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苇中学园的保健室多了个医生,看起来年少多金又温文尔雅,让学校里的小姑娘们‘生病’的次数急剧增加。
景渊表示他毫无压力。
未婚妻大人现在是德育教师,性/感/妖/娆堪比学园一枝花,是众多血气方刚的男孩子追着流口水的存在。
忘记说了,他未婚妻的名字叫八田镜,另一个名字叫镜花水月。
好吧只是镜花水月玩脱了而已。
苇中学园的环境很不多,坐落在学园岛上四面临海,带有海的味道的微风让人心旷神怡,倒是个度假的好地方。景渊来到这里,是奉了老夫人‘和未婚妻好好培养感情’的命令,而且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
最主要的是这里有配给教职工的单人宿舍,附带打扫卫生的机器人,很适合他清修以及……
躲人。
躲一个很麻烦的人————国常路大觉,控制着日本经济命脉的老人,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
景渊坐在宿舍里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单人床上,望向手上悬浮着的那团看起来无比不详的黑色迷雾,轻嗤了一声:“无聊。”
这个世界的能量体系很有趣,统领异能者的有七人,分别为: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第三王权者赤王、第四王权者青王、第五王权者绿王、第六王权者黑王以及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王的力量体现在达摩克利斯之剑上,他们可以将力量给予他人,将他人发展为自己的氏族成员。另外还有不属于王和氏族的异能者,被称为是‘strain’。
除却白银之王与黄金之王外,赤王、黑王和无色王三人的能力最为被人忌惮。赤王的力量太过于狂躁,而黑王代表着混沌和毁灭。无色之王,则具有太大的不定性。
人类总是对听起来可怕的事物而产生戒备,就算是王也不例外。
黄金之王不知从什么渠道发现了景渊是第六王权者,基于各种原因,他想和景渊见一次面,可景渊并没有那份心情去见一个无聊的老头子。更何况,在以后的日子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执掌了浅仓家后,他总会和这位日本实际最高地位的老者见面的,也不差这么一段时间。
可是黄金之王却有些急。
作为最早的王之一,他见过了太多也经历过了太多,在从石板上得到新一任的黑王被选出来这个消息后,他便一直在寻找这位第六王权者是谁。前几任黑王或是因为能力不足早早死去,或是被属于黑暗的力量吞噬,而这一任黑王,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万万没有想到,浅仓家的继承人早早就跑到了中国呆了好几年,而且本身的力量也比所谓‘石板’赠与的力量多出太多,更让他没有办法找到他的踪迹。就算他是黄金之王也不能堵在浅仓家的门口去堵人家的少主。
“黑色的啊……”
手中的力量属于混沌和毁灭,但景渊却丝毫不在意,像是捏面团一样将那团黑雾变成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形状。而不知名的力量侵入黑雾中后,那团黑色却渐渐变浅,变成了灰色,直至透明。
在学园岛的日子很平淡,却让人心情舒畅,他也没兴趣去找什么氏族成员,也没兴趣真的去毁灭什么。
要毁灭的话,直接把命轮扔掉就好了,何必用什么‘王’的力量呢?
还有那个达摩克利斯之剑,真是的……悬在头上太不美观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景渊停止了胡思乱想,余光看向走进屋里的女子,轻哼一声:“什么时候你居然会闯男生宿舍了?”
“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夫大人,有什么关系?”八田镜————镜花水月小姐直接躺在了景渊身边,语调带着几分慵懒的感觉:“唔……什么时候把我娶进门?”
“你很无聊?”景渊很无奈地看着自家的斩魄刀:“话说,你这些年去了哪里?”
自从他到了这个位面后,镜花水月就和他分开了。景渊也没有拦着她,毕竟他知道自家的斩魄刀很爱玩。
“唔……催眠了一家人,让他们以为我是他家的长女。”镜花水月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有个弟弟叫八田美咲,很可爱的孩子,软软的捏起来很舒服呢~”
“弟弟……?”景渊果断无视某刀的恶趣味。
“恩,很有趣的一个男孩子,非常爱脸红。”镜花水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偷偷笑了起来:“还很单纯哟~”
“别过火了。”景渊淡淡警告。
谁知道自己家的斩魄刀什么时候又会弄出那些无谓的感情?对于一把刀来说,那些东西都是累赘。
“知道了知道了~”镜花水月无聊地摆了摆手:“放心吧,虽然小美咲很可爱,可是我不会抛弃你的~开不开心开不开心?”
景渊很想说他一点都不开心。
“话说。”镜花水月翻了个身:“你是不是那个什么王?”
“恩,怎么?”
“不知道么?前些日子前任赤王陨落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直接从天上坠了下来,砸死了好多人呢~神奈川都成为了一片废墟哟~”
对于生命,镜花水月完全没有类似于‘敬畏’的情绪。
赤王迦具都玄示,因为自身的力量暴走导致威斯曼偏差值达到极限,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造成了神奈川数以万计人的死亡。
“那新的赤王是谁?”景渊懒懒地翻了个身。
“不知道。”镜花水月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的样子,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不确定。”
也许只待3o多年,也许会呆一辈子,看心情。
***
“有时间,让我你那个弟弟?被你说成是有趣的人,应该很有观察价值吧。”
“也许吧。”
镜花水月伸了个懒腰:“倒是你,身为王,不找几个所谓氏族成员撑撑场面?”
“啧……”景渊轻嗤:“麻烦。”
他是来度假的,又不是要争权夺利打架,干嘛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他王若是听到他说氏族成员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是要生气的吧。
王与氏族成员之间的羁绊,绝对比外人想象得要深。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看官方小说再写的 可是没时间~~~
前任赤王名叫迦具都玄示,因力量暴走 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导致神奈川7o万人死亡吧……大概
八田小天使什么的甚萌
小镜等着嫁弟弟吧 我爱猴哥
86晋江首发
( 东京繁华区的一栋办公楼楼顶办公室内,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满头冷汗地站在办公桌的前面,完全不见平日里的颐指气使,反而看起来像是犯了错被教导主任训斥的学生,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老板椅上坐着的是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青年,看起来二十多岁,但气质却感觉比同龄人沉稳得多,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面的男子,语气淡漠:“这些亏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么?”
“我……”
“你不需要解释。”无视了男子惊恐的脸庞,青年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集团不需要废物,这次boss是给了你改过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属下明白!”
中年男子仿佛听出了青年的话外音,毫不掩饰脸上的喜色连连鞠躬:“一定不负boss的嘱托!”
“最好你能懂。”青年站起身来,虽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记住,你只有12天的时间。”
走出大楼,青年才像是舒了口气一般挠了挠那头打理得无比顺滑的头发:“果然我不喜欢这种事情啊……”
外面的天气很不错,只不过太热了点,让一身正装的他热得有些受不了。他脱下了笔挺的西装,摘下领带,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总算感觉凉爽了一些。
拎出手机翻到电话簿,青年拨通了一个电话,随即懒懒开口:“老大,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要休假!!”
“不准。ww”坐在酒吧一角的男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总部那些蛀虫一个个的都揪出来,你听不懂我的命令么?”
揪出来,然后灭掉。
浅仓家,不需要这些蛀虫。
“嗨嗨~”青年无奈地垮下了肩膀,语调带着几分委屈:“我要求加薪。”
“忙完给你放假,让你和明雅去约会。”
“成交!”
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青年叫浅仓言,是景渊从分家挑出来的助手,在商业方面颇有几分天赋,现在浅仓家大部分商业运作都由浅仓言做主。虽然这个青年看起来懒懒散散没有干劲,但真到了用上他的时候,绝对是个极其好用的下属。
而景渊,在已经3o而立的今天,仍旧面目如同少年一般,只不过多出了几分成熟的感觉。完全接手了浅仓家后开始乐衷于旅行,将所有的事务交给手下的人,让他的属下们颇为头疼。
现在的景渊,正躲在一家看起来颇为不起眼的酒吧里,酒吧名叫homra,老板是个金发帅哥,景渊在四年前认识了他,然后相谈甚欢。在多次光顾酒吧后却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新任赤王的基地,而酒吧老板草薙出云和镜花水月名义上的弟弟八田美咲都是赤王的氏族成员。
八田美咲看起来还真像是个叛逆期的孩子呢……
“将事情都抛给自己的属下,真的没问题么?”草薙出云仔细地拿着软布擦拭着手中的酒杯,语气带着几分趣味:“你的属下会哭的哟~要君?”
“他早就该习惯了。”景渊低头敛目,望着杯中反射着梦幻色泽的液体:“那些东西,太麻烦。”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兴趣去做。
“真是的啊……”草薙出云无奈摇了摇头:“和我们王一样任性呢。”
望着睡眼惺忪从楼上走下来的周防尊,草薙出云似乎在思考:为什么他会成为这个人的臣下,为什么会选这个人作为他的王。
果然是没有理由啊~草薙点头。
“啊……浅仓君。”周防尊仿佛是刚刚起床,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是来找八田的么?”
“不是。”景渊摇头:“只是在这里呆一会儿。”
当然,找八田美咲是顺便。因为他的便宜老婆镜花水月美名其曰:想自己的弟弟了。所以让景渊来找,果然自家的斩魄刀越来越任性了呢。
“请便。”周防尊晃晃悠悠走下了楼梯,随即找了个没人的沙发,躺了下来————接着睡觉。
草薙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着擦酒杯,另一张沙发上刚刚被吵醒的十束多多良也笑了笑接着进入了梦乡,一时间,场面居然安静了下来,带着几分美好的感觉。
“喂!猴子你为什么整天都是这副阴沉的样子啊!!”充满了活力的声音渐渐靠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毛躁和冲动:“有点活力好不好。”
“啧。”另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麻烦死了。”
景渊知道,这代表着八田美咲和镜花水月口中‘弟弟的好基友’伏见猿比古回来了————天知道自家斩魄刀到底学了些什么!!!
门被推开,拥有橘色短发和一张娃娃脸的少年在看到景渊的那一刻立即站直了身体,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姐……姐……姐夫!”
“啊。”景渊点头:“八田,伏见君。”
“浅仓哥。”伏见猿比古只是点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跑到酒吧吧台后面的座位上,继续发呆。而八田美咲则是手足无措地看着景渊,脸憋得通红。
天知道景渊到底哪里那么可怕,让八田每次见到他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姐姐想你了,有时间来趟浅仓家吧。”景渊朝着八田美咲微微示意:“我先走了,好好听尊的话。”
虽然景渊觉得周防尊其实也很不靠谱……可惜八田这孩子太过毛躁,总要有一个能看住他的。至少他很崇拜周防尊,所以赤王说的话他也会听,就不怕这孩子惹出什么祸了。
你说伏见?开玩笑吧!
景渊从那个男孩子眼中看到的,除了八田美咲这个人,什么都没有。
还真是可怕的执着呢~
89晋江首发
( 伏见猿比古和自己的手下换了工作。ww
他的手下这次的任务是巡逻,所以他来了,为的是再见一次他的misaki。
misaki~misaki~misaki~他觉得自己快发疯了。好想锁住misaki啊~为什么见他一面就这么难?
可是还没有见到啊……
躲在墙壁的后面,他挠了挠锁骨边上被烧焦的印记,感觉自己愈发地烦躁。
每次都是擦肩而过,真是不爽。misaki总是这样,今天为了尊哥明天为了十束哥,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呢~
十束那家伙……怎么就死了?明明那么白痴的男人居然也有人会无聊去杀?还有尊哥……啊不,是周防尊,居然心甘情愿被抓住————鬼才信他心甘情愿!
伏见猿比古觉得自己已经烦到了不行,他感觉这个地方没有了misaki之后真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想了想,他转身离去,却在下一秒被堵在了巷子深处。
哦漏真是吓死个人。
“啧。”望着面前那个高了他一头的男人,伏见不耐烦地开口:“请问尊贵的黑之王浅仓大人有什么事么?”
言语间带着的嘲讽和挑衅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无聊了。”景渊缓缓后退,给伏见留下了足够的空间:“怎么,还没有把想说的说出口么?”
说到挑衅,恐怕这种平淡无波的语气更能激起人的怒气。伏见君还是个十九岁的孩子,理所当然地被激怒了。
“和您有什么关系?”伏见轻嗤:“还是说,你很想让你妻子的弟弟喜欢上一个男性?”
他受够了这个男人一脸的冷淡,明明八田是他的亲人不是么?为什么要将八田一直推向他的身边?
“估计美咲是没有喜欢上某个女性的那一天了。”景渊耸肩:“你知道的,他一见女生就控制不住地害羞,甚至害羞到说不出话,走不了路。”
伏见无语。
“努力吧少年。”
镜花水月巴不得这两只快一点在一起。而且说实话,相比于别人,还是一颗心全部挂在美咲身上的伏见比较适合。
虽然这孩子独占欲强了点思想扭曲了点,不过他确实唯一一个能够真心对待美咲的人。
望着施施然远离的某人,伏见疑惑地想了想: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难不成只是来提醒他要快点将misaki追到手?
开玩笑呢是吧。
***
“该死的你给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门外,镜花水月正在咆哮,而门内,施展了隔音结界的景渊正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的睡着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纤瘦的少年。
好吧昨天滚床单了来着,毕竟很久没有发泄他也很难受的。
镜花水月对自己主人的节操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毕竟在外人面前他们两个还是夫妻,谁能告诉她,哪家的夫妻能像他们两个这样!丈夫找别人滚床单妻子居然还给放风!!!
放你妹的风啊!镜花水月抓狂。
“黄金王那个老头子来了你丫的赶紧给老娘洗洗滚出来!”
撤了隔音结界的景渊皱了皱眉,然后将熟睡的少年洗去了关于他身份的记忆,招出了几个暗卫,示意他们把少年送走。
至于暗卫怎么想他和镜花水月,景渊表示完全无压力。
黄金之王一脸铁青地看着穿着浴袍头发还滴着水的景渊,还有他身边散发着暴躁气息的镜花水月。
他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黑之王一副刚刚泄欲完毕的样子?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吧?看起来不像是刚经历过某些事情的样子啊……
啊哈哈果然是大家族的秘辛么?
“有事么?”看着面色不好的老人,景渊无所谓地拿起毛巾擦了擦头发。
黄金之王的脸色更不好了。
“威斯曼有些……不对劲。”沉吟了一下,黄金之王缓缓开口。
他感觉,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这些年,黄金之王和景渊的联系还是很密切的,两人的关系虽然不算是很好但也差不多,所以有些事情黄金之王和景渊说起来毫无压力。
“需要我帮忙么?”
“需要。”年老的中尉将一张照片递了过来:“这个人是威斯曼变得奇怪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人。”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查?”
黄金之王没有说话。
景渊很好奇是不是这老头子太懒了所以将事情推给了他?
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很熟悉,是那天景渊在苇中学园办公室里看到的少年。
“好吧,事情弄清楚了我会去找你。”
和老爷子说话,景渊一点也不知道客气————当然,他也不需要客气。
黄金之王再次面色铁青的离去,镜花水月在后面笑得断了气:“哈哈哈哈他他他好可爱~~~”
天知道刚才看到景渊一副刚刚‘老子刚滚完床单还不是和自己老婆滚的你有意见?’的样子,黄金之王会脑补成什么。
果然悲剧别人之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呢~至于浅仓家的名誉那种东西,啊哈哈能吃么?
“伊佐那社?”镜花水月眯了眯眼:“看来那个身体里显得有些奇怪的灵魂就是威斯曼?”
“那现在白银之王身体里的是谁?”
“无色之王?”
想到前些日子十束多多良的被杀事件,景渊终于将事情串联了起来。
恐怕原本无色之王的载体是伊佐那社那名少年,杀掉十束多多良的那个人也是无色之王。见到白银之王后不知因为什么,两人的灵魂互换,然后白银之王变成了伊佐那社并且失去了记忆。
真是坑爹。
“那你要怎么办?”
“凉拌。”景渊一本正经地开口。
镜花水月撇嘴:“你的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八田早上和他打了个招呼,看样子似乎是要跑到苇中学园去找杀害十束多多良的凶手。
而此刻,青王宗像礼司正端坐在办公室内,白皙修长的两根手指间夹着一块拼图,他沉吟着,然后将拼图的碎片放到该放的地方去。
“赤王怎么样了?”
“很安静。”淡岛世理微微躬身:“送进去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到最后也吃下去了。”
“很听话呢。”宗像礼司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笑意:“你觉得,赤王到底是什么想法,恩?”
淡岛世理没办法说,也不敢说。
王这种生物,任性得可以,谁也摸不透王的想法。
一群寂寞的家伙。
“室长。”
许久宗像礼司 ...
(都没有说话,淡岛再次微微躬身:“午饭时间到了,请让我为您……”
“你可以离开了,淡岛君。”宗像礼司反光的镜片挡住了他的眸子:“至于我,有事离开一下。”
就算是没有事,他也不想去尝试淡岛世理的黑暗料理————会要人命的!
92晋江首发
( 景面瘫心情很不好。ww
任谁前一秒刚刚和美少年滚完床单下一刻就变得狼狈至极他也不会很爽。
“玖兰枢,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对面的银发男子笑得无比嘲讽,盛满了鲜血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作为始祖之一的你也会这么狼狈,看起来真的不适合统领我们夜之一族呢~”
他居然变成了始祖时期的玖兰枢,这不科学!
“怎么不说话了?”绯樱家的始祖绯樱月微微仰起头,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发,尖利的指甲轻点自己的脸颊:“是被戳到了你的痛处?还是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你很吵,白痴。”
景渊喘息了几声,任由灵魂里的力量苏醒,然后凝出了几条锋利无比的丝线:“去死吧杂种。”
绯樱家的后人表示自家被丝线戳穿了心脏的始祖很苦逼。
“你们几个对于我的地位有什么可质疑的么?”他站直了身体望向不远处的另外几家始祖。
几个吸血鬼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可不想被戳死。
于是,玖兰枢君临天下了。
***
景面瘫的心情仍旧不好。
任谁前一秒在和美少年调情下一刻就被铁链拴在阴暗的地牢里都不会很爽。
门外响起脚步声,熟悉且陌生,是属于玖兰枢的。
“很难得你还在忍耐啊,锥生君。”让景渊很不喜欢的声音响起,黑发红眸的少年缓步走向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轻蔑:“LeVeL e化已经开始了吧。”
“你白痴了么玖兰枢?”景渊恢复了身体的力气扯断了身上的铁链:“还是你终于觉得不耐烦了所以要玩点重口味的?”
玖兰枢表示他完全听不懂锥生君在说什么。
“吸我的血,由你来保护……”
有病吧你!
景渊一个手刀打晕黑发的血族始祖,然后施施然离开了地牢。
第二天,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锥生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玖兰枢:“玖兰学长,没想到你……”
谁晓得景面瘫给另一个世界的锥生君说了什么看了什么?
妹控恋童……怎么样?
***
景面瘫的心情还是不好。ww
这次他没和美少年在一起,他在睡觉。
睡梦中穿越的感觉并不好,因为他没睡醒。
这次他穿成了一个叫做赵怀安的大叔。
大叔你妹啊大叔!!!
那个猥琐的风里刀一定不是他!他从来没有那么二!!!
诶哟喂好久不见亲爱的雨化田哟~老子好想你呢~
于是赵大叔不杀西厂的人了,于是赵大叔无视了凌雁秋,赵大叔强吻了雨化田,赵大叔变回正常了。
雨化田华丽丽的怒了。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和景面瘫有关系么?
***
景面瘫觉得自己真是没法活了。
这次尼玛他居然是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酱,我要吃蛋糕。”
“什么口味的?”
“抹茶。”
“是,少爷。”
少爷你妹啊少爷。
“塞巴斯酱,今天蛋糕的口味有些不对呢。”夏尔皱眉。
“想吃就吃不想吃给我放在那,老子没兴趣伺候你。”塞巴斯酱面瘫着开口。
夏尔的表情像是被雷劈过一样。
景面瘫很快离开了,至于以后塞巴斯酱会被少爷迁怒成什么样,他才没兴趣知道。
***
景面瘫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他现在又变成了蓝染。
于是尸魂界的所有人都知道五番队的温柔队长蓝染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冷着一张脸。
嘤嘤嘤好威严好可怕麻麻救命!!!!
“蓝染大人,您这是……”市丸银笑眯眯开口。
“我突然觉得完成我蠢透了。”景渊面无表情:“果然啊……”
果然什么?市丸银的头上顶了好几个问号。
接下来几天,五番队队员苦不堪言。
“我发现,以往我是对你们太过于宽容了,作为护庭十三番的队员,只有这点本领绝对不允许!”
于是,地狱开始了。
十天之后,恢复了温和表情的蓝染队长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难道我自己说的很对?我就是个二货?”
蓝染队长真的不知道二货是什么意思。
***
景面瘫已经无语望天了。
他这次变成了邪剑仙。
啊就是那个仙剑三里的大boss。
注定是被主角推倒的命。
他觉得自己很烦躁,然后从锁妖塔跑了出来。
和魔尊打了一架然后跑去看了景天,这个世界没有玄霄也没有白虎,是个很单纯的仙剑三世界。
挺无聊了。
然后他回到了蜀山,自己钻进了锁妖塔,把自己封印掉,然后果断离去。
毕竟他还是个热爱生命的少年,不是么?
***
景面瘫感受到了大宇宙的恶意。
他现在!!!是个小倌,还是今晚要卖身的头牌。
真真是弱柳扶风,一双杏眼媚意流转,怕是要迷死人。
他板着一张脸任由几个小厮给他打扮,身上披着一层纱衣几乎相当于没穿。
若隐若现,真是勾人啊勾人。
晚上他被拍卖初夜,最后一个看起来酷帅狂霸拽的男子给他买了下来,然后拽着他的手腕来到了房间里。
“墨儿,你果然在这里!”那男人看起来一脸痛苦:“为什么你宁愿沦落风尘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如今我买了你的初夜!你这次应该是我的了吧!你永远都不能远离我!永远!”
这人有病吧,景渊皱眉。
“你想上我?”景渊淡定开口。
男子卡了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爱着的那个小人儿说话如此粗鲁。
“上你大爷!”景渊爆了粗口,果断一个幻术甩了过去————
让你在睡梦中被上吧!老子对你这类型的没兴趣,连强了你都不想强。
祝你有个美好愉悦的夜晚,看着床上那个一会儿呻吟一会儿皱眉的男子,景面瘫淡定喝茶。
亲,你的掬花痛么?
***
景面瘫已经快坏掉了。
这次他穿到了女尊国。
他现在是一个王爷即将娶进门的侍夫。
没有婚礼——景面瘫也不想要婚礼。
洞房花烛夜,喝高了的 ...
(汉子脸女王爷掐起景渊的下巴,凤眸中闪烁着冷锐的光芒:“你终于是属于我了,别想着逃!”
“我没想逃。”景渊淡定开口,拂下了王爷的手:“也没兴趣逃。”
过肩摔将王爷摔倒了帐内,景渊直接将她捆了个结实。
“晚安。”
至于他离开后这个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
景渊现在是个叫宗像礼司的男人,啊哈哈是在开玩笑对吧!
“室长。”面前的一个大胸美人对他鞠躬:“赤王周防尊已经逃离,很抱歉。”
“逃了啊。”景渊淡定开口:“我知道了。”
淡岛世理感觉今天的室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景渊淡定出去,然后找到周防尊的位置,给他扁了一顿。
“乖乖的,恩?”
攻气侧漏的景面瘫让周防尊一瞬间晃神然后乖乖点头,随即被景面瘫打包送回了吠舞罗。
至于无色之王,好吧死相凄惨。
————————————
“醒了?”
“恩。”景渊点头:“感觉日子越来越无聊了呢。”
镜花水月笑了笑:“想要有趣的话,离开不就好了?”
唔……离开。
也不错呢。
95晋江首发
( 临江楼今日也是客满为患。
众人们都大声谈论着最近发生的各种事情,比如说邻家的大娘要嫁女儿了,比如说城里梁员外的独子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再比如说今天的天气如何如何。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当然,也有人在谈论盗帅楚留香又给谁发了带着郁金香的味道的信笺,又要去偷什么东西。
小小的酒楼里,热闹非凡。
二楼的雅间里,一身玄色锦衣的俊美少年懒懒地斜倚在榻上,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面上尽是淡漠。
少年纵使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也丝毫没有显露出一丝稚嫩。纵使他看起来极其英俊,但最为出彩的却是他那一双空茫的眼————那双眼中尽是萧索之意,如同看破了世间万物一般。
再或者是,他的眼睛本来就盛不下任何东西,包括所谓的情绪。
雅间的隔音极好,外面如何喧嚣都影响不到屋里的人。少年身侧的妖娆女子低头浅笑,为少年又斟上了一杯这酒楼里的招牌美酒千日醉。
说是千日醉,也只是酒楼里掌柜和伙计们弄出来的噱头而已,醇香倒是醇香,但却不是什么烈酒。
“怎么?又离家出走么?”女子手中的丝绢遮住了她幸灾乐祸的笑容:“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被逼成亲。”少年将酒杯放到桌案上,缓缓开口:“老头子说,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管,只是无争山庄也要有人继承的,他不希望我断子绝孙。”
原来这少年,居然是享誉武林的无争山庄少主,原随云。
这看起来如此尊贵出色的少年,居然是个瞎子!
没有人会是十全十美的,有人羡慕嫉妒原随云的出色,也有人幸灾乐祸————出色如何?还不是个可怜的瞎子?
当然,原随云,或者是景渊并不介意这种说法。
他不想做个瞎子,可原随云注定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他才讨厌这点。
就比如说蓝染必须成为死神,雨化田和风里刀必须死一个,锥生零必须变成孤儿,reborn必须是彩虹之子,飞蓬必须被贬落凡间。ww
原随云,必须是个瞎子。
真是该死的命数,景渊想。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不过眼睛看不见还是太过麻烦,他曾经在孩童时期磕磕绊绊练习了好久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的力量能够告诉他哪里有生命体,哪里有障碍,却没办法告诉他地下哪里有石子,哪里被挖了一个坑。
而且视野里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片黑暗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至少他不喜欢。那种无法掌握一切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所以你就跑出来了?”女子说道;“那你是怎么应对的?只是离家出走么?”
“当然不是。”景渊回答:“我只是和他说:没有哪个好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连她的相貌都看不到的人。”
镜花水月————也就是女子吐槽:“你对自己还真狠。”
想要避免麻烦很简单,只要将自己贬低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这样就能让老来得子的无争山庄庄主原东园感觉到愧疚,继而景渊便会方便许多。而且原东园看到自己曾经软软糯糯叫着‘爹爹’的儿子长成了一个面瘫,内心的愧疚之情就更深了。
“丁枫跟来了?”镜花水月嗤笑:“那个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你的人?”
“他是个好孩子。”
“恩,所以就活该被你奴役。”
丁枫是景渊从前在路边捡回来的孩子,按镜花水月的说法就是忠犬的好材料,至于忠犬攻还是忠犬受,镜花水月表示他家主人总攻万岁。
“少庄主,该回去了。”
门口传来的声音让镜花水月抚额轻叹:“果然,你才进来多久他就忍不住了?”
果然丁枫就是忠犬。
“知道了。”
景渊轻咳一声,然后从容起身,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极具美感,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世家公子。
果然只是表象吧……
他缓步走向门口,然后在打开门的前一秒轻轻开口:“玩够了就回来吧。”
他不想太过于纵容自己的刀,因为凶刃沾了太多的凡俗气息就不再纯粹了。
就如同当初镜花水月为了他报复,为了他怨恨,他都觉得这把刀作为凶器已经不合格了。所幸镜花水月最后收起了那些不需要有的东西。
可是,该沾染却真的是沾染上了,镜花水月也有了情感,曾经冰冷的眸子也变得柔和起来。
景渊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曾经只把镜花水月当做是一把刃,一个工具,而现在,这个工具却是一直陪着的他不离不弃的,并且在以后也会一直在他身边。
“哦。”镜花水月低笑:“你真啰嗦啊。”
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不是么?况且,镜花水月的归宿也一直没有变。
“那我先回去了。”
景渊点了点头,便随着门口候着的白衣少年下了楼,然后跨上了门口停着的马车。
丁枫为他打起了帘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放好了脚踏,一举一动都熟练无比,仿佛做过了千次万次。
镜花水月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嘲讽地笑了————刚刚景渊离开后,她明明看到那个叫做丁枫的少年眼神极其阴冷地瞥了他一眼。
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人是护主,还是别的什么。
心照不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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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庄主。”
丁枫驾着马车,声音微微扬起:“您身后有刚做好不久的点心。”
刚刚那个雅间里,明明什么吃的都没有,只有两坛酒,少庄主一定是还没吃午饭,饿坏了怎么办?那个女人虽然是少庄主的熟人,但是光是让少庄主挨饿这一点,绝对不能原谅。
“知道了。”
景渊摸索着从暗格里掏出熟悉的雕花木盒,然后打开盖子从里面捻出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熟悉的味道,是丁枫亲自动的手。
他很想说:丁枫,你不必做到如此细致的。
但谁又能知道,那个多年前被他随手捡回来的少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不是甘之如饴呢?
***
“这位兄台。”马车外蓦地传出了一个相当富有磁性的声音,让人听了便不由自主地带着好感:“请问一下,无争山庄怎么走?”
“这位公子去无争山庄有事么?”丁枫开口问道。
“自然是有事的。”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景渊掀开了布帘,然后探头出去:“在下便是无争山庄的人,可以载公子一程。”
他并不是突发善心,只是感受到了这 ...
(人的身上有着奇怪的气息。
若是和无争山庄有旧的话,自然是对他有用的;若是有仇,就应该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他想,他需要留意一下。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男子闻言笑开,然后跳上了马车,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请问公子是要去无争山庄找谁呢?”
“在下当然要去寻原庄主。”
“这样啊……”景渊开口:“在下原随云,不知这位公子找家父,到底是为了何事?”
那男子闻言笑开,景渊甚至能够感觉得到男子周身的气息蓦地变得轻松起来。
“在下楚留香,正是有要事,其实不需要原老庄主出面,只需要少庄主你就足够了。”
楚留香?
景渊垂眸:“啊,盗帅,幸会。”
奇怪的气息————果然又是所谓的主角么?
真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人生赢家长什么样子。
98晋江首发
( 楚留香在呆了两日之后便离开了,毕竟他并不是很适合太原的天气。ww临走前他倒是笑容爽朗地从景渊这里顺走了几坛酒,虽然代价是接受了丁枫唰唰飞过来的眼刀。
楚留香表示,他不是神,不能让每个人都喜欢他。至少无争山庄的大部分人都对他抱有敌意,因为他引诱他们心中最完美的少主喝酒。
饮酒误事,饮酒伤身。
其实他感觉自己真的很无辜。
楚留香在太原呆了半个月,相比于从那两个少女口中听到的所谓‘真相’,他更倾向于用自己的耳朵去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的结论并没有出乎自己意料————和他认为的相差不远,他觉得原随云其人虽然不见得有多善良,但却有着自己的底线,像是那两个女子所说的那些丧心病狂之事,应该是子虚乌有的吧。
若是让景渊听到这些话,怕是要笑他了。诚然他并没兴趣去做什么反派,但是丧心病狂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只不过看他愿不愿意做而已。更何况,景渊觉得自己实在无法为‘丧心病狂’下定义,毕竟他的下限已经……
言归正传,在太原这种地方相当不适应的楚留香在无争山庄待够之后马上返回了他的大船上,有几个美女作陪,接下来的生活倒是挺滋润。
可是,也许因为他是主角的缘故,老天都看不得他的生活太平淡,所以给他带来了一些刺激————几具死相可怖的尸体。
天星帮的总瓢把子,‘七星夺魂’左又铮、‘杀手书生’西门千、海南三剑中的灵鹫子、‘无影神刀’札木合。
左又铮被西门千所杀,西门千又被灵鹫子所害,而灵鹫子又死在札木合手中。
札木合的身体全身溃烂爆裂,死状难看,却是死在神水宫的‘天一神水’之下。
那之后,楚留香又遇到了找来的神水宫女弟子宮南燕,那个美丽的女子一口咬定是盗帅楚留香偷了他们神水宫丢失的天一神水。
楚留香很忧郁,他虽然是盗帅但是盗亦有道。ww偷神水宫的东西并且还用那东西杀人绝对不是他会做的事情。可惜宫南燕宫姑娘却一直坚信罪魁祸首是他。
楚留香第一次对女性没辙,平时也就算了,只可惜这个美女还是神水宫的,想草草应付的话,他也没这胆量。
“真是麻烦。”他有预感,自己又被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中了。
***
“快意堂”三个龙飞风舞的金字,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正是济南城里最大的赌场。
此刻,华灯初上,快意堂中呼雉喝芦,已热闹得很,三间宽阔的厅房里,到处弥漫着酒气、烟草气,还有女人身上的脂粉香、男人身上的汗臭气……每个人的头上,都冒起了红油油的汗光。
只是,有的人春光满面,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神情镇定,有的人却已紧张的发抖。
而最里面的房间,在桌子旁却只有七八个赌客,桌子上正赌着牌九,一个紫貌短髯、相貌堂皇的大汉,伸手便压了一千两。几把下来,几万两便输了个精光。
那大汉,据说是从关外来的参客,名叫张啸林。
那快意堂的主管,‘粉面孟尝’冷秋魂倒是笑意满满地上前去,言明要和张啸林赌一把。结果自然是张啸林输了,这次更惨,却是输了三十万两。
张啸林面不改色,数出了三十万两,送到冷秋魂面前,笑得豪爽:“板凳遇见短命老三,俺输了。”
“今日大家已经过足了瘾,他日再来,如何?”冷秋魂眼珠子转了转,将众赌客送走,待到屋内无人的时候,抽出了张啸林的腰刀,抵住他的脖子,冷冷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张啸林神色不动,笑嘻嘻开口道:“老弟莫非是开玩笑么?俺不懂。”
冷秋魂冷笑道:“你真的不懂?”
原来,张啸林本来应该是赢他的,结果却装作是输了。
冷秋魂是朱砂帮的掌门弟子,心性自然是不差,他此刻内心转了好几个弯,却还是猜不出来这大汉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是什么,张啸林自然是知道的,而冷秋魂接下来也会知道,但是,坐在对面酒楼雅间里的公子哥却不知道。
黑衣公子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桌案上红木的纹路,唇角微微下垂,似是在嘲讽————他是来找人的。
找那两个楚留香曾经提起过的女人————一个是济南城捕头的独女,一个是天星帮沈珊姑的妹妹,沈珊月。
两个虽然不是大家小姐,但吃穿用度绝对比普通大家小姐强的女子,最主要的是,她们是美女。
但黑衣公子看不到。
因为他是个瞎子。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是个瞎子。
“小镜。”他轻轻开口:“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异常么?”
声音不大,但在这空旷的室内,却显得无比突兀。
“好像……又是所谓的穿越者。”镜花水月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解:“我不明白那个穿越大神到底是要干什么,这种人真是太多了!”
确实很多。
曾经无争山庄的下人们,还有据说是原随云失落在外的姐姐,还有原东园世交的独女,还有什么第一杀手第一美女……
如今济南城又多出了两个,而且还和楚留香搭上了关系,真是的……
把所谓主角玩坏的话,命轮会哭的啊!
***
济南城的晚风带来了几分干燥的气息,景渊靠在窗边侧耳听着,窗外好像是吹过了两缕清风,吹动了他鬓角的碎发。
可是景渊知道,这两缕风,是两个轻功极好的人,一追一逃而产生的。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使力踏出了窗外,如同一只蝙蝠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是影子一样紧紧跟着前面的两个人,直跟到不远处的大明湖边。
湖边长着的树的枝桠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阴森,被追逐的那人如同夜枭般一笑:“我知道你是谁了,楚留香!”
景渊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便是脚尖踏过水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易容成张啸林的楚留香的自言自语:“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东瀛人所用的忍术么?”
“是不是忍术在下不知道,不过真正的忍术,应该不会如此弱智的吧。”景渊轻咳着从树后现身:“楚兄,几日未见,难不成你又沾惹上了麻烦?”
“随云?”楚留香那易容成大汉的脸在看到景渊的一刹那露出了一个相当伤眼睛的笑容:“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来找人,刚刚发现楚兄追着人来到这里,一时好奇便跟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楚留香反射性地摸了摸脸:“我不是易……”
易容了么?
楚留香这才想到,面前的少年,看不到的啊。
“话说 ...
(回来。”景渊将话题转了回来:“刚才那人,是谁?”
楚留香摸着鼻子苦笑:“我不知道,看起来那人精通东瀛忍术,可是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能有谁会精通这门邪术啊……”
“这还叫忍术?”镜花水月不耐烦地从景渊背后冒了出来:“垃圾。”
曾经景渊还是蓝染的时候,两个人跑去现世魂葬,那时正值战乱,虽然各个阵营里的忍者不像是火影里面那么逆天,但却真正是如同魔法一般神奇。
那才是真正的忍术,刚才那个,顶多算是障眼法而已。
楚留香看了看一脸淡然的景渊,又瞧了瞧他身边性/感/妖/娆的镜花水月,露出了一个男人似乎都心照不宣的笑容————当然,景渊看不见。
101晋江首发
( 人们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有些人天生便是富贵之命,自小便众星捧月;有的人却自幼贫贱。ww
有的人一生平平淡淡,有的人命途坎坷,惹人叹息。
无疑,妙僧无花在别人眼中便是那种神坛之上的惊采绝艳之人。众人皆言妙僧无花品性高洁,是得道高僧。
可是无花听到这话恐怕是要嗤笑的了。无论是他的身世还是他的命途,都不可能和‘高洁’二字划上等号。
但是他会伪装,此刻,他便坐在自己师傅的面前,含笑将茶杯端了过去——他的师傅,最是喜欢他煮的茶。
前两天,他还与丐帮帮主南宫灵还有他的挚友楚留香一同喝酒。此时,南宫灵已然身陨,而楚留香,却急匆匆地跑到了少林寺,气息不稳地看着他将茶杯递给少林寺的天峰大师,随即大声喊道————
“这茶不能喝!”
楚留香鲜少有焦急的时候,此刻却仪态尽失地大喊出声,天峰大师闻言抬眸,并没有看向无花,也没有看向楚留香,反而只是微微摇头:“这茶为何不能喝?”
“因为……”
楚留香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难不成说他从小养到大的徒弟其实是个狼子野心的阴谋家?这茶里放了天一神水,他要害死你?
他的心没有冷硬到让一个老人受到如此巨大的打击。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无花听到这话却敛了笑容看向天峰大师,他的声音仍旧温柔无比,甚至让听的人都沉浸在他温柔的语调中,只不过说出来的内容却不见得有多好听:“所以说,你当真是不怕死么?还是你觉得,自己杀了天枫十四郎心中有愧,所以想要赎罪?”
真相已经大白。
原来妙僧无花,真实的身份多年前是东渡中原的东瀛武士天枫十四郎的儿子。
无花的弟弟是丐帮帮主南宫灵,他们的母亲却是大漠里让人畏如蛇蝎的石观音。
当年石观音是黄山派的一个普通的女子。黄山派被华山灭门,石观音远渡重洋来到东瀛,与天枫十四郎结为连理,生出了无花与南宫灵二人。后来学了神功的石观音抛夫弃子,来到中原杀掉了华山七剑,为自己的亲人报了仇。之后却没有回到东瀛,反而留在了中原成为人人皆怕的魔女。而天枫十四郎却因寻找妻子带着一双小儿来到中原大地,四处挑战强者,在与丐帮前帮主任慈对决后又找寻少林寺的天峰大师决斗,终因重伤不治而身亡。临死前,将两个儿子一人托付给任慈,一人交给了天峰大师。
任慈与天峰大师都是大善之人,自然同意。但石观音知道自己两个儿子来到中原后,却立即与两人取得了联系,并且开始布局打算吞并中原武林。
谁也不知道死去之人的想法,天枫十四郎到底是真真正正的武士抑或是有阴谋,全部没人知道。ww没有人知道天枫十四郎为何到处挑战强者,也没有人知道为何偏偏他将一双小儿交给两位武林泰斗是何用意。
也许当初只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好的归宿罢了,可是天枫十四郎的妻子与大儿子却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心中的那份野望,他们,都义无反顾地走了下去,即使这条路会被人唾弃。
无花向着天峰大师缓缓施了一礼,随即才同楚留香向门外走去。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于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天峰大师,他自然是有不浅的感情的,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去后悔。
“没想到,果然是你。”已经是入了夜,往日看起来明亮的月光今天却带着几分凄清之感。楚留香望着对面那位面若好女的少年僧人,嘴角笑容有些苦涩:“我终究是为了我们的友情,而不想去怀疑你……”
“我们的友情,已经不如眼中的沙砾一样多了。”无花浅笑,声音仍旧一如既往地温润。
“那些人……是你杀的吧。”楚留香抿了抿干涩的唇:“还有天一神水,和那个为你而死的女孩子……”
那个为了无花而盗取天一神水的女子,怀了无花的孩子,却在盗取天一神水这件事情败露后,选择了自我了断。神水宫是禁止男子进入,但在世人眼中,都未将出了家的和尚看做是男人。
“香帅不是都猜出来了么?”无花嘴角轻扯:“至于那个姑娘嘛……一个从未接触过男人的女孩子,总是禁不得引诱的,她自觉死得很甘心,你又何苦为她可惜。”
他总擅长于用着温柔的语调,说出残忍的话来。
楚留香心中并不好受,因为他视无花为自己的挚友,此刻却要刀剑相向。
“香帅是想要杀贫僧么?”
“自然不。”楚留香眼神一凛:“我会将你送到能够制裁你的人手中。”
楚留香到底是太过于尊重生命,他虽然在武林中享有盛名,手上却没沾染哪怕一个人的血。
当真是传奇。
“呵。”无花轻笑:“多说无益。”
一言不合,便要开打。无花是个骄傲的人,纵使是坏事做尽,他也宁可让楚留香杀了他,也不想别人肮脏的手碰他一根手指头!
这是属于无花的骄傲,没有人能够亵渎。
起风了。
楚留香的心仍旧很不舒服,可是他的手没有抖,他不能露出丝毫异状。
做错了事情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就算是无花,也不例外。
“楚兄。”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的时候,黑衣的少年却不疾不徐地从远处缓步而来,在夜晚波光粼粼的湖水与那皎洁的月光映衬之下,居然如同谪仙一般。
“随云?”楚留香讶异出声:“你为何在这里?”
出来的时机也太巧了些,由不得他不怀疑。
“无争山庄的……少庄主么?”无花沉吟。
“在下只是为了无花大师而来。”景渊冲着无花的方向微微颔首:“想必,无花大师既然为天枫十四郎之子,自然也应该会东瀛的忍术与刀术吧。”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
“无他,在下……”景渊缓缓抽出一把通体黑色的日本刀,声音带着些许感叹的意味:“只想见识一下罢了。”
他知道,就算他与无花对战,结局绝对是无悬念,作为一个已经变态了的老妖怪,他表示虐无花完全无压力。但是他好久没有与别人对砍过了,更别说是用镜花水月和别人对砍————毕竟无争山庄少庄主拿出一把日本刀不是一般的违和。
景渊并不是不能将镜花水月化形,但无论如何,还是镜花水月本来的形态他用着更顺手。虽然他后来学了剑术,将镜花水月化为长剑也并无不可,可是剑乃君子,实在是不适合他拿来用。
这次听闻无花是天枫十四郎之子,便巴巴地赶过来了,将自身实力封印到如同普通人一般,只用普通刀术比拼,应该…… ...
(可以和无花打一场的吧。
他实在是怕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难不成,香帅也是需要帮手的么?”无花冷笑————毕竟已经撕破了脸皮,也无所谓形象不形象的了,纵使他知道楚留香不可能做出找帮手这种事,可他仍旧想讽刺一下这个无论如何都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
“只是我自己的意愿而已。”景渊随手将墨色的长袍脱下扔到不远处的树枝上,只留□上的劲装。披散在后面的长发被发带束起,倒是显出了几分肃杀之气:“但求一战。”
尼玛他是真的手痒啊!
“那贫僧就不客气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让楚留香蓦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摸着鼻子走到一边。
景渊听到耳边传来的破空声,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细微的笑容————所谓伊贺谷的迎风一刀斩,倒是很有趣的样子。
月,已经渐渐被乌云遮住了,视野,立刻暗了下来,不过对于景渊,倒是没什么不同。
***
结局很简单。
凭着景渊曾经磨练出来的变态刀术,即使有着失明的debuff,倒也是完虐无花,毕竟一个是在八十区练出来后又磨练了上百年的,另一个只是学了不到二十年而已。
时间的差距,太大了。
“我输了。”狼狈地靠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无花紧紧盯着对面那个看似一滴汗都没有出的少年,言语中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没想到原少庄主居然会东瀛的刀术。”
而且带有如此浓厚的杀气与戾气,那把刀,也是好刀。
“只是得一异人传授罢了。”景渊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发丝,随意点了点头:“我很尽兴,你二位继续。”
楚留香很想囧了个囧。
“呵……”无花闻言却轻柔地笑了声,艰难地靠着树站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楚留香,道:“恐怕无论如何,香帅都要将我交给他人了吧。”
楚留香面色复杂。
“可是我决不允许!”无花的眸子越来越亮,声音也越来越激昂:“我就算是输了,命运也该由自己掌控!既然原少庄主与你都无心杀我,那我宁可死在自己手中也绝对不会让那些人侮辱我!”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脸色也变得极其不对劲。就在楚留香察觉到不对上前一步的时候,无花倒了下来,面色铁青。
他居然选择了自我了断!
不知何时,却下起了雨,冲刷着地上的尸体,倒是让楚留香握紧了拳。
呵,原来无花这就是死了啊……真是,命运弄人。
“你这是……何苦。”
只是忍忍罢了,楚留香却仍旧当无花是朋友的,到时一定会救无花出来,这样不好么?
“他死了啊。”刚刚穿上了外袍的景渊转过身来:“香帅也不必挂怀,你知道无花大师该是多么骄傲一个人。”
“也是啊……”楚留香叹息。
他又失去了一个挚友。
“倒是随云,没想到你居然……”会东瀛的刀法么?
“有人教,便学了。”景渊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在下最近颇为烦躁,今天更是手、痒、得、不、行!所以找个人发泄一下,就这么简单。”
至于无花只是假死的问题,他有必要和楚留香说么?又和他没一毛钱的关系。
楚留香:“……”
不远处,可隐隐约约听到带着焦急的呐喊声:“少庄主~~~~~~~~~~天气不好,您在哪里~~~~~~~~丁枫给您送伞来了~~~~~~~~少庄主~~~~~~您要保重身体啊~属下很担心啊啊啊~~~~~”
楚留香好像知道随云的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啊哈哈阳光明媚,不是么?→瓢泼大雨哭给你看啊喂!
104晋江首发
( 在林秋白的妹妹吩咐的人向自家哥哥送信的这段时间内,林秋白又去骚扰了好几次,每次都在见到景渊之间被丁枫很‘恭敬’地请走,丁枫表示他一定会让林秋白看看,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管家。
景渊表示他窝在无争山庄里毫无压力,偶尔跑去名下的酒楼无聊逗弄一下穿越过来的酒楼主管,景渊觉得他很喜欢那个女强人型的主管身上传来那种既害怕又忌惮的感觉————十分美妙。镜花水月说他一点都不温柔,景渊嘲讽地对镜花儿高贵冷艳甩袖子。
温柔能当饭吃啊?他可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儿怎么写。
林秋白屡败屡战之后果断被殷天扬给拎回去好好教育一番,至少不能让平日睿智冷静的林大少爷一遇到这种事情都头脑发昏。殷天扬此刻有些头疼,因为他家师弟闹腾得实在有点过,让他这个成熟稳重的好师兄压力很大啊。
无争山庄的小丫鬟们也一个个心神荡漾,因为自家少庄主现在不出去溜达反而天天呆在庄子里,非常有利于她们花痴以及yy,丫鬟里有两个穿越妹子因为安安分分所以没被原老庄主和原少庄主揪出来而活到了现在,现在一个是老庄主身边的侍女总管,一个负责管理书房。事情不多工资又高,活得相当滋润。
俩妹子虽然都是普通的少女,但在山庄里这么多年也被丁枫闪瞎了眼成功进化成了腐女,这次看到丁枫寸步不离的跟着景渊,她们很淡定地笑了————哟呵她们又有好戏看了呢~
日常生活,也很美好不是么?
***
这厢景渊过着无比惬意的小日子,那边楚留香从沙漠九死一生的回来,本来就不是很白却又晒黑了一些。干掉了石观音和他儿子,然后领回来俩据说被石观音关起来的大美女,一个个香哥香哥叫得他想哭,偏生他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也不能直接翻脸。一路上胡铁花和姬冰雁从刚开始的挪揄到后来的同情,让他真是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尼玛石观音不是都将漂亮女人毁容了么!这俩是怎么回事!
楚留香第一次觉得,女人缘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自己的大船上后,苏蓉蓉温婉地看着他笑;宋甜儿一跺脚决定给他停餐,李红袖淡定围观。楚留香不禁再次摸了摸鼻子,摇着头回过身,对着两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温柔属性全开————
“小依,还有潇潇,你们既然已经回到了中原,那便回家吧,家人会担心的。”
“香哥……”站在左边一身粉色纱衣的女子抽出一条丝帕,轻点眼角,声音哽咽:“潇潇早就没有家了……”
“小依的家人不喜欢小依!”另一边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小萝莉睁大了眼睛,然后开始眨啊眨:“她们说小依是私生女,所以将小依赶了出来!”
楚留香表示他很头疼。
“那……你们两个小姑娘可以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这里还有些银票,可以让你们作安家之用,如何?”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拜托这两个人演戏也要敬业些吧!表情太生硬了让他没办法入戏啊!
“香……香哥!”那个传说中叫司徒潇潇的女子扯住了楚留香的衣角,声音楚楚可怜:“你……你嫌弃潇潇了么……”
“我……”楚留香好想哭啊。
“哟~这不是香帅么~”
正在楚留香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调侃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侧头望去,只看见一双洁白的玉臂环过他的脖颈,带着些许暧昧的感觉。
“你你你你你!!!!”另一个小萝莉颤抖着伸出手:“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镜花水月嗤笑————什么叫做不知廉耻,像你们一样追着男人跑么?而且还赶都赶不走……
“不逗你了。”看着愈发尴尬的楚留香,镜花水月松开手臂,走到两个美女面前,将手掌轻轻按在她们的头上。
“睡吧。”
看着昏倒在地的两个女孩子,镜花水月淡定收回手掌准备离开,却被楚留香叫住了:“这位姑娘……那个……”
“叫我镜。”镜花水月没有回头,径自离去:“这两个女孩子已经将你忘记了,香帅只需找人将她们安顿下来即可。”
楚留香看了看脚下晕着的两个少女,再看了看渐行渐远的镜花水月,无奈叹了口气——-他当然认出了那个女人是原随云身边呆着的那个女子,如今看来倒是很神秘,让他觉得很是有趣啊。只不过这两个女孩子倒是挺麻烦的,他从前也真的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也有嫌女人麻烦的一天。
难不成他风流无比的楚香帅,也到了倦怠期么?
镜花水月自然是被感觉到了那个所谓穿越大神气息的景渊派过来的,读取了那两个女孩子记忆的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她需要回去和自家主人好好汇报下。只不过回到了山庄的她一瞬间看到屋内的情景却黑了脸。
她家主人正在睡午觉————这没什么,睡觉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丁枫正站在床边———这也没什么,有很多时候丁枫24小时跟随少庄主无压力。
可是谁能告诉她她是不是做梦了!一把刀怎么可能做梦!她也不可能梦到丁枫小心翼翼地弯下腰,然后……然后……然后偷吻她家主人这种丧失的梦啊!看那满足的表情,一个蜻蜓点水就能让你回味无穷是吧!有本事你深吻啊你舌吻啊你激吻啊!!!!→话说隐藏了自己身形的镜花水月同学,你是不是想到了某些诡异的地方……有点,不对劲啊……
镜花水月这边还没从自家主人被调戏了这一点回过神来,毕竟从来都是主人调戏别人的。让他回过神的是另一件事————
榻上的景渊缓缓睁开了眼,丁枫此刻刚刚离开那两片让他着迷的唇,正要缓缓起身,却被睁开眼的某人给吓得身体僵直,动也不敢动。
“丁枫。”景渊的声音很正常,正常到丁枫的额角渗出了冷汗而不自知:“倒是我小看你了。”
景渊扬手扯过丁枫僵直的身体,然后将声音微微提高:“小镜。”
“知道了。”回过神的镜花水月掩唇轻笑,随即将景渊的房间遮上了结界,顺便将房门关上。
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看到丁枫一脸惊慌失策被主人压在身下的样子哟~绝对没有!
啊天气真不错呢。
107晋江首发(补全)
( 丁枫的胆子很大,但是在少庄主面前,他一向没什么歪念头,即使有,也藏得严严实实不让逼人看出来。ww刚刚那样只是因为他猛地被少主的睡颜吸引到,所以才做了这种平日里绝不会有念头做的事情。不过现在他却后悔了,后悔的原因么……
看看压在他身上一脸玩味的少主大人就知道了。
丁枫嘴里发苦,身体僵硬地躺在软榻上一动也不动,景渊的手指轻轻拂掉他额上的碎发,动作柔和得让丁枫感觉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他的额角,顺着鬓间直至脖颈。
那双修长且白皙的手,就这样轻轻覆在了丁枫的咽喉处,缓缓收力,从轻柔直至用力,到最后,丁枫已经是满脸痛苦几乎快要窒息。
“少……”他徒劳地张口,却在发出一个音后再也无法出声,反倒是景渊听到他那一声微弱的呻吟后,手也缓缓松开。而如同冰雪初融般,那张脸居然露出了一个让丁枫如坠梦中的柔和笑容——啊果然是出现幻觉了呢,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你好大的胆子,丁枫。”景渊慢慢低下头,唇几乎要压在丁枫的耳侧,他的声音轻柔无比,呼出的气流弄得丁枫耳尖渐渐泛起了红。
“少庄主……”丁枫轻轻咳了两声,将喉间的不适赶跑,随即低垂下眼帘,声音虚弱无比:“属下……知错。”
他真是鬼迷心窍了。少主武艺高强而且警觉性极高,就算睡得再熟,有人靠近也会醒过来。他是被破烂的垃圾塞进脑子里了才会做出这等让人事情!可是……他并不后悔。
“可是丁枫不后悔!”他猛地半坐起身,手臂使劲儿撑住床榻,声音激动得仿佛不能自已:“属下早已仰慕少庄主多年!”
“那又如何?”轻轻拍了拍丁枫的脸颊,景渊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我并不倾慕于你。”
“属下……明白。”
他本不该奢望的,如今,只不过是被亲手打碎了这份希冀。可是,为何心中仍有不甘?他……好不甘心。
“丁枫。”景渊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有些褶皱的衣袖,声音清冷:“没有下次。”
至于丁枫心中那些许不甘?对他而言有区别么?
镜花水月在外面唉声叹气————主人你居然没有直接吃干抹净,太纯良了有些不适应哟~
***
镜花水月再次回来后,带给景渊的消息并不是很重要,只不过那两个女子又是穿越大神带过来的,那个存在已经很久没有带新人来这个世界了,不知道这次又弄来了两个是有什么目的。
景渊觉得在这件事情上,进展还是慢了些。他现在只能零零散散地知晓某些信息,却弄不明白那个穿越大神的真实身份。
丁枫已经退走,估计在近期是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景渊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他缓步走向书房,向守在门口的侍女书墨点了点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墨便是无争山庄现如今仅有的两个穿越女其中之一,看样子是个挺利落的妹子,平日里将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笔墨纸砚每次都及时换上景渊最喜欢的,书架上的书也摆放得整整齐齐。和另一个穿越女锦衣的关系倒像是不错的样子。
“少庄主。”书墨在景渊背后微微躬身,从衣袖中抽出一根竹筒向景渊递过去:“这是半个时辰前从济南的暗桩处发来的消息。”
半个时辰前,景渊正躺在床上睡觉。至少在他睡觉的时候,没人敢去惹他。
“知道了,下去吧。”挥退了书墨,景渊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将封着石蜡的竹筒拆开,倒出了里面的纸条。
手指轻轻拂过被墨水重重涂抹的字迹,景渊那张向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却变了脸色,眉头也缓缓皱起————
“小镜。”他唤道。
镜花水月闻言现出了身形,接过了景渊手中的纸条,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之后和景渊一样显得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纸条上写的字倒是济南城那暗桩的字迹,可内容却透着些许诡异:
【原少庄主亲启:
听闻原少庄主年少有为,在下神交已久,若蒙不弃,十日之后,蝙蝠岛一聚。】
没有哪个暗桩会无聊到发出这样一条信息,而景渊之所以皱眉,是因为这上面覆盖着一层让他感觉无比熟悉的气息。
他曾经在那些穿越女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只不过这张信笺上的气息更加浓厚而已。
看来,蝙蝠岛倒是还要去一趟呢,只不过不知道这写信过来的人到底是谁。
“书墨。”景渊扬声将门口的侍女叫了进来,随即吩咐下去:“让丁枫半个时辰之内房,我有事吩咐。”
书墨还在疑惑,平日里不说丁枫是时刻都在景渊身边的,单说这个命令明显就有问题,既然有事吩咐直接就让丁枫马上来就好了,却为何还要给半个时辰的期限?
她略有些疑惑地快步走向丁枫的房间,口中还在念念有词——
“啊啊~难道是传说中的闹别扭?真是有趣啊有趣~”
“说什么呢?”迎面走来的粉衣女子一巴掌拍在书墨的肩上:“说给我听听?”
“你吓死我了!”书墨对着锦衣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感觉:“当然是说少主和丁枫哟~”
“怎么?”锦衣来了兴致:“又闪瞎了你的眼?”
“没。”书墨耸了耸肩:“少庄主要我去找丁枫,说是有事吩咐与他,恐怕近期两人又要出门了吧。”
说起来,他们少庄主还真的是很少呆在山庄里,反倒是出去到处走的时候比较多一些。而少庄主去了庄外,也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松了口气。
可不是人人都像丁枫一样,看着一脸冰寒的少庄主还能面不改色。他们不是被冻死就是被压力压死好么!
此时书墨倒是想让少庄主变成原著那种表面温柔内心腹黑的公子范儿,现在这个样子,真心让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压力巨大啊……
110番外·书墨
( 书墨从前不叫书墨,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是自小被爷爷带大的,父母忙于工作一般都不理她,所以在老人家身边呆久了的她也养成了很多一般年轻人没有的习惯。比如说安安静静地读书,比如说耗费许久的时间泡好一壶茶。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睡了一觉之后身体就缩水了,还穿越到了古代。
初时她很慌张,之后也就淡定了下来。她那时无比感谢她爷爷给她塑造出来的淡然性格。至少她现在没有绝望,而是很现实的想到以后怎么生活下去。
她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如今作为一个不到12岁的孩童————她说她已经十八岁了不会有人相信的。弹琴的话,不说她该从哪里弄一把琴,单说她如何弹琴赚钱就是个问题,难不成要去青楼里卖艺么?而剩下的几个,更不靠谱。
于是从小被当成是古典美女养大的书墨同学,此刻却发现连怎么在古代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后来,她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优点,死缠烂打地在一家客栈里当了帮工,包吃包住还有工钱,相当不错。为了报答收留她的老板和老板娘,她努力地干活,时不时地给两人出些小点子,小生活倒是过得挺滋润。ww
她曾经听到过往客人谈论江湖上的事情,知道了这里有盗帅楚留香,有妙僧无花,有神水宫有石观音,她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江湖什么的离她太远。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江湖就在她身边————原来她呆的这家客栈,居然是无争山庄属下的产业。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呆了三四年的地方,叫做山西太原。
老板和老板娘决定给她塞到无争山庄当丫鬟————在他们看来,就算在山庄里做个小丫鬟,也比在这个小客栈里蹉跎有价值。
书墨抗议无效,被打包送进了无争山庄,然后因为她是个文化人,所以被派到了书房————
很轻松的工作,毕竟老庄主身体不好不爱去书房,少主是个瞎子更是很少去书房,所以她仍旧一如既往地轻松着。
然后开始和新认了亲的锦衣姐姐一起围观前仆后继的穿越妹子们是怎么被庄主还有少庄主还有丁总管玩死的。
喜闻乐见。
锦衣和她都是意外穿越过来的,很是悲催的两个人,俩人安安分分呆在无争山庄,围观着被穿越的妹子给‘改造’成了棺材脸的原随云和忠犬max的丁枫,然后她们深刻的感受到了,所谓的原著就是浮云。
啊哈哈天天逼着儿子要成家的父亲和永远板着脸表情缺失的少主还有一个人/妻属性的总管,这一定是同人文吧一定是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久到书墨已经成为了真正的书墨,而抛弃了从前的自己。书墨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融入了无争山庄,她不再将这里的人看成是书中的人物。
她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的时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出现了。
那人告诉她和锦衣,他能让她们回家。
回家啊……多么美好的词汇。
她和锦衣不敢放弃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希望,此时此刻,就算是假的,她们也想试一下。
那人给了她一个纸包,告诉她只要将这药让她们少主服下便可。那人说这药并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能够让人暂时身体无力而已。那人说,他只要少主身边的一样东西,拿走就好,不会对少主造成什么损害。
她们明知道这事蹊跷,却仍旧是照做了。
这里的生活很好,少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对她与锦衣很好。但是,她仍旧想回家,做梦都想。
她没想到,那药居然真的是毒。
她看着少主狼狈地倒在地上,看着少主比往日更苍白的脸庞,看着少主对她们的态度转眼间变得陌生。
她好想说她后悔了。
可是她不能。
她看到少主将楚留香护在一边,然后……
摸出了一把斩魄刀?头发变白了?我勒个去这一定是同人文吧!!!
接下来她的三观被狠狠毁了一遍,然后眼前一黑,她便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头发上已经有了银丝的妈妈喜极而泣。
她闭眼,然后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
呵,就当成是一场梦吧。
少主,希望你以后会幸福,还有,真的很对不起。
113晋江首发
( 6小凤交友遍天下,但是他最好的朋友却只有两个:一个叫做司空摘星,号称天下第一神偷;另一个却是江南首富花家的七公子,花满楼。
6小凤很佩服花满楼,因为他觉得,没有一个瞎子能够比花满楼活得更好。如今他倒是更加确认了这个观点,你看,他面前不就有一个混得挺惨的瞎子么?看这虚弱的小模样,说不定是受了多重的伤呢。
“你看不见啊。”6小凤挠了挠头。
“啊。”
“你真的看不见啊?”
花满楼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个瞎子,而他面前这个人,不可否认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起来,都比花满楼更像个正常人。
“6兄你是在揭人疮疤么?”景渊淡定的回敬。
“啊……不是。”6小凤歉意地笑了笑。他只是看到这人的表现有些不敢相信而已,就好像当初他不相信花满楼是个瞎子一样。
“就算是你瞎了十几年,可是老爹身体不好,要天天学着怎么掌家怎么练武怎么琴棋书画一把抓怎么谈生意怎么去坑别人怎么应付那些名门小姐,你也会表现得如同正常人一样。”
景渊表示他很早就想找人诉诉苦了,天天憋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小镜现在还在睡着,没办法,只好随便拽个人倒倒苦水也聊胜于无。
6小凤默哀:“原兄是家中独子?”
“正是。”而且是没给原家留香火的‘不孝子’。老庄主多少次锲而不舍地要把他推销出去,都被他用尽了各种方法挡了回来,更何况,他还是觉得因为这个儿子十多年没有再娶的老庄主才更需要被推销出去。
6小凤沉默了,花满楼是世家公子没错,可人家上头有六个哥哥,家中有什么事也很少需要他操心。这位一看家世就不错,还是独子,真心比花满楼压力大了许多。ww
“不说这些了。”景渊一把抓住6小凤的手臂就将他往门外扯:“既然6兄酒也喝了,那陪在下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啊……?原兄你不是身体不好么?不要轻易动武……”
“没问题的。”景渊将6小凤带到院子中间后径自甩手,然后脚下一个使力便直接冲到6小凤面前,手成刀状直取6小凤的胸口。刚刚缓过劲儿来到6小凤忙伸出手臂挡住攻击,急匆匆开口:“喂我说原兄,真要打么???”
“当然。”景渊扯住6小凤的手臂,脚下却不闲着直接踢了过去:“正巧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喂喂,所以你就拿我发泄么?”6小凤逮到空挡直接跳到后面空地上,无奈摇头:“原公子,如此暴躁可不好啊……”
景渊收了手,略微整理了一下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袖,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没有办法不暴躁啊……”
他不怪那两个女孩子,因为她们只是想回家,若是他的话,他也会为了回家做任何事情。可是……到如今他还是不能释怀。
所幸,他没将这份信任看得太重要。而如今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也只是他咎由自取而已。
***
和6小凤打了一场喝了几杯之后,景渊好歹心情好了点。6小凤虽然看起来跳脱无比极其不稳重,可事实上,这人相当会安慰人,纵使安慰不了景渊,但好歹也能让他从那种暴躁的心情中解脱出来。
于是在6小凤走了之后,景渊就能够心绪平和地拎出一把琴来,装着文化人弹琴。
作为曾经的一个世家公子,弹琴那是必须配备的技能。弹琴有利于陶冶情操,还有利于他形象的塑造,最主要的是,特制的琴弦必要的时候可以当武器的。
可惜他现在这把琴是老管家帮他找到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琴而已。
6小凤前脚刚走不久,西门吹雪后脚就回来了。这次他杀的是一个犯下了数桩大案的江洋大盗,可惜凶残的盗贼在西门吹雪面前完全不够看,于是不到两天,西门吹雪便赶了回来。
西门吹雪是个剑客,但他喜欢同君子打交道。很不巧,现在弹琴的景渊很像是个君子————这也不怪西门剑神识人不清,毕竟某人年龄太不科学,伪装技能更是已经点满,骗人毫无压力。
“西门庄主。”景渊的手指划过琴弦,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权当打个招呼,然后走上前去拉起手腕开始号脉。
“在下的身体如何……”
“没问题了。”西门吹雪点头:“只是毒麻烦了些。”
至少他想不出头绪这毒到底是什么,也没有法子去解。在这点上,他觉得自己很是挫败。
“无事。”景渊笑了笑:“该好的总是会好,也许只需要等待而已。”
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给他下了什么毒,只能一点一点清。如今什么力量都使用不了,只有那不服帖的神力,虽然冷了点但也在承受范围之内。用仅有的几丝听他指挥的寒气一点点清除体内的障碍,倒也算是个不错的法子。
总有一天他会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这需要不短的时间。而他并不缺乏耐心,或者说,他的时间绝对足够。
“在下也该离去了。”景渊并不喜欢寄人篱下的感觉:“今日也该向庄主辞行了,救命之恩,来日再报。”
况且,一直呆在这里,谁知道西门吹雪会不会将他扫地出门?而且当初他那么狼狈的被救了回来,谁也不能保证西门吹雪就喜欢可能会存在的某些麻烦。
比如说仇家,比如说敌人。
“你有去处?”西门吹雪冷气加大。
“自然是有的。”景渊表示,当初在八十区都能活下来,现在必定也能活下来。况且,最大的外挂就是他本身,可以不吃不喝,辟谷什么的绝对省钱:“在下已经叨扰数日,也该离去了。”
“你可以呆下去。”西门吹雪继续放冷气。
“就不麻烦庄主了。”景渊浅笑着失礼:“在下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西门吹雪也没再挽留,虽然这人内力全失,但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样子。况且,人家没准是想着回家呢,难不成自己还把人扣在这里不让人家回去?
“那便让管家备车吧。”
既然这人要走,他也不会强留。当初这人砸在他身上,弄得他一身血一身灰尘,他也没说什么。如今倒是仁至义尽了。
呆在万梅山庄大约月余,景渊才离开这里,临走前管家给他准备了马车,说是他大病初愈,需要精细着照顾;马车里叠放着几件新制成的衣服,还塞给了他几张银票,说是路上的盘缠。
老管家对他算是极好,听那说话的语气和平日里的作风,倒是同原东园当初对他的态度有几分相似。
这些日子,他足够了解到管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据说从前有个儿子,可惜死在了山贼的手里,若是还活着,怕是和他一般大了。
也是个可怜之人 ...
(,可是景渊并不喜欢被当成替代品。
天儿已经渐渐凉了起来,本就被寒气折磨得有些怕冷的景渊却没有多穿一层衣裳来御寒————他很想说,就是穿了也没用。这冷,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给他驾车的是万梅山庄一个下人,景渊让他将自己带到城外,便叫那人回去了。他自己拎着一个小包袱,背着琴匣施施然走进了城门。
116晋江首发
( 景渊并不喜欢寄人篱下————为了他心中那几分可笑的坚持。
他用这些日子赚来的钱,加上万梅山庄老管家给的银票,还有当了那一块属于原随云的上好玉佩得到的钱,买了一个地处偏僻的宅子。那家人总说那院子闹鬼,低价卖了出去,也算是让景渊捡了个便宜。
有了属于自己的落脚点后,景渊表示他很满意,当即便要搬去住。花五嫂怕景渊不方便,愣是让6小凤跟着去,说是照应一下。
对于这个看起来与七童相似之处的年轻人,花五嫂一向是多分了几分注意力的。花祈玉并不知道这个少年与七童一般自幼目盲,就连她这般心细之人也没有注意到,若不是6小凤说漏了嘴,怕是没人能够看出来的。
走的那天,花五哥的儿子拽着景渊的衣袖不让他走,花五嫂无奈将哭喊的儿子扯了过来,好说歹说总算是将景渊放走了。6小凤听了五嫂的话,无奈叹了口气,跟在了景渊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向景渊的新居————连行李都不用带,两人看起来像是要去踏青一般。
后面的下人手中拎着一个包裹,里面放着几件衣服,而景渊的背后背了一个琴匣。这便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已经快要走出城门才到了景渊的新住所,外面的大门已经掉了漆,看起来带着几分破败的感觉。6小凤推门进去,皱了皱眉拂掉粘在了身上的蛛网和灰尘。
6小凤抬眼望去,入眼的景象是一块一人多高的影壁,上面已然有了几条细微的裂纹。转过去,发现那院子也不大,左侧有两棵树,地上开辟了一方不大的土地,看样子原主人应该是用来种花的,只不过现在却长满了杂草。
“6兄。”就在6小凤感叹着景象的破败时,景渊却蓦地出声道:“6兄可否告诉在下,那边是什么?”
他的手,指着右侧的角落。
“是一个水缸。”6小凤抬眼望去:“还有几根木头。”
“那地面呢?”
“是一些杂草……怎么?”6小凤有些疑惑地看向景渊,却发现这个无论何时都一派淡然的公子哥此刻却大步走了过去,随即也不顾脏乱,径自蹲□去,手掌仔仔细细摸过那已经沾满了泥土的缸壁,一寸也不放过。ww然后又摸向长满了杂草的地面。在摸到了一株有些深的杂草上面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
那身广袖长袍已经沾上了泥土,可是景渊却好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随云你……?”6小凤表示他很好奇。
“6兄你先走吧在下要闭关至少十日十天之后再去找6兄喝酒就这样!”景渊站起身不由分说将6小凤和那刚放东西进屋的下人推了出去然后使劲儿关门。
“随……云?”6小凤怔怔地维持着被推出去时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像——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这是被赶出来了?
***
景渊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这房子的里里外外全部都摸了个透,然后用了剩下七天的时间闭关。
是的,所谓闭关,就是不吃不喝盘腿坐。坐上四五天也有可能,在神界的话,坐上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算是家常便饭。景渊也不是要修炼,只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
这栋房子的原房主卖掉房子之前总说这房子里闹鬼。景渊来到这里,发现鬼气没有,灵气倒是带着些许。而灵气的来源便是角落里那几株看起来并不是很打眼的小草。那一瞬间景渊是狂喜的,因为在这种低一级的位面,灵气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今他弄到了一丁点带有灵气的东西简直就是打瞌睡了送枕头!
他就用这几株带着一丁点灵气的小草,一点点将灵气导入到身体内————对于他本身拥有的力量,这点灵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过他只是需要一个引子,一个能够将他身体的力量给引出来的引子。
结果,景渊在房间里呆了九天,九天之后,他出来了。
一头长发已经有些凌乱,像个疯子。衣服皱皱巴巴,从远处看起来像是脏了的抹布。他的面容仍旧是平静无比的。但是那张脸愈发的惨白,薄唇早就没了血色,而大大的黑眼圈,此刻看起来颇有些可笑的意味。
现在的他,看起来倒是前所未有的憔悴。但是他却不能再高兴。体内那一缕微小的灵气与折磨了他许久的神力泾渭分明,然后一点一点探查着他体内纹丝不动的力量。
很疼。
那人不知道给他下了什么毒,他只是恢复了一丁点的力量,便能够感受到自己每次试探后那种仿佛要将骨血揉碎了又捏在一起的疼痛。可是他喜欢这种疼痛。
总比什么都感受不到好很多,不是么?
景渊缓步走出了房间,手掌伸出来感受到了几日不见的阳光,很温暖。此刻就连这个破败的院子都不会让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他向右走了十步,他记得墙的旁边是一口井,井边放着水桶。他打了几桶水,然后将它们都倒进了闭关前买的浴桶里。
他只是想洗个澡,本质上已经不算是人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狼狈,全身流的汗已经将衣服变成了一团破布,这让有些洁癖的他现在很难受,难受到想将衣服扯下来。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
他将浴桶填满水,然后催动内力将水弄温。虽然现在恢复的那一丁点内力烧热水还是困难了点,但是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跑到那个脏乱差的厨房里面去烧水,太有损他的格调。
景渊脱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沉入水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而景渊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这几天,真是把他累坏了。往日并不怎么睡眠的他此刻却很想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但前提是……
没有人打扰他。
“随云你……!!!”
正当景渊的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一脸焦急的6小凤看着被他撞倒的屏风和眼前的一幕,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6大侠好兴致。”被惊醒的景渊却没什么反应,他只是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手拿起了布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一寸一寸地擦干净,然后将一头长发直接用内力蒸干,又拿起了发带束了起来。然后手掌移到地面上,将本应挂在屏风上的雪白里衣捡了起来,拂掉灰尘后嫌弃地扔到一边。然后在6小凤呆滞的目光下光着身子右移了几步,将柜门打开又拿出了一件新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然后,他很淡定的转身,微微颔首:“6兄如此焦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6小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你已经闭关十多天了,我和七童很担心你。刚才在门外喊了好久你都不答应所以我怕你出事就闯了进来?你不是应该受到了惊吓么怎么可能如此淡定?还有……
这人身材不错哈。
6小 ...
(凤觉得自己的思维拐到了无比诡异的氛围,他摇了摇头,赶跑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开口道:“你已经十二天没有出来了,我和七童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自然是好事。”景渊将倒了的屏风从地上扶起来:“多谢关心。”
无论如何,6小凤与花满楼都是关心他,他还没蠢到分不清是坏心还是好意。
反正如今他与这两人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博得一些好感也不费什么力气,不是么?
“哦,对了。”6小凤帮助景渊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边捡边开口说道:“花满楼的父亲要过生辰,在桃花堡举行宴会,你要去么?”
“我又没有请柬。”
“没关系,你是七童的友人嘛!”6小凤笑着拍了拍景渊的肩膀,然后在感受到刺骨的冰凉之后果断缩回了手:“好冷。”
“哦。”景渊不在意地点点头:“那我就去好了。”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光明正大的蹭吃蹭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两日之后百花楼见。”6小凤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还在思索:原来原随云这个人,不笑的话比笑着看起来舒服多了。
其实只是景渊自己一人呆了十多天后懒得——或者是忘记伪装的缘故罢了。
119晋江首发
(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此时作为一个‘外人’的景渊便闲了下来,径自坐到房间的角落,优哉游哉地喝茶,等着晚上那场剧目的拉开。ww
他现在和花如令等人早就来到了桃花堡,那毓秀山庄只剩下6小凤与花满楼两人。
花家的气氛很热烈,花五哥也带着妻子和儿子回来给花老爷祝寿,看到景渊时花五哥还很是惊喜,毕竟他去京城已经有些时日,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很是欣赏的这位先生了。而他的儿子更是‘蹭蹭’窜到了景渊的身边,摇着景渊的手笑得傻里傻气:“先生先生,昱儿又学会了一首曲子呢!”
“哦?”景渊闻言扯起了一个细微的笑容:“小昱很厉害。”
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某些小孩子才真正的没有坏心,真正的值得别人信任的吧。
“看样子,先生出现在这里必定是与我那七弟还是相谈甚欢的。”花五哥笑呵呵地开口道:“如此,有先生这么稳重的人与七童做朋友,在下也就放心得下了。”
花五哥对于这个先生真是很好奇,毕竟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的身上能有着如此稳重淡然的气质可是不多见。七童虽然淡然,却和这人比起来还是少了些许感觉。
他很好奇,为何他站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总像是站在长辈面前一样,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他很是拘束。
“七童也很好。”仿佛是想到自己在那人身边总是不由自主放松下来,景渊微微笑了起来:“花家七公子,果然不一般。”
他很久没有看过那么耀眼的灵魂了,花满楼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无比,但却不是那种无原则的温和,花满楼的性子原本上应该算是很坚韧的。
在他曾经遇到过的人中,还没有一个人像花满楼这样,不带一丝迷茫和阴霾,坚定地活着。
门口渐渐响起了花平的叫喊声,景渊听着花如令跑去了大门口,想了想时间,想必花满楼和6小凤应该赶过来了。
果然。
花满楼此刻的精神状态和平日里差了许多,就连平时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也不见了。花如令叹息着将他引到了屋里,将一张纸递给了花满楼,说道:“楼儿,不是爹要算计你,实在是……”
花满楼闻言接过了纸,一旁的6小凤似是在惊讶一般大喊一声:“血脚印?什么意思?”
景渊很想说6大侠你演过头了,让兼职演员的他很是不齿。
可花满楼此刻却分辨不清6小凤是不是在骗他,他的手甚至有了些许轻微的颤抖,6小凤只见到那个无论何时都笑着的男子抿紧了两片唇,良久才低叹一声:“爹,大敌当前,你想让孩儿临阵退缩么?”
景渊表示他不予置评。
“楼儿,你别怕!”花如令总是这次只是做戏,但此刻他说的话却都是发自真心的:“爹这把老骨头虽然已经快要不行了,但爹还没有落到不能保护自己孩子的境地!”
“可是爹。”花满楼握紧了拳,低声开口道:“既然他来了,我便要亲自迎战,也好了结这十多年的恩怨!”
6小凤兴许是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连忙凑上前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没关系,我也在这里,保准叫那铁鞋大盗有去无回!”
景渊在一旁轻笑:“七童,虽然我不知那铁鞋大盗是何人,但既然你要与他做个了断的话……我支持你。”
只不过,这人若是知道这只是针对他的一个局的话,该是什么反应。但景渊却越来越期待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事情大概没这么简单。
有的时候,自己这种玄之又玄的预感,真是很有用呢~
***
宴会很热闹。
花如令当初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人物,认识的朋友也不少,后来做了富商,生意上的伙伴更是多得数不清,但这次却只叫了交情不错的朋友来这寿宴,倒是省了许多地方。
众人觥筹交错,杯中有酒盘中有肉,景渊这时借由身体不适回到了给他准备的客房里————他表示,自己讨厌热闹的环境。
外面的吵杂声被他隔绝在外,他的心绪一瞬间沉淀了下来。
身体还是差得可以,他最需要的精神力和命轮,此刻却仍旧毫无动静。他现在虽然不急,但也不喜欢如今的状况。
而且……
景渊召唤出漆黑的长刀,手指拂过那刀鞘上雕着的暗纹。
唯一能够陪伴他到最后的镜花水月,如今仍旧在沉睡。
门外响起了6小凤的脚步声,景渊想了想,还是将长刀收了起来,打开了房门。
“……随云。”6小凤此时正要敲门,却发现景渊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无奈挠了挠头,随即开口道:“马上就要入夜了。“
“啊。”景渊点头:“你们忙,我要休息了。”
反正这帮人演戏也没他的份,他还不如洗洗睡。
于是,景渊便躺在床上听着门外乒乒乓乓的响声,无奈叹气————能睡着才怪。
直到他听到花满楼怒吼的声音他才彻底清醒,他从来不知道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居然也会生气。
“6小凤,你开什么玩笑!”花满楼察觉到他追杀的铁鞋大盗是6小凤假扮的,气急将剑摔到了地下,而这时景渊才穿好外袍打开了门————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要怀疑,毕竟,一个一头白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纸、还穿着一身漆黑衣袍的人在这夜里出现,确实挺渗人。而花满楼这时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侧头问了一句:“随云,你怎么了?”
“没怎么。”景渊伸手指了指他身边的一间屋子:“你们演戏归演戏,却没人发现这屋子里传来的血腥气么?”
“什么?!”
一行人推开了房门进去了那间有血腥味的屋子里,却发现本应该在屋内接应的乌掌门此刻却横尸在地,胸口中了一剑,一击毙命。
六扇门的总捕头金九龄也在场,自然是要查出凶手的。而花如令却将放在乌掌门胸口的纸张拿了起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大惊失色:“铁鞋大盗!”
恐怕花满楼说的才是对的,那铁鞋大盗,真的没有死。
景渊从花满楼手中接过了信纸,然后细细摩挲了几下后才交给别人。
他轻轻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然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随云,你叫我……有什么事么?”
“七童。”景渊皱了皱眉,随即才开口说道:“那纸上留下的气息,我好像是曾经遇到过。”
花满楼闻言攥紧了拳头。
景渊还想说什么,却在下一秒被赶过来的几位自称是’瀚海国客人‘的异族人打断了。
“我回去想想再与你说。”景渊朝着花满楼点了点头,随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122晋江首发
( 景渊觉得,从前总呆在一个地方宅到死,确实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如今他走遍名山大川,见识过许多不同的风土人情,还认识了许多人,见到过许多事,只是游览了一年多的时间,却好像是比从前几百几千年都见识得多。
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有了到处游玩的想法,不然他的负面情绪不会消散得这么快,而他的力量却也不知道为何,开始缓缓恢复起来。
他试图去听花满楼口中描述的‘雪花飘落在屋顶上的声音、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还有秋风中常常都带著种从远山上传过来的木叶清香’,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听不出那些东西有什么特别,在他看来,那些只是能够帮助他分辨环境的声音罢了。
可是,走的地方越多,他便能理解越多。他静静地听着雪花落下发出的细小声音,他也尝试着坐在花前,静静的等候着花开的时刻————花开的时候,花瓣裂开的声音很小,但他却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那声音由小到大,从模糊到清晰,他体内的某种情绪也从无到有,渐渐占满了他的整颗心。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他,居然有些久违的感动,那种陌生的情绪从他的心里满满浮现出来,让他恐慌之余又有些迷茫。纵使却不知道自己是在感动些什么。
景渊想,自己是应该感谢花满楼的。是那个人告诉了他生命的美好。景渊曾想,他也就会这样生活下去了,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辗转,找齐命轮,然后走向遥远的未知。
毫无新意的生活,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到最后都要分开,倒不如什么都不在乎。别人也好受,他也好受。
可是如今,他开始逐渐享受生活,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可他听到了许多。前两天,一个海边渔村的小孩子还扯着他的袖子,邀请自己去他家做客。他只是恰逢其会游历到了那里,便被热情好客的村民留了许久,昨日才离开。临走之前,那好汉还笑呵呵地给他送了一筐鱼干,景渊考虑到自己一身公子哥儿的装扮拎着一筐鱼这种形象太过惊悚,还是无奈地婉拒了。
“云哥哥,你还会回来么?回来的话我还给你抓鱼吃!”那是一个叫做‘狗儿’的小孩子在他临走前说的话。景渊那时伸手揉乱了小孩儿的头发,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也许会很快吧。”他笑着回答。
是真心的笑,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也不是伪装,更不是遇到了某些对他有好处的事情。只是单纯的笑而已。
想笑,就笑了。
离开后,他一直向北走,直走到了他前世的家乡,山西。
他能够嗅到空气中陈旧的醋味,那是山西老陈醋的味道,是山西独有的味道。景渊想到了那个身为山西人却偏生吃不得酸的原东园,不自觉嘴角又挂起了一丝笑容。
他找了家酒楼,坐在临窗的位子上。点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颇有些怡然自乐的意味。只不过,平静却被几个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人给打断了。
“这位兄台,有礼了。”景渊只听得其中脚步最为虚浮的一人开口说道,那声音虽然极力给人一种正经的印象,却挡不住其中的恶意:“在下柳杨。”
景渊没有理他。
“喂,这位小哥儿,我家公子在和你说话!”那公子左边一个貌似有些粗浅功夫的大汉粗声粗气喊道:“公子想要认识你,你别不识好歹!”
景渊皱眉:“我只听到了狗吠。”
特别是一只不知所谓的狗。
“你!”那公子哥也不掩饰来这里的目的,放肆的目光将景渊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景渊就连忽视这目光都办不到。他默默抽出佩在腰间的柳叶刀————镜花水月他完全不准备用,因为这种人的血会让镜花水月不开心。
“知道公子我是谁么?”那公子哥儿摸了摸下巴,笑容中带着几分诡异:“小子,和公子爷走,怎么样?”
景渊默。
他这是被调戏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无奈耸耸肩,然后抿了抿唇,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一个仿佛冷入骨髓的声音:“滚!”
只消一个字,那公子哥儿和他的跟班便灰溜溜地走了,无他,只是因为这出现的人气场太强,甚至压得他们不敢反抗。
“西门庄主。”景渊举起了酒杯:“好久不见。”
那一身白衣的剑客缓缓走来,坐到了景渊的对面:“你的伤。”
语言之简练让景渊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才无奈开口:“已无大碍。”
“毒?”
“无事。”景渊任由西门吹雪捉住了他的命门,无奈地让剑神替他把脉。
“这次西门庄主来此,所谓何事?”
“6小凤。”
景渊叹口气:“莫不是那6小鸡又偷了你的酒喝?”
“非也。”西门吹雪放下了景渊的手腕:“帮忙。”
“他又招惹了什么麻烦?”景渊无奈摇头:“居然让西门庄主居然也参与其中?”
“金鹏王朝。”
6小凤是个浪子,浪子总是会遇到很多女人的。他爱女子,也喜欢和女人在一起,不过他对太过美丽的女人总是有几分忌惮的。
特别是一个太过美丽,而且身份高贵的女子给他下跪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
而且,为了花满楼,他也不由得被逼卷入这麻烦之中。为了帮金鹏国主取回那些被贪墨的宝藏,他只好舍弃了他视之如命的两撇小胡子,求得西门吹雪出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金鹏王朝本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到最后,宝藏没有取出来,独孤一鹤、阎铁珊已然身死,而花满楼也被暗算,不知所踪。
西门吹雪讨厌阴谋,此次被诓骗后更是气愤,他与6小凤打算闯一闯那青衣一百八十楼,查个水落石出。
“七童被抓了?”景渊皱眉:“即是如此,算我一个。”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抓花满楼!
景渊当下与西门吹雪动身,两人很轻松地潜入了青衣楼,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等了半天后6小凤才堪堪走到目的地。
6小凤的朋友霍休正呆在青衣楼的最深处,静静等候着6小凤的到来。
霍休是个很有钱的人,可此刻,他正坐在小桌旁边,身侧还放着一个小泥壶,看起来朴素得很。
6小凤不得不承认,自己交朋友的本事还差了些。
“你来了。”霍休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是能扔下朋友的人。”
他按下了身侧地面的一处机括。不远处的墙壁裂开,发丝略显得凌乱的花满楼被铁链固定住,身侧的墙壁上有些许孔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里面藏了机关。
“我只要按下按钮,你的朋友立刻就会被万箭穿心,怎么样?”
...
6小凤很在乎朋友,更是在乎花满楼这个挚友。他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望着花满楼苦笑:“没想到,今天我们可能全部死在这里。”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啊。”花满楼也苦笑。
花满楼的心很痛。
他不知道他自己对上官飞燕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他不知道那是爱还是第一次懵懂的心动。他只知道,上官飞燕是带着目的到他身边的,就连那柔情,都是装出来的。自己不过是被她欺骗的男子中的一个而已。
他曾经遇到过很多带着目的接近他的女子,但这个,确实让他最为伤心的。许是因为,他动了心吧。
景渊这时也不看热闹了,径自现出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霍休的身后:“你可以动一下试试。”
“什么?”霍休惊恐地想要回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动弹分毫。而西门吹雪此刻也挑掉了冲出来的上官飞燕手中的剑,散发着冷气站在一旁。
“随云?”花满楼惊喜地笑了笑,然后动用内力将铁链扯断————虽然他被点了茓,可是在他察觉不对的时候,就已经将茓道移开了。他只是想要深入虎茓然后一网打尽,此刻景渊和西门吹雪出现,所以他也不需要再委屈自己。
“许久不见,你倒是狼狈。”
霍休和上官飞燕,都是为了财产可以付出一切的人,上官飞燕如此美丽的女子,居然也能委身于这个老头子,真是不择手段到了极致。
“这两个?”景渊踢了踢霍休的身体:“怎么处置?”
霍休瞪大了眼,却苦于不能说话而憋得脸红脖子粗,而6小凤看到这样的霍休,无奈叹了口气:“我……”
“杀了便是。”西门吹雪冷冷开口。
景渊轻笑,然后刀光一闪,两人就这样没了声息。甚至,连遗言都没说上一句。
“你的剑呢?”西门吹雪的冷气加大了一倍。
“我不用剑。”景渊答。
“当初我救你时,你身上那股凛然的剑意是怎么回事?”
这是景渊自从遇见西门吹雪以来,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那是我的剑,但我不用。”景渊开口。
花满楼此刻蹲在死不瞑目的上官飞燕面前,表情略带着几分哀戚————纵使这个女子欺骗了他,他也是不忍心让这个女孩子死去的。可他能怎样?去怪原随云么?他应该感谢这个人的,不是么?
“你倒是情根深种。”景渊轻哼:“可是你要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那我呢?”
蓦地,纤细的手臂缠住了景渊的脖颈,略显喑哑的声音在景渊的耳边响起,让他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而6小凤则看到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裙的妩媚女子凭空出现在景渊身边,然后像是一条蛇一样缠在了景渊的身上。
他见过很多的美女,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女子一样,不自觉地让人沉沦。
“醒了啊。”景渊熟练地将女子扯下来,然后扔到一边:“你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镜花水月,本身就是幻影,从来,就不是真实。
“你真不会怜香惜玉。”镜花水月嗔道。
“若你思了春,就去祸害别人吧。”
6小凤兼花满楼目瞪口呆之。
西门吹雪看起来很淡定。
125晋江首发
( 叶孤城并不想和南王世子合作,他也不想谋朝篡位,他的心中只有剑,却不得不做这些他不喜欢做的事情。ww
祖训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而那个冷冽的白衣剑客,是他唯一认定的对手,可如今,那人说他的剑不诚。
呵,怎么能诚?他本来就对剑不诚,他侮辱了自己的剑。可是,他不能回头,他只能在这条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越走越远。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与西门对决的叶孤城,并不是叶孤城。
他是个替身。而真的叶孤城,此刻在哪里呢?
此时,在御书房,南王世子看着皇帝,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他要杀了皇上,然后拥有着皇帝一模一样的脸的他,就可以代替皇上,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子。
这是他,多年的夙愿。
皇帝身边有几个好手,他们都是用剑的行家,平日里藏于皇帝身边,关键时刻可以充当护卫。可是,他们的剑不够快,也不够强。
他们的攻势,都被一个人、一柄剑拦下。
这柄剑在一个白衣人的手里,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冰冷的眼睛,傲气逼人,甚至比剑气还逼人。
这里是皇宫,皇帝就在他面前。可是这个人却好像连皇帝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
皇帝的神色却是不变,他的脸上甚至带着点点的笑容,他笑着开口,如同在与朋友说话:“叶孤城?”
“山野草民,居然也能上达天听。”叶孤城冷冷道。
“天外飞仙,一剑破七星,好剑法。”皇帝严肃地开口,下一秒却语气一转:“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这句话,配上那淡笑的脸,确实很欠揍。
皇帝的定力很好,因为他是天子。
叶孤城手中有剑,而皇帝,却是手中无剑,心里有剑。他是皇帝,天生站在众生顶端,处于支配的地位,他一直生活在勾心斗角中,自然不是什么温和的人、
叶孤城拔出了剑,刺向皇帝,但却有一人破窗而入,阻止了这一剑。
江湖上,能够阻止叶孤城一剑的人并不多,但来人却是一个。
来人,正是6小凤。
叶孤城将剑刺出,却不是刺向6小凤,他破窗而出,剑气向不远处的人涌去。
那是一个一身苍白的男人,也是一个周身冷厉、散发着剑气的男人。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静静地望着叶孤城,开口道:“你学剑?”
叶孤城握紧了手中的剑:“我就是剑。”
西门吹雪又道:“你知不知道剑的精义何在?”
他一生诚于剑,也见不得别人玷污剑。
叶孤城道:“你说!”
西门吹雪道:“在于诚。”
叶孤城道:“诚?”
而西门吹雪此刻认为,叶孤城并不诚于剑。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凝,而只一瞬间,叶孤城周围便多出了许多人。
有江湖人,也有朝廷的人。
江湖人虽然口中无视朝廷,可他们谁也不敢对朝廷有所微词。而此刻,叶孤城却犯了足够砍头的大罪。大逆不道、谋朝篡位。
而西门吹雪却开口了,他仍旧想和叶孤城一战。
西门吹雪与叶孤城之战,势在必行。
而从屋内走出来的皇帝也发了话,言明不用顾忌叶孤城。他貌似也认为,两个绝世剑客当真需要此战。两位绝世剑客的惊天一战,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看到的。
景渊仍旧与玉罗刹坐在不远处。
玉罗刹好像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柱子上,而景渊却坐在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玉罗刹认为,无论与谁一战,胜的都只能是他儿子。他望向沉吟中的景渊,笑着开口:“你说,谁会胜?”
“与我无关。”景渊开口道:“你不是相信你儿子么?”
“你真狠心。”玉罗刹笑了笑:“我家阿雪可是救了你的。”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可惜玉罗刹认为景渊不是他家阿雪的良配。至于是男是女?玉罗刹表示他无所谓,反正他家阿雪已经有了后代,之后就算他家阿雪找阿猫阿狗他也不介意。
他的儿子,只要开心就好,其他的完全不用在意。
“他救了我与我信不信他,没有丝毫关系。”景渊开口:“我倒是觉得,西门吹雪是你儿子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不对。”
任谁也想不到,西门吹雪这等严肃的剑客会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儿子,那玉罗刹平日里并不显露面貌,而且行事诡秘非常,若是说西门吹雪和玉罗刹是仇敌倒是有人信,却谁会知道,西门吹雪本身是姓玉的呢?
至于玉罗刹传闻中的儿子玉天宝,在玉罗刹眼中,连棋子都不是。
“这次该与你告别了。”蓦地,景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让玉罗刹惊讶了一下:“我想,我该走了。”
“去哪里?”玉罗刹问道。
“谁知道呢……”
***
所有人都注意着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两人的身上,就连皇帝也不例外。
南王世子算是失败了,叶孤城如今有西门吹雪牵制,完全顾不上他,而皇帝手下的势力足够让南王世子什么都做不成。
即使皇帝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温和,实际上却是强硬得很,他是个好皇帝,而一个好皇帝,总是有许多人愿意为他去死的。所以,他能够活很久。
景渊并没有在意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他甚至没有在意玉罗刹,还有6小凤与花满楼。
他在意的是皇帝,那个站在魏子云与6小凤身后,看起来饶有兴致的皇帝。
皇帝很年轻,也很英俊————这不是重点,就算皇帝再好看景渊也看不到,他注意的是皇帝手上的那个龙型扳指。
他趁别人一个晃神,便来到了皇帝的身边,甚至于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靠近被高手们团团围住保护起来的皇帝的。
皇帝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对决,下一秒耳边被热气吹得有些痒,他听到一个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好看么?”
皇帝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身上的肌肉变得有些僵硬,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腰间被硬物抵住,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其实皇帝也是很怕死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么?
“还好吧。”皇帝僵硬地弯了弯嘴角,惊恐地发现周围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好像是旁边那个人是他的幻觉一样。
“别存在着侥幸心理。”那人轻笑着,开口道:“别怕,我并不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你配合一下。”
“ ...
(怎么配合?”皇帝问道。
“乖乖和我走。”那人好像将皇帝的衣领提了起来,然后皇帝发现自己升到了半空中。
“别怕。”那人轻轻环住他的腰,皇帝抬眼望去,只看到了一缕白发。身后6小凤才发现皇帝被挟持,连忙用轻功跟了过来。一同跟来的还有魏子云和花满楼。
景渊带着皇帝走了许久,才在紫禁城外的小河边停了下来,夏日的夜晚,河边能够听到蝉鸣,间或有些许凉风吹过,皇帝才发现,自己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襟。
“随云你干什么!”赶过来的6小凤发现挟持了皇帝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好友,语气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难不成你与叶孤城商量好的?”
他不想怀疑景渊的,可如今景渊所做的,由不得他不多想。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捏紧了扇柄。
“我没想要干什么。”景渊抽出镜花水月,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我只是……要他一点东西而已。”
“你要什么?朕给你。”皇帝的头向后仰,试图躲过镜花水月的刀锋。
“是么?”景渊另一只手抓过皇帝的手掌,轻轻摩挲着那雕着龙纹的标志:“我要这个,你给么?”
那扳指,却是皇帝祖上代代传下来的,如今看来却是要保不住了。
“随云你……”花满楼抿了抿唇。
景渊没说什么,只是将皇帝手上的扳指拿了下来,然后将刀锋远离了皇帝的脖颈,下一秒,他将皇帝推出去,然后转瞬居然抓住了6小凤身边的花满楼。
“你怕么?”景渊抓住花满楼的手臂又跑出了老远,直到6小凤他们找不到才停了下来,再次开口,景渊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怕?”花满楼笑得温润:“难不成,随云你要害我?”
他的语气中,没有意思对景渊现在所做事情的质疑,也没有责备,顶多带着几分对景渊这种莫名其妙行为的不解罢了。
景渊不顾对面有些惊魂未定的话皇帝与表情不对劲的6小凤,只是轻轻将额头抵在花满楼的额上,声音轻柔:“很高兴认识你,七童。”
这是他第一次视一人为友,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挚友。
花满楼。
“随云?”花满楼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用那种语气?很悲伤,很不舍……这是为什么?
“就是……我很开心。”景渊伸出手,覆上了花满楼的脸颊,一寸一寸地将花满楼的脸摸了个遍————光滑的额头,英挺的眉毛,微微上挑的眼角,挺直的鼻,还有那带着柔软弧度的唇。
他第一次有着如此强烈的愿望,他好想知道花满楼长什么样子。
“七童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景渊笑了:“来,认识这么久了,你都不知道我的模样呢。”
他将花满楼的手抓起来,让那手滑过他的整张脸。
“七童,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么?”景渊叹息。
“恩……”花满楼皱了皱眉:“随云你怎么了?”
他软感觉到很不对劲,景渊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
“没什么。”景渊叹息:“睡一觉就没关系了。”
花满楼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困倦,一瞬间便已经意识模糊,然后便倒了下来。
景渊半蹲□子,让花满楼的姿势舒服些,随即他闭上了空茫的眼,将花满楼的轮廓一寸一寸地用指尖记下。
“我不知道自己又要去何方。”景渊坐了下来:“只是七童,我很遗憾自己没有亲眼看你一下,哪怕一瞬间也好。”
可是如今,他能看到的仍旧是一片黑暗。
“七童,这个……算是临别礼物吧。”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伸手划伤了腕部,让那血液滴在玉扳指上面。
那扳指本来是透明的,吸取了血液之后居然变成了如烈焰般的赤红,本来只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随即变得又亮又刺眼。
那扳指吸取血液的速度逐渐加快,景渊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终于,在景渊实在支持不住的时候,许久不见的命轮出现在景渊的面前,那扳指也化作一块碎片,将那命轮又补上了一块。
景渊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等到6小凤赶来发现昏迷着的花满楼的时候,那里以及该空无一人。
***
后记:
花满楼已经昏迷半个月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或者是受了什么伤才会遇到这种事情。
造成花满楼昏迷的罪魁祸首原随云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第十六天,6小凤再次跑到毓秀山庄去看望花满楼。
那昏迷了许久的友人终于清醒过来。
6小凤只见到花满楼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眼神由迷茫到清晰。
然后那淡笑着的公子哥勾起了一丝温柔的笑容,看向6小凤说:“没想到,你这四条眉毛居然长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有趣。”
6小凤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他才知道花满楼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花满楼能够看到他6小凤长什么样子,花满楼的眼睛……
能看见了。
“那随云呢?”良久,6小凤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花满楼笑的苦涩:“大概是……不会再见了吧。”
朦胧中听到那人要送他礼物,却没想到是如此重要的礼物。
用眼睛看这个世界,很美。花满楼看到了他六岁之后再也没看过的景色,看到了友人6小凤的真正模样,看到了父亲年老的样子,看到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长相,看到了夕阳到底有多美,也看到了百花楼他养的花有多漂亮。
他看到了,那原随云呢?花满楼想。
128晋江首发
( 今生的便宜老妈死的时候景渊并没有多伤心————人总有一死,只是分早死和晚死而已。只不过老妈临死前还叮嘱着让他一定要将远坂家发扬光大这点比较烦。不愧是正统的魔术师,就算爱着自己的孩子,也还是将所谓的‘使命’放在第一位。景渊已经不止一次腹诽这件事了。
便宜老爸倒是难过了一阵子,但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毕竟他这种永远将理智放到感情之前的人是不会被这种事情绊住脚步的。这个时候他还是比较在意自己儿子继承远坂家的问题。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考察自己的儿子,然后打算在儿子成熟后将远坂家交出去。
他也累了,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够将远坂家发扬光大————这货不知道,如果是他原本的儿子,到最后的结局却是被杀,然后远坂家就此衰落。
真是无比忧伤,所以说,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在景渊与葵成婚两年后,两人便搬到了意大利都灵,将便宜老爹扔到了日本祖宅。如今的景渊已经将远坂家的大部分事务都接手过来,却在事情多到要死的时候跑到国外,让呆在老宅的家主大人暴跳如雷。
不说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远坂家家主有多生气,单说如今景渊和葵却在都灵生活得很平静。他们的女儿远坂凛和远坂樱已经六岁了,如今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景渊表示有个孩子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两个女儿。虽然一个文静一个活泼,却都黏着他这个父亲,这让他相当开心。他很喜欢这两个女孩子,不单是因为两人与他血脉相连,更是因为这两人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不会背叛。而且她们很可爱,让芯子已经坏掉的某人能够堂堂正正地玩养成游戏。
两个孩子已经到了接受教育的年龄,景渊并没有听从老一辈的想法去请家庭教师,而是将她们送到住宿制连读学校,不出意外的话,凛和樱会在这个学校待到高中毕业。ww如今两个孩子都很独立,就算是回家也完全不用景渊与葵担心。葵在欣慰之余也有些心疼,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希望自己家的小女孩儿向她撒娇的。
今天是两个孩子放假的日子,不出意外,她们可以在家呆上一个多月。两个小女孩儿手拉手背着书包被接回了远坂宅。见到景渊的一瞬间,凛瞬间扑到景渊身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爸爸!”
景渊摸了摸凛的头发,那张脸上的线条难得柔和了些许,然后他便看到樱缓缓走到他面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无论是景渊还是葵,都不得不承认,作为双胞胎的两姐妹性格实在是差了太多。如今便能看出,还是凛像是个天真的小孩子,安静过头的樱总是让葵担忧,却不知道如何能让自己的女儿活泼一点。
一旁的葵笑着看景渊揉乱了两个孩子的头发,然后一手牵着一个进了屋子。她摇了摇头,脸色带着无奈的笑意。也只有见到凛和樱的时候,她这个总爱冷着一张脸的丈夫才会露出些许笑容吧————时臣君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
葵一直认为,喜欢小孩子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事实证明,时臣君却是很好,她这些年也很幸福。
召唤大厅内的佣人将凛和樱带回来的行李和衣物收拾妥当,景渊便让孩子们坐在他的身边,安静地听着女儿们讲述他们的学校生活。毕竟两个孩子还很小,说的事情也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老师又给她们发了多么好吃的蛋糕;比如说隔壁班那个叫做安东尼的小屁孩又对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结果被凛骂了一顿;还比如食堂里的意大利面不如妈妈做的好吃。
葵笑着戳了戳手舞足蹈的凛的额头,然后转身去厨房给孩子们做午饭,这种事情,她一向不会假手给别人的。
下午的时间,景渊带着换了新衣服的凛和樱去了游乐场。凛的头发被褐色的蝴蝶结发带绑起,里面穿着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了咖啡色的裙子,脚上蹬着擦得亮亮的皮鞋,看起来像是骄傲的小公主;而樱则是扎起了双马尾,穿着碎花的小裙子,和凛手挽着手,引起了路边人的瞩目。
父亲英俊、母亲漂亮、孩子可爱。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个很幸福的家庭,当然,男主人的表情冷了点,但也不伤大雅,不是么?
凛看到旋转木马的一瞬间眼睛便‘唰’地一下亮了起来,然后扯着樱便向远处奔去。而葵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回头望向景渊。
“去吧。”景渊扬了扬下颌:“我在这里等你。”
“恩。”葵点了点头,便跟着两个孩子离去。景渊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走到左手边不远处,坐在了椅子上。
旋转木马上,葵带着两个小孩子玩得正开心,景渊望向母女三人,眼底一片柔软。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组建一个家庭,有妻子,有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虽然他不爱葵,可不能否认的是,这个温婉的女子对他是一心一意的。虽然他不喜欢日本这个地方,可是这里的女人嫁过来大部分都以夫为天,这让他很放心,毕竟他也没兴趣去谈什么恋爱,也没心思哄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如今这个样子,很好。
景渊想着,然后抬眸,望向走到他面前的高个男子。
“坐。”他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手中那个相机的男人表情并不怎么好,他听到景渊说话后便直接一ρi股坐在景渊身边,然后扯出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时臣,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雁夜。”
他们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见了,据说这人因为厌恶自家的魔术而选择放弃继承人的地位,这几年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据说是当了摄影师,就连气色也比前些时候好了许多,至少现在很有一种阳光大男孩儿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你们……”间桐雁夜的声音有些迟疑。
景渊抬眼望了望仍旧笑得一脸勉强的间桐雁夜,开口道:“和葵还有两个孩子出来逛逛。”
“哦。”间桐雁夜干巴巴开口。
他该开心的,不是么?葵姐现在很幸福,远坂时臣对葵很好,两人有了孩子,聪明可爱,阖家幸福。可是为什么他心底的嫉妒就如同疯长的藤蔓一般,将他的心紧紧缠绕起来,让他透不过气?
“我还有事,先走了,时臣。”
间桐雁夜慌张地向景渊告别,甚至连葵和两个很合得来的孩子都没有见。
景渊没有在意这个小小的Сhā曲,他只是带着一家人玩了一个下午,直到华灯初上才意犹未尽地向家中走去。凛和樱已经玩累了,在车上睡得正想,景渊放慢了车速,好笑地看着凛抓住了葵的袖子往嘴里送,口中还嘟囔着要吃冰淇淋。
外面繁星点点,一天又这样过去了,很幸福,不是么?
131晋江首发
( 言峰绮礼是先自己的老师一步召唤出servant的,职阶是assassin,属于暗杀者。ww现如今,无论是谁都已经认定,言峰绮礼召唤servant的目的就是为了协助自己的老师取得战争的胜利,就连言峰绮礼本人也这样认为。
然后已经召唤了自己从者的神父木然地站在地下室的角落里,看着自己的老师面无表情地念着应让人热血沸腾的召唤词————能把召唤词念得干巴巴而且还附带催眠效果的,果然时臣师是独一份吧,果然还是时臣老师能够带给他些许不同的感觉呢。
地上绘制着的血色法阵渐渐发出蓝色的光芒,景渊手臂平伸,继续向内里注入魔力。
“啧,麻烦。”法阵内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但却仍旧不见servant的身影,景渊皱皱眉,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趣,十分无趣。
也许是为了将游戏增添一点乐趣,也许是自己的恶趣味,景渊想了想,在法阵内的金色光芒快要凝聚到一起的时候,往里面注入了一点点……命轮的本源力量。
不同的力量也许会混合到一起,也许会泾渭分明,更有可能的彼此不相容而造成毁灭。而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显得正常无比。
在冬木市不同的几处地点,也同样有三位英灵现世。
绮礼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眯起了眼,模糊的视线内,他看到那金色的光芒缓缓凝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他听到一个华贵且高傲的声音:“杂碎,是你召唤了本王么?”
绮礼很想知道他家老师到底召唤出了什么东西出来,如此傲慢且不可一世的英灵,恐怕是不会让时臣师满意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听指挥的英灵,不是么?
果然,景渊在上下打量了几遍他召唤出来的金光闪闪大爷状生物后,眯起了眼:“绮礼,该吃晚饭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绮礼一言不发地跟着景渊做淡定状。他很想问问时臣师我们晚上要不要吃麻婆豆腐,可惜如今的情景让他觉得,现在还是不说话为妙。话说吾师你如此无视远古的英灵真的大丈夫?
果然,浑身金光闪闪却被无视彻底的英灵目光凌厉起来,周身的气息也变得狂暴:“居然敢无视本王,杂碎!”
景渊想说我无视的就是你————为毛他召唤出这么二的一个英灵?出来个听话的不行么?看来加进去的那点力量没起什么作用啊,真是不爽,还以为会直接召唤出携带碎片的人呢,结果真让他大失所望。
“叫人将这里打扫一下吧,绮礼。”景渊走到门口旋开了门把手:“还有,一会儿我要去父亲那里一趟,晚饭就麻烦你一个人吃了。”
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是远坂家的主宅,葵和两个孩子随着老家主搬到了郊区。景渊这次去是要和那位老人商量一点事情,还要将自己的家人接回去。弱小的生物还是放到他眼皮底下看着比较放心,他可知道,间桐脏砚那个老头子是不能如此轻易就放弃的。还有,他真的对每餐都是麻婆豆腐的日子厌倦了。
被无视得彻底的英灵此刻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如果不是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制约起了作用,他早就把这个胆敢无视他的无礼之人一百遍掉了!居然会有人如此挑战他的权威,不可饶恕!
“你们……”金发的英灵刚要发怒,却被景渊的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我想,作为王应该会有一颗宽大仁爱之心吧。”
怎么可能?最古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反射性地想反驳,话语却被‘砰’的一声门响给阻断。
“该死的……杂种!”
“吾师,这……真的没问题么?”言峰绮礼的语气中难得地带着几分名为‘迟疑’的情绪。
景渊停步,歪头打量着自己最近才收下来的弟子————上次看到这小子有明显的情绪变化时,是什么时候来着?貌似是看到手上出现令咒的那一刻,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眼中多出了几许迷茫。
这应该是相识以来的第二次吧。
“吾师……?”
“完全没问题。”景渊答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一节干枯的蛇皮化石居然会召唤出一个暴发户,魔术这种东西啊……”
尾音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言峰绮礼乖乖地站在原地,表示他什么都不会说————说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其实景渊说的话是:魔术这种东西,果然不靠谱。还是从前修炼出来的力量比较能让他信任。而那个金光闪闪的暴发户,则被景渊抛在脑后,至于践踏了所谓王的骄傲?抱歉,如此有趣的娱乐怎么能让他舍弃?看到那原本就沉浸在自己曾经辉煌中的英灵变成了所谓‘从者’时的姿态,再看到他们不得不被圣杯所束缚而参加这种无趣战争时的表情,景渊都感觉无比愉悦。
如今,戏台已经搭好,剧本也已经写好,等到演员就位后,这场大戏便会拉开序幕。
啊果然这么想想因为所谓圣杯战而来的坏心情也变好了呢~果然某些时候他还是需要自己找些乐子,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无聊至死呢。
“呐,绮礼。”走到了门外,景渊在打开车门前的一瞬间停顿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参加圣杯战争?换而言之,你想要实现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帮助您获得胜利。”绮礼如是回答,和景渊所预料的一样,眼中未起一分波澜。
“我是说……你自己的愿望。”
源自于人类本身的欲望而生出的想法————想要得到什么或是实现什么,最终演化成愿望。每个人几乎都有自己的愿望,只不过有的已经被主人所熟知,有的被错误理解,有的只是将其深埋心中懵然不知。景渊并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期待这场游戏的尽头之处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景吧。
他很期待。
而言峰绮礼……
“吾师……”
“不必说了,绮礼。”景渊坐在汽车的后座示意司机开车:“愿望的话,没有也是无所谓的吧。”
言峰绮礼有愿望,只是这位神父太迟钝而已,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真正想法。现在的神父空虚迷茫着,让景渊感觉到颇为无趣。他期待着神父正视自己的那一天,对于他来说,一定是很美丽的风景。
啊~啊~果然无聊的日子过多了不舒服呢,要善于自己找寻乐趣才是。现在他的注意力除了放在圣杯上,便是分给了卫宫切嗣、言峰绮礼和刚出现的金发英灵身上。他感觉那个英灵的身份及其不简单,但现在他也不急于知晓————对于暴发户,他没什么好感。
还是去找小萝莉治愈一下自己才是正道啊~
想到了用软软的声音叫着爸爸的两个小萝莉,景渊的眼神总算是柔和了一些,脑内小剧场里的镜花水月不屑地吐槽着她的主人:萝莉控。
景 ...
(渊能够想象得到镜花水月此刻嫌弃的表情,果然也让他十分开心呢~
***
间桐雁夜并不想参加什么圣杯战争,他的理想、他的愿望从来和所谓的魔术没有任何关系。他喜欢摄影,喜欢旅行,有的时候也会写一些文字发在网络上,他的世界无比简单,他看似友人很多,但实际上,他在乎的人很少,更别说这其中还有自己的初恋情人和那人的两个女儿。
他讨厌间桐家,纵使自小便被灌输各种和间桐家魔术有关的知识。他厌恶自家的虫窟,厌恶那个被他称作是父亲的老人。所以他逃离了,离得远远的,可如今,他却回来了,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只能回来。
因为他的手背上出现了红色的纹饰,那是被圣杯选中了的证明。
“雁夜,你回来了啊。”间桐脏砚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带着几分阴冷的气息:“怎么?回家就这么让你难以忍受么?”
对面站着的黑发年轻人神色颇为不耐烦,如果不是必要,他不想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这个东西,怎么转移给别人?”他举起手臂,露出了刻有令咒的手背:“我不想参加这次圣杯战争。”
“哦?”间桐脏砚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如今仍旧没有放弃将远坂家的两个小女儿过继过来一个的想法,可那该死的远坂时臣油盐不进,让他颇为恼怒,间桐家人才凋零,此刻却找不出几个能够当得起master的人,如今雁夜可真是……
太善解人意了啊!
“雁夜。”脏砚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且富有诱惑力,就像是诱人堕落的撒旦一般,将人拖入地狱的深渊:“远坂家已经同意将一个孩子过继过来,你知道么?”
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说些谎话让他天真的儿子按照他给铺设的道路走下去。
“什……什么?”间桐雁夜睁大了眼:“怎么可能,那家伙……”
远坂时臣,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远坂家到底是魔术世家。”带有催眠作用的话语让间桐雁夜的情绪越发不稳定:“让两个女儿都尽可能地发挥魔术天赋才是时臣那家伙想要做的,不是么?不信你可以亲口问问他。”
他并不怕雁夜去质问远坂时臣,有时候魔术能做许多事情,比如说欺骗一个远离了魔术世界很多年的天真男人。
“怎么可能!”间桐雁夜的声音逐渐变大:“时臣……时臣那家伙!”
无论是凛还是樱,进了间桐家都等于是被毁了!他决不允许这种状况的发生!
“雁夜。”间桐脏砚眯了眯眼,声音越发的和蔼起来:“只要你,只要你成为master,帮助间桐家参加圣杯战争,我就不用再过继一个孩子了,不是么?”
“我……圣杯战争?我不会魔术……”
“别忘了,我们间桐家的魔术是什么。”
强行提升身体的魔力,被刻印虫所侵蚀,到最后会因为魔术师的身体逐渐崩溃而步入死亡。
“我会死的。”间桐雁夜说。
“我只是想要圣杯而已。”脏砚的声音越发柔和:“借由它窥探‘根源’才是我的愿望,那时的你完全可以让你自己恢复健康,那之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了。”
间桐脏砚的话语如同流水一般,一点点渗入到间桐雁夜的脑海中,给他绘制一个美好的前景————自由,美好,拯救。让不懂得人心险恶的雁夜步入他所制的陷阱中,无法抽身。
“我……我想想。”
他踉跄着走出了昏暗的屋子里,脑中一片混乱。
在他进入虫窟被进行着非人的改造时,远坂邸中,两个面瘫面对面地吃着碗中的麻婆豆腐。
在他决定召唤servant的时候,远坂邸中,某人正在思考要不要剥夺绮礼的做饭权利。
在他召唤出了狂暴的Berserker的时候,远坂邸中,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现世。
夺得圣杯……夺得圣杯就意味着他能自由,凛和樱不会有危险。被催眠的间桐雁夜天真的想到。
只要一点点的催眠加一点点的引导,就足以让间桐雁夜心甘情愿地夺取圣杯,多么完美!
134晋江首发
( 言峰绮礼返回了教会,master去代表中立的教会就意味着在战场上扰乱别人视线的assassin已经死亡,有人认为assassin已经出局,自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
比如说,习惯于考虑到最坏情况的卫宫切嗣。
他亲眼看到言峰绮礼这几天频繁进出远坂邸,这就代表着两家已经结盟,而在assassin死亡的今天,他放置在教会使魔已经传来了言峰绮礼回到了教会的消息,但却无法得到进一步的情报。
他觉得言峰绮礼是个相当危险的男人,assassin更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淘汰出局。
他研究过所有master和servant的资料,发现那个叫做韦伯的少年是rider的master,只是个学生而已;而1ancer的master藏在暗处,但不可否认的是,看样子主从相处并不和谐;saber是他自己的从者;而剩余的berserker、archer和assassin……
以远坂家那位刻板高傲家主的风格来说,只有后来出现的archer符合远坂家的格调,与远坂合作的言峰绮礼应该处于辅助地位,从者是assassin,berserker的力量并不稳定,master应该是间桐家强行培养的魔术师,而剩下的就是肯尼斯了。
可是后来为什么那个archer突然之间就消失了?难不成是远坂时臣的命令?为什么那人要用令咒让archer退出?明明干掉一个servant的话会对他更为有利,不是么?
卫宫切嗣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想这么多。他现在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情。
他连起了无线电,与他的助手取得了联系:“我这边准备完成了,你怎么样?”
周围人来人往,普通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冬木市已经成为了战场,或者是游戏的场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还是无知比较快乐一些。
“完全没有问题。”久宇舞弥正在监视着肯尼斯和其未婚妻下榻的酒店,她盯着对面露出灯光的窗口,语气低沉:“随时可以行动。”
卫宫切嗣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高楼,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但每次动手前,他的眼底还是一片沉郁。
深吸一口气,卫宫切嗣按下了手中仪器的按钮,不远处的高楼里埋着的炸弹‘哄’的一下爆炸开来,在夜空中像是为了庆祝盛宴开场时点燃的烟花。
“舞弥。”卫宫切嗣缓缓走向高楼处的方向,接通了电话。
“目标到最后的没有行动。”
整栋楼已经爆炸,但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都没出现踪影,就连1ancer也没有出现。
从15o米高的酒店窗口自由体下落,即使是魔术师也不可避免死亡吧。卫宫切嗣想。
“撤退吧,舞弥。”他刚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然后便听到电话的另一边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便是电流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
***
景渊离开了满是监视器显示屏的地下室,头疼地看着沙发上睡着了的英雄王。
他一定是脑子抽了才恢复了吉尔伽美什的行动能力,这位archer获得自由后的第一反应就要攻击他的master,结果被景渊鄙视得体无完肤,彻底击碎了他作为远古英雄王拥有着世间的一切宝藏这个幻想。吉尔伽美什被鄙视了当然很不开心,于是景渊就淡定地递给吉尔伽美什一杯酒,示意他尝尝。
然后……
没有然后了,景渊从来不知道傲慢的英雄王真的会一脸挑衅的将酒全部喝下去,而且居然是一杯倒。
景渊爱喝酒,但并不爱喝红酒。远坂邸里虽然收藏了很多酒,但那只是充门面的,景渊从来不喝那些。他喝的就是从这个世界的祖国顺来的酒————比如说传承了许多年的远古世家的藏酒,比如说修道门派那些老不死的酿出来的灵酒,度数高能量高味道香醇不容易上头。
今天他递给吉尔伽美什的,就是一个快要飞升的老头子恋恋不舍的藏品,凡人喝了爆体而亡那种。
睡着了的英雄王看起来不再富有侵略性,金黄色的头发垂下来,衬着安静的睡颜,看起来像是个天使。
天使你妹,一定是我的脑子被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糊住了!景渊爆了粗口,然后毫不怜惜地将英雄王扒光了换了睡衣扔在床上,顺便揩了点油————恩,绝对是顺便,而不是故意。
恩,身材不错,摸起来很有弹性。哇哦,还有腹肌,腰也很有韧性。
景渊表示,虽然他阅男无数,但身材这么极品的还是很少见。果然又是禁欲太久了么?可现在他是居家好男人,去找老婆吧,他对老婆很忠诚的,恩就这么决定了。
苦逼的葵小姐,你丈夫是变态嘤嘤嘤。
神出鬼没的乌尔奇奥拉对蓝染大人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语气平板地报告着他的发现:“言峰绮礼去找了卫宫切嗣,但两人并没有碰面。”
“啊。”景渊淡定开口,对于绮礼去找卫宫切嗣这件事情,他完全不意外,毕竟卫宫切嗣在绮礼眼中可是比麻婆豆腐还要重要的存在。其实他也对那个男人比较感兴趣,因为坑爹的命轮。
景渊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性格矛盾样子颓废毫无萌点天真无比的男人为什么也是这个世界的支点之一,难不成是因为发型么?笑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围观卫宫切嗣和他家弟子之间的后续,那一定很有趣。
他很想知道卫宫切嗣的愿望,也想知道言峰绮礼想要得到什么。果然是无聊太久所以想找乐子了吧。
“乌尔。”他开口:“许久不见,不知道你实力增长了多少?”
“足以为大人手中之刃。”乌尔奇奥拉低头行礼————只有这一点,永远不会变。十刃即为蓝染大人手中之刃,无论蓝染大人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可改变。其实他想说他还是习惯蓝染大人以前那张脸。
蓝染大人不知道,在许久许久以前,久到还没有虚夜宫的时候,他曾经见过蓝染大人一面。
那时他还是一只亚丘卡斯,冷静淡漠得不像是一只虚。他无意间打开了通往尸魂界的通道,静静地望着因为他的出现而惊慌失措的死神们。
那时候,他看到了一双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必以一只虚的文化水平无法描述出他当时的感觉,他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很漂亮,也很空洞。
好像什么都没有,比虚还空洞的眼睛。那双眼睛看着他,没有恐惧,也没有憎恨。
什么都没有。
“乌尔,你不需要等太久。”景渊闭眼:“想要战斗,有很多机会。倒是这个世界给你的感觉,如何?”
“对我没有意义。”乌尔连语调都不曾变一下。
是的,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都没有意 ...
(义。蓝染大人召唤他,他便出来了;蓝染大人不在这里,他也就不在这里。果然他比虚夜宫的市丸大人幸运得多。
其实乌尔你想多了,某银子真的不想看到景面瘫。
“乌尔奇奥拉。”景渊失笑:“你还是这个样子啊~”
他看着精致得如同人偶一样的第四十刃,愉快地笑出了声音。果然没有心的虚比有心的人要好用得多,绝对是,完美的工具。
正感慨着,远在教会的绮礼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情报:“吾师,caster的行踪已经被找到了,让assassin调查了一下,发现caster和他的master从深目町来到了临镇,将熟睡中的儿童一个个拐走,现在已经有15个孩子失踪了。”
“他们毫不顾忌地使用魔术,也从不消除魔术存在的痕迹,吾师,我认为他们完全没把圣杯战争放在眼里。”
景渊笑了笑,他很想说绮礼你不是知道我也没把圣杯战争放在眼里么?如今也学会了语言的艺术啊,是在挤兑你的老师么?真是可喜可贺。
“他们已经明显违反了规则,时臣君。”再次传来的声音处于言峰璃正的声音:“怎么办?”
规则……么?
“神父,交给你了。”
景渊把烂摊子交给了言峰璃正,最后得到的结果便是要动员所有的master一起去讨伐caster,而就在言峰璃正离去后不久,景渊在看似不经意地打断着还在沉思中的弟子:“绮礼,你怎么想?”
“一切由老师和父亲安排就好。”
“所以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了。”
“我没有想要做的。”
“真有趣啊,绮礼。”景渊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你为何被圣杯所选中?”
“是为了帮助您获得胜利。”
“不是的。”景渊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真的是这样么?虽然圣杯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可它也是很挑人的,它不会无缘无故就选择你成为master,想想看,绮礼。你有什么愿望,或者是你有什么追求,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欲望是灾难的源泉,主说:不能贪婪。”绮礼开始摆出他的神父身份。
“人类是由欲望构成的,绮礼。”景渊突然发现这个弟子很有趣,就连他自己,现在也有欲望的,不是么:“你活着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种原罪。而神是爱着世人的,无论你怎样,他都会爱你。”
“包括你的贪婪,你的罪孽,你的一切。”景渊开始神棍附身:“绮礼,你已经找到了你想要的。只是,你还需要正视你的灵魂。”
“我……找到了?”
“忘记你的父亲,忘记教会,忘记一切。只想着你自己,好好想想,想你究竟需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然后,将你想得到的不择手段拿过来,据为己有。”
言峰绮礼的本性一定很有趣,景渊甚至能够看到那包裹在严谨正直的外皮下翻涌的物质,他享受着剥开一层又一层伪装,亲手将绮礼灵魂中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的乐趣。
一定,会让他非~常~满~意。
哦~主人坏掉了。镜花水月在意识空间掩面。
“那吾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是达到‘根源’么?这应该是所有魔术师内心深处最深切的愿望,但他却发现自己的老师并不在乎圣杯战争,似乎圣杯还不如他杯中的酒诱人。
“自然是……等待着game oVeR的那一天。”
无论是所谓圣杯的游戏,还是属于命轮的游戏,他都很期待着终点处的风景。
137晋江首发
( 那边对付海魔也取得了很好的进展,1ancer掰断了他的宝具,消除了施加在saber左手上的诅咒。娇小的少女的身躯聚集起了极为可怖的力量,金色的光剑驱散了笼罩在众人头顶的阴霾,眉宇间英气勃勃的少女此刻才像是一个真正的王————
exca1ibur!誓约胜利之剑,属于saber的对城宝具。此刻,没有人比saber更加耀眼,就连站在高处看着这场闹剧的archer,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他被绽放着如此光芒的少女迷惑了。
耀眼而虚幻的少女啊,让我独自欣赏你的破灭,投入我的怀抱吧。这就是本王的决定!
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刚刚走过来的景渊挤出了一丝轻笑:“王,又要发情了么?”
“时臣!”英雄王咬牙切齿。
“随你的便,想要发情的话,自己去找房间,懂?”
英雄王很想杀了自己的master啊喂!他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慢点!吉尔伽美什,冷静!你打不过他!要从长计议啊啊啊啊啊!!!!!
而言峰绮礼在安顿好间桐雁夜后却难得产生了某些疑问,比如说他如今可以算是和老师作对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他缓步走向教会的位置————即使是主最为忠实的信徒也有迷茫的时候,现在的他要去听从主的教导。
在他推开教会大门的那一刻,他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很熟悉,在他过去担任代行者的职责时,他几乎能天天闻到这种味道。
他疾步走向前,借着穹顶散落下来的几点微光看清了地上的尸体,是言峰璃正,他的父亲。
言峰绮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叹息着将父亲紧睁的双眼阖上,然后按照老神父最后的指示将那一手臂的令咒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对于父亲的死亡,言峰绮礼感觉到很遗憾,却不知道为何遗憾。
他不是应该悲伤的么?
三个小时后,景渊收到了远在隔壁市的管家传信,说远坂家的老家主,也就是景渊如今的父亲,因为心脏病突发而死亡。魔术师一向能活很久,可惜这位真正的老魔术师貌似不怎么幸运。而且,终究是因为他的妻子死得太早,而他又太爱自己的妻子,坚持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于是,在绮礼向景渊汇报他的父亲死亡一事的时候,景渊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坑。明明走的是正剧路线如今来了这一出作者你是不是想和镜花水月相亲相爱了,恩?
会客室内,景渊和言峰绮礼面对面坐着,两人的表情此刻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所谓的‘死了爹’的表情。
▼_▼→景渊。
■_■→绮礼。
“绮礼,节哀。”景渊干巴巴。
“吾师,也请您节哀。”绮礼也干巴巴。
“……”
“……”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隐藏在暗处的吉尔伽美什可没发现这两个人到底哪里‘哀’了。
“绮礼。”良久,景渊才将桌子上的盒子向前推了推:“这是送给你的,作为你修行魔术有了成果的证明。”
转移话题不要太生硬啊喂。
“多谢。”言峰绮礼接过盒子,打开盖子后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书,书上印着的文字有几分熟悉也带着几分陌生:“这是?”
“我托中国的友人给你带回来的正宗四川食谱,感觉你很需要的样子。”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啊,绮礼。
景渊表示他无比善解人意,小乌淡定跟着景渊不予置评,心里还加了一条:蓝染大人除了红茶和烈酒之外还比较熟悉中国菜;金闪闪挫败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时臣哟~你真是太让本王唾弃了!这种东西……
可惜无论别人怎么吐槽,言峰绮礼倒是对这个礼物很感兴趣,就连平时的死鱼眼睛此刻也亮了几度:“多谢老师!”
“哦对了。”景渊站起身绕到了言峰绮礼的背后,弯腰拍了拍神父的肩膀:“菜谱里的说明都是中国的文字,你可以趁机学一点东西。”
“我会的,老师。”
“还有……绮礼,间桐雁夜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你拿回去也没有用。”
言峰绮礼微微睁大了眼:老师知道他带走了间桐雁夜?死了?明明还有呼吸的不是么。
“绮礼,你已经找寻到自己的愉悦了吧,sa~告诉我,你想要得到圣杯么?”
“吾师,我……”言峰绮礼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已经出师了,我很高兴。所以,无需顾忌。”景渊满意地感觉到手掌下方神父的肌肉已经微微紧绷,甚至,还带着几分颤抖:“绮礼,面对真实的你,就这么难么?”
对于自己父亲的死亡,神父没有一丝哀伤和忧郁,甚至还带着几分遗憾,或许是遗憾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将父亲送上黄泉,也许是遗憾到死,父亲也没有认清楚他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存在。
“真实的……自己?”言峰绮礼机械地重复着景渊的话。
埋藏在这一身神职人员的衣袍下面,和严肃的皮相下面的东西。
言峰绮礼从小就是个空虚迷茫的人,他优秀、聪明,简直就是旁人眼中的天才,他是父亲的骄傲,也是坚定的信仰者,可他从不知道什么才叫所谓的快乐,所以他尝试不同的事物,学不同的东西,可惜就算学得再完美,也无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满足感————甚至还不如一口麻婆豆腐给他的感觉舒爽。现在他知晓了愉悦是何物,却仍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要找到卫宫切嗣,他觉得自己可以从这个看起来和他相似的男人身上找到答案。
“决定权在你手中。”景渊转身离去,关上了门。只留下年轻的神父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言峰绮礼闭上了眼,脑海中浮现的仍旧是他的紫阳花那脆弱的笑容,她说:绮礼,你是爱我的。
是的,我爱你。现在,言峰绮礼终于能够说出这句话了。
将自己的愉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挣扎上,这是罪。言峰绮礼想。
但是万能的主是庇护着他忠实的信徒的,主会包容所有的罪,不是么?
言峰绮礼从他记事起开始回想,一桩桩一件件,尽量去回想所有的细节————
在父亲身边接受神学指导→被保送到神学院→成绩优异地待到了毕业→不顾父亲反对和学校师生不可置信的表情去了第八秘会做代行者→杀人出任务→娶了老婆→老婆死掉→被父亲拎回了教会做闲工→得到令咒→拜远坂时臣为师→召唤assassin……
然后,听到了卫宫切嗣这个名字。
他学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一样能让他升起类似于‘喜悦’的表情,父亲觉得他太过优 ...
(秀和完美,但时臣师说他太过迷茫。
是迷茫啊……言峰绮礼想。
可是,他第一次生出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那个人的名字,叫卫宫切嗣。
老师说对什么东西产生了兴趣就要迫不及待地得到,于是,他想得到卫宫切嗣?
恩,一定是这样的!!言峰绮礼第一次为自己的人生订了一个明确的目标————sa~卫宫切嗣,就让我从你的身上得到愉悦吧!
景渊恭喜你教歪了一个孩子,主会一如既往爱着他的,阿门。
吉尔伽美什冷笑着在缓步行走在回廊里的景渊耳边低语:“时臣,这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只是让自己的弟子有正确目标而已。”
吉尔伽美什好想掩面。
140番外·慎入
( 圣杯战争,以一场近乎于灾难的方式走到了结局。ww
不谈普通民众死了多少人,单说参与圣杯的七位master就死了四位,剩下的几个,韦伯回去了自己的国家、言峰绮礼继续当他的神父、卫宫切嗣在意图回到爱因兹贝伦家城堡接到自己女儿的同时还在养育着在灾难中存活下来的儿子卫宫士郎。看样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圣杯战争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次的战争,还是给人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言峰绮礼回到远坂家的时候并未受到欢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身为弟子的他还活着,远坂家的主人却不知所踪。
凛一直对言峰绮礼好感缺缺,现在更是这个样子更是加深了她的怒气,看到绮礼回来她直接冷哼一声就扭头回了屋子。也许是怕让家人看到她的眼泪吧,妈妈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而她作为远坂的女儿,作为樱的姐姐,更要坚强起来。
再次出门的时候,凛已经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来听言峰绮礼讲述当时的战况,听到自己父亲在言峰绮礼面前消失的场面时,她已经狠狠攥住了拳头,但面上却仍旧没有丝毫表情,看起来深得她父亲的真传。
可喜可贺。
樱倒是仍旧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紧紧握住葵的手掌,眼神放空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不会回来了,这是凛和樱都知道的事实。
父亲一直都习惯性的把一切都安排好,这次圣杯战争也是。就在最后一天,父亲来看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有了预感,现在,是被抛弃了吧……
真是讽刺,她们才这么小,就要负担起远坂家的重担。真是不负责任的父亲啊。
言峰绮礼虽然很想在两个小女孩身上找找愉悦,不过想到自己老师的凶残,他还是决定老实一点,毕竟自己还没有活够。知道前两天间桐脏砚那个老头子要去偷袭樱,结果被樱身上挂坠的火焰烧得连渣滓都不剩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对这两个女孩不利的想法,老师太凶残他有点hoLd不住,真的。ww
虽然远坂凛那强忍着悲痛故作坚强的模样很让他开心。
远坂家最撑不住的还是葵,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听到远坂时臣失踪的消息后,她就一直呆呆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远坂时臣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历史,人们都知道那人是远坂家的家主,是曾经最优秀的魔术师之一。
也只是曾经而已。
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不管是凛还是樱,抑或是言峰绮礼。
多年以后,所谓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即将展开。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在所谓的圣杯被老师带走的今天,master们会不会得到令咒,会不会召唤出英灵,会不会召唤出圣杯。
一切都是未知,而吉尔伽美什看样子并不是很焦急也不是很期待的样子。远坂凛已经成功撑起了如今的远坂家,她成为了一个合格的远坂家主,而樱则是仍旧默默无闻,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和凛一样,表面上是个娇弱的女孩子,实际上内芯里绝对是暴力属性爆表的女汉子。
她们让某些觊觎远坂家的人都得到了不能再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听到远坂二字就闻风而逃。
所以说远坂家仍旧在魔术师的世界里占据着一席之地,并且让人不敢小觑。
神父在圣杯战争即将开始的时候淡定地坐在教堂里,静静望着又一场游戏的展开。
出乎他的意料,仍旧有master被选中,master仍旧召唤出了英灵。
远坂凛召唤出的是个拥有着白色短发、深麦色皮肤的年轻男子,但是却遮遮掩掩说自己已经失忆,言峰绮礼真的很想鄙视一下这个演戏演得无比拙劣的英灵。
而远坂樱也出乎意料地成为了master,在她召唤英灵的当天,言峰绮礼、远坂凛和吉尔伽美什都在场,他们看着远坂樱缓缓念出召唤词,然后……
“servant caster遵从召唤而来,请问,汝是吾的master么?”
“父亲大人!”樱听到这个声音后激动地喊出了声,但在光芒散尽的时候才发现,出来的并不是他的父亲。
“你……”樱惴惴不安地抬起头望着一身白衣的褐发男子,小声地问:“你……是我的servant么?”
“当然。”男子点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却诡异地让凛和樱觉得安心,兴许是这个不知名的英灵的表情和声音都让他们觉得很熟悉吧。
让她们无比安心的声音。
“那caster,多多指教了。”樱微微鞠躬:“我是远坂樱,你的master,那个女孩子是远坂凛,我的姐姐,同样也是master。”
“请多多指教。”男子还礼,一举一动仿佛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吉尔伽美什眯了眯眼,冷哼一声————王遇到王,总是会不爽的。
***
夜晚已经降临,绮礼和吉尔伽美什已经离开。樱的房间里除了她就只剩下今天召唤来的servant。
“你看起来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樱斜倚在窗边,打量着坐在椅子上的servant。
虽然只是无比随意的坐姿,但却让樱一瞬间觉得王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樱发现这个英灵不符合她记忆中任何一个英雄的形象。
caster听到这话微微地笑了,那张冷硬的脸一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蓝染惣右介。”
“啊?”好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熟悉了……
“我的名字。”
“哦……蓝染,多多指教?”樱小心翼翼地开口。
caster很想说我不介意你叫我父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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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圣杯战争的caster是个不知名的英灵,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技能是召唤,偶尔召唤出一个银色头发狐狸脸的家伙,偶尔会召唤出一个身材火爆的美女,还会召唤出各种奇形怪状身上有白骨面具的类似于人的生物。
吉尔伽美什认出来了,其中一个类人生物和曾经时臣的那个不知名的servant很像。
啊……这个caster……身份应该很……咳咳……他什么都不说,他不想被捆绑p1ay……啊哈哈本王就围观别人被悲剧吧!!
言峰绮礼也认出来了,不过他不敢说,现在的老师明显比从前更加凶残,他还想活着去寻找愉悦,于是他还是淡定的围观吧。
“我说蓝染大人,你对这个世界很感兴趣?”不然为什么呆在这里这么久,还对两个小女孩好得不能再好?
“只是无聊的地方而已。” ...
(景渊回答身边的市丸银:“只不过,有人欺负了我的女儿,自然要欺负回去。”
嘎?
市丸银觉得自己幻听了。
蓝染的……女儿??啊哈哈无论是镜花水月还是乱菊赶紧来告诉他这是在做梦!蓝染居然会有女儿而且是这么可爱的两个小萝莉!!!开玩笑呢吧摔!
市丸银觉得,和蓝染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掉节操掉廉耻,纵使他的节操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第五次圣杯战争,一如既往地欢脱着,喜闻乐见。
143晋江首发
( 白毛大叔如何被毁三观已经不是景渊在意的事情了,他整了整衣服后就径自向后门走去。ww正厅里还有少部分客人没离开,毕竟他们除了来看未子小姐的表演外,还有别的节目要享受。
没人注意到男版的未子小姐已经离开了这里,而景渊在路过监控室的时候进去看了一下监控,果然这次真选组的目标带着几个保镖走进了魅夜经理的房间内————他知道,那个有收集癖的男人在看上了一个人之后一定会开口将她要过来。可惜魅夜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所以那个叫做佐藤一郎的男人并没有要到他看上的未子小姐,而且碰了个钉子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景渊走出了门外,仔细感受一下佐藤一郎的方位后,便向那个方向赶去,真选组的其他人也应该在那里,看来土方副长已经开始动手了。
佐藤一郎停下的地方是离市区不远处的郊外公路上,四周已经有不下十具尸体,那是佐藤一郎请来的保镖。而真选组这边倒是有几个受了轻伤的,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的样子。
而在保镖们都死了的现在,佐藤一郎已经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绝望。而绝望的人往往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佐藤一郎就伸出了他的右手,手上握着的,是一枚小小的控制器。
虽然他只是个商人,但却不是个普通的商人,暴利往往伴随着难以忽视的风险,所以他习惯于提前做好准备,比如说他身边的保镖,也比如说现在他身上的炸弹。
“你们有本事就来啊!来啊!”那个已经谢了顶的中年男人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身上放了足够将我们所有人都炸毁的炸弹!如果你们要抓我的话,就上来啊!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没有人敢上前,因为他们无法判定佐藤一郎的话是真还是假,土方副长大概是还舍不得他的蛋黄酱,面色更是严肃地盯着佐藤一郎,手按在刀柄上却不敢动。
场面僵持了下来,纵使敌人只剩了一个,但真选组的众人却不敢轻举妄动。也许那只手按下去,死的就是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没活够呢。
景渊想了想,随即打了个响指,下一秒吉田泽一又变成了未子小姐,不过……
本来精致的盘发已经凌乱不堪,妖艳的妆容已经卸下,那张素颜因为焦急的表情显得有些楚楚可怜,而一身皮衣的外面罩着的黑色大衣更显得她瘦弱不堪,她那两条笔直的长腿已经被弄脏,还有许多细小的划痕,本来穿在脚上的高跟鞋已经丢了一只,剩下的一只被拎在手上,看上去有说不出的狼狈。
好样儿的!
景渊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果断给自己点了个赞。然后再次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确定现在定在‘楚楚可怜’这一格,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冲出去————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更能增加别人的保护欲。
不管是真选组的所有人还是佐藤一郎,此刻都不可避免地转过了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然后……
即使知道这个人是他们真选组的五番队队长,但一部分队员,包括土方,看到此刻无比狼狈的‘未子小姐’,脸上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晕红。
“真……真选组办案,请先离开!”土方副长此刻变身纯情少年,羞涩指数1oo%。这个时候,真选组的诸位只需要配合就好。
佐藤一郎眼睛一亮,但随即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狠狠地挥舞着手臂:“不……不要过来!”
毕竟,未子小姐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啊,虽然他很中意未子小姐,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可没心思泡妞。
“是……一郎先生么?”未子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弱,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还有真选组的各位大人……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你认识他?”土方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皱眉道:“未子小姐,这个人涉嫌多项罪名,是我们真选组的抓捕对象,你还是在一边呆着保护好自己比较好。”
“我……我……不相信!”未子小姐听到土方的话后猛地提高了嗓音:“一郎先生不会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知道他是个好人!”
“你……”一郎有些疑惑地看着景渊,似乎在思考为什么这个美女在替他说话。
“我……我走过了十多个城市,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都……很不好,除了一郎先生!他的眼神里除了欣赏没有别的情绪,拥有这样眼神的一定是个好人!”
(天空中的谜之音很想告诉你,看到你跳艳舞仍旧坐怀不乱的男人,除了真正的君子,还有不举和基佬两个可能。)
但很可惜,佐藤一郎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种。
佐藤一郎是一家会社的社长。表面上是个正经的生意人,但暗地里却和攘夷志士有勾结,甚至在贩卖给攘夷志士武器的同时,还和宇宙海盗春雨有联系,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也是幕府的武器供应商之一,简直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择手段的典范。这样一个男人,有一个怪癖————不是他人口中的好色,而是所谓的收集癖。
他不爱女人,却欣赏美丽的女人。女人之于他,就像是古董之于考古学家。他只当美女是好看的摆设,所以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他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带回家去欣赏,当然,只是欣赏而已,也许会伸手摸上几把看看手感,所以他看美女的眼神并不像是一般男人的眼神一样。
所以说,这人连不举都不如,他只把美女当成是物品而已。
“未子小姐!他真的是真选组重点追击的嫌疑犯!”土方副长看样子十分焦急,他的手按住了刀柄,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出刀来刺入佐藤一郎的身体。
“那证据呢!你有证据么!”未子小姐直接趁着佐藤一郎愣神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挡在他与真选组众人之间:“没有证据你们凭什么说一郎先生犯罪!”
也许是从未有人如此相信他,此刻佐藤一郎正一脸感动地伸手按住了未子小姐的肩膀,声音带着颤抖:“未子小姐,我……”
“一郎先生请不要担心!”未子小姐此刻的表情无比坚定:“不会让他们诬陷你的!”
未子小姐转过身,那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佐藤一郎:“一郎先生,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正直的人,谢谢你!”
“然后……再见。”
让人难以想象的快速,所有人只看到佐藤一郎抓着控制器的手齐腕断掉,随即直接倒地,甚至那张脸上还凝固着感动的表情。
“啧。”景渊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手中的控制器,嫌弃地撇了撇嘴:“所以说,我讨厌麻烦。”
土方副长一脸血地走过来,轻咳了一声:“吉田,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景渊将手中的真·石块伪·高跟鞋扔掉,然后活动了一下肩膀:“倒是你们,一个商人而已,居然弄到这种地步,丢死人了。”
土方副长听到这话立刻炸毛:“那些保镖都 ...
(是高手啊喂!而且上头的命令是活捉而不是杀掉啊!”
虽然这种情况下杀掉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和上面交代?就连佐藤一郎交易的对象和交易内容都不知道,等于这次任务白出动了。
景渊听到这话很鄙视地瞥了一眼土方副长,却因为现在的皮相杀伤力太大而使纯情副长红了脸。
“没死。”景渊耸了耸肩,指向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只是催眠了而已,给他止血,然后运回真选组,二十分钟之后他就会醒,接下来你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你信么?”
土方十四郎实在不知道自家五番队队长什么时候多出一项催眠的本事,不过……总算有益无害,而且是个无比实用的技能。
“好吧……”总感觉有些郁闷的土方十四郎从兜里掏出一瓶蛋黄酱,狠狠灌下去半瓶后叹了口气:“收队!”
“啊你们先走吧……”景渊转身就走:“我换了衣服后再回去。”
再保持着这身打扮的话,那群队员估计直接就会失血过多的喂!
经过这次任务后,真选组一众对于五番队的面瘫队长有了新的认识,甚至有的人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直接面对景渊,只要一和那张棺材脸对上,立刻脸红然后加速狂奔到尽头。
真选组的直男变少了,真是喜闻乐见。
146晋江首发
( 吉田队长今天心情不错。ww
真选组的所有队员看着仍旧棺材脸的某人这样想着。
因为吉田队长没有拉着他们出去操练也没有用那种必杀死的眼光盯着他们,真是如释重负呢~无论谁让队长大人这么开心他们都要谢谢那个人。他们不知道,让吉田队长心情极好的那个人仍旧躺在某个不知名的旅馆里动弹不得。
被玩得太狠了哟,给他点蜡。
每天似乎都一如既往地无聊,除了在屯所附近巡视就没什么别的事情,景渊最近培养出了夜间宅在屯所坐在樱花树下喝茶仰望天空的习惯,很文艺很忧伤。土方副长说他的兴趣爱好像老爷爷一样软绵绵,没兴趣。
景渊有时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就算有趣的事情也挑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致,他做事越来越随心所欲,有时让人哭笑不得,比如说跳艳舞……什么的。
当然,老人家跳舞什么的果然无比惊悚,景渊只是脑补了老年版的他跳舞便被镜花水月的尖叫给打断了。
今晚真选组仍旧气氛和谐,大部分队员已经下了班,还有少数几个人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不过这种平和的气氛在某人来了之后便荡然无存了。
“老爹。”望着被踹碎的大门,景渊抬了抬眸:“门很贵的啊……公费报销。”
“哟小子你敢和老爹我讨价还价了!”警察局总部的局长松平片栗虎仍旧一如既往地彪悍,他毫不在意地迈腿跨过大门的残骸,左右张望了一下:“那几个小子呢?”
“土方副长和冲田君去出任务了,局长的话,不知道。”大概又是化身追踪狂去寻找他的阿妙小姐了,但这话景渊不说,松平老爹也明白得很。
“哦那正好。”松平片栗虎一ρi股坐到了景渊身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由分说地开口道:“他们不在的话,你去!给你三秒钟时间换衣服,有任务,换不完就去死吧!”
他掏出了怀里的手枪,将枪口对准景渊你的额头:“我数了哟~一……”
“咱们走吧。”景渊站起身来,躲过了松平老爹的子弹,语气仍旧淡定:“还有,你忘记了数二和三。”
“男人不需要二和三,只需要一就够了哟~少年!”松平片栗虎‘啧’了一声然后将手枪收回怀里:“我说过让你换衣服,你没听到么?”
“不需要。”景渊耸肩:“反正不是去夜总会陪将军就是和你女儿约会,不需要穿队服。”
松平片栗虎悻悻地缩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小子,你真是……告诉你哟~这次任务很重要!”
“知道了。”
对于一个有着女控属性的暴力分子来说,松平老爹就算给女儿洗胖次都毫无压力,更别说做着怕女儿被不知名的男人抢走所以经常从真选组抽调队长去色诱自家女儿这种傻事了。
至于陪将军去夜总会什么的,其实只是他自己想去,将军是个好孩子,真的。
果然,景渊随着松平老爹来到了歌舞伎町的一家比较著名的夜总会,车停下来后,他便让景渊呆在将军德川茂茂身边负责保护将军的人身安全,而他本人却不知道一溜烟跑到哪儿去找老相好了。
“将军,请这里来。”景渊微微低头侧身,让刚下了车的年轻人走在前面,他站在将军身侧后三步左右的地方————这是个很好的距离,可攻可守。
“麻烦你了,吉田君。”将军微微颔首,然后一脸淡定地走进了夜总会的大门:“那么,请不必太过拘礼。”
“将军严重了,这次属下主要是负责您的人身安全,请不要大意。”
将军是个好孩子,可惜太倒霉了点,特别跟松平老爹出来的时候,简直就是灾星附体。景渊已经无力吐槽了。虽然他曾经加入过攘夷队伍,可如今幕府的将军确实和那时的幕府没什么太大的关联,所以景渊对这个年轻的将军并没有什么恶感。但是他总有一种将军会被自己人玩死的错觉。
每次将军出行都要带着一大堆护卫,毕竟他的人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纵使景渊认为这位将军的运气一向很好,怎么折腾都死不了其实也是一种本事。可攘夷志士的残存分子每次都要弄出一些‘惊喜’,倒是很让人头疼。
“看来吉田君在真选组干得很不错呢。”将军趁着陪酒小姐来之前温和地看着景渊:“这样我就放心了。”
“属下惶恐。”
若是一般人让将军如此关心怕是要激动死了,可是景渊却也不在乎,只是微微躬身:“将军大人大可不必将从前的事放在心上。”
恶俗的相遇,恶俗的少年武士救了小孩子的戏码,然后身份高贵的孩子看到年轻的落魄武士无家可归,终究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就是这么简单的故事而已,也许带着刻意,也许带有其他目的,但是,谁知道呢?
“怎么能忘记呢?如果没了吉田君,那么我也许会变成一具尸体吧。德川家的人代代都遵循着要知恩图报的祖训,我也不敢忘记。”
景渊很想吐槽我只知道你们德川家族代代都是三角内裤一派,将军大人您今天的胖次一定不是平角的。
“可您给了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很感激。”景渊握着刀站在了将军的身后:“那么,希望您今天玩得开心。”
这家夜总会貌似很高级,提供男人女人甚至是人妖,口味繁多欢迎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景渊很想选一个叫做‘卷子’的人妖。
啊~啊~真的好想尝尝呢,一定……十~分~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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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是出来了四个小时,便离开了,期间在路上遭受了三次袭击,结果都被镇压。景渊砍杀了一个躲在暗处的刺客,他并没有发现刺客的时候便将其击杀,反而恶趣味地在刀刃快要接触到将军的时候才拔刀砍了那个人。刀痕从额角一直贯穿胯骨,长长的刀口里喷出的血液溅了将军一身,那个年轻人兴许是经历过了许多,但如此血腥的一幕却让他白了脸。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和服,此刻却被鲜血浸透,素色的和服上绘上了大朵大朵的妖娆血花,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无比妖娆且惊心动魄。
“抱歉,将军大人。”
景渊看似十分懊悔地半跪下请罪:“让您受惊了。”
“……无妨。”将军许久才恢复了脸色,他抖了抖唇,终是挤出了一句话:“多谢吉田君了,又救了我一命。”
“这是属下的职责。”
将军抿了抿唇,将景渊从地上拉起,然后拍了拍景渊的肩膀:“那么,已经快要到内城了,吉田君可以回去休息。多谢你了。”
“那么将军,夜安。”
目送着大队人马的缓缓离去,景渊眼神沉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居然对着幕府的将军卑躬屈膝啊,泽一。”身后传来了嘲讽的声音,让景 ...
(渊不禁弯了弯嘴角:“像一只狗一样,匍匐在那些懦夫脚下的感觉如何?真让人恶心……让我猜猜,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啊,感觉还好。”景渊拍了拍膝上的灰尘,声音颇为闲适:“那么鬼兵队的队长高杉大人,我貌似说过最近真选组是很忙的,你没有听到么?”
今天的三波人,至少有一队是高杉的人,这家伙绝对是个纯正的恐怖分子,玩袭击什么的玩得很是顺手。
“我一向很喜欢很你找麻烦。”高杉弯起了嘴角:“倒是很久没看到你穿这身衣服了。”
那接近墨色的深色和服,是他们离开松阳的私塾时景渊穿的款式。
“觉得舒服就穿了。”景渊眯眼,然后再走之前拍了拍高杉的肩膀:“倒是高杉啊,你的品味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
穿得风骚无比简直就是犯规啊!
“还有把你的眼神收起来吧,真可怕。”
和野兽一样的眼神,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可能改变啊……”高杉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后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的心底,就住着一只野兽呢。”
它在说:我要出来,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这个,没有老师的世界。
149番外·银魂
( 吉田松阳有些累了。ww
他躺在松软的床铺上,右手边是打开的窗户,窗外阳光明媚,能看到粉红色的樱花瓣飘落下来。
他记得,泽一那孩子总说樱花不好看,说那底下埋了太多尸体,味道让人感觉不舒服。那时候的松阳,只能无奈地笑着,然后揉乱泽一的头发。
泽一是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孩子,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松阳就没见过那孩子露出其他的表情,泽一总是成熟得像是个成年人,有的时候甚至冷静淡漠得让人心惊。松阳很喜欢逗弄泽一,他总想着,如果能多笑笑,泽一的性子一定会开朗一些的。可谁知道,大部分时间总是泽一岿然不动,最后被逗弄得反倒是他自己了。
吉田松阳翻了个身,扯过旁边的被子赌气似的将自己卷成了一个蛹。
泽一那孩子,莫名其妙消失了四五年不说,回来后直接将他从监牢里带走,把他扔到远离江户的一个村子里就离开了。他甚至来不及去问泽一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
很奇怪,村里的所有居民除了他本人以外,其他的都可以随意出入村子,而他自己却无法走出这里半步,吉田松阳敢用自己的人格做保证,搞鬼的一定是吉田泽一!
简直就像是鬼神一样的本领呢,松阳想。
是不是就像是传记里说的那样,泽一那孩子是迷失在野外的妖怪,所以才有那种与众不同的本领呢?
想不通啊想不通。
松阳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坐起身来。他的长发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无奈只好用手整理了一下。
“唔……我也老了啊。”他摇头,将已经变白了的一根发丝扯掉,扔到了垃圾桶里。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ww当年那个年轻的教书先生已经不见了,如今的吉田松阳,已经被刻上了岁月的痕迹,身上沾满了腐朽的味道。
他老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松阳抬眼望去,却是他的学生坂田银时和照顾了他十多年的胧。
话说两个人长得还真有点像呢,果然胧脱了那身僧衣换了便装后看起来舒服多了,松阳想。
“松阳。”胧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自发地绕到松阳身后,拿起梳子给他梳头发,坂田银时伸出手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好像是被谁踢到了oo一样————
“老老老……”
“我不老,银时。”松阳促狭地笑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徒弟会长成这个样子,当年软软小小的食尸鬼如今却变成了一脸颓废状的大叔,真是……世事无常啊。
“老师你怎么和那家伙!!”坂田银时瞠目结舌。看老师和胧的相处方式,分明已经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才会这样的啊!这不科学!阿银一定是穿越到了异次元空间!胧那家伙……果然还是让他啊!
“没事的,胧照顾了我十多年,已经很熟悉了。”松阳从胧的手中拿过梳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笑道:“坐吧,银时。”
“不了。”银时挠了挠头:“我要回万事屋一趟呢,真选组那些税金小偷又要找阿银帮忙……真是的,泽一那家伙留下的烂摊————”
声音戛然而止。
那家伙……
已经不在了啊。
“我没事的,银时。”看着一脸担忧的学生,松阳笑着摇了摇头:“泽一啊,真是太过任性了,不过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死去的人终究不会死而复生,而松阳也感受得到,死亡的那一刻,泽一是高兴着的。
“疯子。”胧在一边一针见血。
松阳苦笑。
“啊说到疯子怪物……”坂田银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开门就冲了出去:“高杉那家伙说是要来阿银我先走了老师你要小心啊!”
“……高杉么?”那个据说已经疯狂扭曲了的孩子。
他仍旧记得被管家牵着手送到他的私塾的那个羞涩的孩童,他也记得那个别扭得让人不禁莞尔的孩子。
他无法评判泽一是对还是错。胧说得对,泽一是个比晋助还疯的家伙,十多年的隐瞒和布局,让银时几人的希望慢慢变成绝望。每个人的道路都好像被泽一那家伙窥透了一样。
就比如说高杉,因为老师的死亡而慢慢蜕变,最终变得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敌意。
“松阳。”看着有些黯然的松阳,胧将手按到了松阳的肩膀上:“你……不要担心。”
“我没事,胧。”松阳笑了笑:“谢谢你。”
胧摇了摇头:“不要对我说谢谢。”
“其实胧啊……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也许吧。”
奈落三羽之一的八咫鸟、天照院的首领怎么会温柔?只是要看人罢了。
吉田松阳。
这个熟悉无比的名字在胧的舌尖转了一圈,回味无穷。
奈落三羽是天道众的工具,而工具不需要有感情。胧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碰到松阳,他一定也会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工具吧。他会按照应有的轨迹,杀了松阳,然后和坂田银时对抗,杀了银时,或者是被银时杀掉。
幸好一切都不同了。如今的生活,很好。
胧弯了弯嘴角,突然发现……太久没有笑的后果就是自己压根就忘了怎么笑啊喂!
松阳求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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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高杉晋助之小剧场:
时间回溯到窃国之战。
高杉听闻德川定定才是杀害松阳的罪魁祸首后,马不停蹄地赶到江户,然后混入内城,伺机行动。他一定要手刃杀害老师的仇人!!!
可惜……
德川定定的尸体就在面前摆着,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德川定定怎么就死了呢!吉田泽一一定是他的宿敌吧一定是的!
“本来老子就没什么戏份!一国倾城篇好不容易加了点戏又有一句帅气的台词你何苦和我抢!”
景渊淡定开口:“这事去问作者,一切都是她的主意。还有,你没赶上杀掉自己仇人这件事情,只能证明你腿短跑的太慢。”
“来!战!”高杉气急败坏开始ooc。
“你不是最惨的,最惨的在那边呢。”景渊随手一指,高杉顺着方向望去……
一身和服的桂小太郎一脸严肃,身边的伊丽莎白戴了墨镜穿了攘夷志士的衣服,举起牌子:其实我一直在片场外待机。
所以整个银魂卷,最倒霉的就是桂小太郎,连出场机会都没有。
152晋江首发(捉虫)
( 一雕一鬼一剑灵,三个非人类这几日在一起倒是相处无比愉快。ww让景渊有些厌烦的是,那已经变成了鬼魂的剑魔兴许是死了一次的原因,倒把自身那点高手气质抛弃得干干净净,整天缠着景渊问这问那,好像剑灵应该懂得关于剑的一切知识一样。
景渊不堪其扰,一下子钻回剑里屏蔽了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下独孤求败和他家的雕蹲坐在重剑的面前,唉声叹气。
“唉……雕儿,你说剑灵前辈他是不是烦了?”
雕叫了一声:你也知道你神烦啊。
“雕儿,已经过去五日了啊。”人死后魂魄能在这人间飘荡七日,现在时候马上就要到了。纵然舍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雕扇了扇翅膀,又叫了一声:哦,意思就是你要走了么?
“以后怕是我不能再陪着你了。”独孤求败苦笑着上前,试图伸手触摸着那柄他自领略了无剑境界后再也没有碰触过的重剑,却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穿透了剑柄。
就算景渊帮助了他,如今看来也没办法了成为实体了。
“罢了罢了。”他摇了摇头,仰头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声音中带着几分释然:“人总是要死的。”
以魂魄状态下观察这个世间,却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吧。还遇到了无比神奇的剑灵,真是不枉此生呢。
想通了的独孤求败又恢复了那让人牙根痒痒的猴子性格,上蹿下跳不知休息片刻。更是因为便成了魂魄的缘故,精力充沛得让人不由得头疼,而大雕却开心得很,它巴不得自家主人永永远远留在这里不离去。
可惜第七日,景渊终于从剑里出来,他望着身形已经快要消散的独孤求败,挑了挑眉:“你要离开了。ww”
“是啊。”独孤求败向景渊深施一礼:“我独孤求败今生未求过别人,此时倒是要求剑灵前辈……帮我照顾好雕儿。”
景渊冷笑:“那畜生明明自己就能好好活着,关我何事?”
“那剑灵前辈您就不想着外面的大好河山么?”独孤求败眯眼笑得像个狐狸:“如若可以,雕儿当然是能带着那重剑到外面走一走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剑灵绝对不能离那把玄铁重剑太远。他这一生都光明磊落,临走之前阴暗一次倒也有趣。
景渊像是有些意外地打量着独孤求败,似乎是不相信这无赖的家伙是一代宗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久,景渊才放过看起来有些尴尬的剑魔。
“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谁规定我不可以呆在这里?相比去去外面游荡,我更愿意在这谷中修炼。总有一天我会修成实体,那时它便不能束缚于我。”
“可那不是很久么?”独孤求败无辜地摊手:“要多久呢?十年?一百年?”
景渊笑:“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一千年我也等得。”
看着越来越尴尬的独孤求败,景渊挥了挥手:“罢了,你放心投胎便是。我无聊倒是能照看这大雕一二。”
反正最近他也没想着走,在这里呆一阵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看这独孤求败为人处世倒是和他习剑的本事差了许多,估计生前也算是武痴一类的任务吧。
“那……多谢了。”独孤求败松了口气,拱手施礼。那身影,终究渐渐消散,直至变成虚无。
夜幕已然来临,名扬天下的剑魔,终究也消失在这天地之间。大雕鸣叫得无比哀伤,怕是应该知道了,他的主人这次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也不会神奇地出现在它面前。
“走好。”
剑魔独孤求败,无论是活跃抑或是稳重,他心心念的,只有剑。他一生遇到过许多人,见识过许多事,他有过许多敌人,但都不是他的对手。到了晚年,甚至与一只雕相伴都让他乐在其中。
独孤求败,怕是该如此说吧:孤独,求败。
结果,他倒是真的孤独了,可却仍旧没有败过。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被埋于地下,可他仍旧是一个传奇。
就是不知道何年何月,这谷中会有其他人出现了。
景渊如此想着,然后便旋身寻了一处高台,盘膝坐下。
在这一级世界,越是人烟稀少的名山大川,越是有助于他修行,如今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条件,他就当闭了关,大概提升的速度也不会太慢。
镜花水月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像是蛇一样在景渊身边绕来绕去,嘴里还冒着诡异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你居然和我一样了!有趣啊有趣~”
“剑灵?亲爱的主人,你居然成为了剑灵?诶哟喂居然还被火焰灼烧敲敲打打?真是名剑哟名剑~~滋味如何如何???”
“怎么感觉你比刀魂还悲催……我好歹只是在刀魂殿被催生出来,没受什么苦头,可你……”
“啧啧啧……你受了这么多苦,又会做什么?”
“真应该为你默哀啊默哀,也该为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默哀吧。”
“小镜。”蓦地,景渊开口,那双眼倒是没有睁开。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往常一样,却让镜花水月愣是打了个寒战:“游戏总是一帆风顺那多无趣,如今你不感觉游戏的难度慢慢加深了么?而且我可没想着要报复谁,如今这样,挺好。”
“……啊?”如此这般轮回,受了这么多苦楚,甚至不知是人是仙是妖还是鬼,居然只被他说成是游戏?而且以这人的心思,受了苦居然不报复回来?这不科学!
“身份倒是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享受的过程,不是么?”
镜花水月蔫儿了:“好吧,你强大。”怎么变态成这个样子?你是m么都成了这样还享受?
景渊疑惑:小镜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说的不对么?你看,这种世界他一个指头就能毁了它,若不是为了玩,难道还真把这当成轮回么?游戏的话……受到点挫折很正常吧。
如此疑惑着,景渊终究是没把‘嗖’一下钻进刀里的刀魂小姐叫出来问个明白。
景渊已经入定许久,那大雕先是每天推推景渊试图将他叫醒,后来看景渊实在不理它便不再打扰,自己每天出去捕食,在坟前坐上一阵子,然后漫山遍野飞来飞去。
直至有一天,感受到生人气息的景渊蓦地睁开了眼,望向那传来陌生气息的方向。
“唔……是这里么?倒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呢,独孤兄可真是能享受……不知此行是否能见到他呢?”
白色的身影缓缓靠近,景渊眯了眯眼,果断回到了剑中。大雕像是守卫着领地一般,眸子紧紧盯着入侵者。
“啊呀~不知道我送给独孤兄的那把剑还在不在……想来也有二十余年未见了吧。”
景渊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哟呵~仇人来了!
155晋江首发
( 若是说时光飞逝,日月如梭,景渊倒是没感觉出来。在这山谷之中,他只觉得每日看到的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象,若说不同,也只有日升日落、四季更迭罢了。
当然,从那大雕的身上,倒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雕儿已经不是普通的畜生了,它已经不知道活了多久,身体也越长越大,从前还只是到景渊的肩膀,如今却被景渊还高半个头了。
雕儿很丑,简直是越长越丑,不过气势却弥补了长相上的不足。有时大雕也会驮着那把重剑,飞到外界溜达一圈,让景渊透透风。外界的变化倒是很大。今日谁成为了君王,明日又换了个皇帝;今天武林上评出了所谓的五绝,明日又有什么大侠横空出世。
那被景渊弄成了剑灵的铸剑师倒是挺倒霉,他附身的那柄剑的每一任主人都和他有着些许关系:有的是他的徒子徒孙,有的是世交家的子侄,或者是他挚友们的后代。他一日一日看到那些少侠大侠们用那把剑杀人,鲜血早已经透过剑身渗透进了剑体内。他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到最后,已然疯狂。
后来,景渊便呆在谷中不再外出。他如今已经能自由行走大半个山谷了,原来的实力也回来了大半,若不是碍于法则的话,他早就毁了这柄剑,至于剑毁人伤这种事情,景渊丝毫不在意。
就这样,他在谷中呆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月,大雕倒是每天飞来飞去兴致高得很。前些日子大雕从外面回来,身上呆了些许生人的气息,让景渊颇为好奇。因为这雕儿每天出去归出去,却从来不和人接触,那次却让景渊颇感意外,不过他也没问什么,只是拍了拍大雕的翅膀,让他将身上的味道洗洗。
一人在人迹罕至的山谷中呆了许久,景渊愈发喜静,他家的刀魂倒是没他这种乱七八糟的限制,如今早就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只剩下她可怜的主人孤零零地呆在这偏僻的角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这种让景渊颇为享受的日子结束了。
那是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天,天色阴沉得让人心生压抑,那柄重剑早就被雕儿移到了山后的剑冢,和一柄轻剑和木剑放在一起,雨倒是淋不到这里。景渊就坐在重剑旁,仰头望向天空。
“该来了……”
感受到某些气息,景渊眯了眯眼,随即隐匿进了重剑中,大雕的鸣叫声从远处传来,显得有些刺耳。
***
却说那杨康的儿子杨过因为惹恼了郭芙,被那女子斩断了右臂后扯了一匹马向襄阳城外奔去,直奔了数百米昏倒在地,醒来后发现身边有两条已经死去多时的大蜈蚣。他不禁苦笑,想着自己身重剧毒,居然连蜈蚣都被他毒死。又将姑姑丢了,如今又失去了右臂,真是生无可恋,还不如死了痛快。
如此自怨自艾了一会儿,杨过却看到了几日之前碰到的那只丑雕,他苦笑着抬头望向大雕,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雕兄,我遭逢大难,特来投奔于你,不知你欢不欢迎?”
大雕鸣叫一声后,想了想便领着杨过向谷内走去。
前几日,杨过就在谷内石洞中养伤,大雕每日给他抓几只兔子权作饭食。过了几天,伤口好了许多的杨过终于掩盖不住好动的本性,居然从后面的石壁上窜了上去,找到了独孤求败用来埋剑的剑冢。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杨过看见剑冢两个大字旁边的石刻,不禁生出想与这位前辈相见的想法。不过如今这个愿望倒是不能实现了,让他遗憾万分。跟着飞上来的雕儿见状,爪子伸出来,一两下便将几块石块扔掉,于是,并列的三柄长剑便映入他的眼帘。
杨过提起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再看那剑时,见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的是利器。他将剑放回原处,拿起下方的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再看旁边那柄,看起来黝黑无奇,剑尖剑锋都未开口,钝得可以,偏生旁边也没有什么字迹说明这剑的来历,实在是有些蹊跷。杨过伸手去拿这重剑,却脱手掉下,估摸这重剑少说也要有七八十斤,杨过摇了摇头,终究是将目光移到了下一柄剑处。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进,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原来独孤求败,早已经进入了剑道的宗师境界,无剑胜有剑,手中万物皆可为剑。
杨过不知道的是,那独孤求败墓前的石碑后,刻了八个大字:“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却是独孤求败的魂魄求景渊化作实体刻在坟墓上的。他本来也要将重剑埋于剑冢之内,谁知重剑早已经有了剑灵。有了剑灵的剑和普通的剑比起来,自然是要胜一筹的。于是倒不如让这重剑永远陪在他身旁。
杨过去了剑冢之后,便被大雕操练成了死狗。雕儿和独孤求败呆久了,自然学会了他的部分剑术,可惜到底是个畜生,就算开了灵智也不懂得传道授业,他只是将独孤求败从前练剑的方法往杨过身上安,今天和它对打,明天又让人家拎着六十多斤的重剑练武,又或者是将一个刚受了重伤的少年扔进瀑布里任其自生自灭。
不得不说,杨过的命还是很大的,当然,雕儿天天给杨过喂的蛇胆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就这样,可怜的半残过儿天天被虐得要死,每天恨不得睡着就不愿起来,不过他却发现自己的武功进益了许多。
这一日,杨过正端在瀑布下挥舞着重剑,习练着今日悟出的剑法,却看到那平日里淡漠无比而且还有鬼畜范儿的丑雕今天却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重剑,那双黑豆豆眼中……看样子还带有几分期待。
杨过没有在意,只当自己是练剑太累了产生错觉。只可惜时间到了傍晚,这雕儿居然还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连翅膀都未扇一下。
“雕兄,怎么了?”杨过一跃便跳到了大雕的身边,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问道。
雕儿给他的回答只是扇了扇翅膀兴奋地鸣叫了一声。
雕兄,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了么?→杨过很想这样问。
于是,他惊悚地看到伴随着雕儿的鸣叫,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从重剑里钻了出来,然后停在他的身前。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那是个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充满着杀气的男人。
那是个一脸冰霜的男人。
“吵死了!”那是个声音很好听的男人。
‘姑姑……过儿见鬼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杨某人如今却脸色煞白,一瞬间直愣愣地倒了下去,砸在瀑布里,砸出了一大捧水花。
“……啧。”景渊嫌弃脸地看着已经昏倒的主角小朋友,向大雕的方向侧了侧身:“捞出 ...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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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情谷,这个地方景渊不怎么喜欢,虽然说谷里的情花很漂亮。
自从唐时开始,绝情谷的人便为了避世而隐居在这谷内,纵使现在多出了各个江湖侠士往来,绝情谷的氛围还是和外界颇有不同。景渊一路走过去,发现谷中不少地方已经被破坏,但四周还是让人有一种出世的感觉,倒也值得驻足。
再往前走,便是那绝情谷崖边,诸人或是因为那半枚能够解毒的绝情丹,或是为了能够逃生,简直出尽了丑态。杨过因为小龙女伤重,对于解毒一事倒是不那么热衷了。公孙绿萼拼了命为他求来的半枚丹药,却让他当做垃圾一样扔到了谷底,不知道为了这丹药甘愿去死的公孙绿萼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人们都说,一见杨过误终身,在场的几个年轻女子无一不对杨过有情,就连郭芙,都在不知不觉中对杨过有着些许的情感。
李莫愁中了情花毒,第一时间是想用她徒儿的身体当做踏板来逃出生天。纵使她曾是为情所伤,但如今这个样子,明显已经入了魔障无法解脱了。曾经是6展元的错,因为负了她而致使她性情大变,如今便是她自己的错。
6无双的脚本来就有毛病,如今更是行动困难,容易被阻。程英作为黄老邪黄药师的弟子,本事不小,但和李莫愁比起来倒是差了许多,她被李莫愁拉进情花花海的时候心中十分恐惧,第一时间想的是若是死了以后便不能见到杨大哥了。下一秒,她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拉了出来。
众人一惊,不知道这谷内又什么时候多出了个陌生人。杨过也回头望去,发现救了程英的是个年轻公子,身着一袭白衣,如缎的长发顶端束着精致的发带。年轻公子看起来很是英俊,嘴角含笑,让人觉得如沐春风,那双桃花眼更是有如清泉一般,只让人看了,便不由自主感觉到温暖。ww
“姑娘,你没事吧。”那年轻公子眉头微蹙,将拉着程英的手放下,关心地开口。他的声音十分清冽,让程英刚刚还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无事……”程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年轻公子摇了摇头,带着几分不甚赞同的眼神望向花海中的李莫愁:“这女子是何人?也未免……太狠毒了些。”
几人闻言都略有些讶异。看这年轻公子也算是个高手,怎么能不认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赤练仙子李莫愁?
“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绝情谷中?”黄蓉沉吟一下缓缓开口问道,她已经暗自提起内力,若是这人不对劲便立刻动手。
“这里叫绝情谷么?倒是没有听过。”年轻公子的语气带着几分不解,眼神中也带着些许迷茫:“我本是要去找6小凤的,怎么忽然之间来到这里?”
他初来乍到便恰巧看到程英有生命危险,急忙施救之下倒也没想太多,如今安定下来才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周围的都是什么人?为何他前一刻还在官道上骑马,下一秒便来到了这里?
这边正说着,那边李莫愁却已被花海处燃烧的大火包围,她绝望地望着周围的熊熊烈火,想到了古墓,想到了她的师傅,更想到了她恨了许多年的6展元……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火焰吞没了她的身影,兴许到了现在,李莫愁都没有从‘情’的魔障中解脱出来。
年轻公子看到这等惨状,焦急之下便要冲到火海中将人带出来,他身边的程英阻挡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公子奔向了火海。
“不要!”黄蓉焦急之下喊出了声,却也因离他太远而无可奈何。
火势已经越来越凶猛,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正在众人眼睁睁要看着那白衣公子冲入火海之时,不远处黑色身影急速赶来,长臂一伸便将白衣公子带出火海。那黑色身影在杨过身边甫一站定,便听到耳边杨过的声音响起:“前辈,您怎么来了?”
景渊松开环着白衣公子腰际的手臂,看那白衣公子没有受伤才将头抬起来,他瞧了瞧众人的狼狈相,不禁冷哼一声:“杨少侠倒是好本事。”
那黄蓉定了定神才发现刚刚赶来那个被杨过称作‘前辈’的看起来倒像是个年轻人,一身黑衣显得冷酷肃杀,那张英俊面容上的冰冷表情让人望而却步,周身一股凛然剑意,倒像是个用剑高手,但他却没有带剑。
“襄儿!”黄蓉这才看到那黑衣男子怀中抱着的婴儿便是她那丢失已久的女儿,这一刻她终于面露焦急。此时……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母亲而已。
“郭夫人。”景渊颔首,将怀中婴儿递了过去,说道:“郭姑娘一路上很听话。”
“是么?”黄蓉此刻也不想去追究这人是谁,也不想去问襄儿为何在他手中,她只想抱着她家的女儿再也不松开。
就在郭襄从景渊手中转至黄蓉怀里时,刚一离开,本来睡得好好儿的女娃便哭闹起来。黄蓉抱着孩子哄了好久也没效果。无奈,景渊只好伸出手从黄蓉怀里接过了郭襄,小孩子瞬间便安静下来。
黄蓉一瞬间面色复杂地望着在某人怀中睡得吐泡泡的小婴儿,而杨过尴尬开口:“额……这位是我认识的一位前辈,一路上襄儿多亏他照顾。”
黄蓉面色仍旧复杂,心下想着为什么自家小襄儿对自己不亲,口中却说道:“多谢这位少侠照顾小女,不知少侠贵姓?”
“景渊。”景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郭襄,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一旁的白衣公子略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景渊,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景渊却好像刚想到白衣公子似的,这时才回过头问道:“你无事吧?”
“多谢,无事。”白衣公子笑着摇了摇头:“在下花满楼,不知为何误入此地,如今却要多谢这位少侠的救命之恩了。”
望着许久不见的友人那双明亮的眼睛,景渊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一瞬间,周身的冷硬气质化作春风拂面,让在场的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花满楼……果真不愧是花神之名。
这是景渊第一次见到花满楼,果然没让他失望。而他也知道,兴许是自己曾经给花满楼治好眼睛的原因,才让花满楼身上沾染了自己的气息,而花满楼来到这里,估计也是因为这点吧。
倒是自己,对不起七童了。
景渊叹息一声,然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沉声说道:“这山谷已经被一把火付之一炬了,诸位先行离开再作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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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大堂,便看到金碧辉煌的厅内几位气质超群的公子或站或立,看到景渊与花满楼进来,一人走上前来扯着他们两个去坐,另两个一个去倒茶还有一个迎上前一脸真诚笑意前来寒暄。
陌音冷着一张脸在不远处仔仔细细打量着景渊,似乎在评估这人到底和镜姑娘说的相不相符。若是相符的话,和这人上一次床也不无不可,他已经受不了那个周老板了,若是周老板再来,他可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直接用鞭子勒死那家伙。
整日听着镜姑娘说他们公子如何如何,今日一见倒也是人中龙凤的模样,就是人看起来冷了些。不知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旁边那个公子到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跟这南风馆的气氛格格不入。
如此想着,他便不去关注这边——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遇见镜姑娘倒也算是他好运,至于那两位气质超群的公子哥,就算人家只是面上好看内里草包,但见到他们就想到自己脏到不行的身子和如污泥一般的身份。
“呵。”
陌音一甩袖子,终究是大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景渊身边便被各式各样的男子包围,清秀型、温文尔雅型、冷漠型、天真型、阳光型……每人都站在他或是谈天或是端茶递水,有两个甚至给他捏肩捶腿……
景渊的脸快要冷到掉渣了,而花满楼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从内间缓步走来一个女子,身穿大红衣衫,身段妖娆表情妩媚,眉心一点朱砂像是要滴出血来。只见她缓缓前行,走到了两人身边,身子一矮便坐到了花满楼的身上,只引得花满楼身体僵直,连动也不敢动。
景渊皱眉,猛地一起身,将身边缠着的男子甩开,然后一把拎起花满楼腿上坐着的美女,寒声说道:“镜花水月,你给我出来!”
她怎么能用风尘女子来戏弄花满楼?与他开玩笑也就罢了,花满楼如此的君子又岂是她可以随意用来开玩笑的?
屏风后的怡竹轩老板娘闻言缓缓从后面蹭了出来,窜过来后如同蛇一样挂在景渊身上,腻声说道:“许久不见,你就对我这么不客气?”
不管旁边怡竹轩们的公子如何,也不管茗香有多委屈,花满楼倒是动了动耳朵,眼中闪现出一道疑惑的光芒。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便又坐回了座位上。
“对你没什么客气的。”景渊熟练地将镜花水月扯下来丢到一边,也不管人家大姑娘如何形象尽毁,冷声道:“许久不见,你倒是玩得开心,怕是早就将我抛之脑后了吧,恩?”
镜花水月理了理被景渊弄乱的发,捂嘴笑着:“可不是?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看你一日一日并不焦急的样子,我也就好心不去催你,你怎么又怪起了我?”
这么多年,镜花水月并没有理会景渊,像是忘记了她还有这个主人————或者是在外面玩疯了不想回去的孩子一样。可镜花水月知道,她是在怪自己的主人,怪主人不去寻找碎片,怪主人成为了所谓的剑灵。
剑灵与刀魂一样,虽然神奇无比,但终究还是没有自由的。剑灵与刀魂的命运和刀剑的主人息息相关,更是器物之灵,若想不再飘渺不定或是不再浑浑噩噩还要认主。镜花水月倒是很幸运,认了个武力值爆表的主人,跟着主人到处穿越,能力也逐渐上升中,可他的主人也成了一个没有自由的剑灵?这绝对不允许!
“你很急?”景渊皱眉,完全不知道镜花水月打的什么主意。
“唔……不说这个了!”镜花水月径自扯过景渊,将几个公子和茗香都打发下去,说道:“既然你来了,那以后我便陪着你吧。”
景渊出来了,就代表他不想待下去了,寻找碎片对于镜花水月来说并不算是太急,因为他相信景渊很快就会找到。倒是花满楼……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看那一身白衣淡然出尘的公子哥儿,低声笑了起来。
“恩。”景渊点头。
他很喜欢‘陪’这个字,让他有一种难得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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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自从镜花水月与景渊碰头后,便将怡竹轩荒废了,那些公子们倒是好安置。镜花水月把他们送到了与此处相距甚远的城镇,还将他们的身份问题解决掉。这些人日后便都是良民,而并不是什么娼籍。值得一提的是,那天生受虐狂的周老板不知怎么,千里迢迢追着陌音一直到他们如今的落脚点,两人纠缠了将近三四年,陌音才接受了周老板,两人现在开了家布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而连卿和茗香倒是看对了眼,如今生活得也相当不错。
而景渊与镜花水月,却在景渊允许的地界内游荡,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碎片,估计这该死的碎片还要与杨过有关联。而值得说的却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花满楼。
花满楼并未和景渊一同前行,他在江南寻了处宅子,起名百花楼,便在那里安置了下来。每日笑看云卷云舒,倒是将心中压着的事情都放下,心胸开阔了不少。纵使如今不是在熟悉的地方,身边没有6小凤那个损友,听不到剑神剑仙的传说,他仍旧活得很好。
每次想到景渊,花满楼总是无奈地摇头微笑。他如何能不认得他的挚友?声音、语气、感觉、和见到那个女子后那女子说话的语调,都让他熟悉万分。但每次见到景渊,那人对他的称呼永远是‘花公子’,他从未叫过他‘七童’。
既然那人不想相认,那他便只将原随云当做‘景渊’去相处。几年来倒也别有另一番滋味。
而景渊,倒也没想到,只是前几年程英偶尔路过江南,在花满楼的小楼里喝了几杯茶、赏了几天花而已。两人就这样成为了朋友,在多年后的今日,更是直接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景渊有些疑惑,接到消息时直接跑去百花楼询问,花满楼只是定定地看着景渊,然后摇头笑言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可花满楼说这话的时候却总有一种空空的感觉,仿佛丢了什么似的。
如此说着,花满楼侧头望向程英,眼神中充满了柔和的情绪,让景渊莫名地感觉有些烦躁。
这时他才发现,他完全不喜欢程英。他觉得,程英长相不够美、身材不够好、性格不够鲜明、上面还有一个黄老邪、不能一心一意跟着花满楼等等诸如此类……他挑出了一大堆程英身上的毛病,对着镜花水月牢骚了许久。
景渊现在都不知道,镜花水月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表着什么。
程英与花满楼成亲的时候,不仅变老了许多的杨过去了,景渊也随着镜花水月一同去了。看到一身喜服的花满楼笑得一脸柔和的模样,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我讨厌你老婆之类的话,倒是真心实意道了一声恭喜。送的 ...
(贺礼很普通,只是一枚玉佩,但镜花水月却知道,那玉佩可相当于景渊的小半修为浓缩的了,估计花满楼以后压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遇到什么病痛,天灾人祸都无法波及到他身上,更兼益寿延年,对花满楼百利而无一害。
花满楼闭了闭眼,终究是笑着将玉佩接了去,笑道:“多谢景兄了。”
他想叫一句随云,但这人总是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他也无法去揭破这一层窗户纸,如今的相处模式总感觉隔了些什么,这些年他也无法解决。
而景渊,也知道花满楼认出了他,但他也什么都不说,就好像两个人只是普通至极的朋友而已,简直槽点无数。
找姑姑找得一脸憔悴的杨过看到他认的妹子得到幸福,也欣慰无比。而程英……
大概早就看开了吧。
杨过只适合当哥哟~镜花水月捂嘴笑。
杨过看到前辈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很忧郁;看到花满楼没怎么变更是很忧郁。因为他已经老了许多,就连郭襄叫他大哥哥的时候都有人报以异样的眼光。
而且最坑爹的是,郭襄也来参加花满楼的婚礼,见到景渊的一瞬间就抛下他,扑到景渊怀里叫人家大哥哥。
你的大哥哥在这里啊qaq!!【尔康手→by杨过。
164晋江首发
( 天宝元年。
这一日正是七月初五。有一位气质超群的公子来到青岩万花谷。以落星湖中之水和湖底泥沙为材料,从晨间开始雕起,及至晌午,身形乃成,只观其形,周遭众人目光皆已无法旁移。待到手中刀工入颜,挥手之间,面目明了,众人更是颠倒。待到定睛看时,那秀目依稀传情,神色浑然迷离,身姿随和风微动,眉眼之间,竟似有无数厚意轻愁未曾言出。盛夏之际,晴昼海万花尽皆盛开,竟也无法掩住那泥沙所为之人的绝世风华。旁观诸人无不目眩神迷,众人皆言若是西子复生,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工圣观后,久久无言,唯留有四字评语:“雪烛素手,境入微毫”。
至此,康雪烛名声大噪,而众人也皆知,有素手清颜之称的康雪烛,正式入住万花。
万花,又多了一位名士。
但就在那雕像完成的那一刻,不知是劳累过度还是喜极攻心,那雕刻之人康雪烛康公子居然骤然昏迷,众人惊,忙将康先生搬回了屋内。
万花药圣孙思邈日日来到康雪烛的住所为昏迷之人切脉,却没有诊断出什么。旁人问道,他只是摇头叹息,说这人只是劳累过度。
可康雪烛已经昏迷了四日,气息时有时无,面色更是时而平静时而满是痛苦。
第五日晨,晴昼海的花依旧盛开,来观看这貂蝉拜月的人也仍旧络绎不绝。而康雪烛,也终是醒了。
他半坐起身,闭眼休憩了好一阵子,才在孙思邈的注视下张开了双眼。
“劳烦孙先生了。”康雪烛摇了摇头,语气仍有些虚弱道:“在下……现在已经无碍了。”
孙思邈一言不发,只是伸出手来为康雪烛诊脉,脉象仍是一如既往地正常无比。孙思邈仍是不放心,看样子非要解开他心中疑惑才好。昏迷数日,可不是劳累过度就能说得通的。
“真的没事了。”康雪烛失笑道:“只是因为雕像太费心力而已,休息几日便可。”
孙思邈终究是苦笑着开口道:“那康先生便休息吧,临烟,去给康先生弄些饭食过来。ww”
“是。”旁边的弟子躬身施礼,临走前还一脸崇拜地看了一眼虚弱的康先生。这几日,已经有不少万花谷的弟子成为了康先生的脑残粉,看样子数量仍在增长中。
“那之后康先生便住在万花谷罢。”孙思邈笑着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果真不愧是素手清颜啊!”
青岩万花谷一向不拘一格,招收了许多奇人异士。这些人或是擅琴,或是爱乐,或是喜欢吟诗作对,或是如同僧一行那般爱鼓捣些奇淫技巧。如今招了一个爱玩雕像的,也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那便请孙先生代康某向东方谷主道声谢了。”康雪烛拱手笑道:“康某体力不济,怕是要多休息几日了。”
药圣孙思邈笑着离开了康先生的屋子,可他却没有看到康先生那一脸的温润笑容一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康雪烛本就长得俊朗,但此刻面色苍白,不像是虚弱过度,倒像是久病之人。他紧蹙着眉头,显然是在强忍着某些痛楚,口中却不知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文秋……文秋……”他低声叹道,声音中带着些许挣扎:“我如何……舍得你?不……我才是康雪烛……”
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嘴角勾起了一丝邪肆的笑容,那双眼也暗沉得有些可怕,他的语气与刚才相比生硬了许多,更是杀气凛然:“只可惜,现在我才是这身体的主人。更别说就如你这般虚弱的模样,又怎能完成你的夙愿?”
康雪烛的灵魂已经快要消散,若不是他仍旧存着执念,恐怕早已经连最后一丝魂魄都消失不见了。如今就算是景渊将这身体还给康雪烛,他能不能拿起刻刀都是个问题。
“呵……”那张脸上又换了个表情,语气也比刚刚虚弱了许多:“我自然是不甘心的。那你呢……你又会不会实现我的愿望?”
“当然……会。”景渊斩钉截铁地开口说道:“我一向一言九鼎,相信我,一定会为文秋专雕一像。”
脑海中的虚弱声音终究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微不可闻:“那……我便等着。”
等着这个占据了他身体的人完成他的夙愿。若是没有完成,那他拼了灵魂毁灭也要报复回去!一直以来,他的执念也只剩下为文秋专雕一像,为了这,他不惜身入地狱,甚至毁灭一切。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能够活着的理由。
他的文秋……
而感觉阻力小了些的景渊只是叹了口气,便翻身下床仔仔细细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几日的虚弱期已经过去,这次倒是挺顺利,只不过这身体的灵魂仍旧存在。虽然两人属于同源,但毕竟还是有所差异。而康雪烛本身执念太深,甚至是入了魔,所以仍旧顽固得没有消散。景渊倒是可以直接凝练魂体或是吞噬了那灵魂。但那方法毕竟属于下乘。稍有不慎将自己伤到也有可能,还不如完成了康雪烛的愿望,让其执念消散比较好。
更何况……
景渊的嘴角勾起一丝神秘的弧度。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自己,还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可怜又可悲,唔,还很可恨。
休养了几日,景渊终于不再卧床,而是走出了屋子。他的房间在晴昼海附近,出了门便是大片大片的花海,美得惊人,而那雕像就在不远处,如今仍旧许多人前来一观,有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更多的还是万花谷内的弟子们。见到景渊出来,一个个都前来表达了深切的崇拜与问候。
没想到,这万花……还真是有如人间仙境一般。
在逛遍了万花谷之后,景渊如此想着。
而后来,借由自己琢磨雕像的时候不喜有外人在,东方宇轩便将一处僻静住所拨给他,让他可以潜心研究雕刻之术。景渊便在那僻静的屋子内,从小物件开始,变成雕刻花鸟虫鱼,再又逐渐过渡到灵猴小鹿,最后才开始雕人像。
这段时间并不短,但对于景渊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康雪烛对于雕刻都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景渊只需要将这些东西熟练并变为自己的,就可以让康雪烛的技艺现于世间了。
谷中的人都很友好,知道这谷里来了一个雕刻大家,倒也鲜少有人去打扰他。而景渊也不是日日都呆在屋内,偶尔也出来走一走,乘着那羽墨雕将万花逛了个遍。他最爱呆在仙迹崖,听着那孩童朗朗的读书声,倒是一番乐事。而万花的武学倒也让景渊觉得很有趣,离经易道暂且不提,花间游也是功如其名,杀伤力强却又优雅无比。
万花的武学多与经络与血脉有关,封脉截茓的本事更是独树一帜,景渊倒是很好奇,虽然他没兴趣学万花的武学,但他可以借鉴,万法皆通就是这个道理。更何况,技多不压身。
脑中康雪烛的 ...
(灵魂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虚弱,却仍旧顽固地呆在那里,偶尔在景渊放松一下的时候还会出声督促,言明快些钻研雕刻技艺来为文秋雕像。
景渊冷笑————既然无法将你的灵魂毁掉,那镇压不行么?你就乖乖待在那里便好,吵吵嚷嚷实在让人烦心。
不过景渊却也想早些将雕像完成把康雪烛送走,毕竟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总是会影响到他。近几日沉睡的时候,他总是梦到康雪烛与他妻子文秋的一点一滴,醒来后却总是大汗淋漓,忘记自己到底是景渊还是康雪烛。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因为他将小半修为还有自己的一丝本源力量都送给了花满楼导致如今有些虚弱,而康雪烛的执念也太深的缘故。
所以,这种事情,不能拖。
在景渊潜心研究几月之后,因为本身的功底,加上惊世的天赋,雕出的像居然比原来康雪烛的作品更进一步,每一件拿出去都可卖出天价。可是康雪烛仍旧不满意,他只觉得景渊的作品仍旧配不上文秋。
他曾经出入青楼楚馆,观察女子体态,后来更是掠来女子解剖她们身上最完美的部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雕刻出如同真人一般的雕像,而景渊却从不这么做,所以康雪烛偏执地认为,景渊虽然得了他的全部本事,可这雕手的功夫,还是差了些许。
又过了几日,万花弟子们聊天时谈到扬州忆盈楼的高绛婷以无骨惊弦轰动于世,箜篌绝技名声大噪,人们皆说:无骨惊弦、素手清颜乃是如今两大绝技。康雪烛听了忙撺掇景渊去忆盈楼一观,若是能剖得那双无骨之手,是否就能雕出完美的雕像呢?他想。
景渊对此嗤之以鼻,但对于那无骨惊弦还是很好奇的,于是在入了万花谷许久之后,他第一次出谷,目的地便是那扬州名声显赫的忆盈楼。
而展现在景渊面前的,将会是那传说中似是而非的……
盛世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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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绛婷回去之后便开始日日斋戒沐浴,庄重无比,搞得姐妹们都以为高绛婷受了什么刺激。ww前几日刚退了楼主之位的公孙大娘倒是看得清楚,自己这个弟子看起来柔弱无比,其实性子刚强得很。就好比当年初入忆盈楼时,她曾经对绛婷说道她并不适合习练‘霓裳羽衣’功法,这孩子并不服输,学不好武功,那便习乐。如今成就了这无骨惊弦的美名的背后不知流了多少汗水。绛婷性子高洁,多少人求她一曲都无功而返,而现在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要再现这箜篌绝技。
公孙大娘担忧徒弟,便寻了个空与高绛婷好好谈了谈,谈完之后倒也知晓了高绛婷为何要献乐,那万花的素手清颜,公孙大娘也有所耳闻,被工圣与孙思邈亲口称颂的,她也没什么好担忧。只是如今看绛婷这一脸羞红的样子,倒是……
“绛婷,和为师说,你可是对那康公子有所倾慕?”公孙大娘的声音不再似往日一般柔和,反倒带有些许严厉。这并不怪她,毕竟她也曾经为情所困,如今也是怕她的弟子重蹈覆辙而已。
“怎……怎会如此。”高绛婷红了脸,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揉搓着衣角,声音有如蚊讷:“绛婷只是……只是听闻康公子的素手清颜之名……也想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