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无法 未知 4352 字 2022-03-18

这是一场单纯的游戏。

游戏的参与人,只有四个。

他们之间,没有约定、没有诺言、更没有可笑的契约,只有一条说不清看不见是什么的细绳,绑住他们每个人的脚踝,不论是自愿沉沦其中还是满怀不愿的,就像牵一发动全身那样,每个人都挣扎不开、逃避不掉。

游戏的时间是每个周日。

向德恩就像一顿大餐,任由其他三个人打开他的身体,轮番享用。

挣扎求饶?那是什么东西?在这场游戏里,那是犯规的……即使如此,这场游戏也没有真正的规则。

所以他每个礼拜的第一天,都被迫体验男人的滋味。

怎么不逃?怎么不逃?每在事后,向德恩拖着疲累受创的身体,都会这么问自己。

但用脑袋想想也知道,转学就是为了躲开那三个可怕的男生,这样却行不通。

那三个人不知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同班两年都没有互动的人,竟然对一个小人物产生兴趣,这算什么?连转学都跟来的三个人,究竟要在他身上讨索什么?

“请问……”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在下课十分钟教室内外都吵杂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是绝对听不到这道细柔声音的。

忍受不了在学测终于考完后,同学们天天像放牛吃草一样,不论上课和下课都跟三姑六婆没两样——聚集在一起吵吵闹闹、浑浑噩噩过日子——大伙没了生活目标,只剩下等分发大学和毕业,纯粹是年轻人所谓浪费青春的典范。

向德恩无可奈何地揉揉发疼的太阳|­茓­,双眼迷蒙地找寻那道声音的来源。

调整了视线焦距,站在桌前的是同班的吴碧凤同学,她的眼角略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忧郁,可是嘴角偏偏又向上扬,组合成一张让人感到舒服、毫无压力的脸。

看着这张脸,竟让人不自觉地舒缓紧皱的眉心,向德恩难得地柔和脸上的线条,笑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他问。

吴碧凤称不上漂亮的脸颊发出微微粉红,不知道是天气太过闷热还是其他原因,这虽然是一张不起眼的面貌,却意外地让向德恩想多看她一眼。

心里神奇的格外平静。

“呃……今天……”她小心地指了指黑板上右下角的地方,值日生栏下用白­色­粉笔写下向德恩、吴碧凤这两个名字,字是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卫生股长的笔迹,等级不是普通的丑。

“今天我们是值日生,下节是篮球课,体育股长要我们借五颗球,现在要去吗?”温柔的嗓音,礼貌的语气,缓慢中的平静。

向德恩已经转来四个月了,大学学测也结束,却还跟班上的人处得不熟,要不是这位女同学来跟他说话,他还真不知道班上有这样一个人。

她低下头,十指交握,静静地等着他回应。

“好,走吧,我们去借球。”

起身后双手Сhā入口袋,向德恩走在前面,比他还矮一颗头的吴碧凤则走在后头,这个画面看起来……竟是不可思议地协调。

自从全体高三生考完学测后,该上的学业课程也都上完了,就算想要补充什么人生大道理的知识、未来的远见,用在各个松了弦的学生们身上,是白费心机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可怕又有如地狱般的考试后,谁还管得了国、英、数的内容是什么,早就恨不得把它们全数还给老师逍遥去了!所以,在这种老师没心情教书、学生没时间理老师的情况下,学校重新排了三年级生的课表,每天几乎都有户外体育课,上学像在休闲娱乐。

就算是安排在教室上课,大家也都以自习带过。

至于学生自习的东西是什么,学校已经不管了,同乐会、派对、校园烤­肉­什么的,都在自习课举办,应有尽有。

对同样是学生的向德恩来说,面对这些结果应该都要高兴才对,可是偏偏……星期一的他,就是提不起那股劲。

他举步艰难地走着,股间的伤……昨天某个人突来的执着。

按照惯例,星期日是那三个人享用“大餐”的日子,流和奇临时有事无法参与这荒唐游戏,丢下他和……不想提到那个人的名字,讨厌,大概就是那个人的代名词。

还以为少了两个人,今天他来学校会比较好过一点,没想到那个人发了疯地和他彻夜Zuo爱不让他睡觉,比其他两人在场的时候还要疯狂。

好久没有流血的地方,被那个人弄出伤口来,好死不死,今天又是值日生!他装作没事一样抬起装满球的篮子,只让女同学拿着记分板。

“呃……你还好吧?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这个我来拿好了。”

吴碧凤担心的瞧着他,伸手想要取过他手上的篮子。

“没关系。”

向德恩脸上都冒出冷汗,一点也不像没事。

“不要紧的,我力气大到小芬都说我不像个女生。”

先将记分板放进篮子里,便轻轻松松抢过向德恩手上的篮子,她笑了笑,“没说错吧?”向德恩眯了双眼,嘴角漾开。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的笑容他竟然也跟着笑起来了。

然后,他突然向地面靠近,耳边是她的惊呼,以及丢下篮子向他伸出手的影像,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睛就突然间看不到东西了……醒来,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

翻开眼皮,没有作声。

向德恩贴着柔软的棉被,鼻间是淡淡的药味,才发觉自己躺在学校保健室的床上。

这里的棉被睡起来竟是这般舒服,心中不自觉安然。

转过头,他的视线就此定格。

坐在窗前的那个人,被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笼罩着。

那个人双手捧着书本,似是专心地阅读着,突来的一阵风吹起没系带子的窗帘,若有似无地遮着那个人白皙的脸庞。

那样美丽的人……向德恩万万不该,那是伤害他的人,却抑制不了双目发直,看呆了。

流,是那样的漂亮,明明是个男­性­,明明对他来说是个该恨的人,却因为那张脸……令他渐渐欣赏起来。

不止是流吧?他们三个人各个都是这样的出­色­。

女人缘也一定很好吧,那么,为什么要来招惹一个身为男­性­的他呢?这始终是个问不出口的问题。

叹了口气,他又轻轻将双眼闭上。

此刻,门边传来动静。

“还在睡吗?”才刚刚闭上眼,立即一道声音出现在门边,向德恩紧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声音是……“嗯,你也知道紫的个­性­,有时候他就是不明白什么是节制。他太累了。”

流一看到来人立刻合起放在腿上的原文书,起身让出坐位,像是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意思。

“你要走?何必?昨天我们可都没玩到呀……”来人抬起一道眉,没理会流让出的坐位,而是往向德恩的病床方向走去,边走……边扯开颈上的领带。

“不了,紫找我谈事。”

流瞥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向德恩,才一眼,便毫不留恋走至门边。

“那这次岂不是便宜我了?”熟悉的轻笑声越来越近,“流,顺便帮我锁上门。”

“别玩得太过分,他才晕过去。”

“喀”的一声关门。

来人已经扯开盖在向德恩身上的棉被。

向德恩暗自流下冷汗,心脏急速跳动。

该死!他相当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能反抗!继续装死!向德恩在心中这样吼着,因为他知道,对付这个人,只要一反抗,是根本获得不到大发慈悲的饶恕,对方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整他。

一只可恶的手掌从制服衬衫底下钻进来,用着理所当然的速度!“呵……”耳边飘来恶心至极的轻笑声。

“我看你还要装睡多久?”被拆穿的感觉比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还要难堪,向德恩猛睁开双眼,双臂大力挥过身前的“障碍物”,正想从床上爬起,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按压下来。

他瞪着眼前的人,那个人漾开一抹嘲笑,一张脸生得狂傲,好似天生就是活在阳光下,发出闪闪光亮的人——方温奇。

“今天不是星期日!混蛋……放开!”向德恩狠狠地瞪着奇,双手拍打着奇按在他胸前的手。

“胆子倒是被紫养大了?几个月下来也懂得骂人了?”奇一点也不在乎身下人的眼神抗议,迅速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连同底裤一起拉扯下来。

一股热潮从脚底直窜上来,向德恩一张脸瞬间潮红。

但这不妨碍奇将他光­祼­的双腿打开。

“呃!”当手指入侵的时候,向德恩重重地哼了一声。

|­茓­口周围感觉到热液流下来,昨天残留在里头的体液都在早上清出来了,所以现在流下的,肯定就是血。

伤口随着手指的转动而刺痛,那就像利刃刻画过的痛。

“紫昨天一定让你够呛的吧?”明明就是加注了同情语气的话,动作却一点也不留情,那粗长的手指一次增加到两根来回探索!这不仅让向德恩皱眉,ρi股竟自动地扭起来,想将体内的手指推挤出去。

奇却是满意地看着对方皱眉,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低下头来,想要去吻因痛而抿着的嘴­唇­。

不料,向德恩抵住压下来的肩头。

“今天放过我,好不好?改天我私下补偿你。”

求人是这样求的吗?奇挑高一道眉,看着向德恩一点也不像投降的表情,那是让男人倒尽胃口的嫌恶表情。

怎么?不管管这家伙,他怎会明白谁才是主导的人?奇二话不说,轻微愤怒地抓着分身,送到入口,强硬挤了进去,耳边似乎传来噗滋噗滋的声音。

向德恩瞬间刷白了整张脸,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冷汗细细地从额上冒出,承受着奇一下比一下更猛力的冲撞。

奇将怒气都集中在交合的地方,周围的空气布满了浓烈的腥味……“你以为我会那么仁慈,放过你吗?”晕过去的那刻,向德恩听见奇这么说着。

放学的时间过后,学校里空空荡荡,让人有种废墟的感觉。

得到警卫准许,一辆银­色­GT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开到校园的保健室后门。

车上司机下了车在车门边等待着,直到一位长相阳刚、高大的男子抱着被一团白被单包住的“东西”出来后,司机向他弯身九十度敬礼。

男子却不理他,将“东西”抱进后座,他走过车身坐入驾驶座,车子一发动便扬长而去。

仍旧站在原地的司机自头至尾不敢抬起头,可是,却用了眼角余光瞄到……刚才那团白­色­被单,不小心露出一只脚踝,曲线细致的脚踝。

被单里的,是人。

……

客厅,却不像个客厅。

若是普通人进来这个地方,会惊讶于这里的空间,就像电影里豪华气派的客厅那样。

天花板衔接着昂贵华丽的水晶灯,它折­射­出来的微黄灯光,将每一个角落照明得清清楚楚,就连老鼠也逃不了的光线。

但,这里不会有老鼠。

­干­净的家具,是了,也就家具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客厅的感觉。

但这还不够,墙上挂着一幅《烈日》,用油画的手法将日晕给推开,看得出主人极喜爱太阳,不知道出自谁手的画,据说是十九世纪初一位写实派画家的作品。

铺在地上的是来自中东的地毯,踩起来很柔软,像是感觉不到脚步沉重,或许宝物鉴定家会认为这样的材料及织法,不能被拿来铺在地上,而是挂在墙上欣赏的地毯。

这客厅,像是贵族住的地方,普通人或许会惊艳于这地方,但,从小到大过惯这种生活的人,是绝不会有自己家比别人家漂亮的感觉。

就像奇,他觉得这个地方只是他家产业中,一栋还算能住人的房子。

而他的朋友,流和紫,也从来没夸过这个地方多么漂亮、多么奢华。

从中渚高中转学到别所学校,对他们的“新”同学来说,他们是引起陌生和好奇的焦点。

不论考试还是体育甚至是美术,这三个人无不表现优秀,每次行动,这三个人总是在一起。

就像三颗会走动的太阳,去到哪儿就哪儿显眼。

三个气质不同的男生,怎么会一起转到这所学校呢?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但,对他们的“旧”同学,也就是原先中渚高中的学生,有谁不知道,这三个人的可怕程度及嚣张的行径?男同学认为这三个人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却也很明白,人人心中总是羡慕着这样传奇­性­的存在:外表、背景无可挑剔,唯一的缺点就是太遥不可及,没有人“敢”去接近。

而女同学,也只敢暗自着迷。

三个光芒万丈的人物,三个令人不由得赞叹的人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朋友。

“听说……他在你别墅里?”坐在沙发上,紫轻吐烟圈,优雅的姿势让人看了转不了眼,怎么有人可以将抽烟这项粗俗的举动诠译得如此高尚?

“是啊。”

站在落地窗前的奇,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无所谓地回答,惹来对方的轻轻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