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
苏玉梅在游廊下应上了闻人夫人,匆匆见礼后便换下了若安搀扶着闻人夫人进了屋子。
苏玉梅搀扶着闻人夫人在炕上坐下,一边接过乐欣递过来的茶水一边打量了一下众人有些凝重的脸色,静悄悄的捧了茶与闻人夫人。
闻人夫人接了,喝了一口方才察觉是苏玉梅上的茶,她叹了口气,将茶放到炕桌上,拉过苏玉梅,道: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苏玉梅垂了垂眼,道:
“听闻表嫂那边出了事,夜不能眠,偏生屋子又被野猫给踩塌了。”
“啊?”闻人夫人呆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她忙上上下下看着苏玉梅,又将她揽在怀里将她的身上摸了个遍,紧张道:“可是伤到了?好好儿的怎么会塌了呢?”
先前料理东厢房事物的那个小丫头闻言上得前来屈膝道:
“回夫人的话。今日雪太大了,东厢房的房顶有些不大结实,恰逢野猫从那边过去,踩断了一个地方,就塌了。不过夫人放心,塌的位置正对着门口,表小姐除了受了些惊吓,别的倒是无碍。”
丫头的回答有条有理,苏玉梅不禁多看了一眼,对闻人夫人笑道:
“还是姑母会调2F教人,这不过一个二等丫鬟处事便颇有条理,又细心懂事。”
闻人夫人跟着看了那个丫头一眼,笑道:
“这是清风,打小就是个伶俐的,眼看着若彤若安两个大了,我可是预备着让她顶上一等的缺呢,可不得好好调2F教?”
闻人夫人此话说的若彤若安两个面色绯红。
苏玉梅跟着说笑了几句,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白氏那边如何了,她也看的出来闻人夫人不大愿意说这件事,又与闻人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她面色疲倦,便道:
“姑母,天色晚了,早些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也不迟不是?这府中上下需要姑母劳心劳力的地方颇多,姑母若是累的病了,可怎生是好?”
闻人夫人笑着拍拍苏玉梅的手,叹道:
“还是你懂事,东厢房不能住了,你就歇在暖阁吧,明日里惠芷院就收拾了,你也好搬过去。你既然说这个清风好,就让她跟着你几日,不过回头你可要还回来的。”
清风是预备的一等丫鬟,将这个丫鬟给了苏玉梅,代表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苏玉梅面色微僵,旋即笑着应了,伺候闻人夫人歇息了,自己方才到暖阁。
清风既然已经拨给了苏玉梅,便跟着去了暖阁伺候。
苏玉梅宽衣躺在床上,看着一旁的清风,问道:
“表嫂那边如何了?”
清风躬身道:
“回表小姐的话,奴婢刚刚打听了一下,少奶奶虽然凶险一些,倒是无事,只是以后要小心将养着,要卧床半月方可。”
“哦。”
苏玉梅应了一声,脸孔掩在帐幔后头看不清楚什么表情,许久,她方才叹了一口气,缓缓滑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清风将苏玉梅的被子掖好了,放下帐幔,转头对乐欣乐茹两个道:
“两位姐姐,今日就妹妹我来守夜吧。妹妹我住的房间有两张床,新被褥都在柜子里,两位姐姐如不嫌弃就去妹妹的房间休息一晚吧。”
“怎么会嫌弃,那么今晚就有劳清风妹妹了。”
乐欣乐茹两个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此时清风如此说正和两人的心意。
清风遂遣了个小丫头带两人去后罩房她的居处,并让她帮着收拾床榻,自己则在脚踏上铺了被褥安歇。
翌日。
苏玉梅卯时未到便起来了,正欲过去伺候闻人夫人起床,却听若彤说闻人夫人倦极了,睡得沉还未起身。她便在花厅坐着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际。
过了一刻钟,她看到雏菊匆匆进来,心中诧异之余便起身出了门。
雏菊猛地一见苏玉梅出来愣了愣,随后匆匆施了一礼。
苏玉梅摆了摆手,关切道:
“昨儿个听闻表嫂出事了,现下如何了?身子可还好?”
雏菊瞟了苏玉梅一眼,牵了庆角,道:
“表小姐费心了,我们奶奶尚好。不知夫人可起来了?”
见雏菊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苏玉梅也不多问,只仍旧堵着门,面露关切道:
“昨儿个夜里闹腾了一宿,姑母累了,还没起呢,你这般匆匆过来可是有事?不若先告诉我吧,等姑母起了,我自会禀明姑母。”
雏菊抬眸看了苏玉梅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与轻视,随即垂下了眼睑恭顺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爷今儿个收到消息紧赶着上朝去了,所以就不过来用早饭了。”
“这么急?”苏玉梅低喃一声,问道:“表哥可是用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