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司郎中是科举出身的贫寒士子,熬了二三十年起起伏伏多少次又走了多少门路才到这个位置上,而何大人却因为父祖恩荫在各个职部熬了几年资历平平顺顺的升上来的。
这两个素日在部里就互相看不顺眼针锋相对,连带着两家的夫人一见面也是争吵不休,更何况这两人的姓又差不多,一个“贺”一个“何”,而贺大人虽然比何大人大上一些年岁,可是日常大家都叫何大人为“大何大人”,贺大人为“小贺大人”,在外,夫人圈里也都是“大何夫人”,“小贺夫人”的称呼,如此明显的差距,这两家不闹腾都不行了。
贺大人虽是贫寒子弟出身,可是却没有贫寒子弟那种节俭的好习性,自打做官之后虽没有收受银钱,却是借着为官之便收了几个妾侍,有上峰赐下的,也有为地方官之事下面孝敬的。
这一个个的妾侍来历不明,架子却大的很,根本没有把贫寒出身的贺夫人放在眼里。
贺夫人家里内宅不宁,也难怪此时被何夫人拿来说项了。
贺夫人似是被打击的多了,闻言也不生气,是斜觑了何夫人一眼,道:
“为夫纳妾是为妻者的本分。为夫家开枝散叶也是为妻者的责任。如今我们贺家儿孙满堂,只不知何大人的儿子几时生出啊?”
何夫人是个妒妇,偏生膝下两个女儿,没有嫡子,又不许丈夫纳妾,这京中谁都知道何大人惧内,何大人在家中是日日宿在何夫人的房中,即便何夫人身上不方便,何大人也要宿在内书房,若是有通房丫鬟进去伺候一个晚上,何夫人第二天就能将那个丫鬟打个遍体鳞伤。
何老夫人送过去的两个丫鬟其中一个便是有孕而不自知又在侍寝第二日遭了何夫人的罚而丢了小命的。
因着何夫人的强势,何老夫人纵然生气,却也只能让何夫人去自己跟前立规矩,训斥几句,毕竟打杀一个通房只是小事一桩,断没有为一个丫头罚了正头夫人的李nAd1(更何况当母亲的怎么又能强自Сhā手儿子媳妇的房中事呢?自己儿子惧内不争气,她又有什么办法?
没有儿子是何夫人的硬伤,此时被贺夫人点出来她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有劳小贺夫人关心了,听闻府上的十四少爷刚刚出生,什么时候办满月酒呢?我定会带一份厚礼过去!”
要说儿子多,当属贺大人了,十四个儿子,不说别人了,就是皇帝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贺夫人的大儿子已经成亲了,孙子也生了两个了,这贺大人还在辛勤播种,不说这个月刚生的十四少爷,还有上个月有个刚刚抬了妾侍的通房刚生了一个九小姐呢。
贺夫人撕掳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这就是何夫人的脸,立时将她给撕碎了。
梅素素在一旁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这贺大人也忒能生了!她父亲当年千亲万苦才求了她出生,而后五六年的功夫才有了弟弟,这位贺大人吃的什么,拜的哪路神仙啊?比皇上都能生啊!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许多人想要看好戏,就没有开口阻止。
陆玉璇想要制止,偏生这两个人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遇到这两个吵架,只会越劝越乱,她以前不知道,曾经当过一次和事老,结果便是连自己也卷进去了,累得婆母与母亲一顿数落。
“叮当。”
一阵瓷器磕碰的轻响撕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陈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碗,笑道:
“今日被你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我要是送方小姐胭脂水粉便是我小气了。罢了,罢了,便顺你的心意一回,我今日啊,就又喝又拿了,回头也破回财,给未来儿媳妇挑一套好头面Сhā戴,免得你们说我小气!”
贾夫人连忙递话过去,将刚刚何夫人与贺夫人的争执揭过去:
“初几过礼?我也去凑个热闹nAd2(”
陈夫人笑道:
“自是要请你的,便是我不请,方夫人那边也断不会拉下你的。初十,初十,记得一定要去啊!说不得方夫人的帖子已然到了你家了,若是拿不到方夫人的帖子,我去给你讨!”
陈夫人如此说的原因便是贾夫人素日里与方夫人走的更近一些,而她与贾夫人也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夫人连连笑着点头。
陈夫人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跟梅素素说了几句话,到底又在她这里买了这胭脂水粉之类的,便带着那盒送与方小姐的胭脂水粉走了。
站在大门口看着陈夫人的马车远去,梅素素垂下了眼眸。跟着她出来的林椘也是纳闷不已:
“这陈夫人是个什么态度?”
林椘对于梅素素正在做的事情所知不多,却也可以从素日里梅素素进出的地方猜出些蛛丝马迹来,只是不知这陈夫人是个助力还是借力了。
梅素素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天色,道:
“时候不早了,聂公子那边当喝的差不多了吧?”
林椘笑道:
“男人喝酒哪儿这么快,少不得也得到下晌了。倒是你们,这块午时了,就在店里用了?”
梅素素想了想,点了头,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