爸爸,我的船没了。怎么办呢?”翠茜一只胳臂搂着威尔逊脖子问。
“你说怎么该办?”
“你再给我买一个。”
“行啊,不过重新买的就不是你原来这艘了。你这艘叫什么?”威尔逊说打量着翠茜手中的零件,“好象并没有坏,重新装好就又能够在大海中航行了。”
“好望角号,所有小朋友中这艘跑得最快了!”翠茜在威尔逊怀里,身上的水把威尔逊的高级西服也打湿了。但威尔逊似乎毫不在意。
“这样好不好,等爸爸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把它重新装好。”
“好啊,不过别等,今天就要装,明天我还要和他们比赛呢。”
“没问题,今天下午我们就来装。”
“爸爸,我的船刚才跑到池塘中了,是我自己把它从池塘中抓回来的。”
“难怪全身都湿了。”
威尔逊抱着翠茜到了海伦娜身边,两人互相在对方脸蛋上亲了一下。
威尔逊一手抱着翠茜,一手挽着海伦娜向餐厅走去。
正午的阳光,倾泻在白宫大理石的屋顶,闪耀起一片令人眩目的光亮。水池中喷泉的朦胧水雾中,这一对俊男靓女牵着他们可爱的小女孩,进入了白宫底层大厅。
在过道中,海伦娜让女仆带着翠茜去换衣服,她和丈夫一起先到了餐厅。
女仆给翠茜换好衣服,带着她到了餐桌。
三人做了祈祷后开始用餐。
翠茜把用鸡汁墩的豌豆舀到盘里,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孩子早就饿了,让她先吃她不肯,非要等你回来!”海伦娜一面给翠茜的面包上抹上鹅肝酱,看了威尔逊一眼,故作一面漫不经意地说。“说要回来怎么耽搁这么久?”
“妈妈,我要海鲜汤。”翠茜的声音非常尖,她站起来指着一个大盆着急地说。
海伦娜用银汤池舀了一些汤给她。
“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正好!”威尔逊说,“刚才在退伍军人协会做了个演讲,本来时间不长的。后来又回答几个记者的提问,就把时间耽搁了。”
“又到了什么二战的纪念日?”海伦娜想了想说,“好象没有啊,怎么有兴趣到退伍军人协会去演讲?”
“还不是为了伊朗重启核燃料反应堆的事。演讲只不过是一个过场,主要是为了重申美国政府绝不允许伊朗研制核武器的立场。美国将继续联合国际社会遏制伊朗对国际安全造成的威胁。”
“好了好了,别说了,最讨厌吃饭谈国事。”海伦娜说,“特别是中东的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你要是再不处理好伊拉克问题对共和党下次大选可就不利了。”
“还不是你勾起来谈的?”威尔逊切了一块牛排放入自己盘中加了一些西班牙汁,“哈,说不谈国事的是你,要谈国事的也是你。你这张嘴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不是担心我处理不好伊拉克的问题,而是担心影响你将来角逐总统大选的选票吧?”
海伦娜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不是吗?伊拉克是占领了,但美国得到什么呢?付出的是士兵年轻的生命,一会儿是人体炸弹,一会儿是恐怖袭击,一会儿又闹虐俘事件......”海伦娜看了女儿一眼,住了口。
“你知道什么?美国得到了很多。石油,以色列和中东的稳定。”威尔逊提高了嗓门。
翠茜搞不懂,怎么突然之间就争吵起来。翠茜觉得很害怕,就是刚才掉到水里面也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瞥了一眼她的父母,忙低下了脑袋。
威尔逊的脸也阴沉下来。直到吃完饭,威尔逊和海伦娜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午餐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灰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是威尔逊总统的助手,他俯下身子在威尔逊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总统先生,台湾的特使来了!”
“知道了。”威尔逊的话很简短。“他妈的”威尔逊骂了句粗话,把手中的叉子重重地丢在桌上。那柄叉子碰击了磁盘的边缘,弹了起来,发出康唐的清脆响声。
他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助手,“等等!”
翠茜的头垂得更低了。
“别吓了孩子!”海伦娜说。“有本事别拿盘子出气啊。”
威尔逊觉得一股无名火闷在胸口,无处发泄,他知道如果再和海伦娜说什么的话两个人肯定会吵起来。
“伊朗的局势越来越严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武力进攻伊朗已经提上议事日程。这个台湾特使迟不来早不来,偏偏现在来添乱。当然了,也不怪特使,申屠园你当你的台湾总统,我们美国以强大的力量保证大陆不敢攻过海峡,保持两岸现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要搞什么废除‘国家统一委员会’废除‘国家统一纲领’,要以台湾名义直接申请加入联合国。你要搞花样也别选在这个时候啊。”威尔逊的火气发在了台湾总统申屠园的身上,他鼻孔中哼了一声眼睛却看着海伦娜,也不知道哼这一声是针对海伦娜还是针对申屠园。
海伦娜知道这是丈夫借故向自己示威,听着威尔逊哼声,“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一把把翠茜拉了起来,“翠茜,我们走,你爸爸在谈大事情呢,我们别在这里影响他。”
“妈妈。我还要吃。”翠茜说。
“吃什么吃,哪还有胃口啊?”一会儿妈妈给你买点心吃。
“这女人怎么就变这样了。”威尔逊心想,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头的火气。总统就是总统,虽然冒火但并没有烧掉理智和思维,威尔逊想,“难道她还在因为我和琼斯的那件事生气?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啊,而且私下我也做了过检讨,不该啊。难道是和凯瑟琳的事,不可能,这件事她绝对不可能知道。这女人的心真的是捉摸不透啊。比复杂纷纭、瞬息万变的国际局势还要难以捉摸。”
“你马上通知总统办公室主任,让他通知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国务卿,太空总署署长,中央情报局局长,联邦调查局局长,首席政治顾问,和智库亚洲问题研究专家梅忆红晚上七点在白宫开会。”威尔逊说。
“等等!”威尔逊叫住了刚要走出门外的助手,“要招待好台湾特使。这件事让国务卿去办。还有让中央情报局局长下午开会的时候把这个人的资料带过来。”
“是,总统先生!”助手把威尔逊的命令很快传达给了总统办公室主任利维奇。利维奇向所有总统要见的人打了电话,并向国务卿波菲尔女士传达了总统要她安排接待台湾特使的任务。
国务卿波菲尔女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但身材还保持得很好,一身银灰色西服穿在身上显得非常具有品位。她在办公室里对两个手下下达任务,“你们知道接待台湾特使这件事要注意哪些地方吗?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要办得非常非常隐秘,不能透露一点风声。特别是不要让那些比狗的嗅觉还灵敏的记者知道。因为,这关系着美国政府的声誉。你们知道,我们政府在国际社会上所表露的立场是目前还是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你们想想,“台湾特使为了###秘密会晤美国高级官员”如果报纸上出现这样的新闻标题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让新闻界透露出去,对美国的名誉有很不好的影响。中国政府也会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提出强烈抗议的。中国政府的抗议我们倒是不怕,仅仅是抗议而已,但会让国际社会认为美国政府言而无信,也会给反对党用来大做文章。所以,办好这件事的原则第一是隐秘,第二是隐秘,第三还是隐秘!”
“是!”两个政府工作人员,波菲尔的手下齐声答道。
三十六 三十六 白宫隐藏的惊天大秘密
一个女职员匆匆进入国务卿办公室,把一张纸交到了波菲尔手中。“国务卿女士,您的文件。”
“谢谢!”波菲尔点点头。接过纸片瞥了一眼,这张纸就是刚刚威尔逊总统在退伍军人协会上演讲稿的内容。那些文字所代表的特殊意义,让她觉得手中薄薄的A4纸很沉重。这张纸片上两段文字让波菲尔觉得特别醒目:
美国政府绝不允许伊朗研制核武器。
美国将继续联合国际社会遏制伊朗对国际安全造成的威胁。
对于这个结果波菲尔虽然并不意外,因为在此的三天前,总统就已经和她就这个演讲稿的内容通过气,但一旦当总统在公开场合把它公诸于世人的时候,波菲尔女士还是觉得有些突然。因为,这表明,美国将肯定要对伊朗使用武力,以消除伊朗一直以来在中东地区产生的消极影响,和对美国国家利益的威胁。
“该是伊朗人为他们的鲁莽行事所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波菲尔松开手,那张纸飘飘荡荡地落到了办公桌上。看来,伊拉克那场激烈的战争结束之后不久,另一场更为激烈的战争又在酝酿之中。
波菲尔的祖上具有俄罗斯血统,她的父亲曾任马里兰大学副校长,母亲是外科医生,姑姑是维多利亚文学博士。优越的家庭环境使波菲尔从小就受到了良好教育,她14岁时便成为丹佛大学的学生,学习英国文学和美国政治学。波菲尔将东欧和苏联作为主要研究领域。18岁时,波菲尔获得丹佛大学政治学学士学位。之后,她又分别在21岁和27岁的时候获得堪萨斯大学的政治学硕士学位和丹佛大学国际研究生院政治学博士学位。年仅26岁的波菲尔成为斯坦福大学的讲师。
在出任国务卿之前,她担任威尔逊总统的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还担任过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卢苏的首席对外政策顾问,是继曼哈姆顿政府的奥立特之后美国历史上第二位女国务卿。波菲尔能讲流利的俄语,是俄罗斯(前苏联)武器控制问题的专家。她思路清晰,抓问题的核心准确,阐述能力极强,博学勤奋。她还学过9年法语,并能弹一手好钢琴。波菲尔至今单身,喜欢看体育比赛。波菲尔虽然是一个女儿之身,但是她的策略和计谋,对政治风向把握,对国际局势的敏感,以及从政的丰富经验让许多男儿须眉也望尘莫及。
威尔逊总统在退伍军人协会上的演讲,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美国政要的手上。这个时候,各大通讯社还没有来得及向世界发出消息。
波菲尔联想到刚才总统给她下午七点白宫开会的电话,已经预感到肯定是要商讨如何遏制伊朗重启核燃料反应堆的问题。作为主管一国政务的国务卿她有必要提前为这件事做一些准备。以便到时候不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占了上风。
她向两个接待台湾特使的工作人员交待完任务离开之后,波菲尔女士拨通了自己的政策顾问乔治·华盛顿大学的资深国际观察员拉利朗先生的电话,让他尽快来办公室一趟。
抓住这个短暂的空闲,波菲尔又开始思考起问题来,正是这种善于思考的优点让波菲尔经常能够在人才济济的政府中独树一帜、出类拔萃。她想,这个叫王显祖的台湾特使来得真不是时候。很多人并不知道美国政府在台湾问题上的一个大秘密。那就是台湾是我们早就在东亚预埋好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牵制着大陆,引诱着日本,当美国解决完中东问题之后,当中国在可以预料的未来崛起之前,这颗棋子将会产生重大的作用。其实30年前麦克阿瑟说过的‘台湾是一艘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差点就暴露了美国政府的大秘密,那句话只要增加几个字‘台湾是美国在亚太一艘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这个秘密就完全暴露了。其实这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只不过很多人都存在侥幸之心,以为美国的政策是重欧轻亚,不会太重视台湾,其实这是完全错误的判断。正是这种错误的判断,让美国占据着先机和主导,也正是这种判断,让这个成为了美国政府的大秘密。美国,不仅不会放弃台湾,而且,在将来,会借助台湾来实现它在亚太的国家利益,甚至不惜为此动用武力。
但是,现在,美国政府并不想让台湾这颗棋子在棋盘上的位置有任何变化。如果说,台湾是国际象棋中的一颗小兵,那么一旦大陆崛起,能够有能力准备动用武力主动收复它的时候,美国会就会把它驱策到最底线,让台湾升变成一只无所不能的王后,对大陆产生重大的打击。但是,现在台湾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要把它变成王后了。这和美国对台湾命运的安排显然是背道而驰的。一旦激怒大陆,贸然对台使用武力,致使美国不得不提前介入,那么美国的战线将会遍及全球,这样的形势对美国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和国家利益都是利大于弊的。
不管怎么样,必须让台湾总统申屠园停止他进一步愚蠢的举动。波菲尔相信,对于从政治、经济和军事上都非常依赖美国的台湾来说,要做到这点应该还是不难的。
很快,波菲尔的政策顾问拉利朗先生出现在了办公室中。
“午安,亲爱的拉利朗先生。”
“午安,亲爱的波菲尔女士。”
乔治·华盛顿大学国际关系学的教授,国务卿波菲尔女士的政策顾问是一个身材不高,体态瘦削,但走路飞快,说话嗓门很大,全身充满活力的中年人。
两人稍做寒暄之后,波菲尔首先转入了正题。“你知道吗,台湾的特使已经来到华盛顿。”
波菲尔盯着政策顾问,看他如何反应。
拉利朗很平淡的脸色让波菲尔有些失望,他同样平淡的语气说出来话又让波菲尔十分佩服:“我想也该来了!”
“教授真是胸有成竹啊!佩服佩服!”波菲尔说,“哪你说中国政府知道台湾派出了特使吗?”
“这要看中国政府情报机构的效率了。”
“中国政府的情报机构相比于中央情报局效率还是很低的!”波菲尔笑道。
“不过从战略上看,一个对战略态势有深刻研究和把握的人,我想不须要情报也是能够想得到得到台湾进行如此大的动作,肯定会与美国做出某种沟通的。”
“那就要看他们的智库拥有什么样智慧的人了。”波菲尔说,“比如像拉利朗教授这样的人。”
“呵呵,我想很难,中国人的眼光还是更多地局限于国内。当然了,也不是说没有。”拉利朗说。一般来说西方人是不会刻意谦虚的,但并不表示不会拍马屁,“要找我这样的人应该还是能找到,不过要找到像国务卿这样雄才大略的人物就很困难了!”
西方人果然很不谦虚,听了拉利朗的话波菲尔非常高兴,“我想中国这么大,十多亿人还是有聪明的,只不过要在女人中恐怕就找不我这样的了!”
“岂止是女人,就是男人中也绝对找不出几个像国务卿女士这样的!”拉利朗说得很诚恳,也不知道他是说心里话还是拍的马屁。
“所以正因为我们美国人才济济,才能够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波菲尔说。
“谁说不是呢?”拉利朗说,“在科学,文化,体育......各个领域都有出类拔萃的人才,而且世界上各个国家的人才还在不断地来到美国,用他们的聪明才智为美国服务。”拉利朗说,“我记得历史上中国曾经有过大唐盛世,史书上是怎么描写的来着?对了,叫‘万邦来朝’,我们现在的美国那就是这种境界了......”
波菲尔听到‘各个国家来到美国’、‘科学’、‘中国’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一个叫梅忆红的女人。非常好的心情突然感觉到有些不愉快。
“好啦,言归正传!”波菲尔打断还在夸夸其谈的拉利朗说,“你认为台湾特使此行究竟意欲何为?”
“这目的吗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并不重要。”拉利朗瞟了一眼波菲尔一眼,心想国务卿的情绪怎么变得这么快呢?说,“重要的是从战略上,深层次分析美、台、中之间微妙的三角关系。拉利朗的话总是和他国际观察员的身份相符合。
“是啊,我担心的是会不会让台湾影响了我们对伊朗的注意力。”波菲尔说。
“伊朗是我们要注意的地方,但中国更是我们将来要注意的地方。伊朗关乎美国目前的利益,而中国关乎于美国将来的利益。中国目前还很落后,但中国绝对是一个让美国不可以为所欲为的的国家之一。从三十年前的那场惨烈的朝鲜战争就能够看得出来。所以,美国也绝对不会让中国轻易的崛起。这两个国家之间的一场大战,就会从台湾海峡开始。”心直口快,但总是一语中的政策顾问的性格让波菲尔非常欣赏,“当然,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提过给你只是作为参考。”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波菲尔说,中美之间因为文化历史的不同,和对民主政治的理解不同,肯定要产生冲突,这是不可避免的。至于要产生多大的冲突,关键就要看未来十年间两国的变化了。不过我想美国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波菲尔说。
“现在为什么没有产生冲突,是因为中国的力量目前来说其实并不强大。它对领土的诉求,和经济的影响都仅仅局限于本土。如果有一天,它的经济,军事实力开始扩张,就是说它要采取主动出击的姿态的时候,具体地说就是中国有了勇气单方面采取武力收复台湾的时候,那时候,美国和中国将不可避免地爆发一场大冲突。从二战建立起来的国际秩序将可能发生一次重大改变。”
“国务卿眼光独到,非常利害。你说得很正确,美国现在并不愿意和中国产生直接的冲突,因为美国还在等待着中国产生可以接受的改变。如果台湾一意孤行的话,美国的立场倒是有点难办。”
“一是要看台湾的独立要走多远,二是要看大陆的反应有多强硬。我现在来作个大胆的预测,如果,申屠园废除‘国家统一委员会’废除‘国家统一纲领’,以台湾名义直接申请加入联合国的行动成功的话,大陆可能会主动采取对台湾的一些制裁。”
“要进行怎样的制裁,和制裁到怎样的程度呢?这是一个问题。”拉利朗喝了一口工作人员送上来的咖啡,继续说,“断绝经贸往来。拒绝台商投资,这是大陆可以选择的制裁,但这样同时对大陆也是不小的损失。现在台湾和大陆的贸易额达到500亿美元。这样做,不仅仅是对经济上的损失。而且,也是对两岸关系就的损失,两岸的民心会更趋于紧张,敌对。对于大陆提出的和平统一就会更加困难。
“大陆会不会采用某种有限度的武力?”
“这点肯定不会。因为大陆的军事实力太差,如果打一场保卫领土的战争,大陆是没有问题的。但打一场渡海远程作战,几乎没有渡海和远航作战能力的解放军是不会愚蠢到如此地步,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战争。因为一旦战败,就是不战败双方相持不下,那么台湾绝对会趁此机会马上宣布独立。加上美国,日本,和西方同盟的干预,失败的会是大陆一方。这是军事实力方面。”拉利朗说,“你从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解放军的在远程的控制能力确实是很差,即使是对于几百海里的台湾海峡也没有半点作为。如果实力足够的话,它就会采取对台湾海峡某种程度封锁,来主动的对###势力施加压力,也不会造成现在###坐大的现实。”
“先生的见解真的是非常清晰明确。”波菲尔说。
“从政治角度来说,废除‘国家统一委员会’废除‘国家统一纲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而仅仅是一种姿态。所以,我预测,大陆不会,也没有办法做出过激的反应。其实,申屠园搞的这个废除‘国家统一委员会’废除‘国家统一纲领’不仅让美国,更是让大陆陷入两难的境地。应该说,大陆的应对方法要比美国困难得多。因为,大陆受到限制的方面太多了,首先是军事实力不够,其次是经济实力不够,再其次,大陆的当务之急是要进行经济建设,而且大陆在亚洲也没有取得领导地位。并不能做到一呼百应,应者如云的境界。”
“你说的一呼百应,应者如云的境界,只有我们美国!”波菲尔自豪地说。
“不仅如此,而且中国周边的领土都还存在不少的争端。申屠园现在‘废统’抛给中国的一个难题是,大陆如果不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应,那么会让台湾气焰更加嚣张,有持无恐,但是如果做出过激反应,又会适得其反。让双方经济都蒙受损失,对未来和平统一的政策和两岸较为平和的心态也是有很大损害。”
“你分析得太正确了。我倒是要看看中国有什么能人,能妥善地解决这个危机而又要对自己有利。大概是不可能吧?”波菲尔不怀好意得笑了起来,“这下申屠园有那个龙翔天好看的了。嘻嘻。”波菲尔很开心的样子。
“说实话,我倒有点同情那个龙翔天,年纪轻轻的,就管理这么大的国家,也是不容易啊。”波菲尔说。
拉利朗看着克菲尔不易觉察地摇了摇头说,“作为美国来说,倒是希望大陆做一点强硬的反应,这样才不至于让申屠园把中国和美国都牵着鼻子走。据我看这个申屠园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美国是绝对不会放弃台湾的,这是美国的大秘密,这一点不是很多人能够认识得到,而恰恰这个申屠园却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就是利用这一点才如此胆大妄为。可能他的所作所为,大概也是为了试探大陆和美国的反应。以便为将来为他在2008年的大动作打下基础。”
“分析得极是,既然美、台、中三方暂时不会因为这次申屠园贸然行为产生重大的变故,我也就放心了。”波菲尔说,“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伊朗问题!”
三十七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你看看这个。”波菲尔把威尔逊总统的演讲稿递给了他的政策顾问。
“很明显,波菲尔女士,这就是一纸战争动员令。”政策顾问拉利朗先生的手指轻轻地弹着那张薄薄的A4纸,话是一针见血。连波菲尔都有些佩服起自己政策顾问眼光的敏锐起来。
“是啊,这仗一打场面可就铺得大了。”波菲尔抛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她是故意要套拉利朗的口气。
拉利朗何等聪明,他也知道波菲尔是要套自己的话,但自己身为政策顾问的职责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也不以为意,反倒觉得波菲尔不同于常人。
“伊朗的问题是很棘手。牵涉很多方面。解决得好,中东问题就可迎刃而解,美国可以说就能够完全控制中东石油,彻底把俄罗斯的势力赶出中东,也同时预防未来印度中国的介入,但是如果解决得不好,就有可能陷入像越战,或者是朝鲜战场的泥潭。因为,伊朗和伊拉克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国家。”拉利朗说,“不过我相信凭借美国无比强大的军事和经济力量,所要做的就是坚定决心。千万不能犯犹犹豫豫,举棋不定的大忌。必须快刀斩乱麻,越早解决早好,越早解决越有利。作为美国这么强大的力量来说,要么不打,要么就以雷霆万顷,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德黑兰!”
拉利朗一语中的。波菲尔也是觉得深得我心。
“谢谢你。”波菲尔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数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在晚上白宫中怎样阐述自己观点的框架了。
两人随后继续商谈了一些细节性的问题,这场探讨一直延续了两个小时。拉利朗离开之后,波菲尔开始处理起和欧洲的经济贸易问题。
波菲尔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文件,给白宫总统办公室主任拉维奇挂了一个电话。问总统晚上还邀请了哪些人到白宫商议。
“有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卡瓦纳、中央情报局局长格罗夫奇......”
“有梅忆红吗?”波菲尔打断了办公室主任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有,还有太空总署.......”
“好啦,谢谢你。”波菲尔说,“看来晚上你又要加班了。”
“是啊,早就习惯了。”列维奇着说,”早就答应带孩子到国家动物园玩,每次都给耽搁了。马上就要开学没机会了。“
“所以还是单身好,自由、无拘无束,想干啥就干啥。”波菲尔笑着。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列维奇笑着说。
波菲尔放下电话,听到有梅忆红心里马上就有些不快。
梅忆红,华裔美国人,十五年前投奔她的姑姑来到美国,现在是美国太空总署外太空探测与研究局局长,同时兼任美国航空航天局空间开发处处长。空间实验室和高能物理实验室主任,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剑桥大学名誉教授,此人相貌出众,智慧超人,但却一直独身,而且和美国高官接触频繁,对美国太空高科技机密了如指掌,每当谈到中国问题的时候,就装聋作哑,避而不谈,在波菲尔看来,种种迹象都表明,十分像是一个间谍。
波菲尔心胸不是不广阔,她喜欢人才,重视人才,并不是妒贤嫉能,但不知怎么回事,对于这样一个和自己同样文武全才的女人,波菲尔本该是猩猩相惜,但却全然不是,波菲尔对于梅忆红不仅没有任何好感,而且可以说是非常痛恨。她认为这个梅忆红迟早会给美国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而且让波菲尔不能接受的是,明明知道这个人会损害到美国的国家利益,但就是没有办法阻止,这只能说明梅忆红手段高明,这种感觉让叱诧风云的波菲尔如梗在喉,非常的不爽快。
波菲尔对梅忆红一直抱有的很深的成见,梅忆红和总统私下的关系似乎很好,波菲尔知道她这样做不外乎就是为了借助总统来掩护自己。波菲尔曾经指派过联邦调查局专门调查过梅忆红身世,知道了的梅忆红的同学龙翔天现在就是中国国家主席,但梅忆红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显然是有意隐瞒,这个发现更为肯定了波菲尔的第六感。她认为梅忆红很不对劲。多次在私下的场合说过梅忆红就是一个中国潜伏在美国的高级间谍的言论。但是最重要的两个人,梅忆红的顶头上司太空总署署长和威尔逊总统对自己说的话似乎不以为然。波菲尔也不知道梅忆红给他们施了什么东方人的魔法,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总统先生和挚友太空总署署长偏偏在梅忆红这件事上和自己有不同看法。
政界里大多数人只看到两人表面上有些不想值,但在政界因为政见不同而互相关系不好的现象非常常见,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两人之间明里言笑晏晏,暗地里却是水火不容。而且,一有机会波菲尔就想至梅忆红于死地。因为她不能容忍一个肯定会对美国造成损害的人,堂而皇之地获取美国的机密。每当酒会上她看到梅忆红穿着性感的她哪个国家叫什么旗袍的衣服,和那些政要谈笑风生,相处融洽的时候,波菲尔就会咬牙切齿。而且大骂那些男人真是不折不扣的蠢猪,被梅忆红的美杜莎似的假面具①和海上女妖②一样的伪装迷惑了他们的判断力。
“哼”波菲尔想,“不过就是想用美人计讨好总统先生,让总统护着你,谁不知道啊?”
“总统先生也是奇怪,怎么对梅忆红好象有特别的意思,今天晚上的会议都是重要的政要参加,她梅忆红有什么资格来白宫呢?总统干吗要叫上她呢。真是的!不过也没关系,今天不是台湾特使来了吗?就要用这个做文章,看你还敢不敢装聋作哑,顾左右而言他,今天非要有你好看的。”
有的人就喜欢斗,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古今中外概莫能外,这些人大多又是一些杰出之士,才能有这样的豪迈情怀,而波菲尔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才学太高,自然就觉得与众不同,非要争个高低上下,见过胜负输赢。梅忆红遇到波菲尔这样的人和她作对,只能感叹这是她的不幸。但波菲尔能够遇到梅忆红这样的对手,也得感慨是她的万幸。因为对手不强,获胜的快感就会毫无乐趣可言,而对于波菲尔和梅忆红这样不世出的文武全才的人来说,她们都是那种喜欢战胜最强劲对手的人。两个强人,聚会一处,必有一场好戏上演!
①:美杜莎曾经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因吹嘘自己比雅典娜长得漂亮而被这位智慧女神夺去了她的所有美丽,只留给她一个丑陋的妖怪之躯。此处波菲尔暗喻梅忆红有漂亮的外表,却有阴毒的内心。
②:荷马史诗《奥德赛》中记载据,海上女妖居住在位于喀耳刻海岛和斯库拉住地之间的海岛上,特洛耶战争的希腊英雄之一奥德修斯在战争结束后与同伴回国途中经过海妖居住的岛屿,奥德修斯听从喀耳刻巫师的建议,用蜡封住同伴们的耳朵,让同伴们将自己绑在桅杆上,抵御住了海妖们的歌声的诱惑,将船驶过海妖岛活了下来。此处波菲尔暗喻梅忆红象海妖那样音色悦耳,也象海妖那样有害于人。
三十八 带着情妇办外交
“国务卿女士。到访的英国经济部次长邀请您参加今晚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的酒会。”一个女职员进来,打开抱在怀里的文件夹,从里面拿出一张请帖递给波菲尔说。
“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波菲尔训斥道。
“我敲过了啊。”那个工作人员一脸愕然,“国务卿女士,有什么不对吗?”
“哦,没什么,替我回了,就说有事。”波菲尔说,觉得一直愉快的心情因为想到梅忆红,不知怎么突然变得烦躁起来。
月桂酒店。位于华盛顿西南区的一隅,南临华盛顿海军造船厂,北靠第五高速公路,西临图书馆,东靠加菲尔德公园。这家五星级的酒店,环境优美,服务优良,是外国到访者经常下榻的一座酒店。
英国经济部外交次长克劳登就下榻在此处。他这次来的外交使命是和美国磋商要求降低大豆,小麦,等十多项农产品的保护价,和要求提高在疯牛病期间美国趁机降下来的牛肉进口配额。刚刚他接了一个电话,是国务卿办公室来的。电话中的女职员用很柔和的声音告诉他,国务卿有事,取消了晚上的酒会。
克劳登放下电话,他的助手伊莎·奥露看到上司兼情人的脸色有些不好,很体贴地走过来,把一双纤纤细手勾住克劳登的脖子,嗲声嗲气地问,“有什么麻烦吗?”
带着情人办外交在外交界来说是某些西方官员公开的秘密,一来可以用公家的钱顺便讨情人欢心,二来在异国他乡自然有一种在本国享受不到的浪漫情调。一般来说都是给情人安一个随员的位置就行了。但伊莎·奥露可不是什么随员,她是克劳登真正助手,经济部一级文秘。
“这个波菲尔真是无礼,已经约好的说不来就不来了。你不来吧也要亲自打声招呼啊,随便叫个职员就给我打发了。”具有英国绅士风度,担任过外交官的克劳登特别讲究细节,波菲尔职员刚才打来的电话让他很不高兴。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个国务卿吗?不来就不来,地球离了她难道就不转了?”伊莎·奥露虽然是一级文秘,但她的业务水平却和她的职位相去甚远。
“话不是这么说,”克劳登说,“除了她之外,今天这个酒会不少重要人物都不能来参加,他们都是几天前就预约好了,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这次真是我外交工作的一次失败啊。真丢脸!”
“这也用得着生气?”伊莎·奥露半个身子靠在克劳登怀中,“反正我们邀请到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
克劳登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漂亮女秘书,对她在外交上的弱智真的是无话可说,转念一想,“其实女人要这么聪明干吗?女人只要懂得打扮,懂得讨男人欢心,怎样吃好、穿好、玩好就行了。”
伊莎·奥露在克劳登脸上温柔地吻了一下,“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哦。”
“今天真是不顺。”克劳登烦躁地推开了伊莎·奥露腻过来的身体,“现在我什么兴趣也没有,你让我安静会儿好不好?”
伊莎克似乎对克劳登的警告并不在意,她充满热情的身体又靠了上来,贴着克劳登的后背,细长的手臂从克劳登的腋下穿过,反过来搂住了克劳登,那双手不安分地在克劳登胸膛上摩挲。把笔挺的西装都弄起了皱褶。这位经济部的一级文秘伊莎·奥露既是克劳登的助手,也是他不公开的情妇。克劳登每次到国外访问,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都要把个尤物带上的。五十出头的克劳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适中的身材,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一举一动都显示出受过良好教育,举止得体,言谈幽默,无一不显示出良好的绅士风度。虽然岁数比伊莎·奥露大了二十多岁,但伊莎·奥露却为这个男人深深地着迷。经常在他面前经常显现出孩子般的任性。这不,克劳登的不高兴立即就让她觉得心疼,他现在虽然话是说不需要自己,但伊莎·奥露知道,这只是男人的借口。她有办法让他高兴起来。
伊莎·奥露穿着一套紧身短裙,在房间里她早就脱去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及膝的窄裙套在体恤外,更显得细腰丰臀,前凸后翘,她一面用手抚摸着克劳登的胸口,一面把她高耸的胸部抵在了克劳登后背上来回摩擦。克劳登觉得感觉上来了,他转过头正好碰到迎上来的伊莎·奥露的红唇。伊莎·奥露主动地迎了上去,克劳登有一瞬间的犹豫。两张嘴唇很快就紧紧贴在了一起,互相贪婪地吮吸着。好半天,两人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来。这个男人刚才说不需要自己,转眼就陶醉在自己的热情中,伊莎·奥露知道自己胜利了。
“那今天晚上的酒会还有必要举行吗?”克劳登在问伊莎·奥露之前其实他已经决定了取消今晚的酒会。因为重量级的人物一个都不来太扫面子了。
“照样举行啊!我们玩我们的。”伊莎·奥露说,“那些大人物来不了没什么关系。我们可以再邀请其他一些工商界的名流来参加酒会。这次酒会举行了,等那些大人物有时间了,过两天再来一次酒会。反正大英帝国又不缺这几个钱。”
“对啊,是不是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比男人的深思熟虑还要来得准确?”克劳登看着风情外露的伊莎·奥露不由得这样想,“这些工商界的名流和国家政要走得很近,先和他们沟通也能够通过他们先探探美国的政策,然后把此行的目的透露给他们一些,自然会有人传话到高层。这就叫做旁敲侧击。”
“好,就这样定了。”
伊莎·奥露见克劳登高兴,自己也来了感觉,感到全身发热,她的一只手伸进了克劳登的裤内,握住了克劳登的那话儿,从背后在上面熟练地掏弄起来。克劳登发出了低低的哼声,他回过头说,“等等,我要再打几个电话。”
“你打你的。”伊莎·奥露风骚地扭动着身体,她转到了克劳登身体前面,蹲了下来,解开了他的拉链,低头在那里来回移动。
克劳登一面打电话,伊莎·奥露一面卖力地为他###。并且不时抬起那张俏丽的面孔,用她那销魂摄魄的蓝色眼睛盯着克劳登看。但凡是个男人,面对着这样深爱自己的女人没有不神为之夺的。伊莎·奥露看着这个平日里风度翩翩,道貌岸然的绅士完全被自己所征服很有成就感。
克劳登打完电话,迫不及待地把面前的这个尤物整个地抱了起来。伊莎·奥露也是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她热情的双腿,紧紧夹在克劳登的腰上。克劳登双手托着伊莎·奥露的臀部,他的脸埋进了伊莎·奥露的胸膛,隔着薄薄的雪纺T恤急切地寻找着那像葡萄颗粒一样坚硬的|乳头。伊莎·奥露嘻嘻地笑着,扭动着身体,就是不让克劳登得逞。克劳登开始着急了,他抱着伊莎·奥露走到床边,把她像抛一件东西那样抛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然后,这个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像猛虎下山一样扑了上去,骑在了伊莎·奥露的身上。不管伊莎·奥露怎样抵抗,她身上的那件T恤很快就被克劳登剥了下来,扔到了光滑的地板上。伊莎·奥露双手背在脑后,她喜欢男人在自己的身体上疯狂的感觉。
不巧的是,这时候克劳登的手机响了起来。“别,别管它!”伊莎·奥露的手臂搂住了克劳登脖子,并且把他向自己的身体上拉。
“不,不行。亲爱的,等等。”克劳登拿出手机,把手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就骑在半祼的伊莎·奥露的身上接通了电话。
“哦,是你啊,王显祖先生。想不到在华盛顿还能遇到你,你不是在台湾吗?是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
国务卿办公室
当那个送克劳登请帖的女职员出去好大一会儿,波菲尔才突然想起来应该亲自给英国经济部次长克劳登打个电话。因为那个酒会是早就预约好的,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打电话的话有点失礼。于是波菲尔接通了内线电话,问那个女职员她给克劳登打过电话没有,女职员回答已经打过了。波菲尔放下电话。想既然打过就算了,有道是店大欺客,这国强也是欺客啊。波菲尔想,不过这都是梅忆红害的。今晚在政要们面前自己非要让大家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三十九 神秘之地
在美国东南部有一个叫得克萨斯州的地方,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它有很多不简单的理由,但其中有一条理由绝对是成立的,那就是因为美国现任总统总统威尔逊的家乡就在这里。
在得克萨斯州东南沿海又有一座城市,这座城市是得州的第一大都市、这个都市的名称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
当然,这座城市还有更多的传奇。包括它有一只对中国人来说耳熟能详的NBA球队。
1836年,由艾伦兄弟两人 ()把这片到处是泥泞沼泽,经常遭受流行性黄热病袭击的不毛之地开辟为田园,并设计建为城市。城市就以克萨斯共和国总统的名字命名。1837年,这座城市被定为得克萨斯共和国首都。
这座城市如今已是全美最大的石油工业中心和第三大港口,通过长80公里的通海运河与墨西哥湾相连。到20世纪80年代初,每年远洋、沿海和运河总运输量超过8000万吨,居全美国第三位。1901年当地发现石油后,工业发展迅速,促进了城市的扩大和繁荣。这座城市现已成为石油与石化中心,天然气管道网的汇集点,在运河通往墨西哥湾航道一带是世界最大工业集中地之一。
这座仅次于新奥尔良与纽约的美国第三大港的城市就是休斯敦。它的闻名当然不仅仅是石油和工业。这仅仅是这个城市所取得成就的一个方面,还有其他的很多,很多......
包括郊外罕有人知的神秘之地。
清晨七点不到,逖娅莎便离开休斯敦市区,架着她那辆红色的CC -08福特跑车赶去上班。这辆车整体线条流畅,车尾圆弧的造型使充满动感的车身更增添了一分轻灵。尾部柔和的曲线和造型优雅的尾灯无一不表露出精致优雅,马力全开的时候像是一只掠地飞行的春燕。这款型号的跑车价值十五万美元,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特别是像逖娅莎这样从大学毕业工作时间不长的年轻姑娘来说。但是,只要你是在休斯敦郊外那个神秘的研究所工作,所得到的工资买这种车还是不太困难的。这款车有一个可以升起放下的全封闭车篷,因为晨风清凉,现在逖娅莎便是放下了车篷。她先是驾车到了航天中心基地,幸好要找的人卡里兰多库少将已经起床,虽然少将还没有到办公室办公但也不影响没什么,逖娅莎进卡里兰多库少将的家办了些要紧的事,就立刻赶往上班地点了。
郊外公路上车不是很多,逖娅莎红色的小车在公路上飞奔特别醒目。这辆飞速行进的小车在公路的一个岔口拐出,颠簸了两下,上了一条便道。丝毫没有减速。小车在便道上又走了三十分钟左右,路面开始抬高,在高低路面的结合部,小车跳了起来,飞出了一段距离,落在地面又弹了两下,并没有减速,飞速旋转的车轮在地面刮起了一溜碎石,车身横向有一个侧滑,逖娅莎麻利地打着方向盘,修正了侧滑,红色跑车继续向前飞驰。
树木和杂草在荒原上散乱地伫立,这些孤单的杂草和树木无助地在风中摇曳。
转了几个弯之后,进入了一片低矮的山地,转过一块巨大、已经风化的岩石,一道挡在路中间红白相间的横杆出现在眼前。逖娅莎一边点刹车,一边换挡减速,同时另一只手,从车顶的夹子中拿出了自己的胸卡戴在脖子上。到横杆的地方车刚好停了下来。横杆边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他们的胸前挎着黑色的XM-8联合军用战斗全自动步枪,这种枪支可在超过1英里的射程内给予敌人致命打击。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右手扶着枪身,左手伸到逖娅莎车窗前。逖娅莎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磁卡递出了车窗。那个士兵机械地接过卡,用挂在腰间的扫描器在磁卡上扫了一下。扫描器的彩色屏幕中出现了逖娅莎的半身照片。那个士兵又机械地用显示屏上的照片对照着磁卡上的相片。
“快点好不好?”逖娅莎催促着,“我已经晚了。”
但那个士兵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对照完显示屏和磁卡上的照片之后,又探头到车窗边,仔细看了看车里人的相貌是否和显示屏上的相符。之后,递回了磁卡,向逖娅莎敬了个礼。退到一边去了。负责检查的士兵向另一个士兵点了点头,那个士兵按动开关,横杆升了起来。整过过程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这里的人本来就不会说话。说实话,在研究所的四年里逖娅莎就从来没有听到他们说过话。
逖娅莎重新启动了汽车,路面开始渐渐变高,也变得狭窄起来,路两边高大的树木生长的嘈杂而拥挤,遮天蔽日,这段便道上的光线顿时比外边昏暗了许多。逖娅莎怀疑这些树木是不是受了某种化学物质的改变而变成这样的。在这个狭窄的谷口,风力也变得非常强劲,树上的枝叶被吹得哗哗乱舞,逖娅莎按了一下按钮,所有的车窗都自动关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心里升腾,逖娅莎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不对,不是在身上,而是脊背发冷。那种莫名的恐惧没有丝毫减少,并且似乎在阴暗的道路上蔓延。逖娅莎的感觉总是很准确的,她觉得似乎今天要发生什么事。茂密的树林中好像有闪动的影子,在石头后面仿佛也隐藏着怪物。逖娅莎打了个冷战,她觉得似乎脑后有什么东西,回头向后坐看去,那里并没有任何东西。
逖娅莎觉得自己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起来,突然,车前响起一阵尖利的笛声,逖娅莎条件发射地一打方向盘,一辆小车风驰电掣地擦着她的红色跑车掠过。两车一瞬间几乎撞在了一起。逖娅莎惊出了一身冷汗。她重重地踩下了油门,能够在3秒钟内加速到230公里的跑车,像飞一样从这段昏暗的山道中穿出,不一会儿红色跑车停在了半山腰。便道也在这里结束。连接着它的是一个山洞。逖娅莎的工作地方就在里面。
这个位于休斯敦西郊一个神秘的研究所。它的绝大部分设施都隐藏在地下的深处。这里的设施、道路、房屋在最详细的市政地图上也没有标注。
进入山洞的路口前又是一座检查站,同样是红白相间的横杆挡在路中间。逖娅莎像刚才那样被检查了一遍,她的跑车才被允许通过。逖娅莎打着方向盘,把跑车停在了山洞对面的停车场中。
除了检查站的士兵外,山洞的门口也有两个士兵在把守。在他们的身后,一道厚重的钢门紧紧地隔绝着洞内和洞外两个世界。就连一只苍蝇也难以进入。一些粗大的电缆从洞口傍边的一个深井内延伸出来。山洞对面有几间低矮的小房子,其中一间是士兵居住的地方,旁边是一座敞篷式停车场。里面已经停了不少车。
今天逖娅莎到得稍晚,因为上班前她去了基地主管,卡里兰多库少将那里一趟。
逖娅莎泊好车没有立即进入山洞,而是到小屋中和那个自称参加过第一次伊拉克战争的少尉有一句没一句得聊着天。这里的士兵比山下的和气的多。房间内那个少尉是一个年近四十身体硬朗的男子,他是今天守卫的值班军官。
他显然对一个年轻的女郎能够进入他的值班室感到非常的荣幸。
“来杯咖啡吗?”少尉说,“漂亮的小姐?”
“谢谢,现在不想喝。”逖娅莎并不抱希望地问,“看到奥利弗·克里进去了吗?”
“哦,项目主管吧?一个小时以前就进去了。”
“那么伯斯呢?”逖娅莎说,“就是一个身材合你差不多,但比你胖一点的中年男人。”
“半个小时前就进去了。”
逖娅莎还想向他打听自己的朋友苏珊娜进去了没有,但当她透过窗户看到了那辆和自己一个牌子,只是颜色不同的车停在停车场便打住了。
“你要找他们吗?”少尉奇怪地说。
“是啊。”
“那你进去不就找到他们了?”少尉有些不解。
“我就要在这里找他们!”逖娅莎调皮地说。“我等等看,看谁还没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便道上冷冷清清的一辆车也没有。
“你忙吗?”逖娅莎问少尉。
“不忙。”
“那愿意陪我进去吗?”逖娅莎指了指山洞。
“太愿意了。”少尉一脸遗憾,“可惜我们不被允许进入。”
“哦,我倒忘了。我得走了,再不进去就要迟到了。”逖娅莎说,“谢谢你啊!”
“我叫卡尔曼,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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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恐怖的钢铁骷髅
少尉卡尔曼远远地目送逖娅莎到了洞门口,这个五年前和妻子离婚的男人对基地的女人都有一种仰望的情结。他想不到女人也可以如此厉害。此前卡尔曼的妻子,一个表演钢管舞的漂亮女人简直就是他一生的噩梦,追求虚荣,谎话连篇,花钱如流水,卡尔曼在伊拉克战场上的时候,工资的大部份都寄给了妻子,然而,当他从战场上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睡在他的床上。这个打击所带来的损害就和肩膀上曾经被弹片击中的创伤一样大。卡尔曼对逖娅莎已经注意很久了,因为他发现逖娅莎的鼻子和小巧的嘴唇与他在中学时第一个亲吻的女孩非常相像。
逖娅莎在洞门口两个士兵的注视下,Сhā入了自己的身份识别卡,厚重的钢门轰隆隆地打开了。面前是一个高大空旷的山洞,一辆重型载重货车进入里面也毫无问题。山洞内部水泥浆砌,灯光明亮。当门外最后一缕风景被厚重的钢门阻隔在外面的时候。逖娅莎心中就会有一种这次进去就可能出不来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她现在越来越害怕一个人走这些幽深的通道。刚才在外面她就是想等同一部门的人陪她一起走。她知道,自己确实是不适应这项工作了。
逖娅莎沿着主隧道向里面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主升降电梯前,主升降电梯一共有两部,逖娅莎看了看四周,空荡荡地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洞壁上一段距离就有一个信号指示器闪烁着明暗不定的灯光。但逖娅莎总是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自己,是什么呢,逖娅莎不知道。这时候,一只隐藏在洞顶的红外线监视器探测到人体的温度,转过来对准了逖娅莎。逖娅莎疑惑地看了看上下左右,什么也没发现。她打开门,进入了主电梯。电梯将下降到一百多米。电梯中逖娅莎抱着肩膀,她觉得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逖娅莎二十一岁毕业于麻省理工大学,到基地工作了四年的她完全就还是一个孩子。这个家庭富有,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无法适应基地紧张的气氛。开初的时候还好一些,自从那次发生意外,亲眼目睹同事的身体在剧烈的爆炸之下肢体横飞的情形之后,这种不适应的情形就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秘密的研究基地有很多部门,逖娅莎所在的人工智能部门属于太空总署,但现在是是由美国陆军部主管,美国陆军部借用用太空总署的这个研究设施,和人才资源进行运做,组成的人员主要是军方的科学家和少部分太空总署人工智能部的人员。军方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和罗斯精密仪器公司在这里进行一项绝密的机器人研究计划。这个名叫“屠夫”的项目是研究一种新型智能机器人。逖娅莎只听说这是一种能自己学习,适应环境,杀人如切菜一样简单的机器人。这些都是她从别人嘴里听来的,绝大多数是从自己的好友苏珊娜口中听来的。而苏珊娜又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作为普通职员的逖娅莎和苏珊娜都根本不清楚。
逖娅莎在研究中心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工作人员,做的是数据收集和分析,她所知道的也仅仅就是这些。不同项目的人员被分开在不同的地方,各自负责不同的项目,根本无法见面,而且规定即使见面也不许互相交流。每个不同的地方需要不同的身份卡才能进入。真正的机密,除了几个核心人物之外,不是普通的职员能够知道的。
在逖娅莎看来,在这里工作没有任何好处。一天下来经常是头晕脑胀,上班早,下班晚,加班加点没有休息和节假日是家家常便饭。唯一的好处就是工资很高。逖娅莎做的工作就是每天收集无数枯燥的数据,然后核对、比较,甚至是几个月前的数据,把有差异的地方标出来,做成各种曲线图和数学公式来表现这些数据间的规律,汇总之后上报。这简直就是对自己聪明才智的浪费,这样的工作枯燥到了极点。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这些数据是用来干什么的,对这个项目到底有什么用。有时候逖娅莎觉得,这就是项目中的一个程序,只是用来做摆设的,根本没有任何实际的用处。毫无目标,毫无成就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这种状况逖娅莎已经受够了。对于心高气傲的逖娅莎来说,只有高薪水并不能吸引她。在美国像逖娅莎这样的女性来说,工作要和自己的心情、兴趣相符合才是最重要的。
逖娅莎最近一段时间进入人工智能地下研究所,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通道中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己的高跟鞋单调地敲击着地面的声音,更增加了不祥的气氛,仿佛总是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隐藏在阴暗之处窥视着自己。逖娅莎毫不怀疑就是在这所研究所工作让自己患上了幽闭症,而且这种症状越来越严重。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
逖娅莎特意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建议是换一个工作。一星期前,和男友在他家准备Zuo爱的时候自己突然失去理智,因为男友从后面突然抱住了自己,而当时逖娅莎只感到扑到自己身上的男友仿佛就是一只怪兽,逖娅莎操起手边的木条重重打在了男友的头上。然后自己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其实这个男友已经不是逖娅莎到休斯敦的第一个男友了。他也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只是因为自己脾气古怪,来到休斯敦后几乎就没有多少朋友,所以逖娅莎还是比较珍惜的。第二天,逖娅莎给男友打去电话,向他道歉说昨天对不起了。电话那边男友倒表现出少有的宽宏大量说“没事”。逖娅莎觉得有点奇怪,知道她男友个小气鬼,说什么也不是这样宽宏大量的人啊。莫非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正话反说。逖娅莎于是又补充说,下班后我来看你。男友顿时就慌了,忙说咱们的事就算结束了,他还问像逖娅莎这种高学历女人的是不是都有点精神变态啊?虽然这个男人没什么本事,但是很能逗自己开心,逖娅莎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于是逖娅莎放下身份委屈求全地说,“没有,你要听我解释。今晚上你在家等我,我来找你。”她的男友急忙说,不用解释了,到此为止。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有缘则聚,缘尽则散,对感情丰富的现代年轻人来说这是常事。逖娅莎知道是难以挽回了,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不过也没什么,只能说他有眼不识金镶玉。逖娅莎既没有太多的伤心也没有太多的意外,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逖娅莎喜欢开玩笑,这时候反倒要逗逗她一分钟之前的男友,“不行,我要去看你才放心。”心里却说,“你好好的等吧,鬼才会去看你。”自以为耍了他一回,逖娅莎刚坏笑着放下电话,很快又有电话进来了,拿起电话原来是男友的声音,逖娅莎以为男友要回心转意了,正想矜持一下,却听男友说,“你千万不要来啊,今晚我不在家......”似乎逖娅莎还会又去用木条打他一样。逖娅莎没等他把话说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把摔了电话机。扑到床上,捂着被子狠狠地哭了一通。
逖娅莎发誓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经过了一星期的考虑,她的申请调离报告今天早上已经摆到了基地卡里兰多库少将的办公桌上。
逖娅莎出了主升降电梯,面前是一条秘道。这里通向地下研究所主体部份,主电梯到此为止。逖娅莎还要再往下五层才能到自己的部门。逖娅莎慢慢地走着,通道开始变狭窄。也开始弯曲。突然,逖娅莎听到身后传来了响动,逖娅莎急忙回过头,后面什么也没有,但是那个响动是在转弯后面传来的。她的感觉告诉她身后有什么东西。
逖娅莎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一部电梯门口,按连连点着按钮,但门却没开应手而开。这时通道后面又传来了响动,这次绝对不是幻觉,声音非常分明,像是什么物体在地面摩擦的声音。这种怪声音传入耳内有让人毛骨悚然,逖娅莎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逖娅莎用拳头拼命地摧打着按钮,门终于开了。逖娅莎闪身进了电梯。从关着的门后听到物体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并且这个声音在电梯门外停住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逖娅莎的毛发倒竖,她自己都能够听到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颤抖的手指悄悄地按动了向下的楼层。这时候,她听到那摩擦声离门而去,同时,传来另一部电梯开门的声音。逖娅莎的心重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凭自己的感觉猜测,难道那东西要跟着自己到下面?电梯到了楼下,逖娅莎紧张地先把头探出门外,左右看看,还好什么动静也没有。那么,刚才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吗?但愿如此,逖娅莎长舒了一口气。
她转过了秘道的一个拐角,突然逖娅莎猛地站住了,因为她的脸几乎碰到了另外一张脸,一张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非人类的脸。一个机器人的骷髅头就在她的面前。逖娅莎张着的嘴突然定格,眼睛的瞳孔却在慢慢放大。那张恐怖的钢铁骷髅脸正面对着自己。骷髅嘴、鼻上的空窟窿黑洞洞的,非常恐怖,但本来也应该黑洞洞的眼睛框内却已经装上了电子眼,这张脸狰狞地看着她,红色的电子眼球闪烁着红光。嵌在那张钢铁骷髅的脸上的明明是一双机器的眼睛镶,但却仿佛具有了魔力,紧紧吸引住了逖娅莎的眼神。逖娅莎想偏转脑袋,避开这道目光,但脖子却移动不了,逖娅莎第一次突然感觉到人类的肉体在机器的面前是那样渺小无力,任人宰割。恐惧一瞬间如液氮冻结了逖娅莎的全身,她呆若木鸡地站着,甚至忘记了一个女孩本能的歇斯底里的尖声惊叫,也忘记了逃跑。
两张脸相距只有十多厘米。人和机器就这样对视着,一个站在拐角的这边,一个站在拐角的那边。一张是有血有肉的脸,一张是冰冷坚硬脸。书包 网 想看书来
四十一 红妆铸钢煞
一个和逖娅莎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从机器人身后闪了出来。这个姑娘耳垂上贴着镶嵌彩色人造钻石的耳花。她那秀美而热情的脸庞被晒成了棕色,完全没有常年在地下工作所特有的过白的皮肤。一双眸子绿汪汪的,嘴唇涂成了玫瑰红。穿着蓝色的工作套装,左侧胸前佩戴有胸条标志,胸条下面是一块椭圆形的研究所标志,上面是合在一起的两个白色人体,一个举着手臂,另一个手臂侧下伸展,两个人体重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这图像意味着上帝创世纪之处第六日创造的亚当和夏娃。①在研究所标志的旁边是美国陆军标志的金属铭牌,一只张开翅膀的雄鹰,袖子的肩章是盾形的美国国旗标志,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不太像是一套工作服,而好像是专门为她定做的时装,利索合体,衬着她齐耳的短发更显得飒爽英姿。
这个年轻姑娘就是逖娅莎的好友苏珊娜。她和逖娅莎是五年前一起来到这个研究所的。两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苏珊娜是休斯敦本地人,而逖娅莎来自东北部的马萨诸塞州波士顿,那也是一个像休斯敦一样的港口城市。这两个来自一南一北的人虽然性格不同,但别不妨碍她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她们平时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东西,连开的车也是一个牌子,只是颜色不同而已。苏珊娜是本地人,认识的朋友多,逖娅莎在休斯敦的朋友很多是通过苏珊娜认识的。
当苏珊娜乍一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逖娅莎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珊娜走到逖娅莎身边,拍着逖娅莎僵硬的身体,笑道:“怎么了,吓傻了吧?”
逖娅莎这时候才看清和自己对峙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机器人,仅仅只有一个脑袋。它的脑袋放在一辆小运输车的架子上。
“你......它?到底怎么回事?”逖娅莎指了指苏珊娜又指了指机器人的头,还没有从惊骇中完全回过神来。
“你不知道吗?”苏珊娜奇怪地问,“在上面那层我就在你后面,我见你东看西看找什么东西似的。我开着运输车过来你已经进电梯了,叫你也没理,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和我开玩笑呢?”苏珊娜说,“我忙进了另一部电梯,那部电梯能超到你前面。然后我就把车停在转弯这里想吓你一跳,看你还跑?怎么样,吓着了吧?”
逖娅莎这下总算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突然感觉血往上冲,好像是弥补刚才血液停滞的状态,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暴怒了。她抬腿向运输小车连连猛踢,鞋跟踢在车身上发出“邦邦”的脆响,似乎忘记了自己踢的是坚硬的铁板。嘴里骂道,“开你妈的狗屁玩笑。你想杀我是吧,我可要先杀了你!”
苏珊娜看到逖娅莎头发散乱,突然疯癫了似的,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嗨,莎莎你怎么啦?”苏珊娜扑上去抱住逖娅莎,可是逖娅莎突然变得力大无穷,她一甩肩膀苏珊娜就摔了出去,苏珊娜踉跄着跑出几步,用手撑着墙壁这才站稳。逖娅莎一面踢,嘴里一面叫着“你吓我,我叫你吓我!”
突然逖娅莎做出更加不可思议的举动,她伸出两只手抓住了钢铁骷髅的眼眶,然后用力地摇晃起来,猛一用力,骷髅头滑出了架子,从运输车上掉落下来,砸到地上发出“碰”的一声闷响。
“天哪!”苏珊娜叫了一声,跑过来抓住逖娅莎的肩膀用力的晃动,“你瞧瞧你干了什么?”
随着那个钢铁骷髅掉落在地上,逖娅莎暴怒的状态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从她身上消失了。
逖娅莎愣着,站在当地,看着苏珊娜。
“天哪,你要是把机器人摔坏了,魔鬼三人组不论是谁都会把我们生吞来吃了!”苏珊娜说的魔鬼三人组是三个人,一个是负责行政的项目主管陆军准将奥利弗·克里,他既是一个军人也是一个对机器人很有研究的学者。另一个是技术总监人工智能科学家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的艾伦斯特博士,还有一个是刚来不久的副总监负责机体技术的罗斯精密仪器公司的杜立卡博士。
“没事的,这是钛合金零件。摔不坏的。”这时候逖娅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她一点也不担心,对苏珊娜说,“来吧,我们一起把这东西放回车上。”
两个人一起把地上的骷髅头抬了起来。这个骷髅头有三十多公斤,两个虽然是女人,但她们在学校时就很注意锻炼身体,力气不小,抬着它一点也不觉得沉。苏珊娜看着手里的骷髅头,果然像逖娅莎说的那样,坚硬的钛合金上连一点印迹都没留下,倒是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小坑。
他们谁也没有觉察,因为机器人的大脑备用电源是开启的,它正悄无声息地把逖娅莎的图像记录在存储体中。
机器人的电子眼看到一个姑娘的脸凑得很近,听那个姑娘说,“奇怪啊苏珊娜,这机器人的眼睛好像人的一样,好可怕哦。”机器人的声线指示器开始波动,对声音频率进行分析。
两人合力把骷髅头放回架子上,又坐上了小运输车。由苏珊娜驾驶,运输车慢慢地向隧道深处开去。
从后面只见两个年轻姑娘的背影亲密地靠在一处,肩并着肩头靠着头,远远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珊娜的声音问“你今天怎么啦,来这么晚?刚才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可把我吓了一跳。”
“是你吓我一跳还是我吓你啊?”逖娅莎的声音,“把机器人摆到路上吓人,亏你想得出。一会儿找你算帐!”
“你找我算账是吧,要是那魔鬼三人组知道你把这个宝贝疙瘩给摔到地上,不把你的皮剥了才怪!”
“嘻,”逖娅莎笑出了声,“可是我不给他们机会了。”
苏珊娜听着逖娅莎的话,但没有在意。
“苏珊娜,怎么搞的,我脚好疼啊!”
“哼,不疼才怪,没见过把脚照着铁踢的。鞋子都擦伤了,多可惜啊。”苏珊娜说,“是意大利的名牌吧?”
“是啊,伤了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高兴就行。”逖娅莎搂着苏珊娜脖子,半边身子伏在她身上,低声笑了起来。
“一会儿发狂一会儿笑,笑什么笑?没个正经样!”苏珊娜说。“我可不像你,家里又有钱,只要高兴怎么都好。这多糟蹋东西啊,你勾我买那辆CC -08的跑车现在还心疼呢。”
“没出息,开着多带劲啊,要的就是那种感觉,带上男朋友兜风够气派吧,有钱就是用来花的。”逖娅莎顿了顿又说,“你说这辆车现在能买多少钱?”
“十二、三万吧。”苏珊娜说,“怎么,你又要换车了?”
“不是,”随便问问而已。”逖娅莎说。
“不老实,信不信我把刚才的事告诉主管?”苏珊娜说。
“你敢?”逖娅莎想着刚才的情形,自己也抑制不住要笑出声来,她脊背的肌肉因为笑牵着颤动。她搂着苏珊娜脖子,低声告诫她的好友,“刚才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啊!”
“我知道,还用你说吗?”苏珊娜说,“坐好了,别影响我转方向盘。”
两个年轻姑娘说着话,她们清脆的声音给这空气几乎凝固了的地下隧道中带来了青春的气息。
两人坐在运输车上渐行渐远,说话声也越来越小,当运输车转过一个弯道的时候,车和两个姑娘的声音都完全消失了。隧道中一如刚才的寂静和空旷,壁上的灯依然散发着明亮而寂寞的光线,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①: 《圣经·创世纪》 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神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四十二 魔鬼三人组
而这个时候,被逖娅莎、苏珊娜以及大多数员工称为“魔鬼三人组”的人,项目主管陆军准将奥利弗·克里,技术总监人工智能科学家艾伦斯特博士,以及罗斯精密仪器公司材料物理学家杜立卡博士就在一间刚布置一新的陈列室中。他们三人负责着这个军方A+级机密的研究计划。
这三个人总是在电脑的考勤记录上来上班的人中轮流占据首位的人。在正常的上班时间里,这个部门的员工没有一个会比他们来得更早。八点三十上班,但是他们的身影往往六点三十就来到人工智能研究部了。上深夜班的人在他们还有两小时下班前就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或是制造车间中。
这三个人性格各不相同,但他们对待工作都有同样的特点。那就是认真的态度和常人所缺乏的热情,以及坚持不懈的韧性,使他们在所从事的工作中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也使他们的研究达到了一个特别的高度,就好像水到渠成一样,他们在各自学科和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当然,他们所获得的权威、名誉和财富也是与这种踏踏实实的态度和毫不浮躁的心理密不可分的。
五十多岁的年纪但已是满头银发,年纪和他的相貌并不相符的技术总监人工智能科学家艾伦斯特博士走进房间的时候,见到奥利弗·克里准将和杜立卡博士已经在这里了。属于罗斯精密仪器公司的杜立卡博士是一年前来到基地的,他的前任因为需要从事其他的工作调离了研究所。杜立卡博士所负责的是机器人机体的设计,也就是说,组成机器人的材料、机器人的行进、平衡以及外形这些看得见的东西都由他负责。杜立卡博士和他的前任相比一点也不逊色,很快他就融合到了这个团队中。
魔鬼三人组现在全部聚集在了一个房间中。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间,在几天前还是一间员工娱乐室,现在这里面的台球桌和一排排喝咖啡饮料的桌子凳子已经统统弄走。取而代之的是刚布置好不久的,铺着兰色绒布和红色地毯的展示厅。临时安装起来的聚光灯就投射在在展示台上。展示台分别占据了房间的三面,每个展示台上都放着大大小小高低不同,防弹玻璃制造的玻璃柜,这些玻璃柜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迷人的光泽。玻璃柜内部安装着防盗报警器。这些柜子从摆在这里就一直空着。但看来肯定是准备装一些重要的东西。
但究竟要装什么,除了魔鬼三人组知道外,其他的人都不清楚,谁也猜不出来。在研究所一些见多识广的员工看来,这些玻璃柜就和珠宝商用来展示珠宝的柜子差不多,不过很多柜子比那些展示珠宝的柜子要大许多倍,从前天这个房间完全布置好后,打由门外路过的员工们便会探头看看展示厅中多了什么东西,但他们很失望,什么也没有。他们不知道研究所专门拿出一间房间摆着这些柜子有什么用。而且,地上铺了地毯。难道要在这个地方进行一次珠宝展示,或者来一场戴着珠宝的美女走秀?男员工们这样猜想,但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杜立卡博士坐在展示厅中的高靠背椅子上品着香浓的咖啡。
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等离子电视,奥利弗·克里准将正看着新闻。
“嗨,”刚进来的艾伦斯特博士向他们打着招呼,”我猜你们就在这里。果不其然。”
“我猜你也将很快就来这里,果不其然!”杜立卡博士说。
“哈哈”奥利弗·克里准将和艾伦斯特博士都笑了起来。
看得出来,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来杯咖啡驱驱寒气如何?”奥利弗·克里准将笑眯眯地说。
“好的。”
奥利弗·克里准将马上叫一个女服务员赶快去给博士冲一杯咖啡过来。
“国会众议院议员塞帕德来访对我们的项目来说绝对是好消息!”艾伦斯特博士说。
“是啊,这意味着大笔的投资将可能砸到我们的账户上。”艾伦斯特博士喝着女职员送过来的咖啡,很享受的样子。
“我相信这个‘政治家中的商人’能够给我们带来好消息的,因为,这也是给他自己带来好消息!”奥利弗·克里准将胸有成竹地说。
“这倒也是。这次如果塞帕德议员能够在新的财年国会通过增加投资预算的话,那么我想至少会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三到五亿的拨款,这样我们研究的步伐将大大加快!”杜立卡博士说。
“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聘请更多的科学家来参与这个项目的研究。”艾伦斯特博士说,“而且每个员工的福利将会比现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