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花跑到了阴暗处,连城立刻就飘了出来,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看着小花的眼睛,然后,忽然扯下她的面巾。
“喂,你干嘛。”
聂小花急忙用双手捂住了脸庞,太阳的余温立刻就能感觉到了,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走下面,不能蒙脸。”
连城这次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只是聂小花却不抓着短发,半天想不明白他说的下面,究竟是哪里?下水道?还是坐地铁?还是动车?
34眼前一片黑暗
诡异的笑容蓦然就爬上了连城的面孔,他拿着判官笔,看了看地上,再看了看周围,忽然把判官笔伸向了聂小花。
“拿着。”
“干嘛?”
“下去。”
瞎!
下去?去哪儿?
还在迷糊的聂小花,却不自觉的伸出纤细的两只手指,刚碰到判官笔的笔尖,忽然间,眼前白光闪耀,眼前呈现出一片雪花景象,连城突然化作了一道青烟,身体咻的一下消失在眼前,一股庞大的力量把聂小花狠命的往下拽。
啊啊!
尖叫声中,聂小花想要放开那支判官笔的笔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陷入了地面,然后,嗖的一下,头顶被水泥地面瞬间淹没。
好吧,这真的不是在拍戏?咋么感觉两眼发黑,一片昏暗?
“我们在捷径里。”
前面一条长长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尽头,连城手上的生死薄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依稀能看到自己伸出来的五个手指头。
聂小花的两条腿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抬头看看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片黑暗,再看前面,也是一片黑暗。
自己死了吗?就这样挤进地底下,确定不是玄幻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登峰造极的境界?暗暗的捏了一下大腿,妈呀,痛死了。
“你在干嘛?”连城好奇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正在捏自己的大腿,不禁有点好笑,“还不相信?这是捷径?”
“什么狗屁捷径,我根本看不到路。”聂小花跳着脚,连回音都没有的鬼地方,她只觉得恐怖惊悚冷。
“当然是捷径,这条路能直接去到他的房间。”连城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地府里,记载着人世间所有人的居住地点,要不要,牛头马面怎么能那么快就到达地点,带走灵魂?”
额额!
聂小花龇着牙,撇着嘴,“不是因为你们能嗅到死人的味道吗?”
“那是梦魇做的事。”
连城翻了翻白眼表示鄙视,结果再次全白,聂小花不失时机的往他的脑袋狠狠的捶了一下,“这是送的。”
“谢谢!”连城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领着她再次前进。
没有方向感,只知道一路向前,没有看到任何生物,只看到一片黑暗,聂小花忍不住伸手往旁边的地方摸了过去,哇塞,她的小手竟然透了过去。
“别!”
连城刚要出声制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脸上浮上了一抹淡黑色。
“旁边是什么地方?”聂小花好奇的,让自己的小手停留在墙的另一边,摆动了两下,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连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了诡秘的笑容。
“笑毛?”
他的笑让人毛骨悚然,露出的牙齿在黑暗中发着皎洁的光芒,湛蓝的眼睛映衬着生死薄金色的光,都不知道怎样去形容。
聂小花嗖然抽回了小手,嫌弃的往身上擦了擦,“不说拉倒,不要像个逗比一样傻笑。”
连城呵呵两声,转身继续前行,走了没几步,忽然对聂小花说:“你走前面。”
“为什么?”
前面一片黑暗,看都看不到路,他走前面还能借着生死薄的光芒来引路,自己走前面岂不是墙壁也撞上去?
35这吓人的场面,醉了
连城没有回答,直接从她的头顶飘了过去,然后,催促着她快点走。
聂小花嘟囔两句,把手臂尽量伸向前方,试图用盲人摸象的方法来探路,可是,空气中除了冰凉之外,前方并没有什么阻止。
走了没几步,却感觉有点不太对路,连城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她轻声叫了两声,后面却一片死寂,根本没有鬼。
她心里一惊,想要回头却又害怕,电影上不是经常这样演吗?一个人走的时候,不要回头,只要一回头,后面立马跳出一个什么来吓唬你。
“连城,连城,你还在后面吗?”她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回应。
聂小花忽然汀了脚步,低下了头,握住了拳头咬着牙,蓦然间.....
嚯!
她回头了!
妈呀!
后面什么都没有!
“连城你在哪里?快出来!”
心里一害怕,眼泪都被吓出来,分开两条手臂想要撑在两边的黑墙,小手却直接透到对面去了。通道里似乎越来越寒冷,阴风阵阵之余,还夹杂着几声凄厉的叫声。
聂小花抓住了衣服的前襟,咬着下唇,刚要转身走回去,头顶忽然感到一阵冰凉,鸡皮疙瘩嗖然鸡蛋一样大,掉了满地。
“你要去哪里?”
连城阴森的语气在她的头顶响起,抬头之际,他已经落到聂小花的前方,向着她招手,“快过来,就要到了。”
啥?
才走了不到几分钟,这么快就到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聂小花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冲向了他,死死的抓住了他的白袍不肯放手。
连城看了一眼她的小手,嘴边忽然浮上一抹笑意,湛蓝的眼睛散出了柔和的光芒。
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从来都不惧怕自己是一只鬼,即使自己把她带到地府的阴间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追随着他,依赖着他,这让连城那死掉的心再次扯痛起来。
“就在你头顶。”他怎么可能告诉她,刚才因为她的一只手,而扰乱了地狱的宁静,自己立刻滚去扫平一切阴间小鬼呢。
在地狱里出现了阳间的人,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更何况她刚才那么一伸手,已经把阳气带到了旁边的鬼域里,连城突然不见,只是为了阻止那些因为阳气入侵而差点暴动的小鬼而已。
“下次不要乱伸手,知道吗?”
笑声的嘱咐着她,连城任由她拉着白袍,再次向前走去。
没走多远,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仔细听了听了。
“什么声音?”聂小花也汀了脚步,竖起了耳朵,“叮叮叮,怎么有铁的声音。”
再认真一看。
妈呀,前面一串的,不是鬼魂还有什么?一个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浑身血淋淋,身上的血水一路走一路往下滴。
连城说过,凡事进入地狱前,都要经过地狱洗礼,罪孽深重的更是要煎皮拆骨,为的就是在下辈子从新做人,前面那一串看起来,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不然怎么会被扒了皮呢。
“连、连城。”她的小手颤抖着,扯着他的白袍,差点没把衣服给扯下来。
连城的眼睛忽然涌上了一股暗红,蓦然间白袍涌动,长臂舒展,将聂小花一手扯进了怀中,手中的生死薄赫然发出了万丈光芒,遮盖了她的身体,下一秒,两人已经化作一道白烟,消失在阴间路的尽头。
36你过来,弯腰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再次出现在屋檐下的聂小花,使劲的用手抚着胸口,依然未能平复心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事,就算不是现眼报,下到地狱也会享受着油锅浴跟十字追魂索的美味大餐。
此行的目的已经不再重要,她忽然明白到,原来人真的不能做坏事,一旦做了坏事,就要被打进地狱,扒皮上锁,然后被铁链拴着,再死一次。
“还要去吗?”
前面不远就是齐宇轩的别墅,聂小花仰头看着两扇散着黑色亮光的大铁门,还有旁边淡蓝色的高高的围墙,刚才追赶他的那些兴致早就被吓没了宠妻入骨:boss请矜持最新章节。
只是......
她忽然不明白了,自己究竟追着他来做什么?是坐车?还是想说点什么?还是想证明自己不是蛇精病或者精神分裂者?
都不对呀,自己的目的应该回家救那个糟老头聂尔才是啊,怎么来这里了。
“连城,你是不是在地狱迷路了,我们不是要回家吗?怎么跑来这里了?”鄙视着连城,聂小花撇着嘴说:“还说是地狱的判官,连路都认错。”
连城吐了吐舌头,刚才不知道是谁大叫着追呀追的,追得连裤子差点掉了都没空揪上去。
不好意思,舌头又掉出来了。
聂小花看着他露出嘴巴外面那一尺长的舌头,又是一顿白眼。
“说了几千几百次,叫你不要做这个动作卖萌,没人会懂得欣赏的,好不?”
嘿嘿一笑,用判官笔把舌头塞了回去,森森吸了一口气,连城才说:“老子看你追得那么急,以为你找的是他。”
“尼玛蛋,谁说我要找他,我追他是因为想坐便车回家,谁说要去他家里玩了,你是猪吗?”
“刚开始好像是这么回事。”连城作思考状,用判官笔戳着完美的下巴,“可是,都来了,不进去看一下?”
聂小花差点没被气得吐血。
她跳着脚,“你过来,弯腰。”
连城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听话的飘到她的身边,弯下了腰。看着她的黑眸,在里面,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像。
他的心忽然一疼,不对,鬼是看不到影像的,怎么她的眼里会有自己。心痛了,感觉也不太对路,这是什么情况?
聂小花用细细的食指戳着他的脑袋,“我说要回家看看老爸,有没有把裙子烧掉,你听明白没有。”
“好吧。”连城用判官笔戳了戳太阳茓,挑起两道浓黑的眉毛,“那我们再走一次捷径。”
“滚。”
聂小花一脚踹在他的ρi股上,“谁要走那条死人路,要走你自己走,我去坐公车。”
“多走几次就习惯了,始终都要习惯的。”
连城的话很有深意,只是聂小花已经无心听他再废话。
什么叫多走几次啊?还要再看几次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吗?够了吧,她看一次就想吐了。
前面不远就有公车站,想起刚才那一幕,聂小花的冷汗还在刷刷的往下掉,一个转身,抓出面巾蒙上,她头也不回的往车站走去。
“我还没进袋子呢。”
头顶的太阳依然火辣辣的,地面都能烤出一层油,连城可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暴露在太阳底下太久,即使他是地狱判官,魂魄也难免会被蒸发的变成离子,到时候想聚拢在一起就难了。
聂小花没有理他,看到车子进站,她立刻就跳了上去,回头时,连城已经在阴暗处消失了。
37怎么破呀
“冥王,怎么破?”回到地狱的连城,第一时间就去了找冥王。
他一定要弄明白,为何自己自己跟聂小花相处的时间越长,自己的影像就越来越清晰,难道这是要复活的节奏?而且,他还有心疼的毛病,这可是他生前致死的原因,难道做鬼了,还是有这个毛病?
这也太残忍了吧。
黑衣冥王悠闲的叠着腿,宽大的裙摆下,是一双穿着黑色绣花鞋的小脚丫,黑纱把脸上的表情遮掉了一大半,带着黑色蕾丝的手套,掂在高雅的茶杯上,淡淡的看了一眼焦急的连城。
连城跟聂小花相处了二十年,就是说,他已经死了二十年,人间的替身也成为了叱咤风云的人物,两人的身份却越来越远了。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冥王慢条斯理的说:“希望你没有忘记。”
连城沉吟了一会,抬头,眼里红光抖现,“当然不会忘记,只是,我想不明白而已。”
“那是你的事,总之时间越久,你复活的机会就越小。”冥王低头审视着座下的连城,阴测测的笑容忽然荡漾在嘴边,“两个只能活一个,这个道理想必你也能明白。”
连城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耳边不断传来炼狱中鬼魂的哀嚎,刺耳而又惊悚,不远处,门外三里路,就是那条三途河,河面的奈何桥,就是他要走的地方。
只有完成任务,他才能摆脱地狱的煎熬。
一声轻微的呼唤传来,连城的眼里忽然浮上了一抹蓝色。
“我要走了。”
那是聂小花的呼唤声,急促连续不断,连退下的招牌动作也没有,他就这样消失在冥王的眼前。
冥王黑纱后面的脸孔,露出了深不可测的诡异笑容,连城生前就是一颗情种,想不到死后,依然如此。
聂小花坐在公车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的把钱包,手表,手机放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中,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包包。
今天一定是倒血霉了!
上个公交车还能遇上打劫的,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还把车子劫到了不知道什么鬼地方的地方?周围一片荒凉,连只鬼影都看不到,如果有那么一两个坟墓,小花还能运用一下所谓的“特异功能”,跟鬼讲一下条件,让鬼帮帮忙。
可是现在......
机会渺茫得跟上火星一样!
抢劫的大哥越来越靠近车后面,聂小花更加紧张,拽着包包的手微微颤抖着。车上其实也有好几个大汉的,只是在这个明哲保身,只求自保的世界,并没有什么鸟英雄出现来打救一下她这朵可怜的小花。
包包里也没值钱的东东,不过,就是有那一把老爸送的七星宝剑,她不舍得。
刚把手放进去想要拿出来,抢劫的大哥已经走了过来,一双牛眼瞪着她的手。
“把手拿出来,掏什么呢?”
明晃晃的刀就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聂小花手一抖,刚拽在手里的七星宝剑又掉回包包里。
“包拿来。”
38鬼雄救美
歹徒凶神恶煞的伸手就要来抢包,聂小花连忙用手在包包里乱翻了一遍,还是没能抓到想要的东西,歹徒却已经抓住了包包的绳子,往外用力的拉。
“把七星宝剑还给我!”聂小花也有点抓狂,死拽着包包不放。
那个可是老爸攀山泄水去求回来的,也替自己挡过很多灾难,保存了十几年的东西怎么能说给就给。
两人拉扯着帆布包僵持不下,同伴已经开始在召唤,抢劫的男人也失去了耐性,右手的开山刀忽然挥了起来,对着她那小手臂就往下劈。
聂小花没想到他还真的动真格,砍人!尖叫声中,忽然一道黑色的光芒闪过,连城蓦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判官笔只是轻轻一滑,背包的带子就这么断掉了,在物理作用下,两个人纷纷向后跌去。
连城眨眼之间就出现在聂小花的背后,拿着生死薄的手臂将她稳稳的托住,而那个抢包的坏人却直接摔在了车厢里,砰的一声发出巨响。
“快把包包抢回来。”
聂小花还没稳住脚,立刻又想上前夺回包包。
男人的同伙愣住了,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坐在座椅上的一个男人却突然站了起来,扑到倒地的歹徒身上,挥拳就打。
歹徒刚才抢走了他的钱包,里面装着他的结婚戒指。
连城皱了皱白眉,手中的生死薄再次自动翻页,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小花又该骂他了,因为这个英勇的男人,注定就是个悲剧。
啊!
一声惨叫之后,那个男人被歹徒从下而上捅了一刀,聂小花惊呆了,看着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那一片车厢。
“连、连城,救他,救他。”
聂小花惊恐的扭头向后求救,却看到连城手中的生死薄已经被打开,判官笔在上面飞舞着。“连城,你这个混蛋!”
她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抢生死薄,可是......
只有那么的一瞬间,她的小手完全透过了生死薄,别说抢过来,就连碰一下都成了奢望。
聂小花呆住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碰过他的生死薄,只有在上次,被他用本本砸过一次,可是,瞬间就回到他的手中,判官笔也是,在上次进地府那一次,她才摸过了一次笔尖。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在自己眼中,如此真实的生死薄,却是不能触及的东东。
生死薄,掌握人世间的生杀大权,连城是判官,只有他能掌控别人的生死,聂小花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这么淡定,看着那个男人,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拽着他的白袍,聂小花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不救他。”
那个男人只是为了别人的安全才牺牲的啊,为什么连城要判他死刑。
车厢里一片寂静,歹徒已经提着包扬长而去,众人在惊恐中,被聂小花的哭声惊醒过来,尖叫着,翻窗的翻窗,掰车门的掰车门,乱成了一团,通讯设备都被抢走,想报警都不行。
看着乱成一团的人群,聂小花心里更加悲痛,地上的男人依然流着血,没有一个人过来查看一下。
39不想看到你
连城面无表情,任由她拽着自己的长袍,默不作声。
心又在隐隐作痛。
下一秒,他已经在聂小花的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聂小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空掉的小手,流着泪,转身,走到那个男人的旁边,却突然发现他的身下露出了一截包包的背带。
是她的帆布包!
“太好了,太好了。”她哭着拉出了包包,火速拿出了手机,报了警。
医院里,聂小花坐在抢救室外,惴惴不安。
周围鬼魂游荡,旁边还坐着一个瘦削的女鬼。
脸色苍白得吓人,眼脸底下一片黑色,头发很长,也是定定的看着抢救室的红色的灯。
“你在看什么?”聂小花忧伤的眼神,看向了她。
那个女鬼扭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其实鬼都是那样的表情,就是没表情了,没有回答聂小花,她又转过了头,呆滞的看着灯。
聂小花叹了口气,也转过头,呆呆的看着灯。
刚才医生说,那个英勇的男人已经休克了,会尽力抢救的,行不行就看他意志了。
为毛医生都是这样说呢,难道救死扶伤不是他们的本份吗?这种千遍一律的官方语气,聂小花早就听腻了。
连城也没有跟着来,那个魂淡不来才好,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想起在车厢的事,他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被杀,他都无动于衷,聂小花就火冒三千丈,都不知道怎么做鬼的,连人也不救。
“再出现他就死定了。”聂小花咬牙切齿,狠狠的自言自语。
“你在召唤我?”
蓦然间,背后一阵凉意袭来,连城站在她的背后,弯腰在她的脖子上吹着风。
聂小花看都不看,直接就往后面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驱赶着他。
“滚滚滚,老娘不要见到你。”
讨厌的连城,就知道看别人怎么死。
连城挪到了她的身边,站定,把生死薄和判官笔藏到了背后,也看着墙上红色的警示灯。
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几度,聂小花忍不住抱紧了手臂。连城再次看了她一眼,忽然拿出了那巨型的生死薄,金色的页面再次自动翻页。
“你滚,我不要见到你。”
聂小花咬牙切齿的推着他,旁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在他们眼中,聂小花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她在推空气吗?
吃奶的力都用上了,还是没能推动他半步,聂小花气喘吁吁的松开了小手,只能狠狠的用眼睛挖他,恨不得用眼神来让他再死一次。
连城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辣么紧张,是不是被人家感动了所以喜欢他了?”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城就是一个混蛋。
聂小花呸呸两声,“喜欢个毛毛,我是有良心的人,不像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不要打勾勾啊,你打了勾勾,我立刻跟你绝交。”
绝交!
“有必要这样吗?”连城的心被扯了一下,那颗干枯的心脏似乎较之前又疼痛了一些。
“当然,谁叫你只懂得判人生死,却不能救人?”
“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他叹了口气,生死薄缓缓的合上,血色的三个大字再次呈现在聂小花的眼前。
天地万物,冥冥中自有主宰,他不是神仙,他只是地狱判官,最高指示不是他能左右的,人的阳寿尽了就是尽了,何况,冥王才是掌管世人生死的最高领导人。
也只有冥王,才能让人从地狱回到人间。
40幽怨的歌声
这些话,连城不止一次跟聂小花说过,可是,她似乎没有记在心上。
“你每次都只会说这句了。”聂小花撇着嘴,很不满意的说:“你是判官,你不能主宰别人的生命,还有谁可以?”
连城语塞了,看样子,她真的一句都没记住。
刚要开口,聂小花又说:“那你告诉我,谁能让里面的男人逃过一劫?”
她真的很想救正在抢救的男人,因为看管了别人的死亡,她觉得,那个男人不应该就这样死掉的,他是英雄,应该活在世上继续当英雄,而不像某些人,见死不救。
连城沉默了。
要带她去见冥王吗?
可是上次她第一次去地府的捷径,结果差点让鬼魂暴动......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聂小花瞪着他,怒得像母老虎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
“废话,我说了我不要让他死。”
聂小花把眼神投向了急救室,蓦然间,墙上的灯忽然熄灭了。
糟了!
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旁边那个女鬼也跟在了她的身后,凑了过去。
抢救室的大门被打开,几个医生摇着头,一边解下脸上的淡蓝色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聂小花惴惴不安。
医生摇着头,叹着气,“对不起,我尽力了,死亡时间是晚上六点十五分,你尽快处理他的身后事吧。”
聂小花绞着小手,退后了两步,一股酸酸的感觉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感到眼睛一阵刺痛,抬头,用力的吸了两下鼻子,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一众亲戚好友却开始哇哇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佳仔,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妈妈以后怎么办啊......”
“你的女儿还小,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呀......”
那个年长的阿姨哭得最厉害,聂小花也忍不住一阵心酸。
人真是一种脆弱的动物,禁不住太多的折腾,如果他不是为了抢回那个装有结婚戒指的钱包,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聂小花哀怨的眼神看向了连城,连城却皱起了眉头看着她旁边的那只女鬼。
旁边的那只女鬼呆呆的看着抢救室,忽然一咧嘴,呜呜的哭了起来,刺耳的声音让聂小花打起了寒颤。
走廊的日光灯也开始忽闪忽闪,还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墙上装饰用的宣传画蓦然间噼啪一声摔到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整个走廊的人都被吓到了,哭声立刻停止下来,不一会儿,一阵幽怨的歌声在走廊里回荡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樽噎满喉,瞧不见镜里花容瘦,展不开眉头,挨不明更漏......”
声音幽怨绵长,又尖又细,寒意直接透入了每个人的心脏。
聂小花愕然的转动着脖子,看了看周围,身边的女鬼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走廊中,只回荡着这悲怨的歌声。
41牛头马面来了
聂小花忍不住抱紧了手臂,刚要呼喊刚才看到的那个女鬼,忽然在众多亲戚中,有个女人打开了包包,翻出了一部手机。
fuck!
那恐怖得令人头皮倒竖的幽怨声音,竟然是她的手机铃声。
“这人有毛病吧,干嘛弄这么恐怖的铃声。”聂小花嘀嘀咕咕的擦了擦额角的汗。
一旁的连城皱着白眉,哭笑不得。
可是,他只高兴了那么一会,聂小花却又跳起脚来。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她指着走廊那头空荡荡的位置,他们来了这句话,一直回响着。
他们来了!了!了!
牛头马面来了!了!了!
亲戚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谁来了?
“你们,快点,堵住门口。”
聂小花像个傻子一样,上前拉那个老妈妈跟另外两个男人,“快堵住,不然他会被抓走的。”
“你是谁啊,你想做什么?”
有个男人很暴躁,拧着聂小花细细的胳膊,直接扔了出去。
“这是什么破医院,竟然放精神病进来?”男人红着眼嘟嚷了几句,像一座山一样站在聂小花的眼前,阻止她再进一步发疯。
已经有人开始离场,去了办理手续,好让那些停尸房的人来把尸体搬走。
地上的聂小花看着牛头马面,拖着手臂儿粗的长长锁链,叮叮当当的在自己眼前走过,他们这是要去锁病房里那个男人的灵魂,好带到地府交差。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聂小花挣扎着爬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猛然向前一扑,直接扑在锁链上面,可是牛头马面却像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一样,依然自顾自的往病房走去。
“小花,你回头看看!”连城在一旁鬼叫着。“你的肉身还在地上被踩来踩去!”
靠!
神马情况?
锁链上的聂小花回头一看,晕了!
她竟然还保持着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连城正在旁边用脚踩着她的背脊,像搓汤圆一样来回搓着,好让她的肉身在常人眼中看起来,像是趴在地上抽泣一样。
感情,她这是灵魂出窍了?
所以旁边的人看到她跟着锁链走,也无动于衷?
难怪牛头马面对她视而不见,原来是没有感觉到她的重量,根本就不屑回头看她,估计也没哪个灵魂这么大胆,抱着锁魂的链子当滑板吧。
聂小花算第一个了。
眼看着她的灵魂就要被拉进手术室,连城忽然白袍一动,手中金色的生死薄嚯的一声,对着她的脑袋飞了过去。
我太阳你啊,连城,又拿书砸我!
生死薄正中后脑,转眼又回到连城的手上,而聂小花却哀嚎了一声,忽然从地上唰的一声坐了起来。
“靠,你干嘛这么用力,想杀死我啊。”她摸着发胀的脑袋,对着连城龇牙咧嘴。
眼前只有空气和那个打她的男人,根本没有别人!
男人立刻就来了气,“神经病,要发神经去别的地方,别在这里bbbb,不然老子不客气了。”一撸袖子,露出了聂小花大腿般粗的胳膊,握起拳头在聂小花面前晃了两晃。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扭头看着牛头马面消失在手术室内,哀叹着回天乏术之际,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那个男人对自己凶,也是对的了,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看不到牛头马面拖着手臂粗的锁链,把那个男人的灵魂从房间带出来。
也看不到死者的脸上,满脸泪痕。
当然了,
也看不到小花能看到的一切。
她忽然很讨厌自己,总是活在这么一种蛇精病的境界中。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其他的,都隐形了,她能看到的,别人看不到,她能接触的,别人连碰了也不知道。
“无敌是最寂寞的,小花。”看着她唉声叹气,连城忽然酸溜溜的说了一句。
“无敌?”
是吗?
能人所不能,这就是无敌的境界吗?
聂小花忽然汀了脚步,低下了头,一分钟后,她再次抬起了头。
“连城,我们下地狱吧。”
42下地狱吗?
瞎!
“下地狱?”连城像是受到了惊吓,两个黑色的眼珠因为眼睛睁得太大,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聂小花啧啧两声,“很奇怪吗?”
连城吞了一口空气进肚子,把眼珠子塞了回去,才说:“上次某人好像说,打死也不想再去一次了。”
“谁?谁说的?叫她出来,我保证不打死她。”聂小花撸高了衣袖,露出了瘦小的胳膊。
“不打死就能去了,那个就是你。”
“废话!”她白了连城一眼,“都说了打死不去,打不死就肯定去了。你快点找个入口,我们赶时间。”
推搡着连城,他们走到了停尸房的外面。
“赶时间?你想干嘛?”连城拍掉她拽着自己长袍的小手,脸上冒出了黑烟。
聂小花惊奇的看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看起来水灵灵的的,可是戳上去却干巴巴的像一块枯死的树皮一样。
“你糊了!”聂小花惊叫着,看着他的脸色转眼变成炭黑。
连城白了她一眼,眼珠子却翻了上去,只能瞪着两眼白色没好气说:“还不是被你气的,你赶时间是想截住那个男人的灵魂吧。”
“你好聪明,加十分。”
聂小花朝着他的头顶,用力的赏了一个爆栗。
看着他的眼珠慢慢的滚回了原位,聂小花又开始催促他快点作法,下地狱去做该做的事。
连城叹了口气,“这个不叫作法,叫穿越时空,懂不?”
“少废话,我管你是穿越还是穿洞啊,我要的速度。”
再迟一点,等尸体被塞进冷柜冻上那么一两小时,哪都硬了。
连城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动过,任聂小花怎么催促,怎么拽他的衣服,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像根木头一样。
“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就提啊逗比,站在这里算什么?”
聂小花使劲的推了他一下,他才动了那么几厘米,忽然:“花,我好像听到你老爸在召唤你。”
老爸聂尔?
啊!
一声尖叫之后,聂小花在原地打起了圈圈。
“肿么办,老爸那边,还有这边......”她抓着短发,暴跳如雷,“他说什么,为什么你能听到他叫我。”
“我是鬼魂,有三魂六魄嘛。”连城没好气的看着她跳上跳下,“我知道你进地狱想干嘛,无非就是想救那个男人而已,这、真的有必要吗?”
说这话时,他感觉很悲怆,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他不知道,为毛自己会有这样别扭的感觉,嫉妒?还是心痛?一个陌生人,她竟然为了救他,主动提出下地狱,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聂小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深吸一口气,低头沉默了几秒,刚要开口说话,连城却向她忽然伸出了判官笔。
“来吧,现在去求冥王还来得及。”
看着那金色的笔尖,聂小花却犹豫了。
一边是老爸,一边是素不相识的英雄,怎么选择?
“速度点,不然他就要被冻成冰棍了。”这回轮到连城催促她,“你的英雄,快要哪里都硬了。”
滚!
“回家。”不管了,聂小花扭头就走。
毕竟是自己老爸,她不可能放任不管的,不是经常说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吗?怎么说,老爸也是养育自己的人,虽然他是一颗食人草,可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啊,不能说撇下就撇下的。
至于那个英雄,就算进去求冥王,也不一定成功,就让他在地狱当个鬼雄好了。
连城看着她,幽幽的说:“要走捷径吗?”
“废话......”
“当然不走了。”聂小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谁要去再看一次血淋淋的场面呢。
飞奔出医院,生平第一次,截了一辆的士,火速朝家里卷去。
43妈妈的照片笑了
没到家门,聂小花已经感到有点不对路。
窗口外面有两只小鬼,正飘在半空偷窥。
这样的情况很少出现,一般她不在家里怒吼,都不会有游魂野鬼前来拜访她的,更何况是两个小p鬼?
“看什么?”
她突然凑了上去,往屋里一看。
里面一片漆黑,哪里有东西可看?聂小花又扫视了一圈,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半仙文明。
神台上,妈妈的照片前,莫名其妙的燃起了三炷香,飘渺的红色亮光,黑暗中照亮了不到巴掌大的地方,妈妈的照片就摆在了中间,聂小花扫了一眼。
呀!
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上,浑身轻微颤抖起来。
妈妈的照片,在笑!
心脏突突的跳了起来,似曾相识的笑容,聂小花在妈妈死的那一刻,只是看到过一眼,可是,她却永远都忘记不了,那是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两个向上的嘴角弯得很不自然,好像有人用手直接提上去一样。
而且,眼中带着一抹阴冷,似笑非笑的样子,聂小花只是看了一眼,立刻就吓晕了,醒来时,妈妈已经被送到了殡仪馆。
而她,也没敢跟着去,因为妈妈是自己吓死的。
十几年了,天天看着妈妈的照片,也习惯了她生前的样子,可是,今天,她突然又笑了。
聂小花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妈妈的名字,“崔秀英,崔秀英,崔秀英。”
再次爬到窗口上,两只小p鬼正在瞪着青色的眼珠看着她。
“一边去。”聂小花挥着手,驱赶着他们。
再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到的依然是那恐怖的笑容,还有那聊聊的香冒出白色的烟。
她握了握拳头,刚要呼唤连城过来,忽然间,有人身后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小花——”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聂小花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停顿了那么几秒之后,蓦然大叫了一声:“鬼啊!”抬起瘦小的胳膊往后一撞,也不管后面的是人还是鬼,只听到哎哟一声之后,有个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有个男人骂骂咧咧。
“什么鬼,分明是人。”
“老爸?”
还在狂奔的聂小花嗖然汀了脚步,回头一看,自己的老爸正摸着ρi股从地上爬起来。
“小花你作死啊,这么大力撞我!”
聂尔滚圆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个一脸愕然的聂小花,“还说鬼啊!你老爸我什么时候变成你那些好朋友了。”
什么声如洪钟,老当益壮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他真的还是人?聂小花蹑手蹑脚的走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真的是人吗?”
“废话!”
“草!是人干嘛装鬼吓我。”
刚才窗口边,可是有两只小鬼在偷窥的,虽然只是两只不起眼的小p鬼,可是那发青的脸庞和永远睡不醒的眼睛,依然告诉着聂小花,额们是鬼!
聂尔呸呸两下,吐了两口唾液在地上,“到家了怎么不进去,玩偷窥?”掏出钥匙想要打开门,聂小花却用小手按住了他。
“别开门。”
“为什么?”聂尔拍掉她的手,“你见鬼了?为什么不开门进去。”
44真相只有一个
“额额,这个嘛,这个,不好说。”
聂小花依依哦哦半天也没说出半个理由。她在担心,如果告诉了老爸,妈妈的照片在恐怖的笑,他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聂尔又瞪了她一眼,钥匙已经转动起来,转到一半时,铁门却忽然咿呀一声,打开了!“咦,好奇怪,门怎么没锁上?”
还在状况之外的聂尔,对门没锁这件事并没有太在意,他家经常闹鬼,地球人都知道,他从来都不担心有人来偷东西之类的,所以门一打开,他立刻抬脚进去。
门口放了一双平时的拖鞋,他也没在意,穿上就走进了客厅。
啪。
灯亮了。
聂小花在他身后咬着食指,巍巍颤颤的抖着腿,她明明记得老爸的拖鞋一向都是东一只西一只的,今天摆得这么整齐?左看右看,一不小心又看到了神台上的香穿越,还是喜欢女人(GL)。
咦?
她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心里的恐惧感又多了一层。
刚才自己在窗口偷窥的时候,这三炷香已经在燃烧了,自己在外面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照道理来说这三炷香已经烧到一半有多了吧。
可是......
泥马呀,现在看到的,竟然跟刚才看到的一点分别都没有!
长度一样,青烟寥寥,哪里有半点变短的痕迹。
“爸,我们、我们还是去叔叔家过夜吧。”
想起刚才看到的照片上诡异的笑容,还有门后面摆放整齐的拖鞋,她的小心脏开始发毛。
原来即使身经百战曾百胜,胆大包天揽青天,也会有那么一天,抵挡不住胆小鬼的袭击,一不小心就被吓出shi来。
况且叔叔家也不太远,转两次车就到了。
“爸,我们快走吧。”
照片上的笑容越看越诡异,聂小花鸡皮疙瘩都鸡蛋大掉一地了,聂尔却慢条斯理的进了房间,换了家居服出来。
他淡定得走到死鬼老婆崔秀英的照片前,拉开神台的抽屉,拿出几柱香点燃。
“今天哪都不去了,你忘了今天是你老母的死忌吗?”聂尔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把香Сhā进了香炉里。
聂小花搓了搓眼睛,自己没看错吧,老妈居然不笑了。
走近两步,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她更加确定了刚才看到的。
老妈的诡异笑容没了,炉子里的香也不见了,上面燃着的,只有老爸刚弄上去的那三炷香。
聂尔又从刚才回来时挎着的包包里拿出了苹果,包子之类的东西,摆放在神台上,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秀英啊,你去的早,都没机会看到我们女儿结婚生子,怎么这么命苦呢。”聂尔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一旁惊呆了的小花,“她还是那样神神化化,神经病一样,都不敢有男人娶她呢,我看呐,我有生之年也恐怕也看不到了。”
“爸......”
怎么说话呢,竟然这样说自己的女儿?这还是亲爸爸吗?
“爸,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你买东西送的,我怎么一点父爱都感觉不到?”
刚才的恐惧感一扫而光,换来的,是两父女的唇枪舌战。
聂尔说:“你都快奔三了......”
“我才二十三!”
“也快了,还没有男人光顾你,我看我也不能指望你了。”聂尔唉声叹气的搬来了椅子,打开聚宝盆,从包包拿出了一叠元宝金银纸,一边烧一边说:“整天就知道跟鬼打交道,也不见你发达,我看那些什么灵媒,鬼婆,一个个开奔驰,开宝马,你怎么连单车也买不起......”
“靠,你不是败光我一千万......”
“那是连城给的,跟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聂尔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瞪着女儿说:“我已经开始失望了,所以,我找了个富婆,女儿,你怎么看。”
45开玩笑的吧
噗!
聂小花喷了他一脸的口水。
富婆这两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聂小花也是醉了。
摆着正经的事不做,居然跑去找富婆?
“爸,你都是残花败柳了,人家看得上你么?”聂小花嘲讽着看着老爸眼角的皱纹,“鱼尾纹都能夹死几只苍蝇,还学人泡富婆?”
聂尔面色一正,严肃的说:“你都看到老爸老了,那你怎么还不正正经经的找个男人嫁了呢?”
说得真轻松!
她又何尝不想找个男人嫁了,可是,总得有人过来光顾一下自己吧,相亲辣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
为了这一点,聂小花也蛮拼的,凡是相亲的活动她都去参加了,可是,每次都有意外。
像上次......想起那个黑衣女鬼,聂小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再次把目光投向妈妈的照片,她的样子已经恢复正常,慈祥的面容正看着小花,炉子的香也燃烧的很正常,根本没有半点诡计的迹象。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难道她是不满意神台上长绿毛的水果?还有长期不燃香的台面,她才发出那样诡异的笑容作为警示?
老妈也太坏了,差点没吓死个人!
聂小花抓了抓耳垂,今天事太多,连妈妈的死忌也忘记得一干二净,她蹲了下去,帮忙烧起了那些花花绿绿的冥币。
“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吗?”聂尔忽然说:“这可是我们两父女翻身的好机会。”
“翻身?”聂小花不自觉的自带质疑武器看着老爸,“我们也不至于倒霉到贴地吧,怎么用翻身这个字眼。”
“还不够倒霉吗?麻将一场都没赢过!”聂尔怒气冲冲的说:“从早上到回来前,老子一把也没胡过。”
滚!
聂小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那一千万,就这样被你败完了。”
“那是一定要的,人生在世就应该活的痛快。”
她很无语。
人生在世,活的不痛快,也算是白来一趟了,这是聂尔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虽然都是废话,可是聂小花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明天早点起来,医院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第二天天没亮,聂小花就从黄粱美梦里被挖了起来,一条黑色的蕾丝裙子扔到她的脸上。
“快穿上。”聂尔在一旁催促着。
“爸,你要去奔丧吗?”虽然睡眼惺忪,可是她还是看到老爸一身黑色西装,领带皮鞋。
这身装扮,除了奔丧之外就是喝喜酒的时候他才会穿的,谁又挂了?
“去去,一大早也没句好话。”聂尔赏了她一个大大的爆栗,丢下一句,速度点,别磨蹭,然后走出她的房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聂小花惊呆了。
这算什么打扮?
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黑色的衬裙,黑色的蕾丝滚边,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靴子,还有那顶黑色的帽子,整个人看上去,阴气沉沉,毫无生气,跟一个死人差不多。
看了一会,她忽然打了个激灵。
这个形象好像在哪里见过?凑近了镜子,盯着里面的人又看了几分钟,她忽然掩着嘴巴后退了两步。
46鬼一样的装扮
黑衣怨灵!
就是她!
镜子里的自己,跟那天在酒店看到的那个黑衣女鬼,一模一样的。
差别就在,她的帽子上用黑纱把脸遮住了,而自己的没有!
“爸......”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之后,聂小花扯掉了头上的帽子。
十秒之后,连城托着下巴,坐在她的床上,瞪着水蓝色的眼珠,静静的看着她黑色的背影。
“这是要奔丧吗?有人挂了我怎么不知道?”看着聂小花惊恐的表情,连城却开启了嘲笑模式山神最新章节。
其实他早就来了,只是没有现形而已。看到她这么害怕的表情,他才现身出来,打算安慰一下她。
聂小花微微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来的?”
“你换衣服的时候。”连城毫不避讳的说道。
唰!
一个类似抱枕的东西被甩了过去,正中连城的脑袋。连城的身子立刻被打成了一阵青烟,在房间里乱窜了几下,转眼却又聚拢在一起,他翻了翻白眼,噗,眼白又出来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他直接就回敬了重重的一刀。
“少说两句你会死啊。”
本来因为这身衣服,她已经眼睛冒火了,现在连城来了,刚好有了发泄的对象。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准备狠狠的揍他一顿,结果却被裙子的下摆磕了一下,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往地上重重的甩了下去。
一道白光闪过,她还么来得及呼救,已经跌到了连城的身上,柔软如棉花般的感觉,让人没有一丝的痛感,聂小花趁机敲了两下他的脑袋。
“做鬼还这么色,做人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地上爬起来后,聂小花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镜子扯着身上的衣服。
黑色,真是一种让人莫名阴暗的颜色,如果搭配其他颜色还好一点,现在这全身上下,就剩眼白能看得到,估计走在夜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难怪那些夜晚行动的人都穿夜行衣!
连城刚要揶揄他几句,忽然间。
砰!
在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之前,连城已经再次遁走,下一秒聂尔扶着门把探进了半个身子。
“怎么了,衣服换好没有?”
“换个p啊,这么恐怖的衣服!”聂小花抓过地上的帽子甩了过去,“谁叫你把这身衣服给我穿的?”
聂尔看了女儿几眼,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小美的眼光还真不错呢,这身衣服很适合你,高贵大方又神秘。”
聂尔走了进来,把帽子从新盖上了她的头顶,“我们要出发了,不然会过了吉时。”
“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臂,直接奔出了门口。
三十分钟后,老爸的破小车停在了一家豪宅的大门前。
聂小花一下车,立刻有了一种被算计和被耍的感觉。
这不是上一次跟连城来过的地方吗?这里可是齐宇轩的家,他的豪宅,他的地盘!
“来干嘛?”聂小花看着黑色的两扇大门,不解。
自己跟他家一向都素不相识,更别说窜门了,自己两个星期前认识齐宇轩,见过三次面,都是被打出翔,今天竟然来了他家,这感觉,真是不敢相信。
47他的头发竖起来了
聂尔没有说话,走到大门前,按下了门铃。
大门很快就缓缓的开启了,还是电动的?聂小花看着后面空无一人的花园,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样看过去都只是看到花园,跟那条绿树成荫的通道,房子也不知道在哪头。
聂尔率先走了进去,聂小花犹豫了一阵,刚要跟进去,忽然背后一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裙子底部窜上了背脊骨,冷飕飕的让她前进的步伐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你怎么跟来了?”扭头,看到连城白色的长袍正随风飞舞。
可是......
他的脸色却是黑色的。
跟上次一样,炭一样的黑色,还冒烟。
“你也来了。”连城冷冰冰的语气透着寒意,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齐家的花园,“来这里也不说一声。”
额。
聂小花皱了皱鼻头,“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我又不是顺风耳,我只是一只判官。”
连城的语气非常不满,刚才明明知道自己在房间,她都不说要来这里找男人,如果自己没跟来,她早就进去了吧。
“包包打开。”连城黑色的脸瞬间在她的面前放大。
“干嘛啊。”
聂小花打开了包包,连城化作一道白烟,刚钻进去,转眼又吐着黑烟飘了出来。
“干嘛又在包里放鬼画符?”
他真的生气了,头发都竖了起来,一张脸变成了紫黑色,跟玉面判官这个如此帅气的名字根本就沾不到边。聂小花这个魂淡,来找别的男人就算了,居然还在随身的包包里放了辟邪的神符,这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跟着去。
“不是我,是......”
聂小花刚要解释,聂尔已经在大门后不耐烦的吆喝着她快点进去。
“回头跟你说,你就这样跟着来好了。”
“还不快点,人家就要关门了!”老爸又在催她了。
无暇顾及连城怎么办,聂小花撒腿就跑进了大门,两扇黑色的大门随即被关闭。
连城在外面气得露出了青面獠牙,活脱脱的一个头上带角的形象硬是被他真情演绎出来,在门口忽左忽右的飘来荡去之后,他咻的一下,穿过了高墙,跟了进去。
“爸,等一下。”
聂小花快步追上了老爸聂尔,拽着他的衣袖说:“爸,你还没跟我说,那件衣服你烧点了吗?”
“什么衣服?”
“就是那件大红嫁衣啊,你花了十万买回来那件。”
“哦!烧了……”
聂尔头拉回了袖子,也不回的往前走着,眼神却很不自然的看向了别的地方。
那件衣服可是花了十万的,他怎么可能因为女儿的一句话就烧掉?
什么死人的衣服?那可是古董,要是再放那么几百年,就值钱的要命了,自己可没那么傻,把十万烧掉。
聂小花又拽着他的衣袖,“爸,你没说谎吧,真的烧掉了么?”
“你老爸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聂尔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她撇着嘴,老爸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不会脸红?
说不会骗她,还真的能说的出口啊!
也不知道是谁知道她有了钱,立刻就变成乖老头,整天把她当太上皇侍候着,结果她被捧上了天,一个不留神,就把两百万双手当成小费打赏给他,然后,有了现在的家。
其实,原来住的地方虽然小,可是两父女住,那叫一个绰绰有余了。
这样就算了,有一次他还骗她说自己得了癌症,躺医院里要生要死的,还说这辈子都没去过哪里哪里,就这样去了真不甘心。
虽然经常看到那些有钱人的爷爷,总是用这一招来骗自己的孙子接管家族生意,可是她没家族生意啊,而且看到了那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诊断书。
结果聂小花哭的跟狗一样,把钱全给了老爸,还叮嘱他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了结一下心愿。
结果......
老爸第二天就从医院逃跑了,突然就消失了好几天,小花还以为他跟军犬一样,找个地方死去了。
可是人家连城却说,老爸的名字还在生死薄上,而且上面没有划红线!
靠!
连城铁定不会骗自己的,一定是那棵食人草又在撒谎。
好吧,只要他平安,作为女儿,就当那些钱是孝敬老爸了。
谁知道有一天老爸突然回来,还带了个女人回来!而这个女人,就是他口中说的小美!
看着她一身珠光宝气,聂小花才知道,她的钱都花在这个小美身上了。
48藏裙子里面吧
“你在想什么?”
就在聂小花想的入神时,连城却突然出现在她的旁边,吹着冰凉的风在她耳边偷偷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进来的?”聂小花惊奇的看着他恢复水嫩的脸庞。
还是面如冠玉的外表适合他,那个包青天一样的黑脸,吓死人。
连城骄傲的杨了杨垂下的一缕长发,“我是鬼……?”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鬼了,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
刚才他不是要钻进自己的包包让自己带进来吗?怎么一下就出现了?聂小花目不转睛的看着连城。
“你飞进来的么?”
电视上的啊飘都能飞呢,他会飞当然不奇怪,可是聂小花却从来没见过他是怎么飞的,每次他都只是漂浮在半空而已。
连城更加得意,就像一个备受瞩目的明星一样,在半空摆出各种pose。
“怎么样,鬼还是很厉害的吧。”
“少臭美了,快点下来。”
聂小花揪着他的裤管,把他直接就拉回到地面。“少装帅,快点进来。”她翻开了包包,把里面的灵符抓着就想往外扔。
“小花,你干嘛?”
聂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疾的一手就把灵符抢了过去,骂骂咧咧的:“这是等一下要用的,干嘛扔掉?”
切!
不就是几张破纸嘛,有什么用?聂小花撇着嘴,扭头对连城说:“没想到你也怕这些东西,你果然是鬼。”
“废话!”
这些灵符都不知道聂尔从哪里弄来的,竟然把连城也吓着了,聂小花虽然很好奇,可是,却没有时间去一探究竟。
既然不能进包包,那总得想个办法把他带进去,聂小花低头看着自己的巨型裙摆,忽然一手把外面的一层撩了起来,指着黑纱跟里衬的夹层说:“进这里可以不?”
“聂小花!”
一声咆哮过后,聂尔暴跳如雷的抬起了大手。
这个女儿真是太让自己丢脸了,平时神经病一样到处跟空气说话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在别人家里撩裙子?这不是直接往自己脸上抹shi吗?
“你就不能好好的安静一会吗?”
终究,还是没能打下去,他哭丧着脸,手臂停在了半空,连城的判官笔,金色的笔尖戳在了他的手肘上,正一脸阴笑的看着聂小花。
她竟然让自己钻到裙子了去?虽然没有直接跟大腿接触,可是,还是等于抱着她的大腿了!连城哭笑不得,对着聂小花猛眨眼睛。
聂尔当然知道又是那只鬼在帮女儿,每次都这样,想打她又打不到,他只能唉声叹气的跟女儿聊心事。
“爸,你又想打我,可是每次都打不到!”
聂小花撇着嘴,对连城的鬼影说:“快点,不然这老头要疯了。”
咻,一道白光之后,连城还真的钻了进去。
聂小花拍了拍裙摆,才对聂尔说:“走吧。”
聂尔却扫了两眼她的裙子,很平整,一片黑色,什么都看不到,他忍不住有点惊悚,女儿不知道又带什么鬼东西进去了,等一下不要把会面搞砸就好。
泥马。
这条路可真长,有钱人就一定要弄这么大的花园,这么长的通道吗?虽然一眼看过去都是花花草草,可是这也让聂小花够呛了。
头顶初升的太阳,让她的面巾一直停留在在面上,就差没捂出痱子来,还有那黑色的伞,虽然现在连早上8点都没够,可是那蕾丝的布料,根本就挡不住太阳光线,她依然能感到手臂火辣辣的痛。
49大树底下的女孩
如果不是出门时老爸不准带那种长长的手套,她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的跟阳光进行激烈的亲吻。
幸好连城藏在裙子里面,把温度降低了一点,不然,她肯定火大得烧死一大片。
“怎么车都不派一辆啊。”
聂尔也是诸多不满,怎么说自己都是来替他们办事的,过门都是客,客就是上帝,上帝来了竟然没人招呼!
“你还没说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走在后面的聂小花只想快点到达房子。
“额额,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草!
跟连城一样的语气。
“你不说我不......额”
刚要刷小脾气的聂小花,冷不防的,用她水灵灵的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几棵高大的树木下面,有着几个醒目的秋千。
手臂粗的铁链尾端,拴着一张半米长的木板,而木板上面,好像坐了一个怀里抱着娃娃玩具的小女孩。
聂小花看她是时,她也在看聂小花。
“爸,那是谁?”聂小花扯住了老爸的衫尾,指着不远处的小女孩问他。
聂尔扭头一看,“哪里?”
“那里,秋千那边。”聂小花又指了一下。
咦!
怎么不见了?
她扭头周围看了看,却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跑到了一个长长的滑梯上,从上面滑下来。
聂尔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神色却慢慢的变了,几秒之后,他的脸色变成了青白色。
“快走吧,你浪费好多时间了。”
见鬼了,哪里有什么小女孩,八成是女儿又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而这个,正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为了那一百万的酬劳,把女儿说成是灵媒,应该,也许也不算过份吧。
心里打着小九九,聂尔拉着小花飞快的往前面白色的房子奔跑起来。
“爸,你干嘛啊,我的鞋掉了!”
聂小花在后面一手撑伞一手按着头上的帽子,黑色的皮鞋都跑丢了一只,狼狈不堪之下,黑色的皮鞋却忽然飘了起来,就这样跟在聂小花的后面,老爸聂尔一刻也没有停留,反而跑得更快了。
聂小花瞪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也真难为他了,几十岁的人还这样跑,也不怕把老腰给闪咯。
嘘嘘!
带着气喘如牛的呼吸声,终于象牙白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工人一看到他,立刻打开了大门。
咚!
皮鞋从半空中掉到了地上,聂小花慌忙扫进了裙底,穿上。
“齐先生说叫你在客厅等一会。”工人彻下了茶后说了一句就退了。
聂小花却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看着一屋古色古香的摆设跟古董,忍不住站了起来,接观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啧啧,古董还真多,聂小花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最后看中了一只瓷白色巴掌大的瓶子。
简单的蓝底花纹异常精致,握在掌中,能明显感到一阵冰凉的感觉直透心脏,就像连城爬在自己肩头那时一样,感觉到寒冷。
“这是什么瓶子,感觉好奇怪。”
她在瓶子放在掌心翻来覆去的看着,瓶口有一块红色的塞子,她摇了两下,里面是空的,刚要认真看看瓶子底下的印鉴时,二楼却传来了蹬蹬的脚步声。
心里一惊,手上的瓶子已经滑出了掌心,朝地上摔了下去。
快要落到地面时,连城的鬼爪却突然出现在裙子外面,稳而轻的接住了那个瓶子。
“别摔碎了,里面可是住着一只恶鬼呢。”他顺势从裙子里飘了出来,把瓶子交还给聂小花。
50别吸他的阳气
本来想要再把玩一下的,听到连城这样一说,聂小花呆了呆,立刻把小瓶子放回了原位。
“难怪感觉凉凉的,难道里面有一只冰死的鬼?”
脑洞大开的聂小花,根本没有注意到楼梯处有人正在对她行默默的注视礼。
她依然对着空气,跟连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小瓶子的事,齐宇轩就这样站在楼梯口,看着她一身黑色的装束,还有那黑色的帽子和面巾,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每次看到她,他都感到很不爽,不是因为她每次都给自己带来麻烦,而是,她一直蒙着脸,而且像个神经病一样跟空气说话,这让他感到怪怪的。
“她是你女儿?”他还是不能接受,聂小花竟然是聂尔的女儿。
之前如果不是叔叔尤百万说,聂尔的女儿是灵媒,能唤醒死去的灵魂,齐宇轩打死也不相信,这个自己见过几次的瘦骨仙,竟然是个灵媒。
聂小花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扭头看了看齐宇轩,她的小心脏开始突突的跳起了快四,妈呀,他还是辣么帅,简直迷死人了。
一身洁白的西装,白色的皮鞋,白色的衬衫,耀眼的白让她怀疑是不是连城的长袍借给他穿了。
聂尔点头哈腰的承认,“对啊对啊,她就是我的女儿,聂小花,她......”
“她是精神分裂者。”
齐宇轩嫌弃的语气直冲聂小花的耳内,“我家不欢迎神经病来家里,你们可以走了。”
“啊,这......”聂尔连舌头都打起了卷,不是吧,刚来就要被赶出去?他连忙对着女儿猛眨眼睛。
女儿啊,又是你的表演时间了,快点救场子。
聂小花对着老板皱了皱鼻子,“爸,我们茶都没喝一口,人家就赶我们走了呢。”
“这......小花,别乱说话。”聂尔憋的满脸通红,只想对着聂小花狠狠的踹一脚。
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时老是用鬼来吓辉己,现在都要被赶走了,竟然连一招都使不出?
没等聂小花回应,齐宇轩已经摆着手,一脸的不耐烦,“送客!”
草!
这时红果果的打击哇,她聂小花虽然一向都不怎么受欢迎,可是,却从来没有试过,去别人家了ρi股还没坐热就被赶走的。
况且今天可是他邀请他们两父女来的,怎么能说赶就赶?
好歹也能ρi股坐热了,或者喝一口清茶吧。就这样被赶走,脸都丢到埃塞俄比亚去了!
身边的连城很自觉的飘到了齐宇轩的面前,一股强烈的阳刚之气直冲他的脑门,呼吸间,连城却皱起了白眉,好重的阳气,连他都有点蠢蠢欲动想要直接来个鬼上身,跟他融为一体了。
“连城,你干嘛。”
聂小花看着连城眼啾啾的看着齐宇轩,而且,脸色嗖的一下变得通红如火,而齐宇轩根本感觉不到连城的存在,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个穿了一身黑色的聂小花身上。
她这样突然一叫,齐宇轩的脸上再次爬满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