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向了梅素素,是想着用梅素素这个脸上长了胎记的人来恶心恶心那新姨娘吧?
王妈妈对白氏这种作为颇为不屑,若真的要装贤惠大度,索性就装到底,这新人进了门,有的是别的法子整治她,这会儿在这事儿上恶心人自己除了看看好戏偷着乐以外什么都落不到,让那精明的人看到了,还得说她气量狭小,做事不够圆滑,忒不划算。
虽是这么想,王妈妈仍笑着答道:
“回**奶的话,这是今儿个刚来的梅素素,梅姑娘。别看还是个姑娘家,年岁也不大,可是一手化妆技艺也是出神入化。”
既是提到了自己,梅素素少不得出来给白氏见了礼。
白氏对着梅素素招了招手,梅素素也不敢往前走的太近,只走了两步边停下了,微微抬了头让白氏打量自己,白氏拿了帕子掩了口鼻,细细的打量了梅素素一会儿,颇为满意的点了头nAd3(
“你可会梳头?”
白氏用着自以为很温柔的语气问。
梅素素诚惶诚恐的点头。
白氏拍手笑道:
“好,那么便是你了,王妈妈,这是辛苦费,纳妾的日子定在了初五,也就是三日后,到时候记得过来就可以了。”
石榴端了一个红缎蒙住的盘子放到王妈妈身边的桌子上。梅素素则趁机退回了李家的身后。
王妈妈赶紧起身道了谢,请一个喜娘不过几两银子,如今看着这阵势怕是少说也得有十两银子的赏。而这银子是不用给喜娘的,王妈妈真是笑的合不蚂了。
“好说,好说,只是不知到了那天要去哪家给新姨娘妆扮?”
王妈妈是连连点头,眼睛又飘到了一直一动不动立在白氏身后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还梳着未嫁女子的发式,只是凭借王妈妈多年的经验,已然从那女子眉目之间看出了她已然不是处子之身。
难不成是侯府大爷的通房?
只是一个通房丫头穿的这衣料也着实太好了些,粉色蔷薇凤尾竹交领襦裙,头上戴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赤金的满池娇分心,耳上是一对翠绿的翡翠耳坠子。再看一旁的石榴雏菊二人,虽然衣服料子跟那位不相上下,可是头上也不过是两朵米粒大小的珠子攒的珠花,耳上也是两粒珍珠耳铛,那光泽和大小也是市面上常见的,虽然值几个钱,可是跟那位的穿戴是没法比的。
许是王妈妈问到点子上了,白氏叹了一口气,可是这眼底分明带了几分得意,几分痛快:“不瞒妈妈说,我这个妹子啊,命苦着呢。”白氏拿了帕子按了按眼角,吸了吸鼻子,道:“她的父亲也不知得罪了哪位,被人给害的家破人亡不算,还作孽的将妹子发卖给了官妓。我这妹子当年跟我们爷也算是青梅竹马,事发之时我们爷不在京里,侯爷与侯爷夫人也远在京郊,待得了消息,已经晚了一步。”
当着外人的面将当年的事情说的如此详细,算不算揭人伤疤?这个白氏存的是什么心思?梅素素撇了装镊样的白氏一眼,家里纳了一个出身并不怎么干净的妾侍,且不说捂着瞒着,也得在别人面前三缄其口吧?这个白氏如今当着全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官媒的面儿说这些话,也不怕别人说闻人礼戴了绿帽子?
纵然不这样说,侯爷与侯爷夫人出去应酬,也免不了被人问起儿子纳的这个官妓出身的小妾吧?
到时候白氏脸上就有光彩了?整个武穆侯府都不嫌丢人了?
恶心了别人,却给自己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却不自知。
梅素素颇为厌恶的觑了白氏一眼,当初闻人公子怎么就娶了她了?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爷最是个有情有义的,回来听说此事后便马不停蹄的找我这个妹子,等着人找着了,也不嫌弃妹子的出身,花了大笔的银子给妹子赎了身,又上下打点的给妹子脱了官妓入了官奴,虽然还是奴才身份,好歹也脱了那层皮不是?”
白氏不胜唏嘘,眼底却又一丝恨一闪而过:
“我们爷将妹子救了回来,却日日长吁短叹,说是他害的妹子成了如今这幅样子。妹子这样再说亲也难了,我便寻思着将妹子纳进府里来,一来是我的私心,免得我们爷再整日里后悔当年不该出远门儿,不出远门她们家便不会出这样的事儿,妹子也就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方。二来么,也是给我那妹子一个保障,那种地方出来的人,不管怎么说也会有人背地里说闲话,还不如进了府,由我们府给她养老送终。”
这不是里里外外的说大爷纳妾是逼不得已吗?怎么就扯到养老送终上头了?
王妈妈看了一眼白氏身后面色苍白的女子,这说得不会是她吧?若真是她的话,这摊上这么一个主母,这个新姨娘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0 0